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炙浴错爱

作者:飞花入梦 | 分类:都市 | 字数:74.2万

第四十章 夫妻琐情

书名:炙浴错爱 作者:飞花入梦 字数:4187 更新时间:2024-10-10 17:42:27

40.夫妻琐情

苏曦喝了一口茶说:“女人常常需要男人的关心和体贴。可是我从来就没有感觉到过他的关心和体贴,哪怕是一个眼神儿、一句关怀的问候。可是他陪外人就那么有时间,那么有。精力,有时一喝上酒还激动得双眼潮红。就连我们的结婚纪念日都常常忘记,结婚十三年,我们都没有过一个结婚纪念日。”

齐娟劝她说:“也许你的丈夫天生就不是个多情的男人。再说,这也不能全怪焦凯,你自己不是也没有想起来嘛。”

苏曦道:“娟,不可思议的事真是太多了,以前我对结婚纪念日一直没有要求,这么多年都过去了,可是今年竞变得这般强烈,总想纪念一下,是不是我想藉此得到一丝慰藉。我也奇怪,我的头脑中就像有个魔鬼在作祟,今年总挑焦凯的毛病, 这个魔鬼就像影子似的附在我的身上,好像我的一切都受到它的支配。以前我对焦凯和一些其他的事情既能容忍,也不感觉到特反感,今年怎么就做不到了,也许是我提前进入更年期了,难道是‘十三’这个数字不吉利?”

苏曦突如其来这么一问,齐娟没有想到,眼里边布满了惊愕,不解地望着苏曦,没有回答。苏曦艰涩地继续说着:

“西方人忌讳‘十三’这个数字,有的国家甚至门牌号、楼层、公共汽车等都没有‘十三’,是不是这个数字真不好,我潜意识里也受到影响,还是我长期得不到爱抚、亲呢、沟通而变得空虚、焦躁,怎么今年我对焦凯、对婚姻变得格外的不能容忍?”

苏曦起身续满了一壶水,拿了一碟瓜子走过来,坐在齐娟的身边,边嗑瓜子儿,边打开电视。

齐娟吃瓜子儿的时候,左手掌上前边放着瓜子儿皮,后边是瓜子儿,分个清楚,她每嗑完一颗瓜子儿,就把皮儿仔细地放在手掌上瓜子的旁边儿,她静静地看了一会电视说:“苏曦,你犯不上总折磨自己,当断则断,不断则乱,越拖对你越不利。”

苏曦说:“我也是没办法,有时心情恶劣极了。我的大脑好像不受中枢神经的制约,非常偏激,总想制造一些事端,甚至渴望搞一些破坏活动,爆发一场革命。”

苏曦端起桌上那杯早已凉了的茶水,倒掉一些,又重新兑点热水,轻轻地喝了一口说:

“明明心里想这样办事,这样处理问题,可是偏偏打横儿,偏偏想对着干,这样才解气、才好受。我想‘十三’确实不吉利,我还是稳稳当当地挺过这危险的一年,争取保住婚姻,不要使它发生破裂,我得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说到这里,苏曦不由得叹了一口气,竟然流露出无奈的神情,心想,离婚太可怕了。

齐娟喝了一口茶,把手上的瓜子儿皮放在一边儿说:“你干嘛总怕离婚,把它视做猛虎,你在围墙内,更痛苦,还不如像我一样冲出去。”

苏曦深深地看了齐娟一眼,感激她的关心,就闭上了眼睛。

“苏曦,你怎么了?你别吓唬我!”齐娟被苏曦伤痛的表情吓坏了。

“娟子,人就是怪,你越害怕什么东西,就越躲不掉;我害怕离婚,可是我却逃不掉。”苏曦略微抬起头说:“我从来没对人说过,一年前焦凯就向我提出离婚,我一直没同意。现在我还能回忆出他提离婚的那一幕。”

齐娟听了有些吃惊:“他既然早就要离婚,你还等什么呢,他是怎么说的?”

