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人的意志能抵抗神明吗？

巴巴托斯，黑暗多元宇宙之神，毁灭跟黑暗的人格化身，绝望的代名词，祂即黑暗，不死不灭。

哪怕只是微不足道的吐息，都足以让人回忆起内心最深处的绝望。

骑士紧紧抓着手中的氪石，冰冷的温度仿佛透过他的皮肤渗入灵魂。

某个伟大的存在从遥远的空间轻轻瞥下一眼。

来了！

聚集整个哥谭的黑暗面，果然能吸引到这位神灵的注意力。

巴巴托斯俯视着这个对祂而言如同虫子一般渺小的灵魂。

祂的子民以浓缩着一个城市的负面情绪的空间召唤祂前来，而在这个空间里，竟然还有几个被祂打上标记的人类。

神是任性的，祂先是和那个在自己领土出生，又格格不入的人类说了几句话，随后才分出一点目光放在骑士身上。

莫名感到强大压迫力的蝙蝠侠厉声道，“住手，杰森！”

虽然蝙蝠侠不知道骑士到底在干什么，但无疑是非常危险的事。

他想要出手阻止骑士，却恍然发现四周不知什么时候充满了浓稠的白雾，而他的身体竟然如迟暮老人一般迟缓。

在这片诡异的白雾深处有长着黑色鳞片的躯体一闪而过。

金色的竖瞳猛地睁开，不悲不喜地看向人类。

在巴巴托斯将近的那一刻，卢卡斯就感觉到了祂的到来，和梦境里只出现声音的感觉完全不同，即使只是分出一部分力量降临，神明依旧还是神明，这股压迫感完全不是一个量级的。

“已经来不及了。”卢卡斯颓然地停下了脚步，“祂已经来了。”

迄今为止，卢卡斯仍不知道那位神明的名讳，但他知道祂就是这一切的幕后黑手，狂笑蝙蝠的主人。

祂阴冷的气息在他的胸膛陪伴他了近十年，卢卡斯也因此看尽世间丑恶，对此早已熟悉。

神明的降临绝不是好事，因为祂对这个世界根本就没有善意，祂只会赐予此世毁灭。

卢卡斯知道自己没有胜算，但是……

他握紧了拳头，他绝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哪怕……要拼尽一切。

巴巴托斯，看上去就像一只神话中的黑龙，但神明本就不拘泥于形体，只是巴巴托斯喜欢这个形态罢了。

虽然是骑士召唤了祂，但巴巴托斯仍不可避免地被蝙蝠侠吸引，毕竟祂塑造了祂的部族，祂的黑暗鸟族，塑造了蝙蝠的历史和他的家族，他的人生，他的城市。

巴巴托斯是蝙蝠侠窗外的那几只蝙蝠，也是他真正的父与主。

对于巴巴托斯来说，毁灭世界本就是其刻在骨子里的基因，那么盯上主宇宙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吧？可是想要主宇宙沉沦，其难度不亚于一次神战，所以巴巴托斯从部落时期布局，直到哥谭建城，之所以以布鲁斯·韦恩这个普通人类为锚点，也不过是看在他的脑子够好，造价低廉。

是的，与一群神话生物相比，布鲁斯·韦恩确实便宜又好用，但巴巴托斯花了那么长时间来布局，确实已经迫不及待想要看到见效了。

终于，祂踏上了这个世界，哪怕只是一部分。

“你终于来了。”骑士被巴巴托斯的气势压得几乎站不起身，可他的背脊依旧挺得笔直，不愿露出一丝怯弱。

“吾很满意，凡人，汝有何请求。”

“哈……”骑士抬起头，在破损的头罩里露出一个笑容，蓝绿色的眼眸倒映着巴巴托斯的身影。

“我确实有想要的东西，做梦都想要。”

骑士缓缓抬起手，往自己的脖子下一抹，甜蜜地说出冰冷的话语，“所以，你能死在这里吗？”

在话音刚落下的那一刻，白雾竟然突兀地开始燃起红色的火。

这不是错觉，这个哥谭开始燃烧。

“你……卑劣的凡人！”巴巴托斯试图抽离出自己的这一部分力量，但却惊怒地发现自己失败了。

祂的语气里染上了怒火，“我要撕碎你！”

