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郎入室:妖王,非诚勿扰
作者:烧皿 | 分类:都市 | 字数:25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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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去道歉
孟卡西慌忙逃回家,连孟老夫人的话都顾不得答,“蹭蹭蹭”跑上卧室关上门。
这一关就是三天,孟大少爷将自己关在屋里不吃不喝,任凭全家威逼利诱恐吓哀求,拆房子砸窗户,偏是不答话不开门。
急的孟老爷子棋也不下了,鸟也不溜了,成天蹲孟卡西房间门口往里骂;急的远在韩国的孟父孟安国都连夜赶了回来。
孟母只在门外道了一声:“小卡,你爸回来了,要见你。”
就听门内“碰”地一声好似重物落地的声响,孟大少爷用颤颤巍巍底气不足的声音叫了一声:“爸……”
只喊得孟安国脸上的冰噼里啪啦往下掉。
大院里众人都知道,小魔王孟卡西天不怕地不怕只怕他爸孟安国。更让老爷子老夫人宠的敢直呼其名,平日没少扯脖子瞪眼睛。
今日这一声“爸”喊得是娇羞文弱,又委屈又难堪。
孟安国的父爱瞬间爆棚。
难得温柔地道:“咋啦,爸爸在这呐,给爸爸开门好不好,爸爸给你带了你最喜欢的那款模型,还是一比一的哦。”
孟卡西难得没冲出来,在里面期期艾艾地嘟囔:“那我更不能出去了,您要是知道我这回犯了什么错误,您能拿那模型崩了我。”
孟安国恍然,老爷子只说孙子撒娇闹脾气,让他回来调教则个,怎知中间还有过错一说。想想也是,这臭小子要不是犯了大错怕挨揍,怎么会上演这苦肉计,如此高明的招数却不知是谁教的了。
孟母见丈夫不言语,担心儿子败露,伸手便掐了孟安国一把,孟安国疼得直皱眉,却连“嘶”都不敢“嘶”一声,忙向里面道:“没事,儿子,你有这份心,爸爸就很感动了,怎么会怪你呢,快出来吧,乖……”
孟卡西一边嚼着牛肉干,一边飞快地发短信给李然:“军师,老头让我出去,保证不打我,说我这份心他很感动。我是不是可以出去啦。”
门外众人仍在喊,孟卡西通通不理,火烧火燎地等李然回短信。
李然回道:“不可,你老实呆着,别说话,将吃的和包装袋都收好,等你爸强行突围,切忌急功近利。”
孟卡西心下憋屈回道:“多大点事啊,弄得本少爷名誉扫地不说,还绝食演苦肉计以求从轻发落,想起来就他妈的憋气。”
那边李然仍是不轻不重地道:“事是不大,可谁让你惹的是苏家的人,你也不用那猪脑子想想,这回出的可是命案,和平日那小打小闹怎么相提并论。你老实呆着吧,要是实在不行……就装死。
果然,一开始还隐隐传来说话声的,此时连喊数声却没了任何动静,老夫人慌了,老爷子慌了,房间外一干众人全慌了。
孟母直掐的孟安国连连吸气。
孟安国无法,立马集力于右腿,“嘭”的一声,房门应声而倒。
孟卡西心下竖起大拇指,不愧是老爹,早踹多好。
孟卡西见众人冲将进来,心下却无对策,索性一伸腿一闭眼,心道这便是军师说的实在不行的时候了吧。
孟老夫人一见孙子腿都蹬了,血压蹭蹭往上涨,眼见就要倒,众人连忙扶住,拿药的拿药,叫医生的叫医生。
一时间,尖叫声,哭声,劝声,气急败坏的骂声……各种声音直从大院西头传到大院东头,真真是人生百态。
孟卡西孤零零躺在床上十分惶恐。
凭他多年的感觉,他躺的这十几分钟,不少于十人摸过他的脸,十五人拽过他的手,二十人站在床前看着他躺。
直看得他冷汗直流,偏生这是脸上痒得紧,怎么办,该不该抓?这不想抓的问题还好,一想痒的更厉害!
