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不好，坏了！”

远处，龙船之上的袁本瑜看到那李献杀死七杀，逼降破军之后，猛然拍掌大声叫糟。

“你们两人打过一场，分出胜负就行了，可千万别真的杀死那位海公公呀！”

袁本瑜心中担忧，打算前往战场之处，劝说一下李献别下死手。

他刚动手，旁边的手下阿伦不解地问：

“大人，你这是要干啥！”

袁本瑜一脸着急忙慌地说：“我得去阻止一下李龙王，可千万别真的杀起性来，真的把人家海公公给杀了吧？”

阿伦更不解了：“大人，那老太监把我们都逼到这个份上了，为何你还要救他？”

袁本瑜摇着头，叹着气说：“你懂什么，那海公公乃是中州天子钦点派过来的宠臣，这样的人要是死在青州，必定会引起天子震怒，到时候若是大乾铁骑马踏青州，那得死多少人，你知道？”

啊？这....

阿伦听到这里，马上便明白过来。

一想到那个可怕的结果，他的脸色顿时变得苍白不已。

“那大人，你还是快点过去吧！”

这下他不拦着了，反而连声催促袁本瑜赶紧过去，可千万别造成什么不可挽回的后果。

....

远处的码头上，风声呜咽，细雨洒落。

天地之间，仿佛被这细雨覆盖，宛如一幅静止的水墨画。

“咳咳咳....”

海公公模样狼狈地趴在地上咳出几口鲜血，身上那胸膛处的伤口依旧不断地在滴血，看这样的情形，一时不会是好不了的了。

只不过，他先天境武道强者的肉身，生机强大，不会因为流这么点血就会救不活的。

“怎么处置我？哈哈哈哈....”

海公公听到李献这话，不由得大笑出声。

“洒家乃大乾镇魔司的副总指挥使，官拜从一品，当今天子亲自册封的巡视青州的监察史，你一个小小的漕帮龙王，你敢杀我？！”

他模样虽然凄惨，但是浑身上下气势不减，即使面对李献那三头六臂，如同魔神一般的逼人压迫感，依旧可以从容不迫。

“唉.....”

李献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表情看上去很无奈。

“为什么？为什么你们这些人总是认不清形势，真的就觉得李某不敢杀？”

说完，他低下头，一双赤眸死死盯着需要很努力才能站稳脚跟的海公公。

“李某之前有没有和你说过，我生来便是无法无天之辈，从来不喜受拘束，更加不会受任何人威胁，这样的话，李某一开始，就跟你海公公说过了吧！”

他的声音低沉而冷漠，仿佛是从九幽深渊中传来。

“哼....”

海公公冷笑着说，“你李献实力强大，是可以无法无天，是可以不受约束，是可以不畏惧我大乾的铁骑，反正打不过你也可以跑....

只是，你有没有想过，你跑了，青州这偌大的漕帮，你的家人，还有你心爱的女人，怎么办？”

直到现在，海公公都是在固执地认为，李献与自己的死战，是为了凌烟舞的事情。

“哼哼哼...”

李献喉咙处发出如同巨兽般的闷笑声，他三张面孔上面的三双眼睛，一起盯着眼前的海公公。

“那么，这位公公，你再猜一下，好像我这种冷血无情的家伙，会不会在意你刚刚说的那些人？”

他的声音冷漠而戏谑，仿佛在谈论着无关紧要的事情。

“你...”

海公公愕然抬头，与那三双赤眸对视。

三张面孔虽然都是在笑，但是那赤眸里，却只有疯狂、狰狞，和无尽的冷漠。

那是一种以旁观者的姿态，俯瞰这片天地万物、生命的冷漠。

大到妖魔武者，小到蜉蝣尘埃，在这个男人的眼里，都是一样的，没有高低贵贱之分。

只要是依附他，歌颂他，成为他的助力的生命，他便会一直带在身边，高兴的时候，可以稍微提携。

若是这些物质与生命成为这个男人的束缚与羁绊，那么，他就会毫不犹豫地斩去！

这，才是男人口中真正的无拘无束，自由自在。

就算他亲手把这漕帮带到如今这样的鼎盛兴旺，若是真要到那个境地，要抛弃这一身家业，李献自然会毫不犹豫就斩去。

要知道，李献能有今天，全靠他的天赋和努力，和漕帮没有半点关系。

甚至，可以说，是李献成就了今天的漕帮，而不是漕帮成就了今天的李献。

只要他李献这个人在，无论在哪里，只要他想，只要他愿意，只要他肯花费时间和精力，他随时都可以再次创造出一个媲美现在漕帮的大势力。

几乎是一瞬间，海公公读懂了男人眼神的意图。

“你...居然....”

老太监的嘴巴张开，却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他的心中，不免泛起几分绝望。

是的，即使是这位曾经在中州皇城里，见惯无数腥风血雨的老太监，也不免对今日所遭遇的处境感觉到几分绝望。

眼下，他身负重伤，再无战斗之力。

而且，这里还是青州，是人家漕帮李献的地盘，没有人可以在这个时候神兵天降，来到他的身边救他。

“老家伙，我可以给你一条生路，就看你愿不愿意选了....”

李献竖起一根手指，满脸戏谑地说。

“是让洒家跪地求饶吗？”

海公公一脸的嘲弄之色。

“不！并不是！”

李献摇动手指，否定他的话。

“你想要什么？”

“第一，李某会废去你全身功夫，第二，李某要你修炼的功法，还有你这一身水妖之力如何得来的法门！”

“这...”

海公公一脸诧异。

“你身上已经有一门绝顶神功，为何还要洒家修炼的功法！”

“哼哼哼....你不懂！”

李献张开双手，他的身影在夜色之下显得张狂而睥睨。

“海到尽头天作岸，山登绝顶我为峰！

区区一门入圣境的功法，如何能满足李某，我要做的，是汇聚天地之精华，集合百家之所长，创造出一门能够成就武道至高的绝顶神功！

我李某，要做的，是天下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