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 拉帮结伙

车间的学术气氛渐渐的浓厚了起来，一位化学教授想到从矿石中生产玻璃的方法，玻璃的主要成份是二氧化硅，广泛应用于建筑物，用来隔风却透光。矿石里有大量的二氧化硅，他拍着胸脯说能生产出来，那就让他试试呗，反正闲着也是闲着，鼓励需要进步的人嘛！他还真的搞出来了，这下子家家都装上铝合金的窗户，可以把外面的热气挡在外面了。分子过滤空气的过滤器也开始研制生产了，这个东西掉在腰间就能给鼻子过滤出安全无毒的空气，很多领域都在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现在是一人一间房子，葛洪这小子非要和江枫一起住，没有办法只好和他门对门的做邻居了，每天早上过来端尿盆，本来都有卫生间和钢马桶的，他非要江枫撒在尿盆里，为的就是让他积累肥料好让他浇阳台的萝卜，别说他阳台上的小萝卜长的水灵灵的，真想咬一口！

江枫每天都要到总控室去上班，林海教授每天都是忙着研究这个那个的，所有的日常管理都是江枫在负责。人必须要找点事情干，否则会发疯的！今天的会议是江枫主持召开，林海出席了会议，这次会议讨论了几个议题，就是关于建一个篮球场和开放食堂供应的设想。关于丰富工人生活，建设篮球场的事情，参加会议的各营营长认为这个想法非常好，这个提议就定了下来。接着后勤的赵年寿就是以前的看门老头，他做了关于食堂开放供应的说明。

“现在他们的钢铁产量换回来的粮食足够他们放开肚子吃的数量，只要强调不要浪费就可以，送来的粮食由于不能消耗已经堆在那里发霉了！他们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些粮食浪费啊！”

“江枫，你怎么看？”林海对江枫说。

“不行！一旦粮食开放就会带来另一个隐患，没有战备粮。我们所处的环境大家也知道，这是在月球上，粮食都是靠地球运送而来。中日已经开战，补给紧张。月球和地球的交通随时会中断，那时候我们就会陷入无粮的绝境！”

“对啊！说的有道理！”

大家都认为江枫说的有道理。

“那怎么解决储存的问题呢？”赵年寿道。

“新挖一个洞穴出来，把发霉的粮食用来造酒，没有发霉的就干燥加工后进行储存！”

“我同意这个方案，大家认为怎么样？”林海扫了一眼四周的人。

大家纷纷点头，于是这件事情就这样定了下来，江枫来安排人实施。

各营带着人利用休息时间来干活，他们的战斗力真的是非常的强悍，没几天一个漂亮的篮球场就出现在大家的面前……

这里的环境得到了极大的改观，太阳灯下绿豆成荫菜花盛开，工人们在干活时欢声笑语，食堂里饭菜飘香，宿舍里干干净净一尘不染，闲暇时工人们自娱自乐，还可以在开挖的游泳池里游泳，个个光着屁股在里面欢快的扑通着，把身上的污泥洗的干干净净的，然后去食堂吃可口的饭菜。

江枫也亲自带着一队人马开着一台挖掘机准备开挖一个粮食储存的地方，这里到处是岩石，随便挖一个洞都不会垮。月球的深处还是有少量的水分，江枫想应该避开水脉比较好。江枫开着先进的挖掘机对着石壁就开始了作业，挖掘机在强大的电能驱动下开始旋转钻头，这种挖掘机是专门开挖隧道的那种，挖出来的界面是一个直径十米的圆形，被钛合金钻头掘下来的石头自动从下面抛出去，它一旦开动的话速度会很快，按江枫的估计不出一个礼拜就会开采出一个容积为三千立方米的山洞。

两班人马夜以继日的开挖，为了保证进度江枫把葛洪调来亲自压阵，打虎亲兄弟嘛！工程进行了四天，江枫那天看车间组织的篮球比赛。林海教授亲自出面找监狱的领导，那些领导见到大家生产积极性高也很高兴，听说林教授要一些篮球、乒乓球、羽毛球、军棋、象棋，他们很大方的就给了。于是这几天各营组织人马来比赛，在家里的闲汉们都来凑热闹，好久没有这么热闹了！大家都高兴的和过年似的，江枫也在打球，今天是机关对一营，大家臭汗飘飞的挣抢着，旁边的人都在大喊着加油，那气氛真是热烈！

突然裁判吹暂停哨，大家赶紧回到场边休息，江枫看见葛洪一脸焦急的站在那里，他看见江枫后连忙冲过来道：“枫哥，不好出事了！”

葛洪说的出事是巨大的挖掘机被卡住了，它被岩石卡在那里进退不得，江枫亲自上去操作也没有办法。倒车也出不来，看来只好分解它再组装。

“什么东西能有这么结实？能把大力神这样的挖掘机卡住不动？”葛洪说。

“这个我也想知道！”江枫道：“没有办法了，不把它挪开他们也不知道里面到底是什么？通知维护连让他们来拆开运走，你们用小型机械继续施工！”

