怦然婚动
作者:薇子 | 分类:都市 | 字数:83.2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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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_V049.我没亲妈!
老太太在看到年与江的一瞬间亦是睁大眼睛怔住了,一双泛红的眼睛直直盯着他的脸,这刀刻的俊朗脸颊,英俊的剑眉,深邃狭长的眸子,挺鼻薄唇......
熟悉又陌生的五官,日日夜夜思念的儿子,数十年未曾见过的亲人就这样猝不及防地出现在自己面前时,年与江的生母----王晓蕾,这个忍不住跑回来想见一眼儿子的女人,眼泪终于不受控制地流了出来,颤抖的嘴唇微微张着,似乎想唤一声儿子,却始终没有开口,只是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好像生怕一眨眼他就消失一样。
江新民看着年与江眸子里的暗色越来越深沉,越来越漠然,甚至那深如寒潭般的眸子里放射出来的怒意越来越让人不敢去看的时候,自己无措地站在旁边,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一会看一眼泪流满面的王晓蕾,一会又看一眼面色愈发难看的年与江,摇着头痛惜地叹了一口气,始终没有说话。
年与江紧紧咬着牙,脸上的神色从意外到愤怒,此刻已经明显带了浓浓的恨意,心里突然升腾出来的那种可以一瞬间就蔓延到全身每个细胞的痛恨让他恨不得一用力,扭断手里的门把手。
眼前的人,本应是他这辈子最亲最亲的亲人,可是此刻在他眼里,却是最恨最恨的仇人,尽管这恨也让他痛彻心扉,多年前那种剜心裂骨的疼似乎又要来临......
年与江收回目光,一句话没有说,转身走进了房间。
“儿子,儿子!”王晓蕾忙追上来抓住了他的胳膊,声音颤抖着一遍遍低声唤着他:“儿子......儿子.......”
年与江感受到了她身体的颤栗,比那带着哭腔的声音抖得更加厉害,这种颤抖曾在他很小的时候夜夜陪伴着他,他永远不愿再回忆起。
他站住脚步,嫌恶地大力甩开胳膊,仍然一句话不说地走进客厅,拿起外套边穿边对百合沉声说:“走,回家。”
在听到门口传来的那一声声撕心裂肺的“儿子”的时候,百合就诧异地站了起来,看到厨房里的江老太太也满脸惊慌地走了出来,她还未来得及走过去看看是怎么回事,就看到脸色突然变得异常难看的年与江大步走了进来,那阴沉的脸像带着飓风的海啸,恐怖极了,仿佛一下子能将人吸进去一样。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百合虽然很害怕也很不解,但还是匆匆套上他递过来的外套,乖乖地任由他拉起自己的手,向门口走去。
两个人刚走到玄关处,王晓蕾再次拉住了年与江的胳膊,哭着祈求道:“儿子,就让妈妈再看一眼好不好?”
妈妈?
百合一愣,惊诧的眼神看向满脸泪痕哭得格外伤心的老太太,不由地皱眉不解向年与江望去,只见他嘴角冷冷地勾起,眸子里流露出沉沉的痛色,良久才从牙缝里冷冷地突出几个字:“对不起,你认错人了!我年与江没有你这样的母亲!”
此刻牵着百合手的年与江,脸色极其沉静,像是蒙了一层神秘的黑色透明面纱,那脸部表面上的无波无澜看不出是真的平静,还是只是暴风雨之前的宁静。
因为那双幽深的长眸,仿佛彻底沉入到了黑漆漆的寒潭里,让人望而生畏。
江新民无奈又心痛地跟自己老婆年淑颖对视了一眼,老太太连忙抹了抹眼角渗出的泪,上前搀扶住了王晓蕾,劝慰道:“嫂子,你快别哭了,大过年的。与江,快进来吧,我这菜还做着呢,你不能说走就走啊!”
