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蝙蝠侠瞬间回过神，刚想挪动自己的腿，却发现自己的小腿部分竟然不知不觉地生成了一层冰。

“抱歉。”卢卡斯抬起头，“但是我认为小丑他没有资格活着。”

小丑和他那些悔改了的反派们都不同，他深知小丑的危害，如果不赶紧处理掉小丑的话，他害怕……害怕有一天这个世界会朝着自己世界的发展方向滑去。

卢卡斯的嘴角浮现出一丝苦笑，拥有超越凡人的力量又如何，他终究还是有一颗凡人心窍，有偏爱的人，有无论如何都想要保护的人，所以，小丑必须死。

喜提蝙蝠侠同款待遇的迪克无奈地摊了摊手，提姆则降低了自己的存在感，这种修罗场实在太可怕了，他完全不想参与，而达米安虽然没有受到任何禁锢，但他没有动作的态度就已经摆明了他的态度。

冰层是无法困住蝙蝠侠，但这导致蝙蝠侠错过了最佳的营救时间，伴随着沉闷的声音，小丑的笑声突兀地停止了。

“明智的选择。”骑士向卢卡斯伸出手，微微勾起嘴角，一向锐利的蓝绿色眼眸难得的柔和。

“卢卡斯……”蝙蝠侠心痛地看着卢卡斯，“他在逼迫你，你虽然没有动手，却一起成为了刽子手，你不该承受这一切。”

“对不起。”卢卡斯轻轻地叹息一声，雨夜之中的蓝眸仿佛闪着莹莹的蓝光，“这些日子我真的很开心，但是我永远都无法成为像你和超人一样高尚的人。”

他无奈一笑，“就像杰森说的那样，我早已深陷泥潭，哪怕再怎么洗涤，灵魂上的污秽都还是存在的。”

卢卡斯从来不认为自己是个好人，在一无所知的时候，尽管凭着本能模仿着那些世俗中好人的形象，也改变不了骨子里的淡漠，哪怕找回了记忆，他也不是真的为了拯救这个世界而战的。

他不是圣人，他只是想保护自己想要保护的人，以及……向狂笑蝙蝠复仇，就那么简单的理由。

杰森现在很危险，尤其是精神状态。

作为最初也是最强的人格面具使，卢卡斯深知殿堂的出现是因为什么，杰森对小丑和蝙蝠侠的恨交织在一起，狂笑蝙蝠更是把这些情绪推到了巅峰。

小丑放弃了规则，所以他成为了小丑，蝙蝠侠放弃了规则，所以他成为了狂笑蝙蝠。

卢卡斯不想看到一个小丑版的杰森了，至少此时此刻，让他站在杰森身边吧。

卢卡斯搭上杰森的手，然后就被紧紧地握住了，尽管隔着一层手套，但他却能感到对方身体的灼热。

……就是这样。

卢卡斯抿了抿唇，杰森正在燃烧着自己，他担忧地看着身边这张痞帅的侧脸，这么下去的话，他担心杰森会将自己燃尽。

“这是你的选择吗？”蝙蝠侠沙哑地问道。

“对……这是我自己的选择。”卢卡斯说道。

无论出于何种目的，现在的他都必须要待在杰森的身边。

“呵，看来是我最终得到公主的芳心。”骑士得意地把卢卡斯揽在自己怀里。

卢卡斯死鱼眼，“什么公主啊……”

“开什么玩笑，陶德。”这次达米安就不能忍耐了，这家伙居然想当着他的面，带走卢卡斯？

“恶魔崽子，这是卢卡斯自己的愿望哦。”骑士搂着卢卡斯的手臂收紧了些许。

“卢卡斯……”提姆叹息道。

卢卡斯冲着提姆眨了眨眼睛。

没事的，看我的吧。

卢卡斯的倒戈让蝙蝠侠猝不及防，可他却无法放弃，因为骑士使用着杰森的身体，小丑死就死了，可杰森不能就这么和骑士跑了，更何况他非常在意杰森的安危。

他得把骑士和杰森的身体留下来。

骑士立刻就察觉到了蝙蝠侠的动机，蓝色的火焰再次在他的体表燃烧了起来，这次连带着卢卡斯一起。

骑士向蝙蝠侠挑衅一笑，“有本事就找到我。”