幸好他躺着煎熬的这空档,孟老夫人缓过来了,“嗷”的一声就哭道:“我苦命的孙儿啊……”
直哭的孟卡西一激灵,心下十分愧疚。
也顾不得什么保命计策了,再睁开眼就拽老夫人的手:“奶奶,我没事,你保重身体要紧呐。”
孟老夫人更是哭的伤心,手摸着孟卡西的头发,颤颤巍巍的身形让人看着心酸。
孟安国当然不能当亲娘的面拆他的台,定定地立在孟老夫人身后,在孟卡西偷瞄过来时,若无其事地似笑非笑,直笑的孟卡西筛糠似的抖,前途堪忧。
孟安国看孟卡西无事人似的笑脸就来气,趁着老太太出门的当口吓唬孟卡西道:“你最好祈祷苏家那狗没事,不然,老子亲自送你去给它偿命!”
那被众人抬到兽医院的“黑三将军”果真没能救活。
说是被打断了脊柱,脊髓都流出来了,任谁来都无力救治,只能等脊髓慢慢流干而死,死法十分痛苦。
当然这话古里不可能说给两个孩子听,在路上想好说辞。
结果一进门,刚刚酝酿好的说辞在两孩子期待的目光下有些迟疑,尚未出口,两个孩子就明白了。
沉默片刻,却什么都没说,反倒起身去给他倒茶。
古里看着分外心疼,孩子家里没有大人,有点什么事都是找他这个古叔叔的,心里对这两个孩子是真心疼爱,见他们如此伤心,心里怎么能不难受。
只怪孟家那小霸王太可气,只是个小孩子,怎么性子这般残忍,多好的一条狗硬是活生生给打死了。看着两个孩子这么伤心,古里恨不得将那小恶霸狠揍一顿然后悬在大院那根旗杆上示众。
不过听说孟安国回来了,孟安国那人倒是不错,对孟老爷子宠孟卡西的事也十分反感,定会处理好这事的。
古里倒不是怕两个孩子吃亏,只是看着两个伤心他心疼而已。
果然不出古里所料,没过几天,孟安国就押着孟卡西上门道歉来了,带了诸多玩具礼品,堆的客厅的桌子都快放不下。
苏于归给他们倒茶,忙被孟安国拦着说不用。
孟安国没准备插手孩子间的小打小闹,只是孩子的心灵最是脆弱,经不得刺激,受了刺激就要好好安抚。
只是孟卡西被老人宠坏了,让他来道歉,那臭小子甚至拿着他送的瑞士军刀闹自杀。让孟安国捉住一顿好打,不知谁教他的动不动拿死吓唬大人的烂招,三观不正!不矫正过来以后还了得?
何况,如今苏家的大人都不在,两个孩子独自在家,出了这样的事,处理不好,孟家难免落个欺负幼孺的骂名,孟家无论如何丢不起这人。
何况是欺负苏家嫡孙的骂名岂是丢人就能了结的。
“苏于归,对不起。”
被孟安国摁着脖子,并示威地晃两下,才不情不愿地开口吐出几个字。
即便惹来孟安国的怒视,却只是缩了缩脖子,仍是不再言语。
孩子的自尊心何其重,在自己最大的仇敌面前,道歉已是绝大的妥协和恩赐,想让他温言软语?简直想都不要想。
孟安国见儿子倔脾气上来了,心只道“儿孙自有儿孙乐”,便不再多管,笑呵呵地和苏于归说起话来,女孩子虽然年纪小,谈吐却不幼稚。
欢喜之余又有些可惜,本该任性胡为的年纪,却忍着委屈难过对他笑脸相迎,这就是苏家的嫡孙女呐。
心便软了些,只觉得苏家的孩子好像更加可爱些似的,不像自己家的猴崽子。
抿了口茶,却正瞧见那猴崽子伸出只黑手揪苏家小子的脸,而且笑得十分欠揍。
“孟卡西,你怎么可以欺负弟弟!赶紧给我松手,给我向弟弟道歉!”。
这臭小子真是越来越无法无天,也不知让谁给惯的!孟安国看着眼前一脸惧色,且只有一脸惧色的孟卡西,咬碎一口银牙。
你看看苏家的孩子,再看看你,真是丢人!
孟卡西却理直气壮地道:“我没欺负他,谁让他叫我赔他姐姐的狗。那狗都死了,教我上哪赔给他一只?”
孟安国更是生气,就要去揪孟卡西的耳朵:“你还有理了,谁教你弄坏了别人东西不用赔的,何况是养出了感情的性命!赔!不管你上哪弄,你给我赔他一只,不赔你也不用回孟家了。”
孟卡西傻眼,有老爹这么和亲儿子吵架的么,这语气真是幼稚!