王晓蕾抓着年与江胳膊的手慢慢放松,却在就要放手的一瞬间又紧紧抓住了儿子的胳膊,抬头仰视着比自己高出一个头的亲儿子,眼睛里的眼泪都来不及滚落,蓄满泪水的眸子里流转着母性天生的慈爱和怜惜,尽管年与江的眼神定定地平视着前方,一动不动。
百合这个时候终于看明白了,眼前这个气质不俗的老太太难道是年与江的亲生母亲?可是......他明明说过自己没有亲妈,再看两个人的相貌,年与江身上与生俱来的儒雅气质和英俊的五官都应该来自这位漂亮的妈妈。
难道母子俩有很难调和的矛盾?以至于年与江不想跟自己的母亲相认。
此情此景,让百合没有时间多想,王晓蕾满面泪水的凄楚、江家老两口脸上的不忍和难受,让她的心跟着揪了起来。
再看看年与江,虽然没有过多语言,没有太多激烈的动作,但那面上反常的沉静让她心里的纠结和恐怖更添一层。
她看得出来,他隐忍得很苦很痛,很纠结,很难受......
百合把手从年与江手里抽出来,反握住他的手,看着他的眼睛,水眸弯弯地看向他,努力让嘴角牵出一抹笑意,小声商量道:“你不是让我来尝尝阿姨的菜吗,我和宝宝都饿了,我们吃过午饭再走吧。”
宝宝?
三个老人听了百合的话,皆不约而同地把或惊喜或难以置信的目光转到了百合的肚子上,在没看出什么迹象之后,又一齐看向年与江,等待着他的反应。
“今天看来来的不是时候,我们改天再来。”年与江艰难地冲百合温和地开了口,不动声色地把胳膊从王晓蕾手里挣脱出来,退后一步,揽过百合的肩膀,看了一眼江新民和年淑颖,说:“爸,妈,今天带百合回来,一是让你们未来的儿媳妇来看望看望你们二老。另一方面,是想告诉你们,百合已经有了我的孩子,我们会在孩子出生之后举办婚礼。既然你们都知道了,那我就先走了,改天再和百合一起来看你们。”
闻言,江新民和年淑颖不可置信地对视了一眼,两个人一起激动地连连点头:“好,好。”
自从二十多年前,他告诉他们想娶他们的女儿江静如的时候,他们觉得这样太不妥,毕竟年与江在七岁的时候就到了他们家,早就把他跟其他几个孩子一样当作自己所出,怎么可以看到自己的儿子和女儿谈情说爱呢?
两位老人刚提出自己不同意的意见,年与江就下定了决心说:“那我以后再也不叫你们爸妈,开始叫你们叔叔阿姨,直到静如嫁给我。”
二十多年过去了,他跟江静如始终没有在一起,可是他还是执
拗地从来没有把江家二老叫过爸爸妈妈。
今天,他不仅带回了自己的未婚妻和即将出生的孩子,还改口叫了自己爸,妈......
江新民两口子自然是激动极了,高兴得站在原地不知所措起来。
可是,几家欢喜几家愁,王晓蕾怔怔地站在原地,眼睛一直未从自己儿子身上转移开,只是一个劲地流泪,想再多唤几声儿子,可是又怕激怒了他,惹他不高兴。
年与江转眸温柔地看着百合,轻声说:“我们走吧。”
百合为难地看了一眼年淑颖,给她了一个抱歉的笑,又看向仍然泪流不止的王晓蕾,心里一阵刺痛。
但是这种情况下,自己这种身份,在不明他们母子之间究竟有什么矛盾之前,她不敢让自己出言相劝,生怕弄巧成拙,更加激化了他们之间的矛盾。
充满歉意和同情地看了一眼王晓蕾,百合随着年与江的脚步跨出门栏,江家老两口不敢相劝,也不知道该劝谁,都不敢阻拦。
王晓蕾愣了一下,随即着急地上前去追自己的儿子,趔趔趄趄地在出门时差点跌倒,却仍不顾一切地想伸手去抓住他,边追哭着喊道:“儿子,儿子,别走......你就跟妈妈说句话吧,妈妈恐怕以后再也没机会来看你了,求求你......儿子......”
