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是我？”短暂的寂静过后，陆寒缓缓发问，他面无表情的盯着程肃豪的双眼，想从中窥探到什么。

“陆寒，你也知道，有些事警方出面会很不方便，但你不同，你身手好，没背景，你动手去找证据的话，比任何人都要合适。”程肃豪说话时眼神都是炽热的，激动的语气，让他全身开始微微颤抖。

陆寒调整一下坐姿，倒了杯热茶，他明白程肃豪的意思，自己一没案底，二没身份，并且身手不错，人品警方又信得过，让自己在暗中调查龙唐会再适合不过，将这些仔细掂量一下，觉得这正是自己想要的，能报仇，而且不用担责任，不正好吗？

但陆寒还有些顾虑，就是程肃豪能给自己多大的权利，悠闲的小抿一口龙井，陆寒咂咂嘴：“程叔，龙唐会是大黑帮，就凭我一个人哪里能对付得了。”

“哈哈，我只是让你去找他们的犯罪证据，又不是让你去铲除他们，这一点你就不用操心了。”

陆寒有些不悦，靠，一个全国性的地下黑帮，你让我单枪匹马去也就算了，难道还想让我赤手空拳！搓了搓手掌，陆寒嘿嘿一笑：“程叔，我是说，有没有什么好装备让我用用？”

程肃豪暗笑一声，老谋深算的他自然懂得陆寒的想法，寥寥一笑：“哈哈，这个你放心，这件事只有你知我知，只要你答应，你想要什么样的装备我都能给你搞来。”

闻言陆寒心猛一跳，这条件不错，挺诱人，装备随便搞，人随便杀，看来为了搞掉这个龙唐会，程肃豪还真是大手笔。

“程叔，我想知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什么意思？”

陆寒放下杯子，眼神如炬的盯着程肃豪，一字一句道：“龙唐会充其量只是一个黑帮，就算再猖狂，再违法，在东都这个大城市里也成不了大气候，可你居然愿意冒这么大的风险，调度警库的枪械武器给我这个平民老百姓，已经严重违反军纪，所以，我想知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每说一句，程肃豪脸色就难看几分，陆寒说的不错，将警员的枪械提供给外人，一经发现，革职是轻，可能还会有牢狱之灾，这不是小事，也难怪陆寒会如此担心。

嘴角蠕动了下，程肃豪犹豫了很久才说：“陆寒，这事我就跟你一人说，你听后能忘就忘，别跟别人说。”看陆寒点头，程肃豪才叹了口气：“不瞒你说，过段时间会有国家领导来东都视察经济，已经闹得沸沸扬扬，你也知道，东都的治安一直不太好，而且最近那些黑帮又开始蠢蠢欲动，我害怕到时候会出什么乱子，所以才想请你帮忙。”

“那你们警察不能调查他们吗？”

“我也想调查，但是办搜查令需要证据，并且他们隐藏的很深，根本没有破绽。”这时他掏出一个文件夹，道：“我手头有几个他们犯下的命案，我可以让你看看。”

陆寒翻开一看，整个文件夹居然全是血淋淋的图片，纵火，强奸，数不胜数，后面居然还有一家六口被残忍杀害，看着他们眼神中流露出的不甘与恐惧，陆寒彻底愤怒了，他是一个军人，虽然被开除了军籍，但军魂还在，这样惨绝人寰的事情发生在眼前，他没法保持冷静，手开始发抖，全身微颤，脸上的狰狞已经澎湃轰出，很吓人。

“程叔，都要我怎么做，你说吧。”陆寒咬着牙，这句话他说的没感情，脸色越来越差。

程肃豪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但怕会过火，陆寒现在的反应有点出乎他的意料，咳嗽一声，他说：“你只要把他们经营的地下赌场和地下钱庄的违法文件找到，剩下的交给我们警方就行。”

地下赌场？陆寒楞一下，那个地乐酒吧下面不就有个地下赌场吗？难道与龙唐会有关系？

“程叔，他们的公司在哪？”

“公司在新区，名字就叫做龙唐理财会所，楼高四十二层，很好找的。”

能在新区盖起这么高一栋楼，可想而知他们的财力必定雄厚，一想起这些钱都是靠着非法勾当，害死了多少人的性命获得，陆寒体内的气血不住翻涌，不受控制的戾气几乎灌满全身。

陆寒深深呼出一口气，将久违的怒气掩藏，看着程肃豪，问：“那你怎么跟交管局解释呢？”

“好说，我看了录像，基本上都是陆虎撞得人，没你的事，你不用担心。”

暗骂一声老狐狸，程肃豪打从一进门就吃定自己，其实他都明白，自己只是程肃豪一个暗处的打手而已，帮他用非法手段处理问题，换取的则是自由，依照他今天的态度，想判自己的罪太容易了，非法飙车，斗殴，随便哪条都能判自己一年半载，权利掌握在别人手中，不认屈不成。

只是这样也不是没有好处，调查黑帮，不用担责任，等于领了免费的杀人执照，还可以报复龙唐会，一举两得的事情让陆寒不忍拒绝，再说了，刚才看到的那一幕幕血淋淋的照片还历历在目，陆寒有种想将他们一窝端的冲动。

陆寒活动了一下手腕，慢慢站了起来，伸了个懒腰：“程叔，我现在要回家，这件事我记下了，给我个期限吧。”

“一个月？”程肃豪不怎么确定，试探性的伸出一根指头。

陆寒点点头，这事不着急，一个月就一个月，正好能容自己好好侦察一下，好久不做潜伏，有些事情真的生疏了，刚才一瞬间，他居然忘了第一步要去干嘛。

“那没别的事，我就先走了。”陆寒说完拿起程肃豪的软中华，抬起步子朝外走，这里他真一刻都不想多呆，不但冷，而且阴森的可怕。

“陆寒等等。”程肃豪忽然叫住，追上去说：“这件事你绝不能对外人说，记住了。”

“放心吧。”

“那，你想要什么样的武器？”程肃豪犹豫一下又说：“先说好，威力太大的我这可没有。”

陆寒轻松笑笑：“这个不急，等有需要我再来找你。”话说完，便大步流星的走出审问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