迪克·格雷森，布鲁斯·韦恩的第一个养子，韦恩家的大哥，一代罗宾，夜翼。

这个男人有着诸多标签，但卢卡斯怎么也不会想到他会是自己的人格面具，这也太奇怪了！人格面具是另一个自己，但是夜翼怎么说也不会是另一个自己啊！

“不要惊讶，卢卡斯。”迪克微微笑着，温柔地看着眼前的少年，“虽然和你一起并肩作战了那么久，但如今也到了不得不分别的时候了。”

“我不明白……”卢卡斯摇了摇头。

迪克轻轻地叹了口气，“我其实早就死了，在布鲁斯被小丑病毒彻底转化的时候，就被他杀死了。”

他的脸上露出苦涩的表情，看着眼中满是茫然的卢卡斯，更是添了一丝无奈，迪克决定略过这个话题。

“之前的你其实并没有产生人格面具的信念。”

闻言，卢卡斯下意识地垂下眼眸。

是的，一开始的他确实非常迷茫，不知道自己将会成为什么样的人，又将归于何处，正是因为此他才将自己的代号名为self。

在霍普说出人格面具是要完全认清自己，掌握自己的心灵才能获得的时候，卢卡斯也是奇怪过的，他觉得自己似乎并没有达到这个标准，但他确实又有着人格面具，这一年来又没出什么问题，渐渐的，卢卡斯便不放在心上了。

西格鲁德是传说中珍惜家人和扞卫荣耀的英雄，他早该察觉到的，如此卑劣的自己怎么会……

“唉，我说这句话可不是让你感到自卑的。”迪克连忙哭笑不得地说道。

这个他死后好久才被狂笑之蝠创造出来的弟弟，迪克一直是用灵魂的视角观察着他，也见证着他从毫无感情，只会服从命令的人造人慢慢变成现在的样子。

迪克在感到欣慰的同时，也十分心疼卢卡斯和达米安，家里最小的两个弟弟却要面对如此残酷的局面，这本不应该是他们应该承担的责任。

“我的时间不多了。”迪克说这话的时候，神色十分平静，已死之人能以灵魂的形态徘徊于世间如此之久，甚至还能保护自己尚且稚嫩的弟弟，他已经非常满足了。

“现在的你应该已经有了足够的觉悟。”他笑着说道，“那么我就最后在提醒你一句吧，你光凭自己一个人是战胜不了如此强大的敌人的，要相信自己的同伴啊。”

相信同伴啊……

想起被自己丢在酒店的大家，卢卡斯的眼中闪过一丝心虚。

“啊，还有……”迪克的形体愈发虚幻，声音也飘忽不定，他已经开始一点点消失了。

“能叫我一声哥哥吗？”迪克的半边脸已经消失了，但他的脸上还是温柔的笑容。

这甚至是卢卡斯第一次见到迪克，但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对方就已经一直守护在他身边了。

他张了张嘴，轻轻地叫道，“哥哥。”

“嗯。”迪克的笑容中多了一丝满足。

随着迪克的话音落下，最后残留的一丝灵魂也化作光点消散，卢卡斯下意识地伸出手，触碰到的却唯有空气。

他失去了人格面具，不，是他的大哥。

就在这时，陷入混乱之中的亨肖清醒了过来。

在他产生动摇的那一刻，卢卡斯就一直暗中夺取殿堂的权限，思维的世界一旦受到篡改就会产生一系列的蝴蝶效应，刚刚的亨肖就看到了卢卡斯与特丽交谈的画面。

卢卡斯并没有说谎，他确实收到了特丽的委托，心中某个被长久当做支柱的想法轰然倒塌。

特丽想要的从来不是什么复仇，她不喜欢他干的事，甚至希望有人来阻止他。

亨肖其实一直都知道这一点，但内心空洞的他只是把复仇当做了唯一的目标，特丽的否认无疑是击溃了他最后的一丝念想。

“不……不……”

亨肖眼神空洞地喃喃着，他身上的黑气愈发翻腾，这个时候的他迫切需要一个发泄对象。

“你！一定是你！虚构了那些记忆来骗我！”

