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卢卡斯并没有回答康纳的问题。

面对康纳倒映着阳光的灰蓝色眼眸，卢卡斯慌忙别开了眼，耳垂微不可见地变红了。

韦恩的少爷们大多不会如此直接，哪怕是迪克在这方面也没有康纳这般想到什么就说什么，可不得不说的是，这样做的效果拔群。

卢卡斯不至于否认同伴对自己的重要性，但也没有坦诚到在康纳面前承认，呈现出现来的效果便是……

“卢卡斯，你害羞了吗？”看到那浅浅的红晕，康纳一个激动地想要扑倒他身上。

“你想多了。”卢卡斯嘴硬道。

“你就是有！”不懂什么叫做委婉的康纳大声叫道，指着自己的双眼笑得得意，“嘿嘿，我都看到了。”

“好好好。”卢卡斯无奈地应道。

康纳眨了眨眼，看着恢复如初的卢卡斯，某种欲望就突然降低了。

戳穿卢卡斯不会让他露出有趣的表情啊……

康纳有些遗憾地想着，不过，和他最初看到的卢卡斯相比，如今的他已经变得更鲜活了。

毕竟底下还有人等着，两人也不可能在空中久待，享受了一会高空中的空气和阳光后，卢卡斯和康纳就回到了哥谭。

还没落地，卢卡斯就听到了哈利对哥谭的评价。

“哥谭吗……客观来讲是个糟糕的城市，美丽，繁华，喧闹，暴力，混乱，毫无秩序，政府的权力低于民间势力，真让人惊讶，居住在这里的人，一定有着强大的内心。”

其他人都是第一次来到哥谭，先前只是道听途说了哥谭的传说，但空荡荡的哥谭无论如何都是不符合传说中的哥谭的。

带着任务来的彼得自然请教起了来过一次的哈利。

哈利深思熟虑了一会，才给出了这个答案。

虽然哈利接受了邀请前往哥谭参加韦恩集团的宴会，主要是为了见卢卡斯，但作为一个商人，他总得为自己的生意考虑，所以之后哈利就去考察了整个哥谭。

结果嘛……自然不尽人意，纽约的治安虽然也不咋地，但是总归还是官方力量占据上风，黑帮之类的社会蛀虫只能龟缩在地狱厨房的这种角落。

可哥谭就不一样了，黑帮分子敢光明正大地与警察当街枪斗，而周围的普通市民还习以为常地找个地躲起来，一看就很熟练。

真是离谱，这只是普通的黑帮啊！要知道作为超级英雄的蜘蛛侠平日里也只是做一些救救小猫，找找自行车，扶扶老奶奶这种活啊！

“欸？卢卡斯回来了！这里这里！”明迪眼亮地发现了两人。

“啊……”哈利看到回来的卢卡斯，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子，毕竟哥谭可是卢卡斯的家乡，他刚刚怎么都算不上什么好话。

“怎么了？你说的没问题啊。”卢卡斯并没有感觉被冒犯到，别说哈利了，他自己都是狠狠批判。

“我还以为你会介意。”哈利说道。

“没什么好介意的，这就是客观存在的问题。”卢卡斯摇了摇头。

“这么说来，哥谭的印象空间应该很混乱吧？”格温问道。

“几天前是，但现在……可能都看不到几只阴影了。”

“被狠狠地影响到了呢。”霍普附和道。

“原来还有这种办法啊。”彼得感叹道。

“这种方式可不能用在纽约！”格温用手肘抵了抵彼得。

哥谭的情况特殊，大范围清空一个城市会迎来很多问题，纽约不可能这么做，格温也不希望有一天会遇到这样的情况。

“印象空间里的阴影是少了很多不错，可这不是一劳永逸的方法。”卢卡斯说道。

“想想也知道喽。”明迪耸了耸肩，阴影归根到底就是人类的阴暗面，人类这个物种怎么可能全部都是真善美，他们注定要在这条看不到终点的路上继续前行。

“要应对整个城市的阴影会不会很辛苦啊？”格温关心地问道，“你们和提姆三个应付得来吗？”

