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第一缕曙光比平日来得早了些，雪已经停了，阳光在白雪的反射下，格外刺眼，度过昨夜烂漫的雪花洗礼，世界仿佛干净了许多，人们争相走出家门，嬉戏，玩耍，空气中飘散着让人轻松的纯纯笑声。

陆寒睁开睡眼惺忪的眼神，拨了拨窗帘，白茫茫一片，今天是周六，没什么事，看看时间已经十点多了，忙翻身坐起。

拿起手机一看，居然有十多个未接来电，分别是秦菁打了五次，程肃豪打了四次，胡娟打了两次，许温晴还打了一次，最后一个是陌生号码，打了一次。

挠了挠头皮，陆寒逐次回拨过去，先是秦菁，嘟嘟两声后，听筒内传来她略显焦急的声音：“小寒？？”

“小姨，你醒了吗？”再次听到秦菁声音，陆寒很轻松，嘴角不由自主的笑了起来。

秦菁真的很着急，没回答，立刻问：“小寒，昨天发生了什么事？我怎么昏了？你……你现在在哪？？”

面对机关枪似的突突问题，陆寒暗暗叫苦，吃不准张敏这丫头究竟怎么解释的，只得说：“昨天没什么事，我开车把他们甩掉了，可能是我开车开得太快，你就昏了，张敏是医生，又是女人，所以我就让她照顾你。”

陆寒说的正好与张敏吻合，秦菁想说什么也说不出，顿了顿，小声问：“那你、你饿不饿啊？”

嘿，可爱的女人。

陆寒笑笑：“我不饿，你在张敏家好好呆着，哪也别去，我下午就去接你。”

乖巧的嗯了声，陆寒的话仿佛很重，她很听话，听话的像只小猫咪，在又询问了一些琐碎事情后，两人这才挂了电话。

看着程肃豪的号码，陆寒不由有些头痛，不用想，一定是因为张豪的事情。

深深呼了口气，陆寒回拨过去。

“喂？陆寒！”

“程叔。”

程肃豪语气很差，一开场便当头训斥：“是不是你杀了张豪？？”

没有掩藏，陆寒很大方承认：“嗯，是我。”

先是一愣，紧接着程肃豪愤声喝道：“你……你竟然，你杀了人你知道吗？？”

程肃豪肺都气炸了，昨天本来打算去张豪那打听点龙唐会的消息，可没想到刚进屋，张豪居然断了气，当时他就明白了所有事，为什么陆寒会出现在医院，为什么他要自己给他杀人的权利，原来一切都在这小子的算计之内。

陆寒迟疑片刻，声音忽然变得冷黢：“程叔，我答应你铲除龙唐会，别的不说，我现在的命都给你了，你不会连这点特权都不给我吧？”

“可……可你杀了人啊！”

昨天找医生查探死因，却只说是自然死亡，脑部淤血，很意外的死因，但绝不是凶杀，医院也不负责任，这个说法让程肃豪不由意外，陆寒竟然会拥有这样的手法，杀人不留痕迹，太诡异，以至于他出了医院就给陆寒打了四个电话，但全都没人接。

程肃豪如此气恼，完全在陆寒的意料之中，他不狡辩，就是为了让程肃豪明白自己并不是白白帮你，如果捞不到一定的好处，我陆寒为什么死心塌地的为你干活，大家都不傻，帮你，闲的没事吗？

“程叔，我杀了人我知道，但你昨天也说了，情势所迫，我可以杀人，这是我替你干活的条件。”

程肃豪飞快地吼道：“那你杀张豪就是情势所迫吗？”

“是，他已经威胁到我的家人。”陆寒语气很冷，有种不容置疑的味道，他顿了一顿，说：“如果你坚持认为我有罪，现在就可以来我家抓我，我家地址你应该知道吧？”

程肃豪沉默了，陆寒有罪，这一点是毋庸置疑，只是要去抓他的话，他还真下不了手，好不容易找到陆寒这样一个有能力，又愿意为自己卖命的人，龙唐会这件事太重要的，重要的让他没有放下的勇气，最后，相比较张豪的命，还是龙唐会来得更重要些，权衡利弊之下，他妥协了。

场面一瞬间僵固住了，等待了将近十秒钟的时间，听筒内才传来程肃豪的一声长叹。

“哎……罢了，罢了，只要你记住你答应我的事情，别的我也不想多说了。”程肃豪声音仿佛瞬间老了十岁，他明白，今天只要妥协了，无异于放弃了长久以来坚持的立场，放任陆寒杀人，为的是铲除更危险的敌人，他这么做，完全是出于更长远的利益考虑。

陆寒松了口气：“程叔，其实你也知道，那张豪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人，我这也是为民除害。”

“哼，得了便宜还卖乖！”程肃豪冷冷问：“你说要潜进龙唐会，说说，到底怎么做？”

陆寒语气恢复正常：“我要你帮我办一个新身份，名字还是陆寒，身份的话，就是一混混，随便一点的，没学历，没背景，最好是警察局的常客。”

程肃豪犹豫片刻，顿顿说：“这个不难，只是你现在有没有什么周密的计划？”

“计划我有，这你不用担心。”陆寒紧绷的心弦现已经完全松弛下来，看来自己没猜错，程肃豪对这个龙唐会果然很重视，自己杀了人都愿意网开一面。

“那武器呢？”

“武器就免了，你们警察有什么高科技的窃听器吗？给我弄一个。”找犯罪证据，没有窃听器还找个毛，陆寒想起部队那些高科技，心里直痒痒。

“窃听器我有，你想什么时候要？”

“周二吧。”陆寒想了想说：“周二下午我给你打电话，你把需要的东西都准备好。”

挂了电话，陆寒接着跟胡娟打过去，没什么事，就是纯关心，闲聊了几句，陆寒约她晚上在夜总会见面，便挂了电话。

许温晴也是，回过去后小女人很担心陆寒，嘘寒问暖好大会才放心下来，她现在正在片场拍戏，陆寒不想打扰她工作，说了没几句就挂了。

最后一个陌生号码，陆寒犹豫了下打过去，响了好久没人接，陆寒没放心，又打了一次，但还是没人接，撇撇嘴，陆寒只当这人是打错了。

但他刚放下手机，忽然电话响了，拿起一看正是那陌生号码，陆寒立刻接听。

“喂？你找谁？”

听筒内沉默两秒之后，忽然传来一阵娟娟女声：“陆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