整个空间开始地动山摇，骑士的眼前猩红一片，他的眼部充血，鼻腔，耳膜，嘴里也全部是血，细小的毛孔也在往外冒着血珠，没过多久，整个人都好像泡在了血池里。

这具身体是骑士在殿堂里的具象化，简单来说，就是他受了多重的伤，灵魂上的损伤就有多大。

“唔……”

在哥谭开始震动时，另一处的杰森直接栽倒在地上，哇地吐出一大口血，他的眼前直冒黑影，太阳穴突突地跳，因为实在是太疼了，好像五脏六腑都裂开了。

“杰森！”迪克连忙托住了杰森不断向下滑的身体，他能明显地感受到杰森在不自主抽搐，这是身体受到疼痛后自然的反应。

“他做了什么？”提姆沉下脸，自梦境中和杰森交过心后，在他心里，这个二哥的排名已经前进了好几名。

而现在，杰森那么惨，肯定有骑士的原因。

“我来。”卢卡斯连忙召唤出自己的人格面具给杰森治疗，但是以前无往不利的治愈能力在现在却收效甚微。

第149章 弑神之枪

“噗……唔……那个混蛋……”杰森逐渐从这种痛觉里缓了过来，一字一句仿佛从牙根下挤出来的，“到底干了什么！”

卢卡斯垂下眼眸，睫毛不断地颤动着，他能感受到大家的目光都聚集在他的身上，现在可不是保持沉默的时候。

“他召唤了我们的神。”他说道。

“什……什么？神？”

“神是真的存在的。”卢卡斯抬起头，脸却苍白的可怕。

“这我倒是知道，但是……”迪克欲言又止。

正义联盟的神奇女侠就是半神之躯，复仇者联盟还有雷神索尔呢，当神话中的神真实地出现在现实中，并且还是他们的队友时，这份对于神的敬畏已经几乎消失了。

“不，不是你们理解的那个，而是真正的神。”卢卡斯闭上眼睛，没一会就做出了决定，“你们待在这里，我去找我的杰森。”

一只手牢牢地抓住了他的手腕，杰森恶狠狠地说道，“什么叫你的杰森！你和他相处才多久？不许抛下我一个人找他！”

即使因为痛苦语气有些发颤，但是杰森万分坚定。

虽然来自同一个宇宙，但与骑士分享记忆的杰森可是知道两人压根就没相处过，还不如他和自己的同位体相处得久。

“我可是大哥，绝对不可能看着你们冒险的。”迪克也不愿意让步。

“你果然又在骗我。”提姆的嘴角往下撇，“你刚刚在想自我牺牲的事吧，我是不会允许的！”

达米安想起了一个重要的事，“父亲还在阿卡姆骑士旁边。”

迪克：！！！

杰森：！！！

提姆：！！！

靠！他们居然忘了这么重要的事！

迪克立刻顺着这个杆子往上爬，“是啊，还有蝙蝠侠呢！你绝对不可以把我们丢下单干！”

身上挂着一堆兄弟的卢卡斯很无奈，痛心疾首地说道，“你们根本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世界会毁灭的！”他认真地强调。

卢卡斯不明白骑士为什么要将巴巴托斯从黑暗宇宙召唤而来，即使是力量的一部分投影也会给主世界带来难以估量的损伤。

而最无奈的事便是……

卢卡斯下意识地咬了一下嘴里的软肉，他还不是一个合格的救世主，哪怕拼尽一切，都可能只是徒劳。

在巴巴托斯出现的那一刻起，他就明白了很多事情，但他也知道自己胜利最关键的一部分还没有得到。

“抱歉，但是我有我要做的事。”卢卡斯推开了他们的手。

这令人迟缓的白雾似乎对他没有任何效果，卢卡斯在空中畅通无阻。

那片如血海燃烧的火焰引起了他的注意力。

“那是……”

蓝眸倒映着血色，巴巴托斯高大残破的身影出现在他的面前。

对于巴巴托斯来说，身上的火焰蚀之入骨，灭了又燃，而祂看不起的凡人即使遭受着钻心腕骨之痛，却还是断断续续地畅快地笑着。

“哈哈哈哈……咳咳……哈哈哈……”