“放心好了，没问题的。”卢卡斯笑了笑。

先不提大幅减少的阴影，杰森的加入也是缓解了很大的压力，可惜的是，当卢卡斯询问杰森要不要加入怪盗团时，某个红头罩拒绝了。

“我才不要加入你们的小孩子过家家游戏呢。”面对卢卡斯的邀请，杰森摆了摆手，直接就拒绝了。

“好吧，我知道了。”卢卡斯看上去毫不意外。

“嗯？我还以为你会多劝几句呢。”杰森疑惑地说道。

“多劝几句你会加入吗？”卢卡斯问道。

“不会。”杰森干脆利落地说道。

“那不就好了。”卢卡斯耸了耸肩膀。

看着卢卡斯平静的神色，杰森突然感觉到了一点憋屈感，这种吃瘪一样的感觉让杰森臭着一张脸。

卢卡斯无语地看着杰森，这是要让他哄得意思喽？

“我的朋友们的理念和你不合，硬让你加入也不合适。”卢卡斯说道。

要是原先的明迪或许还能够和红头罩有点共同语言呢，但现在大家都是秩序善的阵营的情况下，杰森这种混沌善还是有点难以融入的。

第158章 游离于体系之外

“我希望你能找到更加志同道合的朋友。”卢卡斯祝福道，“而不必去迎合他人。”

也不是所有超级英雄都是在意纸上的法律的，总会有人认同杰森的想法，并与他共进退。

感觉到卢卡斯话语中的认真，杰森愣了一下，在听明白他的话之后，脸上的表情也柔和了下来，“那就借你吉言了。”

人的一生那么漫长，能有两三挚友就是一幸事了，卢卡斯这句话无疑是一句非常动听的祝福。

不过……看着卢卡斯，杰森的眼中蠢蠢欲动，他是不是有机会把卢卡斯从老蝙蝠的庇护下偷出来？正好卢卡斯也无所谓他手上沾的鲜血，和蝙蝠系的道德标兵完全不一样。

卢卡斯又没有读心术，不知道自己这位二哥心里的小主意，他只是背后有点发凉，有种被盯上的感觉。

关于杰森的事，卢卡斯当然没有瞒着怪盗团，毕竟杰森也没有让他保密。

“欸？新的人格面具使不加入我们吗？”不出意外的，格温非常惊讶。

“啊，那家伙的行事风格和我们不符。”霍普代替卢卡斯解释了一句。

霍普跟着卢卡斯和杰森相处了一段日子，倒是多少能感觉出来杰森的性格了，虽然不是什么坏家伙，但是肯定不是什么循规蹈故的人，而且还很有自己的想法，这样的人与之熟悉的卢卡斯或许还hold住，但是现在的格温肯定是没法掌控的，与其让他加入怪盗团，打乱怪盗团原本的打算，不如就让他游离在体系之外，自由行动呢。

“可信吗？”哈利问道。

“放心好了，那家伙是卢卡斯的……额……”霍普犹豫地看向卢卡斯。

“我的哥哥。”卢卡斯不觉得这有什么好隐瞒的，大大方方地说道。

“你的哥哥？”哈利睁大眼睛，“那岂不是……也是提姆的哥哥？”

卢卡斯点了点头。

说出提姆的名字，其他半信半疑的人也都纷纷点头。

“原来也是提姆的哥哥啊，那就没什么好担心了。”

“既然如此，那应该也是厉害的人物吧。”

卢卡斯听着大家的声音，突然有点想笑，杰森可能没想到他有一天需要用到提姆的声誉才能得到认可吧。

不过，对蝙蝠家的情况稍微有点了解的康纳则露出了微妙的表情，卢卡斯只说是自己的哥哥，问题是，是哪个哥哥。

卢卡斯知道不能和大家说杰森的具体情况，要是告诉他们杰森现在是个黑帮头子的话，别的不提，从小就仇视黑帮的明迪肯定会直接炸，父亲是警察的格温，以及三观很正的彼得也会不赞同，所以他才从一开始就没想过让杰森加入，相处久了难免会露出本性，到时候又会产生矛盾，弄得双方都不开心，那么还不如从一开始就掐断矛盾的源头。

“唔……就是有点可惜，还以为我们又能多一个同伴呢。”格温遗憾地说道。

哈利则从卢卡斯和霍普的态度中窥见了什么，“没关系啊，既然卢卡斯那么说，肯定是对方不愿意加入，我们又不是什么强抢强卖的组织，大家只是因为志同道合才聚集在一起的。”