两人消失在天台上。

“咚”

蝙蝠侠一拳打在天台的门上，可怜的门凹了下去。

“额……冷静一点，b？”迪克想劝劝愤怒的老父亲。

就骑士遇到的那些事，代入自己想想都觉得非常爆炸，心态崩了是很正常的事吧。

“我觉得杰森他……”

“不要给他求情。”蝙蝠侠看向几人，“你们不要掺和进来。”

不……看布鲁斯的样子就像是要立刻去把杰森的狗腿打断。

提姆默默地移开视线，他的脑袋里还回荡着卢卡斯那个wink呢。

不管怎么样，卢卡斯应该是有自己的想法的。

达米安简直和蝙蝠侠一样生气，把卢卡斯当成自己人的达米安无法接受他竟然被骑士拐走的事实。

父子两个拉着脸，在这个时候特别的一致，彰显着自己倔强霸道的坏脾气。

“我不管他有什么苦衷，现在他已经成为了杀人凶手，有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

人的下限是会不断刷新的，这点在哥谭，蝙蝠侠已经看了太多太多，黑暗骑士行走在这座城市的黑暗面，人口拐卖，人体器官倒卖，枪械毒品走私，人的卑劣在他的面前一览无余。

第140章 倒戈的卢卡斯

正是因为蝙蝠侠在乎杰森，所以才不想让他一步步堕落，更何况这个异世界的杰森心理本就非常不稳定，很难想象他在失控之后会做出什么。

没错，只能将他控制起来。

至于卢卡斯……蝙蝠侠觉得他还可以拉一把。

尽管卢卡斯确实手上沾满了鲜血，但蝙蝠侠觉得他就像曾经刺客联盟中的卡珊德拉和达米安一样，是被教导和引诱着这么做的，身不由己，如果好好引导，就又是一个好孩子。

蝙蝠侠来到天台边缘往下看，可以清楚地看到楼底被摔得血肉模糊的小丑，这怎么看都是没救的样子，他对救小丑的意愿不大，现在的关键还是把骑士和卢卡斯找回来。

另一边，和骑士一起传送的卢卡斯看着这个很有蝙蝠洞风格的秘密基地，缓慢地眨了眨眼。

被带着传送的感觉非常奇妙，感觉好像浑身被挤压了一下，头有点晕，胸口也有点闷。

刚站稳身子，他就听到身边的骑士干呕了一声。

待到这股恶心感过去，骑士吐出一句哥谭脏话，他痛快地骂完，才突然意识到自己身边还有个年龄小的弟弟。

“刚刚你什么都没听到对吧？”骑士露出一个友善的笑容。

卢卡斯想了想，真心实意地说道，“词汇量非常丰富，很厉害。”

骑士和体内的杰森：……

你TMD当着小孩的面说什么呢！

神TMD小孩！他难道不是从犯罪巷出来的吗！哪有你想的那么脆弱！

把人怼回去后，骑士轻咳一声，恶狠狠地说道，“把刚才听到的都忘掉！不许学，听到没有？”

卢卡斯看着骑士充满活力的蓝绿色眼眸，突然明白了什么，“你刚刚是在演戏？”

故意挑衅蝙蝠侠，惹蝙蝠侠生气。

“为什么这么做呢？”卢卡斯不明白。

骑士沉默了片刻，“你不觉得让老蝙蝠生气很爽吗？”

……不觉得。卢卡斯不是那么叛逆的设定，

对故意惹人生气这件事更是不感兴趣，只是他静静地看着骑士，在心里念道，骗人。

阿卡姆骑士身上有很多秘密，但卢卡斯却不知道该从何问起了，比如他和迪克是怎么在死后还能保持灵魂的状态，又是怎么跟着自己来到这个世界的，但是……

“我没有兴趣让布鲁斯生气。”他说道。

“啧，你一定是被狂笑蝙蝠那个混球PUA了。”骑士笃定地说道。

“你知道我说的布鲁斯不是他。”卢卡斯垂下眼眸，他才不会叫狂笑蝙蝠布鲁斯呢。

他又看了一眼骑士重新盖在脸上的头罩，“还有，这个世界的杰森怎么样了？”