“是！保证完成任务！”

葛洪马上组织人手开来了几台小型的冲击机开始开凿岩石，这小子的工作能力确实可以！江枫喜欢这样的人，令行禁止毫不含糊。维护连的带着家伙就来了，队长以前就是个会修理飞机的士官，他叫王德明，东北人。由于军阶低，他的家属不能随军只好和老婆两地分居。谁知道时间一长，他老婆背着自己和别人偷人，被他发现了。这个家伙二话没说就用菜刀把他老婆和那个奸夫给肢解了，最后就到江枫这里当了维护连的队长了。他一来就马上亲自操家伙动手拆了起来，江枫提拔的兵，必须都是这样的，否则你就乖乖的滚蛋。江枫回来后安排机关食堂给他们送食物和烟酒去，在这里最能激发人斗志的就是食物和烟酒。

会用兵更要会爱兵，这是江枫一贯的带兵法则。

下班后大家在篮球场练习篮球，乒乓台上鏖战，军棋、象棋厮杀、升级桥牌外带斗地主，只要人的精神振奋了，生活就不一样了！江枫现在比以前忙碌了许多，仿佛又回到了当初大队长的位子上。白天和大家一起工作，做出相应的决策，晚上还是学习看书。日子就这样得到了畸形和扭曲的平衡，还乐在其中！

这天机关组织人员下基层的炊事班检查他们的工作，如果他们不讲究卫生、在饭菜上克扣工人们的口粮就让他们到生产第一线上去，如果出现食物中毒就关他们的禁闭。全车间大小十几个炊事班都做的不错，检查完毕颁发流动红旗和奖励烟酒，并在电台上通报表扬他们。江枫相信如此坚持下来，饭菜就一定会更加可口，卫生就会更加整洁，工人们自然会极大拥护他们这个管理集体。

他们的粮食都是由小火车送过来的，一般都是按照你的产量对应的发放，也算是产量与效益挂钩的旧体制产物。它最大的好处就是可以逼着大家为了肚子而干活，烟酒等一些日常用品少的可怜。菜都是黄豆、绿豆、萝卜、土豆、焉不拉叽的黄瓜，还有一些不知道在冷库里储存了多少年的猪肉。江枫嘱咐老赵以后所有领到的粮食都首先集中起来，做到定量供应，不能浪费。江枫隐隐觉得情况不大对头，因为现在领到的粮食上面写着储备粮的字样。

“报告！”

“进来！”

进来的是维护连的队长王德明，他道：“政委，机器拆装完毕！在钻头开挖的位置发现了不明物体，结构异常坚硬。冲击钻的钻头打上去就是几个白点，邪门的很！”

“哦～！有这回事？我们去看看！”

存藏室已经完成了，粮食放在铁架子上通风换气应该没有问题，在挖掘机钻头的挖掘面上架起了太阳灯，岩石中间是一大块黑糊糊的东西，非常的平整！上面布满了冲击钻留下的白点，绝对是金属，但是具体是什么东西，江枫还真得看不出来。江枫端详着这个东西，心想地下几千米埋着的会是什么东西呢？

“里面是空的，一敲就知道！”王德明拿起一个磅锤就砸在了上面，一锤砸下里面就发出了“咚”的声音。

“会是什么呢？”江枫想了想道：“咱们也别费脑子了，让咱们的专家过来看看不就知道了？你把挖掘机弄到第一线工作去，派人通知专家来鉴定！”

“是！”

本来是想让林海教授亲自出看看那个神秘物体的，没想到他被上面押解去开会了，那几个专家看见林海教授被武装装甲车弄走后，都人心惶惶的，都有那种惶惶不可终日的感觉！最近一段时间地下的警戒士兵越来越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这也传递出一个信息，上面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否则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这个时候谁都没有兴趣看那个什么神秘物体了……

晚上林海从上面开会回来就在会议主持召开了一个比较高级的会议，他说外面打的很厉害，印度也参战了，中国现在是两头接火对抗，压力很大。俄罗斯和美国都在压阵。每天都是炮击对方的防御阵地，导弹到处乱飞，由于战事的紧张，许多飞船都参战和保障后勤运输了，加工厂也转型改成武器装备生产厂了，监狱方面让各个车间做好这一时期的车间管理工作，保住原有的生产力，防止囚犯趁机暴动和大范围的死亡。林海就上面的精神说明了情况，然后让大家讨论、发扬民主。说到人员管理，这帮做学问的自然就是抓瞎，但是对江枫这个带兵出身的人，自然而然的就是轻车熟路了！

“不让囚犯大范围的暴动和死亡，除非是改善他们的生活环境和饮食，让他们得到精神上的支柱，在如此恶劣的环境下看到生活的乐趣，感受到幸福！这是个很艰难的工作，不过也不是不可能的！”江枫说。

“对！我看江枫可以，就让他来搞吧！”

“是啊！这小子以前在部队混过，我想应该没有问题！”