被黑雾包裹于恶魔无异的亨肖长出了翅翼，翅膀一扇，几乎瞬间就到了卢卡斯面前。

来不及为第一次见面就离去的大哥哀悼，卢卡斯下意识地避开，尖锐的翅尖堪堪地划过他的脸颊，留下了一小段血痕，缕缕血液从伤口飘了出来。

氪星人的体质保证了卢卡斯可以在宇宙畅通无阻，可哪怕是钢铁之躯也会被完全侵蚀的亨肖所伤。

理由很简单，卢卡斯对黑暗宇宙造物的伤害加倍的同时，黑暗宇宙造物对他的伤害也是加倍的。

虽然光明会轻易被黑暗所伤，但黑暗和黑暗之间也会互相吞噬。

一击不成，亨肖转身又直扑卢卡斯，宛如一个野兽。

卢卡斯面无表情地看着失去了理智的亨肖，在这个如同游戏的视野中，他可以清楚地看到亨肖头顶上红色的血条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成黑色。

在这个自成一体的异空间中，两道光互相撞击着，尖厉的爪牙和锋利的剑芒擦出刺眼的光芒。

第105章 真正的人格面具

在用手中之剑抵挡亨肖时，卢卡斯可以清楚地看到黑雾之中亨肖失去神智的瞳孔。

阴冷如毒蛇一般的气息正在从他的身上传递过来，熟悉又让人感到恐惧，而且这种气息好像还带着某种debuff，让卢卡斯感到行动的凝滞和身体的虚弱，躲避不及之间，他的身上又挂了几道彩。

不行，继续这样下去可不行，他必须解决掉这个家伙。

卢卡斯拿着剑的手握紧。

想想吧，你此刻的觉悟，你要拯救你的同伴，你的家人，还有……这个世界！

一团洁白的火焰从胸口燃起，卢卡斯抬手捏住出现在脸上洁白的面具撕下。

这次没有疼痛，只有温暖。

圣洁的救世主从背后拥抱住了自己的主人，洁白的翅膀张开，如同天使一般。

这一刻，卢卡斯才知道了拥有另一个自己的感觉，虽然他和迪克之间的并肩作战也十分默契，但终归比不上这种如同自己手脚般的感觉。

“弥赛亚……”他叹息道。

弥赛亚那张如同希腊雕像那般柔和的脸上双眸紧闭，脸颊上却画着一滴泪滴，这让他多了一丝悲伤和怜悯。

不需要切出别的人格面具，弥赛亚散发出的光芒就足以治愈卢卡斯身上的伤口，而在进攻端的表现也十足出色。

现在的卢卡斯头脑清明，思考速度竟然比原先还要快，好像只要弥赛亚一出场就给他上了什么buff一样，以及最重要的战斗能力，一团混沌能量出现在他的手心。

卢卡斯看着手中的能量，在异空间，有着诸多不同属性的阴影，他们会被某些属性克制，也会完全抵抗和反弹一些属性，但有一个属性是例外，那便是万能属性，正如其名，万能就是无视所有抗性，能直接造成伤害的属性。

细细地感受了一番自己的人格面具后，卢卡斯把目光再次放在烦躁不已，忌惮地看着自己的亨肖身上。

“现在，是第二回合。”

夹缝空间之中，哈利等人却被出现在这里的恶魔们缠住了。

“该死！为什么夹缝空间也有这些玩意！”明迪咬牙切齿地躲开了恶魔的飞扑，反身给它好几枪。

“这我也不知道啊！”霍普牢牢地抓着哈利的衣服，“我们不能让它们靠近那些棺材！”

“我知道！”格温升起冰墙。

“死！”哈利发起了即死能力，大片大片的恶魔死去，化作黑烟。

一下子被抽离了大部分体力的哈利顿时半跪在地上。

“没事吧，哈利？”

“呼……我还好。”哈利抬起头，严峻地看着远处再次围过来的恶魔群。

这毫无疑问是一场入侵，可他们没想到这里居然也有这些恶魔的存在，而且就像杀不完的一样。

夹缝空间是非常特殊的存在，这里会对现实造成影响，尤其是那些代表着人类的棺材，几人根本不敢让恶魔靠近棺材，但他们终归只是几个人而已，还是有不少暴露在外的棺材被恶魔撕成碎片，木屑飞扬之间化作血色，最后落下地上变成一摊血污。这个都不用想现实变成什么样子了。

