爱在心痛蔓延时
作者:瞳晓 | 分类:都市 | 字数:56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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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8 父亲母亲
睁开眼睛的时候,眼前便是厉若承毫无防备的睡脸,我和他的距离有那么几厘米,刚好够我仔细瞧着他。
他的皮肤很白,在蓝色枕巾的映衬下,就像皎洁的月光;他的睫毛很长。乖巧的垂在那里,让他睡着时的模样就像个婴儿似的;还有他的嘴唇,鼻梁……一切都是完美迷人。
看着看着,我就笑了,忍不住偷偷吻了一下他的额头。
忽然想到马克尔斯的一句话:时间在自己的运动中也会碰到挫折,遇到障碍,所以某段时间也会滞留在某一个房间里。
但是有一点值得纠正,我的时间是停留在他的怀里。
我伸手把他放在我腰上的手缓缓移开,可是他的手一离开我,厉若承就倏地睁开了眼睛。
他清晨的这第一眼让我浑身过了电,是那种被幸福电到的感觉。
厉若承笑了笑,又把我抱回怀里。懒懒地说:“醒的这么早,看来是不累。”
我掐了掐的他胳膊,心道昨天晚上我都求饶了,他还没完没了,最后我骗他说我不仅很累,而且不舒服了,他才停下来。
“大清早的,你谋杀亲夫啊。”说完,他不怀好意的把手顺着我的后背一直上移。
我感觉到不妥,立刻挣开了他的怀抱,说:“我饿了,快起床吧。”
……
我和厉若承收拾好后,在凯尔顿的西餐厅里用的早餐。
期间酒店的经理来了,在厉若承的耳边说了什么,他听后便说要去见一个人。一会儿就会回来。
我点点头,继续我的早餐。
他刚走不久,留在桌子上的就响了。我望了一眼他的背影,已经很远,所以原本已经迈出去的步伐又收了回来。
低头看眼,是谢宇发来的,上面写着:莫胜龙那边一切顺利。
这个人的名字对我很陌生,我想应该是他生意上的事,所以就把放回原处。
等厉若承回来以后,我们把早餐进行完,随后就出发前往了墓地。
没有买什么百合花,我在途中选择了一个玩偶店,买了一个特别可爱的小狗玩偶,然后又买了我妈爱吃的小狗饼干。
洛城是滨海城市,所以现在虽然是夏天,但是天气要比东城舒服很多,整个墓园从远处看去就像个欧式花园。只不过这个花园里承载的东西太沉重。
厉若承说在车里等我,我明白他的好意,所以没有拒绝,一个人前往了我妈的墓地。
她的墓碑上有很多灰尘,我把准备好的东西放在一旁,从包里拿出了纸巾一点点的帮她擦拭的。
照片里的我妈。笑颜如花。
和我记忆里的一模一样,心里永远住着一个十四岁的少女,嘴上总是挂着一个公主梦,喜欢浪漫,喜欢梦幻。
谁能想到这样的一个女人忍受了七年的家暴,最后选择了割腕自杀。
我终究对我妈是不了解的,我只看到她光鲜亮丽的那一面,实际她是一个怎样的女人,我根本不了解。就好比她留给我的遗书。
等把墓碑擦干净以后,我把玩偶和饼干放在了她的面前,然后开口道:“妈,我来看您了。”
“这八年来,我一直没有勇气再回来,哪怕我知道您很怕孤独冷清,我也没有回来。原谅我,好吗?”
我蹲下身子,轻抚着她的脸庞。继续说:“当年,您留给我的遗书里面,附上了梁宾犯罪的所有证据,您让我选择是否举报他。您还说,如果我没有举报他的话,就把那些东西放到您的墓碑前烧了。我应该没叫您失望吧,我举报了他,虽然他的罪名里没有家庭暴力这一项,但他还是被关在监狱里。”
其实当年我看到我妈给我的遗书时,心里除了悲痛欲绝,也觉得很心寒。
她的寥寥数语,就让我选择了大义灭亲。
当时我爸仇恨的目光。恨不得将我千刀万剐,我知道他是个恶魔,心里却还是有丝不忍,毕竟他是我的亲生父亲。可是面对我妈的死,我妈的恨,我妈的痛,我最终选择亲手把他送进了监狱。
多年以后,我也想过当年我妈的行为并没有给我留下什么选择的余地,一个女儿看到自己的妈妈死在自己的面前。遗书里控诉了自己多年来所遭受的暴行,而她的愿望就是想让我的爸爸受到应有的法律制裁,这样的遗愿对一个十四岁的女孩来说,她根本不知道意味着什么,她的眼中只有妈妈那具冰冷的尸体。
“妈,您知道我为什么学法律吗?”我缓缓站了起来。
“因为当时我选择了把一切交给法律,我认为它会给每个人一个公平的裁判。我也一直把这个原则用到我的身上,成为了我生命中支撑我走下去的动力。但是我遇见了他。”
“因为厉若承,我渐渐看到这个社会里的许多事情不单单是有两面性,而是多面的。可恰恰法律的每一个字是不能违背的,非此即彼。如果我真的一辈子活在法律的世界里,那该多好,可我活在的是我的生活里。”
我暗暗攥住了双拳,想到梁宾入狱时笑着对我说他一定不会放过我,只要他出来,他就是让我生不如死。
“我一直认为您的死和我有着责任,所以我心甘情愿承载了您和梁宾的恩怨。他是什么个性的人,您再清楚不过,他会和我至死方休。”
我咬了咬牙,没有让眼泪流下来。
当年的我不懂这些,直到梁宾入狱我才明白,我妈真正的报复是让我们父女反目成仇,永远折磨下去,那些证据她大可以交给警方,可她选择给了我,甚至用死来逼我,在我妈的眼里我也不过是报复我爸的工具。
“再有两年,梁宾会放出来,到时候他肯定会找上我,但是我不再害怕了。为了厉若承,我要去面对,我不可能永远生活在你们的阴影之下,也不可能永远拿法律做我的保护伞。”
之后,我站在墓碑前许久,没有再说过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