“如果我说他已经死了，你又能怎么样。”骑士懒懒地说道。

你再造谣！

再让骑士说下去，杰森就要真的生气了。

“不会的，你不会的。”卢卡斯认真地说道，“你不是这样的人，杰森。”

“……没大没小。”骑士抬起手，伸到卢卡斯的脑袋前，弹出一根手指。

毫无准备的卢卡斯被弹得往后仰了一下，皮糙肉厚的氪星人额头上一点痕迹都没留下，骑士反而觉得自己好像弹到了石头上。

看着面露迷茫的卢卡斯，骑士的嘴角往下一拉，一点成就感都没有！

不知道骑士为什么突然来这一出的卢卡斯奇怪地摸了摸自己的额头，选择继续问道，“所以，这个世界的杰森与你共享一个身体吗？”

“嗯哼，怎么，你想见他？”

卢卡斯犹豫了，怎么说呢，他和这个二哥就是不怎么熟啊，与自己世界的还能说有来自同一个世界的联系，那这个世界的杰森他又有什么理由去关心呢。

“不了。”他最后说道。

透过骑士的眼睛，杰森看到了卢卡斯的犹豫不决，他冷哼一声。

胆小鬼。杰森评价道。

嗯，你就原谅他吧，他已经失去了太多，以后还可能会失去更多……而之后，就要靠你了。

……

杰森不想理另一个自己，这件事在过去的两年里两人曾无数次争吵，每次都不了了之，骑士有充足的理由说服他，那就是他早就已经死了，苟延于世的残魂并不能在这个世界上存活太久。

哪怕死了也能活，我不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吗！杰森压抑着自己的怒火。

拉萨路池，天启星科技……死亡并不是不能战胜的东西。

世界规则，小子。骑士不屑地说道。这个世界上不能存在两个杰森·陶德，你就算能复活我，那你自己要怎么办？把你的位置让给我？算了吧，我还不稀罕呢。

更何况，他也回不去了，属于他的世界早已毁灭。

“食物我都放在桌子上，你自己吃就好了。”骑士说道。

当骑士说起进食的问题，卢卡斯才惊觉自己好久没有吃过东西了，饿过头了，反而不觉得饿了。

不过，卢卡斯的迟疑似乎让骑士误会了。

“不用担心下毒，我没有弄死你的计划。”

“没有误会。”卢卡斯摇了摇头，“如果不是相信你，我也不会站在你这一边了。”

看着这双澄澈的仿佛能照出自己的头罩的眼睛，骑士猛地转过身子，“我知道了，你赶紧吃吧。”

“你不一起……”卢卡斯的话还没说完，就听到嘭的关门声。

骑士毫不留情地走掉了。

杰森他居然是这种性格啊……卢卡斯有些惊奇，感觉和达米安有点像欸。

他摇了摇头，不，不能这样想，杰森就是杰森。

卢卡斯走到餐桌前，满满一桌子菜，做的人似乎是摸不准来者喜欢什么菜，所以甜口咸口辣口的都有。

这明显不是随便敷衍的，而是认真做出来的一桌菜，考虑到这里是殿堂，这里甚至全是罪犯，那么做出这桌子菜的，除了杰森以外就没有别人了。

看样子还不错，不知道吃起来是什么样子的。

在韦恩庄园住的这些日子，卢卡斯充分了解到了这些人对厨艺的天赋简直到了惨绝人寰的地步。

家里的厨房，布鲁斯禁止入内，就连ACE都能进，至于提姆很有自知之明，从来就做自己做不到的事，达米安则是不屑进入厨房，迪克可能好一点，但也好不到哪里去，只会煎个蛋加泡麦片了。

这个家，没有阿尔弗雷德得散啊！

一边走神，一边吃了一口饭菜的卢卡斯眼睛亮了起来。

竟然……出乎意料的好吃！

随着温热的食物划过食道，进入腹中，饥饿感就随之涌了上来。

卢卡斯舔了舔唇边的酱汁，突然觉得自己全部可以解决掉了。

在卢卡斯刚刚吃完后，骑士恰到好处地打开了门，“好了吧？那么和我去一个地方吧。”

“去哪里？”卢卡斯疑惑地问道。

骑士轻笑一声，走到卢卡斯的面前，伸出一根手指点在他的心脏处，调笑道，“当然是解决公主殿下身上的诅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