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重生后,首辅大人坐不住了
作者:董迟迟 | 分类: | 字数:36.7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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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6章 绝笔
闻言,赵徽鸾缓缓睁眼,对上静妃平静中暗含探究的眼神,她轻笑,但并不解释。
“娘娘,本宫累了,想歇息了。”
静妃听出这是逐客令,起身时却问赵徽鸾:“简简会怪本宫吗?”
赵徽鸾想了想,道:“娘娘梦里的赵徽鸾会恨娘娘。”
可那不是梦,是赵徽鸾亲身经历过的前世。
她以为她这么说了,静妃就会离开,可是并没有。静妃沉默了会,又问她:“那现在的简简会原谅梦里的本宫吗?”
赵徽鸾眼神闪烁了,静妃苦笑,她抬起手朝赵徽鸾拱手一拜:“谢简简替梦中的本宫报仇雪恨。”
致谢后,静妃转身离开。刚要迈过门槛,身后传来赵徽鸾声音。
“娘娘,本宫以为人应活在当下。梦中的娘娘已为自己的选择付出代价,而眼下的娘娘不是梦中那位。”
“娘娘走好,恕本宫不送。”
赵徽鸾爬上床,沉沉睡去。再醒来时,已是夜半时分。她盯着黑黢黢的帐顶望了好一会,喊来惜春点灯。
随后她披了件外衫,拿过蜡烛推门出去。
院子里立着萧青阑,见她出来,便要跟上去。
“净之,你回去歇息吧。”
清淡的口吻,让萧青阑脚下一滞。他眼看着赵徽鸾拐去库房方向,又站了会,听话地离开。
惜春打开库房的锁,赵徽鸾挥指让她退下,兀自一个人进了库房。惜春没敢走,就守在外边。
赵徽鸾打开两大箱子,玉石金器,琳琅满目,都是她这些年得来的宝贝。
也是章云驰肖想许久的宝贝。
她拿起一颗夜明珠,想起章云驰曾与她讨要了许久,但她没给。
门吱呀一声开了,进来一个小小的身影。
“小孩子大晚上不睡觉,是会长不高的。”
“昂儿、昂儿想姐姐了。”
赵徽鸾身后探出来一个小脑袋,盯着面前两箱子宝贝,良久,讷讷然问道:
“这就是阿姐偷偷给晏礼哥哥攒的聘礼吗?”
“是啊。”赵徽鸾叹了口气,只觉得眼睛干涩无比。
“晏礼哥哥长大了,舅母又不在燕都,总该有人替他操持这些事。”
她把夜明珠放回箱子里,抚上弟弟的脑袋:“快回宫睡觉。”
“昂儿今晚想与阿姐一起睡。”
“不可以。”
“就一晚,都不行吗?”
“不行。”
“那好吧,昂儿明日再来看阿姐。”
送走赵瑾昂,赵徽鸾又在库房里待了许久,把每一件宝贝都擦拭干净了,才心满意足地盖上箱子。
晋王之乱后留下的一堆烂摊子在内阁的调度下日渐处理干净,因着与晋王联盟而起的战乱,也逐一平息。只除了辽东境,蛮虏退了,瓦剌收兵,海寇西撤。
可是,经此一难的大胤明显元气大伤。
赵徽鸾为元馥正名,公开其扬州傅氏傅旭初的真正身份。
世人始知他忍辱负重、委曲求全之艰难,细数他从王敬时案起,一路到晋王之乱、温鸿案,立下累累功绩,科道无人再弹劾他冒名科举的欺君之罪,他也因此擢升为正三品的礼部右侍郎。
同样在晋王之乱中立下大功的温言,却因其出身温府,毁誉参半,仍在昭狱。
赵徽鸾念其大义灭亲、将功补过,允他出昭狱,更于玉衡宫里召见了他。
“拜见真宁公主。”
温言一身天水碧长衫,人清减了不少,瞧着有些憔悴,总的倒还好。
赵徽鸾放下心:“看来你没有受苦。”
温言道:“谢殿下替温某打点。”
瞧着这样眉眼淡淡的温言,赵徽鸾不禁想起国子监里邀她喝酒吃肉的那个帝京第一纨绔,虽为情所困,但神采奕奕。
“你今后有何打算?”
“没想好。”温言坦言,“这些年温家所作所为,实在有愧大胤百姓。”
是以,温言思忖着,是不是可以做些什么,以弥补一二?
经历了这么些大起大落,赵徽鸾没想到温言依然是如此的美玉性情。
想了想,赵徽鸾问道:“你与裴家姑娘如何?可有需要本宫相助的地方?”
“她很好。”温言认真开口,“她既嫁给了温某,便是温某的责任。只要她一日不离温某,温某便不会弃她。”
赵徽鸾沉默了。
她隐下谢芷瑶回京一事,对温言道:“既如此,你且回府好好过日子吧。你祖父仍在温府,本宫给你祖孙二人话别的机会。”
“谢殿下体谅。”温言大礼拜下。
在入昭狱那会,温言便托人给赵徽鸾带口信,温府参与晋王之乱,与裴晚棠无关,裴家早已接回裴晚棠。
此时出宫,宫外已无小厮与马车等候,温言走了很长一段路,去租了辆马车,赶去裴府。
裴家门房见是他,不唤姑爷唤公子,不让他入府。
“温公子还是从哪来打哪去吧,老爷有令,不让公子入府。”
温言低头沉思半晌,料想是他如今的身份配不上裴府门庭,想着如此倒也好,省得裴晚棠跟着他吃苦。
“有劳。”
他朝门房施过一礼,正要走时,裴府里冲出来一个丫鬟。
“公子!公子!你终于来了!你快救救小姐!你快!”
那是裴晚棠的丫鬟,跪在地上拉着他衣摆哭泣,门房见势不妙,急忙拉起丫鬟要往府里拖。
“公子,他们要逼死小姐,你……”
温言神情大变:“你快带路!”
门房实在拦不住他俩,可是,还是迟了。
隔着庭院,温言看到门框内那悬挂在梁下的身影,裴家公子将人抱了下来,屋里传出呜咽哭声。
温言慌了,他飞快跑过去,刚进门就被裴家公子推了出来,他只瞧见裴晚棠脖颈上乌紫的勒痕。
“叫大夫啊!快叫大夫啊!你们怎么不叫大夫?”
可是一屋子的人,除了哭,除了恶狠狠地瞪他,无一人有动作。
“裴晚棠!”
温言好不容易挤进去,指尖尚未触及,抱着裴晚棠哭泣的夫人就甩了他一巴掌。
“你不要碰我女儿!”
温言跪在离裴晚棠不过半尺距离,想碰却碰不得。
“为何?这是为何?”
他喃喃着,实在想不明白,明明那般鲜活的人,此时怎么了无生气?
首辅裴晴江自门外进来:“你来的正好,把休书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