“这样下去，别说找到卢卡斯了，我们都要被耗死在这里啊。”格温咬着下唇，红润的嘴唇都开始发白。

事情都发生得太多突然，尤其是空气中逐渐浓重的血腥味更是让她大脑一片空白。

恶劣的环境格温不是没有遇到过，纽约的印象空间甚至直接是地狱的样子，里面各种血腥的画面也是不少，但这和如今的情况完全不同，无数人正在她眼前失去生命，可他们所能做的微乎其微。

“可恶！可恶！都给我去死啊！”明迪抱着冲锋枪扫射着恶魔群，她的衣服几乎被血沾透了，整个人好像都泡在血里一样。

哈利几乎力竭，但他还是在努力地观察着局势。

“听着，我必须找到这些恶魔的来源，然后从源头解决掉它们。”他说道。

“但这些人……”

“格温。”哈利认真地看着格温，“我们不是神明，我们救不了所有人。”

格温痛苦地闭上眼，她感觉自己的心仿佛也在被啃食着一般。

“你是对的，哈利。”她坚定着睁开眼睛，“我们走吧。”

又消灭了一批恶魔的明迪抹了抹自己脸上的血液，把自己糊了一脸，但她完全顾不上这个了。

“你们有办法了？”

“嗯，回来吧，明迪。”哈利说道。

“我们不继续对付这些恶魔了？”

“没错，擒贼要先擒王。”哈利勉强地站了起来，绿眸中也满是孤独一掷的光芒。

“哈，我没意见。”明迪把枪靠在自己的肩膀上，小脸冷凝如冰。

刚才的大杀四方让她现在杀气肆意，瞳孔都因为肾上激素的刺激放大了。

“现在也只能相信卢卡斯真的能一个人解决汉克·亨肖了。”霍普无奈地说道。

“如果是卢卡斯的话，绝对可以的。”哈利安抚地说道，“但我们现在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现实世界乱成那副样子，他们作为异空间的守护者绝对不能让这里也出了乱子。

与此同时，大都会的某处角落，一个金色的传送门亮起，连通了地球的另一边。

黑色的厚底靴踏在了这片土地上。

杰森看着乱成一片的大都会，挑了挑眉，“这里竟然是大都会？”

“好啦好啦，我知道有那边的影响。”他走出了小巷，好像和某个看不见的人对着话。

蓝绿的眼眸平静地扫过安静的街道，地上残留的血迹并不会让见多识广的杰森露出惊讶的表情。

“对于这座城市的人们来说，恐怕是从黑零事件后遇到的最大的灾害吧。”

杰森按下了耳朵后的按钮，红色的头罩将他的脑袋包裹，他的声音也变成了难以识别的电子音。

“正好可以试一下我新学的本事。”

淡淡的魔力波动从他的身上散发出来。

一只恶魔察觉到了这个不知死活站在街道上的人类，直直扑向他的后背，但恶魔的爪子在即将抓到人类躯体的瞬间穿了过去。

镜像破裂。

红头罩抬起手中燃烧着火焰的大种姓之刃刹那间就将恶魔腰斩，对邪恶物种特攻的大种姓之刃瞬间就结束了恶魔的生命。

看着化作黑烟消失的恶魔，红头罩冷哼一声，“居然还想偷袭我？”

他手一翻，大种姓之刃就消失了，魔法物品就是这么神奇。

“你知道罪魁祸首是谁吗？”杰森对着空气说道。

这些恶魔不可能无缘无故地出现在大都会，尤其它们身上的气息可不像地球本地的恶魔，这种别的位面的恶魔想要来到地球，必定得有个人给它们坐标。

杰森可没有什么该死的不杀准则，这么多人因此死亡，必须有人得付出代价。

“哈？你居然说这不需要我解决？如果有人能解决，这些恶魔也不会在这里肆虐那么久了！”

“看天上？天上有什么好看……”杰森不耐烦地看向天空，但天上渐渐浮现出来的庞然大物顿时让他无言了。

“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