大家都推荐江枫，林海教授也非常同意大家的看法。于是接着就讨论用什么样的模式来管理，最后大家还是决定施行部队的管理模式，车间改成“生产兵团”，管理者的级别由大家来讨论决定，团长自然是林海教授出任，江枫被大家推选为政委负责日常管理。

为了运作新的管理模式，江枫自然要去挑选各级主官，各级主官的任命和享受的津贴标准就要重新制定，好在江枫在这方面都是轻车熟路，驾驭起来也是得心应手。各个部门都按照军队的制度来实施执行，做到制度上墙，人人知晓，定期的考核和评比。大家都可以提出自己的想法和看法，只要大家拥护的事情就去做，每周每班都开民主会议让大家畅所欲言，意见在营一级同意报给团里，团里批准后就实施。一个犯人提出在要丰富电台的节目内容，增加一些大家喜欢的节目，这个提议得到了大家的拥护，那么江枫就成立了电台管理组，让那些喜欢搞这些事情的人来发挥自己的特长。

果然是效果不错，一天到晚的好戏连台，什么二人转、快板、相声、大鼓、百家讲黄、新闻联播都出来了，搞的大家伙都守着喇叭不离开！别的车间听到了，难兄难弟们纷纷过来串门，现在上面对他们这些人管理松多了，以前派来隔离车间的武装力量全部到上面打仗去了，现在关卡没有人把守了。没有这些关卡的阻拦，大家就可以通过四通八达的地道网来串门。

找老乡，攀亲戚，听广播，那真是热闹的很！几十个车间主任来到这里一看，顿时傻了眼，想不到这个鬼地方也有世外桃源！他们先是把广播电线拉了过去，随后又要人去指点他们怎么建设！能在这个鬼地方搞出这个环境，这已经是无法想象的事情了，谁都想过点好日子不是？

为了帮助兄弟单位培训管理人才，江枫还特地成立了教导大队，挑选一些从军事法庭送来的罪犯。这些犯人都来自军队，虽然犯罪了，但是他们的军事素质还在。召集这些人组建训练班，他自己亲自出任教导主任。那些车间送来的人来了之后，先是没完没了的军训，养成令行禁止的习惯，而后知识洗脑让他们树立崇高的思想情操，再灌输技术知识和带兵的理念！一般都是上午让那些老教授来讲课，下午训练，江枫也是没有办法，只好照搬部队的那一套。

整个下面的犯人多达三四万人，如果真要是武装起来的话那就是一个军的实力。平日里大家都猫在四通八达的，迷宫一般的地道里，在不同的地点和矿场里龟缩着，用玩命去换点吃喝，日子过的没劲透了，精神也早就崩溃和麻木了！如今他们突然听到幽默有趣的广播，看到了这么一处好地方，都抢着要过来感受一下。一时间这里天天和庙会似的，人来人往的络绎不绝。有地方远的还专门开着小火车带着粮食来串门，接待他们的任务让江枫不得不抽调一个连的人组成后勤连来接待他们，为此还多建了几个食堂和多盖了一些房子来当招待所。最高峰的时候，这里人满为患，为此各个车间只能限额派人来就和旅游似的。

那些车间主任拿这里当疗养度假的地方，几十号主任在这里喝酒吹牛，他们都是一些知识分子，只有他们才能让车间的机器设备运转起来，所以什么粗鲁的没有知识文化的，根本当不上车间主任。他们也在试验室里想动动手脚，想给自己弄点电子产品带回去娱乐。林海教授让江枫招待好他们，以前他们都是社会的精英，如今混到这个份上，也是一言难尽的。江枫尽量让他们过的舒服一些，伙食上尽量多供应新鲜蔬菜。日常工作还是江枫来抓，提拔很多的新人出来主持工作。葛洪性格乐观，善于与人沟通，所以他现在是三营的教导员，他一上任就成功的开导了三个想自杀的，五个坐着等死的，十七个意志消沉的家伙，都让他们重新振作了起来，以饱满的热情投身到了火热的工作当中去了！

现在工人可以轮休，生病的工人可以得到休息和营养餐，老弱病残的被安排到合理的工作岗位上去，让他们去生产粮食的基地。那里劳动量小，适合这些老弱病残的人。

健壮的工人在科技力量保障下，快速的生产，定期技能学习、进行卫生评比、表彰在生产中表现优秀的工人，用实物进行奖励，定期举行联欢会、座谈会，把整个车间的三千多号人紧紧的团结在一起。那些车间主任让江枫推广经验，林海也答应了他们。为此江枫也只好硬着头皮答应他们，于是派出工作组到其他车间指导工作，随着时间的流失！于是一个更大的联盟就出现了，兵团变成了军团，军部就设立他们这边。林海摇身一变成了军长，江枫也被升迁到了军政委的位置上。都是升官不发财的位置，也许是无聊透顶之下，大家觉得好玩而已。那段时间特别的忙，以至于把那个神秘物体都忘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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