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浩身体素质太一般，没有接受过正规的训练，更别说专门的跑步技巧了，几乎走着过了最后一圈，张浩仰倒在跑道上，背靠着背包，如同大热天的狗一般，呼哧呼哧地喘着。

十来分钟，张浩才缓过神来，测试时全身的酸痛还没有消退，这一下的四千米负重让他在脚软得跪倒在跑道上好几次。缓过神来后，又渴又饿的张浩赶忙一瘸一拐地走向食堂。

“啥？过了饭点了？没饭了？”张浩脑袋一黑。

“你们是哪个教官手底下的？没告诉你们饭点是五点半到七点半吗？”

“我今天刚来的新兵，我们教官是一个姓张的，没跟我说过饭点是啥时候啊。”

炊事班的战士见张浩浑身上下像是被雨淋过一般都是汗，同情心一下子上来了：“算了算了，我那还有两馒头，我去给你弄过来，记得下次别过了饭点！”

张浩大喜，“好好好，谢谢您啦！”有两馒头总比没有的好，再饿一会给他两块树皮他都能兴高采烈地啃下去。

一小会功夫，那炊事班的战士端着个小盘子，里面放了两个还有些热乎的大馒头，送到张浩桌上，张浩像见了亲妈一样就扑了上去，抓起一个一口就是半个，嘴里含糊不清，“谢谢啊，太香了！”

“那是，看你饿成啥样了都，再晚一会茅坑都被你给拔拉干净了！”炊事班小战士打了个趣，好奇问到，“嘿，你叫啥名啊？哪个教官这么狠啊？”

“我们那教官姓张，也不知道叫啥名。”张浩使劲嚼着嘴里那半个馒头，口齿不清地说。

炊事班战士皱了皱眉，“是不是一边眉毛没了一半的那个张教官啊？”

“没错没错，就是那个，好凶啊！”张浩把嘴里的馒头咽下去，把剩下半个塞进嘴里，又伸手拿起盘子里的馒头。

“那你叫啥名啊？”炊事班战士小心翼翼地问到。

“我啊，我叫张浩，你呢？”张浩咧开嘴笑着问。

炊事班战士听到“张浩”两个字，脸色一变，急忙抢过张浩手里那个还没下嘴的馒头，操起盘子，回身关门，熄灯。动作一气呵成。

张浩都傻了，半晌才反应过来，“喂，大哥，我还没吃完呢，我叫张浩怎么了？喂！”没人回答，张浩此时一个馒头下肚，勾起了馋虫，更饿了。又多敲了几下门，喊了几声，还是没人应答，只好作罢。

没办法，去睡觉吧，睡着了明天就能吃晚饭了。一瘸一拐地走到宿舍，忽地想起自己的宿舍好像还不知道是哪间呐！嗯？那里有个传达室，赶紧去问问。

张浩行至传达室，里面一个穿着白色汗衫的中年人，面色慈祥，正抱着一本书津津有味地看着。

“老大哥，打扰一下……”

“哦，小伙子，啥事？”

“我是今天新来的，问下我的宿舍是哪一间啊？”

“你是张教官手底下的新兵是吧？今天也就他手下的新兵不知道都来问了。我看看啊。”

中年人放下手里的书，翻了翻登记簿。“嗯……张教官那班的都在三楼，你叫啥名字啊？”

“哦哦，我叫张浩，麻烦再看看我在三楼哪间？”

中年人抬起头来看了看张浩，又低下头来：“张浩……嗯……嗯……找到了，你在顶楼最左边那间。”

“咦，不是说在三楼吗？为什么我在五楼呢？”顶楼可是八楼啊，腿都要断了还要每天上下八楼。

“唉，住满了啊，对了，洗澡上厕所都在一楼最右边，热水，喝水都在一楼最左边，晚上十点熄灯，记住了啊。”说着递给张浩一把钥匙。

“好嘞，谢谢您啦啊。”张浩也不计较，有的地方住就行了，现在他只想狠狠地把自己摔到床上睡到死。

登天一般两步一歇地上到八楼，最左边末端是一间小房间，张浩拿出钥匙打开锁，里面有张硬木板铁床，铺了一层薄棉絮，盖着一床绿色的床单。床头是一床叠得整整齐齐的“豆腐块”。

张浩脱

下一身黏糊糊的军装，摊开被子，又累又饿的他钻进被子里里面就进入了梦乡。

张春华教官此时正在他自己的宿舍，捧着一本书，喃喃念着：“故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增益其所不能。写得真不错。”嘴角勾起一丝莫名的笑意。

张浩只看到一盘盘青椒肉丝，白米饭，白面馍馍，清蒸鱼……一盘盘摆在面前，香味直沁入鼻中刺激着自己的嗅觉。张浩伸出筷子，夹起一块滑腻的肥肉，在鼻尖一闻，嗯，真是太香了，肯定很好吃……

正待放入嘴中，忽然肉不见了，筷子也不见了，桌子上的鱼不见了，馍馍都不见了，只剩下耳边刺耳的哨声：突路路……突路路……

张浩一惊，忙坐起身来看看窗外，天色漆黑一片，一点也没有快要天亮的样子，擦了擦下巴的口水，既然吹哨，那就要集合，张浩这倒是很清楚。

忙不迭套上那件昨天换下来满是汗臭的裤子，因为干净裤子还在包里没时间取出来了。戴上帽子，穿上鞋拿起衣服就往楼下冲，边跑边穿衣服，腿已经痛得麻木了，但是张浩明白这种紧急集合迟到了后果会很严重。

三声长哨后，张浩赶到队列中站好，两声短哨响起，象征着后面还没到的人会很悲惨。

果然，后面的四五个人到了后教官直接让他们站在一边。然后一个人影打着手电走到最前面转过身面对着队列，张浩借着教官们手电的光芒一眼就认出来是陆少峰少校。

“全体立正！稍息，立正！向右看齐！向前看！”顿了顿，扫视了一眼下面的队列，“各教官检查仪表！”

“是！”教官们应声到，到这手电就向队列中走过来。

“你的帽子呢？出列！”

“扣子没系好，出列！”

“鞋带没系好，出列！”

……

张浩赶忙余光扫视了一下自己的服装，松了口气，还好，都弄好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