虽然被不断涌出的血呛到，骑士还是止不住地激动。

“神啊神，咳咳，原来你也是会痛的啊……”他快意地说道，眼中满是大仇得报的兴奋。

在看到自己的世界被黑龙碾成碎片，扔进燃炉后，骑士就一直期待着这一天的到来。

你以为一切都在你的意料之中吗？尝尝被算计的滋味吧！

蓝绿色的瞳孔放大，在极致的痛苦中，骑士张开双臂，冲着巴巴托斯叫道，“来啊，杀了我啊！”

巴巴托斯……巴巴托斯确实有所忌惮，祂心疼自己位于这片空间的分身，几乎很少人知道，巴巴托斯原本不是神明，只是黑暗宇宙真正主人的宠物，是祂反杀了自己的主人，才得到这片宇宙的拥有权。

所以，祂其实并没有强大到不可战胜，力量对祂来说也是非常珍贵的，不是说放弃就能轻易放弃的，一旦杀死骑士，这个空间就会彻底消失，那么祂的力量就回不去了。

没关系，巴巴托斯咬着牙，祂有足够的耐心，祂不相信自己会撑不到区区一个凡人意志溃败的时候。

蝙蝠侠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场神明与凡人之间的角力，世界第一侦探此刻非常地无力和迷茫，他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才能帮上骑士，哪怕只是……只是稍微帮他减轻一点痛苦呢。

他现在甚至不敢去触碰几乎成为一个血人的骑士。

“咳咳……”

事实上，骑士的气息是在一点点衰败，他只是一介凡人，而凡人正在拼尽全力与神明对垒。

“你还在等待什么呢？”骑士轻轻地说道。

“杰森……”卢卡斯一点点走到骑士面前，半跪下来，难过地看着被血浸湿的年轻面庞。

他没办法救他……

就如卢卡斯第一次见到骑士那般时的感受一样，他正在燃烧自己，谁都阻止不了他。

直到此时此刻，卢卡斯终于知道骑士真正的计划，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为了引出幕后真正的大boss。

唯有大量的负面情绪才能吸引到这位神明的目光，再加上蝙蝠侠这个锚点，再加上骑士和氪石炸弹作为坐标，终于让巴巴托斯的一部分投影降临。

当祂降临之时，骑士的计划便已完成，因为他以自己的灵魂囚禁住了神明的力量，接下来要做的事情也很简单了。

骑士把自己的枪塞进卢卡斯手中，微喘着气，“握好，千万别松手。”

卢卡斯这个时候根本不敢违逆骑士的话，他咬着下唇照做。

骑士此刻已经是强弩之末，每一个字都带着十足的血腥味，“闭上眼。”

卢卡斯已经知道骑士要做什么了，他快速地眨了眨眼，止住了酸涩的感觉，干哑地说道，“我能拒绝吗？”

“笨蛋，你以为自己还是小孩吗？”骑士连骂人都是有进气没出气了，他快要没有时间了。

“你敢！”巴巴托斯怒火冲天，更加用力的挣扎了起来，殿堂出现了丝丝裂缝。

“快。”骑士催促道。

卢卡斯最后看了一眼骑士满是决意的脸庞，闭上了眼睛。

那沾满了血的黏稠的手握住了他的手，大拇指慢慢带着他的食指扣下了扳机。

“嘭”

在枪声响起的那瞬间，卢卡斯还是忍不住睁开眼睛，看到了骑士解放的笑容。

[死神社群等级+1，你获得了魔法亲和体质，从魔法蠢材到天才只有一步，天赋有那么重要吗？]

[死神社群等级+1，你获得了画个圈圈诅咒你，实际上没有诅咒功能，但是可以传送到世界的另一边。]

[死神社群等级+1，你获得了镜像空间，你打中的是我，还是镜子里的我呢？]

……

[死神社群等级+1，你获得了置之死地而后生，效果？？？，死神从来不曾战胜他，只是他自己选择了死亡。]

刷屏的消息并没有引起卢卡斯的注意，他只是呆呆地看着慢慢消散的骑士，手中的枪炽热如火。

[死神社群等级Max，你获得了弑神之枪，如你所见，这是一把能够杀死神的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