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八十二）

弗朗西斯•培根（1561-1626，英国文学家、政_治家）：光线若要万分明亮，必须射进黑暗的世界。

坐在门前这辆似乎早就预备好的黑色A6后车座上，看着眼前驾驶座上这位从未见过的中年司机，等花羽天刚刚坐上车，汽车的引擎便缓缓启动了。

令我不解的是，当这辆黑色A6行驶到小区大门时，穿着军装的门卫连忙将大门打开了，并不像上次一样跑上前来，询问司机...

汽车在此时依旧喧闹的大马路上行驶着，而我却再也听不到窗外市井的喧哗了...

“林夕，你是不是很想知道到底是谁在幕后控制着你？”

听到身边这个一下子便将话题点中重点的花羽天，我只是微微的笑了笑，轻轻将身子靠在了后车座上，沉默不语。

似乎看明白我意思的花羽天，轻轻将我丢到车后面的那个档案袋拿了下来，一圈一圈将它拆开了：

“其实所有的答案都在这里...林夕，如果我告诉你，荼然现在的处境比你还危险，你会不会还像之前那样再抛弃她一次...”

听完身边花羽天这句轻微中带有急迫的话语，我轻轻将靠在后车座上的脑袋向后伸了伸，依旧还是沉默不语。

“林夕，我知道现在我说什么你也不会相信，你连你自己都不相信，你怎么还会写相信我这一个外人呢...不过，我现在还是要告诉你，你婶婶已经知道今天参加婚礼的并不是你，而且她还知道你现在为了荼然已经愿意跟我们合作了...也许你还不知道老鬼还有一个绰号，杀手界辈分高一点的人都叫他‘九指鬼爷’。他从未失过手，即使猎物是在黑道摸爬滚打几十年称霸一方的‘大胡子’。也许你还不知道，老鬼已经接到任务了，今晚十二点之前解决掉荼然。更令你想不到的是，荼然其实是你婶婶派到你身边监视你的一个杀手。知道为什么你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完全陷

入无法自拔的爱河吗？荼然出道的时候，别人都叫她‘蚁后’...”

一字一字听完花羽天这段像是编造又像是事实的故事，我只是微微笑了笑，依旧保持着沉默。

此时花羽天已经将手里的档案袋完全打开了，缓缓拿出了里面那个手机，轻轻递到了我垂放在大腿上的右手心里：

“我还可以告诉你，这份资料是你们奇家人交给我的。如果你还是这样的话，今天晚上荼然和老鬼，最好的结果他们之中只活一个，最坏的结果，我不说你也知道...”

话语说完之后，花羽天便也像我一样静静地靠在了后车座上，不再说话了，剩下的只有我轻轻抓住了手里的这个手机，而后变换了自己的呼吸：

“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因为你现在已经和我们一条船了...”

听完花羽天这句似乎不再掩饰的话语，我轻轻将脑袋扭了过去，静静地看着此时已经闭上眼睛的花羽天：

“那为什么还要*我？”

“我们并没有*你，我们只是在你最需要帮助的时候，借你一把力...”

此时的花羽天完全找不到第一次在华夏相见时的绅士分度了，有的只是一股又一股比花鸣雨还要幽暗的阴暗。

“出来混，总是要还的。我想你们也不是瞎忙乎吧...”

“呵呵，林夕，和你这样聪明的人不管是做敌人还是做友人都是人生一大快事...”

此时的花羽天缓缓将身子直了起来，扭过脸和我对视着。

“羽天，你现在还是没有说明白，到底想要我做什么。你是不是觉得玩弄别人，是不是觉得很爽啊？”

冰凉的话语迎合的车内冰凉的空气一字一字打在了花羽天窄细的脸颊上，而此时他却露出了淡淡的笑意，轻轻地将手里的档案袋放在了我们之间的空地上。

“林夕，其实并没有像你所说的那样，我们现在是友人，

既然是友人，我们花家是从来不会玩弄友人的。我今天不就将所有的信息都分享给你了，这是合作前最基本的信任...”

听完花羽天这句似乎一直都在打弯弯的话语，我脸上也露出了淡淡的笑意，缓缓直起身来，轻轻将手里这个手机又放回到了档案袋里：

“好吧，既然花家当我是友人，那我有什么理由独自享用这些信息呢...”

“呵呵，林夕，你误会了，我不是那个意思......”

还未等花羽天这句伪笑和善的话语说完，只觉得眼前一黑，这辆黑色A6不知从什么地方进入了一个像是地下车库。

等我再见到一丝光亮的时候，车子已经停在了一个靠近电梯的车位上。

“林夕，我们到了，有什么话，我们上去边吃边说，你觉得怎么样？”

扭过脸看着花羽天这张此时已经被车内灯光照的通亮的脸，我依旧夹带着淡淡的微笑，拿着手边这个拆开的档案袋，顺着花羽天的步子离开了这辆黑色A6...

A6前车灯，也在我们下车的瞬间熄灭了。走在这片漆黑的水泥路上，我脑中忽然想到了那些警匪片在地下车库的场景，只是今天却少了那一辆迎面驶来的汽车......

随着花羽天的节奏，走到了一间低调奢华的包间。整条长廊上没有站着一个服务员，而当房门打开的瞬间，一股扑鼻的菜香迎面袭来，让人顿时便产生了一股浓烈的食欲。

房门轻轻掩上了，看着房间中央这个足够十人用餐的圆形餐桌上还冒着热气的佳肴，我轻轻地将提在手里的档案袋放在了房间靠墙的桌子上：

“羽天，看来还是你懂我啊...”

话语刚落，我便顺着菜肴的香味大步走到了最靠近窗户的木椅边，稳稳地坐下之后，便抽出了手边的筷子...

这一刻，也许就像是赤魉所说的那样，即使今天我会死在这里，那也要做一个饱死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