“嫂子,别追了,让孩子冷静冷静吧。”年淑颖心酸的眼泪也跟着落了下来,上去搀扶住王晓蕾。
正准备下楼梯的百合听到身后那撕心裂肺的呼唤,鼻子一酸,眼泪终于忍不住充盈了眼眶,停下来拉住年与江的胳膊,只抿着唇仰头看着他,无声的眼神里满是商量的恳切。
年与江停下脚步,蹙眉看向百合,在看到她眼里蓄满的眼泪时,嘴角微扬,“走吧。”
他不笑还好,这硬撑出来的笑看在百合眼里更加为他心疼,她已经明显感觉到他平日里温热的大手此刻在自己手里已经冰凉冰凉,没有了一丝的温度。
王晓蕾趁年与江停下来的时候,终于再次拽住了他的胳膊,慌忙抹了抹泪,平稳了一下情绪,轻声乞求道:“儿子,你等等,我有话对我未来的媳妇说。”
“呵呵”年与江不屑地笑了一声,转过身上前挡在百合面前,冷冷地说:“这里没有你的儿子,更没有你的儿媳妇。”
王晓蕾愣了一下,脸上的表情尴尬地僵了僵,但很快就恢复了自然的恳求,身子微微颤抖着说:“儿,儿子......不管怎么说,我也是生你的妈妈啊。我知道你恨我,这一辈子都不想见我。这么多年来,我也克制着自己不要回来,不回来就不会有这么强烈想见你的欲望,可是我是怕以后想来看看你都没机会了。妈不怪你恨我,你不原谅妈当年做过的错事是应该的,证明我儿子是个善恶分明的人,但是......妈最后一次求你,让我跟这姑娘说句话,就一句话......”
百合不知道这位母亲当年到底做了什么另自己的儿子三十年都无法原谅的错事,但是她已经这么大年纪了,哭得头发都松散了下来,显得更加凄楚......
“没事,就让阿姨跟我说句话吧,说完我们就走,好不好?”百合双手握住年与江冰凉的手,抬眸抿唇认真地征求他的意见,眸子里是让人不忍拒绝的真诚和请求。
与此同时,跟百合一样用期待眼神看向年与江的,还有江家老两口和他的生母王晓蕾。
“她只是一个陌生人,不要听她的蛊惑,我们走吧。”年与江没有犹豫,拉着百合就要继续下楼。
“与江,你就让你妈妈说句话吧,她得了重病,恐怕活不了几天了。”年淑颖急切中带着浓浓请求的声音,和着不忍的哭腔,轻轻地从身后传来。
年与江和百合的脚步同时一滞,百合通过他的手,明显感觉到了他身子不受控制地颤栗了一下。紧接着,是不住地微微颤抖,似乎他在努力地克制着,但那颤栗身子通过指尖全都传递给了百合,她不由地抓紧了他的手,转眸看他时,却只见年与江紧紧拧起眉,牙关紧咬着。
“哎!”江新民无奈地跺了一下脚,重重叹口气说到:“与江,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不管你有多恨你母亲,但看在她这么可怜的份上,看在百合肚子里孩子的份上,就让她把想说的话都说了吧。”
“她说快死了你们就信了?你们难道忘记了她最擅长的就是说谎吗?”年与江没有转身,沉声讽刺道。
王晓蕾听到儿子的嘲讽,一点都没有意外,只是低头难过地擦了擦眼泪,颤巍巍地上前,拉了拉百合的衣服:“闺女,一看你就是个好姑娘,阿姨能不能耽误你一点时间。”
“不管是真的假,说一句话总是浪费不了你们太多时间,你就随了你妈的愿望吧。”江新民在一边继续劝着年与江。
面对这样可怜的老人,百合怎么忍心说不呢?
