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除夕，她的算是彻底好了，好了以后，她的心情也好了，吃饭也吃的多些了。

虽然恨沈宴，但，她每天晚上还是端着牛奶往他书房里送，心情好了还会乖顺地趴在他怀里撒娇。

沈宴一整个心花怒放，抱着她在怀里，又亲又蹭，还时不时带她一起看电脑上面的文件。

电脑上面密密麻麻都是字，要是在上次，她定然暗暗记下，可现在不会……

她在他的牛奶里加了曼陀罗，都快一个月了，怎么还没有感觉。

之前她在书上看过，说这个曼陀罗根茎叶都有毒，特别是种子剧毒，食用一点点就能把人送走。

为什么这么久了，他还是没有什么感觉，呵呵，果然啊，这种大恶人一般比较命硬。

“小乖，还有一个星期过年了。”

“想好了吗？”

“回去榕城，我带你去见见江也他们行不行？”

行吗？她也不知道行不行啊，或许可以吧，但，她已经没有脸去见他们了啊。

“不回了，我们今年就在这里过年吧。”

“阿宴。”她蓦然之间唤他的名字，仰脸去看他，笑得异常的温柔似水，仿佛随时都能让他溺死在温柔乡里。

沈宴最近感觉自己身体愈发不舒服了，喉咙发干，声音莫名嘶哑，偶尔还会发热……

甚至有时候还会出现幻觉，办公时，竟然能在电脑屏幕上看到她的脸庞。

她朝着自己笑，就像此时此刻一样叫他的名字。

“阿宴，阿宴……”

“嗯。”沈宴感觉自己是疯了，有时候还会站起来去拥抱那道虚幻的人影。

最后都是落空的……

像今天她这样依偎在自己怀里，笑得甜甜的，像是只小猫一样，他掐了女人的脸。

是真实的触觉感，而且非常软，软绵绵的，像是。

可为什么她的人影在自己眼前愈发模糊了，这还是她吗？

沈宴愈发觉得头晕眼花，整个人胸口憋着气，喉咙之中翻涌上一股腥甜。

有种不好的预感席卷而来，他抱紧了她，还没开口，一口鲜血就喉咙了翻涌而至。

可，怀里还有她，他不想让自己太狼狈了，他硬生生将那股异样感觉压了下去。

转而，抱紧了她，然后，压抑着声音，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正常些：“小乖……”

“你今晚先睡，好不好？”

“我得出门一趟。”

“你乖乖等我回来。”

他这些话说的极其压抑痛苦，有些痛苦之声甚至是从牙缝里跑出来的。

只要人一听都觉得难受……

温漾知道，她每天晚上在牛奶里掺杂的曼陀罗要生效了，真好啊。

这个世界上哪里有什么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啊，只有以暴制暴，不择手段。

她本来想压抑住自己兴奋雀跃的情绪，可是根本抑制不住，或者，她觉得这一次他必死无疑了。

有些情绪就抑制不住地外放。

“你也有不舒服的时候。”

“真是稀奇了，我还以为你金刚不坏呢。”

女人这个了然的语气，男人一下明白了过来什么意思，也大概知道这个事情跟她有关。

“是你？”

“小乖……”他说这个话时，默哀大于心死，眼泪抑制不住地掉，就连身体也开始颤抖着。

温漾冷冷看了他一眼，直接将男人推开，直接站了起来，站着瞪他一眼。

目光里的冷意，让人毛骨悚然。

沈宴痛苦地合上眼眸，一口口血涌出来，在他浅色的家居服上渲染开一抹绚丽的颜色。

像是妖冶的，开在地狱两旁的彼岸花。

“是我，沈宴，你也有今天啊。”

女人的笑容，比这刺目的血还要妖冶。

沈宴的心像是被人用刀子，一片片划下来，因为中毒太深的缘故，他感觉自己五脏六腑都是疼的。

真疼啊，这几天她的乖巧听话，已经让人忘了，她曾经是一只小刺猬。

而且是一只极其不尽人意，见人就咬的小畜生。

“温漾，你好样的，就不怕我连你一起杀了吗？”

“咳咳……”他恶狠狠的话，刚刚说完就开始疯狂咳嗽，仿佛恶狗临死前最后地挣扎。

温漾看着他苟延残喘的样子，闻着刺鼻的血腥味，浅笑出声：“怕什么，我们一起死！”

“这不是你最想的吗？”

“那我们一起死，我就要去找他了。”

“咳咳咳……”

沈宴猩红的眼眸染上怨毒恨意，咬牙切齿：“你！”

“为什么？”

“什么时候开始的！”

“咳咳……”

“温漾！”

温漾看着他依靠在椅子上疯狂咳嗽，而且，非常难受的样子就忍不住轻笑出声：“我告诉你什么时候。”

“就是那天我拿雪球砸你的时候，你以为我为什么拿那玩意砸你？”

“因为，雪下面有曼陀罗，我不弄开，怎么弄到这个？”

“是吧。”

“你想要我的命？”

“为什么之前不动手……”

如果是之前，他能欣然接受，可偏偏让他经历过以后，再这样眼睁睁看着她这样对自己。

他是不甘心的。

“太便宜你了。”

“我要让你痛不欲生地离开。”她杏眼里的笑意早已消失不见了，转而，被浓重地恨意掩盖住。

仿佛厚重的乌云，遮住了所有光彩。

“所以，你去死！我才满意。”

温漾说着说着，依然从口袋里拿出了剩下的曼陀罗种子，往嘴巴里送。

那气势，那动作之迅速，简直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沈宴看出了她的举动，慌乱地站起来，疯了般将她拉到了自己大腿之上让她仰头。

然后，动作有些粗鲁地掐住了她下巴，强硬地迫使她张开嘴巴，手指伸进了她的喉咙之上。

给她进行催吐……

“呕……”

她被他这样反反复复糟践了不知道多少次，才把那些种子给吐出来。

沈宴掐着她的后脖颈警告。

“想一起死，没门！温漾，我们都是好好的，你这辈子都只能在我身边。”

“死了，我也会把江祈年那个鬼掐死！”

“把你捆在身边，这几天就委屈你，免得你想不开，要跟他殉情。”

“咳咳……”他疯狂地咳嗽，疼痛让他面部表情极其扭曲难看，她被他折腾两下，早已经精疲力尽了。

更加不要说其他了。

沈宴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都是被撕碎般疼，疼得让他想去死……

可怀里的一团娇软，实在是让他怀念，不舍得，即使，她给自己下毒……

“温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