“就是说，我们几个就够了。”明迪附和道，“那个家伙不加入，是他自己的损失。”

和怪盗团的朋友们聊了好一会，卢卡斯才抱着一点点不舍回到韦恩庄园。

这么长时间过去，他终于明白了什么叫做分别，以前在纽约的时候，即使情况再艰难，总觉得大家可以解决，但世界不可能是靠着一腔热血就可以征服的啊……

“卢卡斯少爷。”阿尔弗雷德看着露出些许落寞表情的卢卡斯，“其实你可以把你的朋友们带到庄园的。”

提姆的身份都已经在几人面前暴露了，剩下几人的身份自然也就自然而然地暴露了，既然是卢卡斯信任的朋友，那么韦恩庄园就欢迎他们。

更何况，阿尔弗雷德也希望少爷们能多点朋友，关系好到能往家里带就再好不过了。

“唔……是他们不太好意思。”卢卡斯无奈地说道。

一开始知道大家要来哥谭的时候，卢卡斯就邀请过大家了，但他们似乎有点顾忌，不好意思地拒绝了卢卡斯的提议。

“像哈利那种能做主也就算了，卢卡斯你家里还有人的吧？还是算了。”彼得说道。

“其实家里人也不会在意的……行吧，你们说的算。”卢卡斯说道，“既然如此，关于住行的安排就不要拒绝了，哥谭好歹也是我的故乡。”

“好哦。”这次，彼得就没有拒绝了。

“玩得开心吗？”提姆端着咖啡问道。

康纳的到来根本瞒不住蝙蝠家的监视，更不要说后面两人飞到天空的事了。

殿堂里发生了那么多事，卢卡斯低落的心情只要不瞎都能发现，杰森或许就是因为这一点才由着卢卡斯的话，陪了他一段时间。

唉，明明杰森自己心情也不佳来着，另一个自己的逝去对他来说也是一个打击吧。

在这个时候，将哥谭以外的局外人扯进来，反而会让卢卡斯感觉好一些，事实就如提姆所想的那般，现在的卢卡斯身上给人的感觉轻松了很多。

他蓝色的眼眸停在卢卡斯的身上，微微弯起，卢卡斯可能自己都没有察觉到，他的情绪相比先前更加外露……不，换句话来说，是他终于有了自己的情绪。

提姆和卢卡斯很早便相识，当时的他第一次注意到卢卡斯的时候，是他被堵在墙角欺负，提姆当然不可能坐视不理，便上前给卢卡斯解围，如果只是这样的话，他们当然不会有进一步的关系，毕竟提姆帮过的人实在太多了，真正引起提姆关注的，还是卢卡斯一边说着感激的话，一边藏于眼镜之下，毫无情绪波动的眼眸。

提姆和卢卡斯成为好友那么长时间，都不见得有多少事能真正引起卢卡斯的情绪，只是天生冷漠就罢了，最主要是他自己似乎都没意识到这件事。

说来惭愧，一开始的提姆是有点警惕卢卡斯的，天生冷漠又聪明的人是非常容易反社会的，尤其是在哥谭这样的地方，好在卢卡斯并不是这样的人，提姆这才一点点接纳了卢卡斯的存在。

“还不错。”卢卡斯微微一笑。

“那就好。”提姆轻轻松了口气，“虽然黑暗宇宙随时来犯，但我们也没必要总是绷着神经，偶尔的放松也挺好的。”

“我觉得你没资格说我吧。”卢卡斯的视线扫过提姆手中的咖啡杯。

“没熬，真的没熬。”提姆下意识地说道，“我还是知道要养精蓄锐的好吧，这只是习惯！”

咖啡可是他的生命之源，就算不需要熬夜，提姆也喜欢抱着咖啡喝上几口，说实话，咖啡因不浓到一定程度都对他不起作用了，他是真的当成饮料在喝的。

“他们也提到你了，不一起去聚一下吗？”

“唔……也行。”提姆答应了下来，正好最忙的那段日子也过去了，集团里的员工陆陆续续返工，他终于能抽出点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