也怄气起来,不过是一条狗命,竟然不准他回孟家,看向苏家小子的目光更是怨毒。
忍着惧意气呼呼地道:“不赔,本就是废狗一条,给他们养还不知能活几天呢,不过是碰巧死在我手上罢了,芝麻点大的事弄得人尽皆知,谁知道苏家安得什么心。”
话一出口就感觉到周围的气压明显跌了不止一点,苏家姐弟的脸色更阴寒的不像话。
心下也是懊恼,怎么不小心把家里大人的话学出来了。
果然,孟安国气的脸都变了色,抄起桌子上的鸡毛掸子就挥过来。
父子二人在苏家大闹一场。
苏杨拉拉苏于归的袖口,苏于归拽着他坐在一边看孟父单方面殴打孟卡西。
男孩子看着东倒西歪的家具陈设,鼓起包子脸:“东西都乱了,等下要他赔只狼崽来养。”
苏于归笑弯了眼道:“嗯嗯,你跟他要,不给你就哭。”
苏杨却不愿意了,撅着嘴道:“哭这种事,男孩子做好丢脸的,我刚才被他掐的还疼呢,要哭也是你去哭。”
说着还举起胖爪子揉脸,苏于归歪头打量,果然瞧见肉嘟嘟的脸上清晰的两个指印。
当然,最后还是各方面均占优势的孟老爹赢了战斗,揪着哭鼻子的孟卡西回了家,并承诺送只很像狼崽的狗崽过来。
结果孟安国竟真的给苏家送了只狼崽过来。
这倒把苏于归吓一跳,迟疑地望着送小崽来的军人叔叔,不敢接。
那人却是一笑,说道:“放心吧,这小崽在部队里养了两三个月了,长不大的,乖得很,你看看它,要是实在不喜欢,我再送回去给你孟叔叔就是了。”
苏杨倒是喜欢,喜滋滋地接过来小崽,从冰箱里拿出牛肉干撕成一条条喂它,那小崽也真像来人说的,乖的很。乌黑油亮的毛发温顺地趴在身上,小小的一团,站着都颤颤巍巍的,端坐在地上,文文静静地吃着牛肉干。
小狼崽就这么在苏家安了窝。
“你这么小小的就叫小崽吧,姐姐,你看小崽,好乖。”
男孩趴在地上,像抱布娃娃一样抱着条浑身乌黑的幼崽,大大的眼睛幼犬一样望着旁边沙发上想靠近又有些怕的女孩。
女孩装作不屑的样子“哧”了一声。
像是感觉到主人对它不甚满意,肉团一样的小东西在男孩怀里委屈地蹭了蹭,笨拙地滚了一圈,乌溜溜的大眼睛看向女孩,可怜地“嗯”了一声,惹得抱着他的男孩子更温柔的抚摸。
“小崽……你乖啦,姐姐不是不喜欢你哦。”
怀里的小黑团子感受的男孩的安慰,主动伸着脖子在他肉呼呼的掌下来回地蹭。男孩被他蹭的痒了,露出了大大的笑脸,缺了三颗门牙的笑容甚是可爱。
女孩子更是倔强地撅嘴,看着眼前卖力逗她开心的弟弟和幼宠,觉得这样的胆小的自己委实幼稚。
逞强地撇撇嘴,跳下沙发,犹豫地蹲在一黑一白两只团子面前。
男孩冲着她鼓励地笑,小肉团也蹭地抬起头,乖乖地蹲坐在她面前,大眼睛望着她,活泼又有精神。
女孩子受到了邀请,伸出手,小心翼翼地用手指在它脑袋上轻轻刮了两下,肉团痒地缩起脖子,眼睛眯成一条缝,十分乖顺的姿态。
女孩抚了两下便收回手,它抖了抖脑袋,反倒崴着屁股去蹭女孩子的手臂,惹得女孩子一阵大笑,抱起它和同样大笑的弟弟滚做一团。
女孩子天生对萌物没有抵抗力,何况眼前两只萌物明显在讨自己欢心,小崽也任苏于归抱在怀里满地滚,挥着前爪与两人玩闹。
“杨杨,小崽睡着了。”女孩子抱着小崽趴在地上,有一搭没一搭地刮着它的颈。
两个粉团子对视一眼,都开心地笑了,怕吵醒睡着的幼崽,笑得极小心,反而透着狡黠。
蹑手蹑脚地爬起来,小心翼翼地将小崽送回它的小窝,两团又坐在门前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