“那一次,大打之后,他坐在沙发上垂着头,痛苦万分地说:‘与其这么打闹,不如我们分开。’他大概是想试探我的诚意。我当时就哭了起来,坚决不同意离婚,他说:‘何必呢,又不是谁离不开谁。’我哭着说:‘我就是离不开你,我就赖上你了。’他一看我态度明确,又继续说:‘我这不是在征求你的意见,而是告诉你我的决定。这事我想得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这样下去对我们都不好

。’我害怕失去他,怕别人笑话我,我就说:‘你要离婚?我偏不。’我提出了一大堆理由:‘你为什么不早点儿提出来,你看我现在老了,变成了黄脸婆,你想不要我了,没有那么便宜的事!你必需赔偿我的青春损失费二十万才能提离婚,否则你免开尊口。’其实那只是我不想离婚的借口,明明知道他办不到,所以才狮子大开口,以此来挽回一下自己的脸面,自己的自尊,来达到不离婚的日的。我当时暗暗发誓,为了孩子的幸福,我坚决不离婚。《圣经》上说,爱就是恒久的忍耐,可我是为了孩子才忍耐的,我决定宽容他。焦凯说:‘现在我已经不爱你了,我只是可怜你。’我哭着说:‘我不管,我不管,我就是不离婚。’”

苏曦喝了一口水,情绪比刚才好了一些。齐娟静静地听着。

“看着他一言不发躺在床上抽烟,我就试图接近他,后来我就不顾一切地掀开他的被子,紧紧地搂住他,不管他怎么推我,我就是不松手,并说我爱他之类的话,还说:“‘我错了,错怪你了,你能原谅我吗?我们和好吧,我以后不再惹你生气,不再使小性子,不再跟你耍脾气……’然后我让他抱紧我,我喃喃地说:‘我爱你,你还爱我吗?’不等他说话,我就开始亲吻他,然后我们就紧紧地拥抱、做爱……”

齐娟等着苏曦说下去,苏曦放下手中的杯:

“我知道我当时为什么不同意离婚,我问他:‘你是不是外面有别的女人?’他说:‘没有。’我就告诉他:‘你跟别的女人怎么样我不管,但我就是不同意离婚。我不离婚,你就得做我的丈夫。’他也没反对,从那以后,焦凯干脆不把我放在眼里,好像我根本不存在似的,成宿不回家,我打多少遍电话都不回电话,实在被逼无奈,他抄起电话张嘴就骂:‘去你妈的,不用你管。’”

苏曦无力地靠在沙发上,强忍住酸楚,顿了顿,又擦擦眼睛,轻描淡写地说:

“其实,夫妻之间提离婚和不提离婚,表面上一切好像没有什么变化,但对感情来说绝对是有变化的。从那以后,我就已经不再留意他了、不再需要他了、不管他了。我麻木了,并开始从心里恨他。他提出离婚,到现在我们这样过了一年多,因为我不想离开他,就处处妥协,他愿意几点回来就几点回来,愿意什么时候走就走,我只是照管孩子,惦念着孩子,我只为孩子活着。虽说我们还住在一起。但我已经不是原来的我了。”

娟子觉得把握不好苏曦的感情基调,她继续认真听着。

苏曦眼神茫然地瞅着齐娟说:

“每次打完架以后,我们能过一些好日子,也就是说太平的日子,我是一个不太爱计较往事的人,他说过做过的任何伤害我的事情,我都忘得一干二净,还是真诚地待他,真诚地过日子。

渐渐地,他摸透了我的弱点,由于我的软弱,我的妥协助长了他变本加厉,有恃无恐,每次打架都是我承认错误。他嘴巴特硬,从来不会说软话,我就是怎么哭,他一句也不哄。”

她问齐娟:“你以前跟你丈夫打架,你们俩最后是谁服软?谁哄谁?”

齐娟说:“那还用问,当然是他哄我,没听过女的哄男的,那也太掉价了,他是男人应该宽宏大度,怎么能跟女人似的。”

苏曦神色黔淡地说:“我们家正好颠倒个个,我是男的,他是女的,哪次都是我哄他。”

齐娟真有些生气了:“都是你把他惯的,再说你们俩哪一次吵架也不都是你错,凭什么有理还不让你说?我就看不上他这样男的,你还对他一往情深,你也没见过好的男人。像他那样儿的男人是最没出息的了,处处跟女人计较,你在气头上说过的话,他怎么总也不忘?男人心胸狭窄是最被人瞧不起的。”