她把手从年与江手里抽出,轻轻推了推他:“你下去等我,我马上就来。”
年与江犹豫了一下,咬牙艰难地点点头,“我去楼下发车,你下楼的时候当心脚下。”
“嗯,放心吧。”百合不由地松了一口气,他终于动容了。
看着年与江头也不回地大步下了楼,王晓蕾跟上两步,又缓缓停了下来,眼睛一直盯着儿子高大俊逸的背影,久久不舍得收回视线。
直到年与江外套的衣角最后消息在拐角处,王晓蕾站在原地怔了良久,才低头仓促地抹了抹泪,走上楼梯,微笑着看向百合。
“阿姨,别难过了,他就是那个倔脾气,其实心肠一点都不硬的,他会明白您的。”百合知道自己的劝慰很无力,但在这个时候,她不知道她除了这样苍白地安慰一句,还能对这个本来应该是她未来婆婆的女人说点什么。
“乖孩子,我儿子的眼光一直都不容质疑。”王晓蕾拉着百合的手,满意地看着她笑。
见此情景,年淑颖拉了拉自己老头子的袖子,把他拉回了屋里,问王晓蕾:“嫂子,外面冷,要不要进屋说话。”
“不用了,你们先进去,我跟这姑娘就说两句话。”王晓蕾客气地对年淑颖
笑了笑,枯瘦的双手一直紧紧握着百合的手舍不得放开。
“行,那你说完就进屋来。百合,阿姨就不送你们了,改天你们再回来。”年淑颖又慈爱地对百合说。
“好的,阿姨,叔叔。”百合点点头。
待江家老两口进了屋,王晓蕾放开百合的手,抬手低头从脖子上取下来一个挂饰,拿过百合的手,放进了她的手里。
百合诧异地低头一看,好大一个翡翠玉观音,目测长度至少有十厘米,宽六七厘米,整个观音通绿透明,色泽十分纯透,放在手里还带着王晓蕾的体温,沉甸甸的。
百合不懂玉,但是也见过专柜里那些贵得令人乍舌的玉饰品。她只能确定,
这块玉观音非贵即珍。
“阿姨,这个是?”百合不解地问王晓蕾。
王晓蕾慈祥地笑了笑,“这是他奶奶当年给我的,也是这些年来我留在身边的唯一一件珍贵的东西。每次看到这块玉,就会想到与江和他爸爸......是我对不起他们父子俩,所以他恨我是应该的。我只是没想到,上天还这么眷顾我,让我现在还能有机会把这块传家的玉观音亲手交到我未来儿媳妇手中。”
“这么珍贵的东西,我......”百合有点犹豫,自己现在还不是他们家的媳妇,何况年与江不在身边,她若从他恨的母亲手里收了这传家的玉,他会动怒吗?
