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有全听了，笑了：“哈哈，小王画师，咱们不知道，跟他肌肤之亲的人可知道！”

“你是说，小柳姑娘偷看到了他的脸？”王遇贵紧张地问道

顾有全摇了摇头：“不是偷看到，是闻出了他是谁！”

“哦，这，这还能闻出来？”王遇贵惊讶

顾有全小声道：“小柳姑娘跟我说，她闻到那怪男人头发和衣服上经常有一股盐水鹅的味道”

“而且，她闻出来了，那是杨记盐水鹅的味道！”

“再结合杨老板的身高体型和年龄，所以，她断定，那怪男人就是杨老板”

“啊，杨记盐水鹅的味道跟别家盐水鹅有不同么？”王遇贵又惊讶了，没想到，这都能闻出来

顾有全笑了，看了看王遇贵：“小王画师，你平时很少吃盐水鹅吧？”

“是，是呀，我家确实很少买盐水鹅吃，嘿嘿”王遇贵憨笑

顾有全笑了：“难怪，你吃多了，就会知道，杨记的盐水鹅闻起来味道特别鲜美，闻了就让人咽口水，很想吃”

“别家的盐水鹅么，就没有这么诱惑的香味了，这也是他家盐水鹅生意特别好的原因！”

“哦，我明白了，肯定是那杨老板常年在家卤鹅，所以头发和衣服上都沾染了他们家盐水鹅的特别味道”王遇贵恍然大悟

顾有全点头：“是呀，不止如此，小柳姑娘还听过他的声音”

“她有次跟姐妹逛街，路过杨记，听到杨老板跟买鹅的客人说话，当时就听出了是那个怪男人的声音！”

“哦，原来他还跟小柳姑娘说过话”王遇贵又惊讶了

顾有全又摇头：“他跟老鸨子和小柳姑娘说话很少，而且都是压着嗓子说的”

“他是在床上快活的时候，情不自禁地跟小柳姑娘说过几句肉麻下流的话，所以小柳姑娘才听到过他的真声！”

王遇贵听得一愣一愣地，心想：奶奶地，这杨宝柱嫖个妓咋搞得如此鬼鬼祟祟，搞得像个隐身人似的。

顾有全看王遇贵发愣，笑了：“怎么样，小王画师，没想到吧？”

“我刚听说的时候，也是极度震惊的，你说，一个大男人，去怡红楼怎么搞得像做贼似的！”

“会不会是怕他媳妇知道了？听说他媳妇挺凶的，管他管的很严呢”王遇贵忙道

顾有全听了，表示很不屑：“哼，一个大男人，怕媳妇怕成这样，还活个啥劲呢！”

“他要真怕他媳妇，他应该不敢去呀，他还是去了，我看，他是怕外面的人知道他去了那种地方”

“影响他老实人的好名声吧，我就不信，他晚上去嫖妓，他媳妇真的一点都不知道！”

“顾兄言之有理，哎呀，不过我真没想到他会是这样的人呢，这，这反差也太大了”王遇贵点头

顾有全笑了笑：“所以呀，小王画师，我就说你太年轻了”

“没听古人说么，知人知面还不知道心呢，有些人，是特能装的”

顾有全说着，突然特别严肃地叮嘱王遇贵：“小王画师，这事我只跟你一个人说过，你可千万不要对外人说呀！”

“那日小柳姑娘也是多喝了几杯，才会跟我多说了这些”

“她呀，还一再叮嘱我不能告诉别人呢，她们怡红楼是有规矩的，不能对外面的人透露客人任何事情！”

“明白，顾兄，你放心吧，我肯定不会乱说的，这种事，也不太好说的”王遇贵忙道

顾有全点头，把手里的烧饼吃完，连小馄饨汤都喝了，笑道：“哎呀，我今天早上也没喝酒，话怎么也会这么多呢！”

“哈，顾兄，你这也不是话多，就是咱们兄弟正好谈得投机了”王遇贵忙笑道

说着一挥手把小二招了过来：“顾画师的账我来结，今日我请客！”

说着就抢着买了单，顾有全笑了：“行，小王画师，那就让你破费了，改日我请你！”

“好说好说，顾兄客气了”王遇贵忙笑道

心想，今日这早餐吃的太值，顾有全提供的这条重要线索含金量颇高，不要说早餐了，就是请他吃顿大餐都行啊！

自己分析的果然没错，这杨宝柱老实的人设背后，有一颗不安分的心，他应该是一个心理扭曲，有双重人格的人！

他明明是个好色之徒，却故意对金小娥表现冷淡，为何？

……

顾有全吃完早饭先行告辞离开了，王遇贵吃完了，也赶忙离开了蔡记。

出了蔡记，王遇贵就急忙往县衙走去，他想着，得先去跟海大人汇报一下自己的新发现。

正走着呢，突然，听到有人在后面喊他：“小王画师，小王画师……”

王遇贵还没回头，就笑了，听出来了，是刘捕头的声音。

转身一看，果然是刘捕头正在后面朝他走来。

刘捕头小跑过来，笑道：“小王画师，你走那么快要去哪里呀？”

“我……”王遇贵刚想说要去县衙，突然又改口道：“刘捕头你来的正好！”

“我刚才在蔡记吃馄饨的时候，听说了一件怪事！”

“啊，啥怪事？”刘捕头忙问

王遇贵道：“蔡记的伙计说，昨晚蔡家门口闹鬼了！”

“啊，闹鬼？那怎么可能？”刘捕头皱眉

王遇贵笑：“哎，伙计说是真的，蔡老板他老娘都被吓晕了”

“听说蔡老太太看到的，还是个无头大鬼呢！”

“什么？无头大鬼？哎呀，这老太太是不是眼花了？”

“如此胡说八道，会引起城内百姓恐慌的！”刘捕头忙道

王遇贵点头：“是呀，我也是这么想的，所以呀，我就想去蔡家看看，到底是啥情况！”

“要是假的，可得告诉蔡老太太，不能瞎说”

“要是真的，我就得劝他们报官，这事可大可小，得让海大人知道才行啊！”

“嗯，小王画师，你说的极是，如此，我先跟你一起去看看情况，再决定要不要让海大人知晓”刘捕头忙点头道

王遇贵心想：正合我意，忙笑着点头：“好的，那咱们走吧！”

王遇贵没去过蔡老板家，只听说过他家住在后街附近的小石街。

刘捕头倒是熟门熟路，他笑着对王遇贵道：“杨记的杨老板就住蔡老板家隔壁，我呀，前几日刚去他们两家调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