苏曦泪眼迷茫地说:“我每天回家,屋里冷冷清清,只好天天看电视,实际上是给

自己套上了枷锁。渐渐地,我也不愿回家了,把孩子放在我妈家。我也随企业去应酬,太冷清了我受不了。焦凯不是半夜回来就是不回来,回来就是睡觉,反正不在家里吃饭。”

苏曦怔怔地盯着那杯放在自己面前的茶水说:

“我们只是机械地生活在一起,不死不活地混日子。在和他生活的十三年中,我没有一丝值得自慰的事情。”

“那些厂长、经理找他办事,吃吃喝喝,我都开绿灯,我不愿他在朋友们面前丢面子,尽量维护他的形像。焦凯当着孩子的面从来不摔东西,后来有一次,孩子发现镜子不见了,地板上还有伤痕,就问我:‘妈妈,地板怎么坏了?’我对孩子说:‘是因为我一不小心,把镜子掉到地板上,镜子碎了,地板也就砸破了。’这样,孩子就让我给骗过去了。我也不想让孩子知道我和他爸爸的关系不好。可他从来不替我着想,从来不在意我的感情,我的感受。”

苏曦困难地吐出这句话,眼中掠过一抹伤痛。

“现在想想,他那样待我,有可能和那些女人有关,有可能是哪个女人想跟他结婚,让他离婚的。可能那期间正是他们最快活、如胶似漆的时期。”

苏曦现在觉得内心出奇的平静,她不再为他生气、烦恼。她的心已经死了。

齐娟侧身躺在床上,用手拄着下巴沉思着。过了一会儿,她习惯地挑起眼皮,睁大眼睛仔细地打量着苏曦。看着女友昔日那纯真、漂亮的面容,现在变得这么憔悴、凄苦,她的心中涌出了一股复杂的感情来,是怜悯?是同情?还是敬意?好像都有。她想:“一个女人仅仅是为了孩子,让感情折磨了这么多年。作为一个中国女性,她的忍耐性也算够强的了。这事要放在自己身上,我早就跟焦凯拜拜了,什么孩子不孩子的,还能等到现在?苏曦那颗受了伤的心,一时是难以抚平的,以后我还得多开导开导她,使她振做起来,勇敢地面对家庭、面对生活。”想到这,齐娟说:

“人的一生,不可能一帆风顺,小的挫折,大的磨难,你得想办法自己安慰自己。”

苏曦道:“我认命了,也许我命里注定要受此磨难,,小时候算卦的时候,人家就说我命不好。”

齐娟笑着说:“我看你对焦凯还是挺有感情的,失去焦凯你也会失望、后悔的。我也想通了,你们尽量和好吧,我不再劝你离开他了。”

苏曦一想,齐娟说得也有道理,事实上自己一直没有离开焦凯的想法,只是心中有着太多的苦闷,想倒一例,缓解一下心态,使自己能够维持这个家。

女人的心,就是善良和软弱的。

结婚这么多年,他们俩无论怎样地吵、打架,苏曦从来没有想到分手,动过离婚的念头。

苏曦和大多数中国女人一样,一旦结婚,就全身心地放在丈夫和孩子身上。虽然没有太多的爱情,但毕竟是焦凯的妻子,想把这个家庭维系好,建设好。为此,她倾注了全部的心血和热情。

岁月流失,时过境迁,生活慢慢将他们的爱情一点一点地改变了。不!爱情并没有改变,只是爱的方式改变了,而爱的初衷并没有改变。千万不要轻易分手!

苏曦说:“我们关灯躺下说吧。”

齐娟马上站起身来说:“正好我要去卫生间,你先躺下吧。”

齐娟回来钻进被里,苏曦说:

“其实我现在对他的要求也不高,也不想让他当官,也不想要他抓钱,我现在就想平平淡淡地生活。男人女人都不用那么轰轰烈烈,叱咤风云的,小人物有小人物的乐趣,大人物有大人物的烦恼;谁都未必总快乐,谁都有夹着尾巴做人的时候。钱多当然好,但太多了也没什么用,生不带来,死不带走,你有一座金山又有什么用?我们不能一辈子做金钱的奴隶,够吃够花也就可以了,知足者常乐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