“你就别拒绝阿姨了,虽然我已经十几年没见过我儿子了。但是知儿莫若母,从他看你的眼神我就知道,他对你是真心的。所以,你就心安理得地拿着,因为我......我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看到你们结婚,生孩子......”王晓蕾说着说着又忍不住低头抹泪。
百合的眼泪也跟着她这心酸的话从眼眶滚落,“阿姨,别这样说,您还这么年轻,生病我们就去看病,您千万别这么悲观。”
百合想问她到底生了什么严重的病,话到嘴边又不忍地吞了下去,怕自己没有勇气接受,更怕年与江知道之后会难过伤心。
因为百合确信,他表面上不理不睬这个年轻时可能真的犯过不可饶恕的错误的母亲,但他的心里,早就原谅了她,而且还深深地爱着她。
“呵呵,”王晓蕾自嘲地笑了笑,“生无可恋了,即使治好了病,又如何?只不过是继续在这世上多受几年的心理折磨罢了。”
百合咬了咬唇,“阿姨,能不能告诉我,您到底得了什么病?我向您保证,如果你不想让我告诉与江,我不会告诉他的。”
王晓蕾犹豫了一下,轻轻地吐出两个字:“骨癌。”
“骨癌?”百合蹙眉,虽然没怎么听过,但是那个“癌”字足以让她感到背脊发凉。
“阿姨,您别悲观,现在医学这么发达,什么病都可以治好的。您现在在哪里接受治疗?我有学医的同学,我可以咨询一下,帮您选择一套最好最可靠的治疗方案。”百合强撑起面上的平静,安慰王晓蕾。
“没事,自从我知道自己得病之后反倒轻松了不少。只是,想在最后日子再见见自己的儿子,你不要告诉她我生病的事实,给他说我说谎骗他博取同情的。”王晓蕾没有回答百合的问题,这是恳切地求她。
百合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攥紧手里的玉观音,握着王晓蕾的手说:“阿姨,这玉观音我收着,如果我有幸成为您的儿媳妇,我一定好好保管它。如果与江以后找到更好更适合他更爱的女孩了,我会把这玉观音还给他,让他也明白您对他的祝福。”
王晓蕾意外地抬眸看着百合眼里的真诚和认真,欣慰地笑道:“好孩子,真为与江感到骄傲。”
“阿姨,别这么说。我答应了您,您也答应我,好好去看病,好不好?等我生了孩子,一定第一时间抱给您看,您这么爱您儿子,不会不忍心不认您的孙子吧?”百合紧握住王晓蕾的手,说。
“好,好,我答应你,去看病,看好病,等抱孙子。”王晓蕾再次忍不住泣不成声,激动地抱紧了百合,百合把下巴抵在她的肩头,眼泪潸然而落。
“好孩子,快下去吧,要不他该等着急了。”王晓蕾放开百合,温热的手掌替百合擦去脸颊上的泪。
“嗯,阿姨您保重,您一定要去医院,我会跟与江去看您的!您一定要去看病!”百合点点头,不放心地嘱咐王晓蕾。
“放心吧好孩子,我会为了我孙子好好保住这条命的!快去吧,你们俩也相互照顾好自己。”王晓蕾恋恋不舍地推着百合下楼。
“嗯,您也保重,再见阿姨!”百合抿抿唇,仰头看着站在楼梯口一慈爱的王晓蕾,强忍住心里的酸楚,慢慢下了楼。
王晓蕾听着百合的脚步越来越远,慢慢地跟了下去,却每次拐弯的时候,都先瞅一眼,确定没人看见自己了,才抬脚继续下楼。
楼下,年与江已经发动好了车子,右手放在方向盘上,左手夹着一根烟,搭在开着的车窗上,烟灰已经燃成了很长一截,他却一动不动地死死盯着车的前方,似乎正陷在一种深深的回忆里。
百合看到他的车,深呼一口气,走过去开门坐在了副驾驶上。
年与江扔掉手里的烟,徐徐关上车窗,转身拿过百合的手放进自己的手心里边搓边心疼地问道:“冷不冷?我们先去吃饭,然后再回家吧。”
明明他手上的温度还没自己的温度高,还问自己冷不冷。
百合轻轻摇了摇头,反手将他的大手放在自己的腿上,用手用力地搓了搓,“我一点都不冷,反倒你的手跟冰棍似的!”
“没事,男人嘛!我们走吧!”年与江温和地笑着抽回手,缓缓开动了车子。
车子慢慢向小区出口驶去,百合不经意看了眼窗外,却清楚地在后视镜里看到了一个蹒跚的身影。
百合忍不住回头去看,果然是是他母亲,竟然一直亦步亦趋跟在车后,一会停一下一会又快步走两步,好像怕被发现了,又担心跟丢了......
年与江似乎也发现了车后的人,眸色一沉,脚下踩了踩油门,车子急速离开了小区,进入了城市主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