豹哥觉得宁凡的到来是个噩梦，也觉得这一切来得突然。先前书无常找到他，让他帮忙做些事，然后江山居帮助他在斧头连内取得更高的地位。他答应了。毕竟江山居在燕京就是一个响亮的招牌。通过燕京那边的强大关系，肯定能帮到他。

何况，书无常只是让他做些小动作而已，他觉得是笔稳赚不赔的生意。像在玉凡科技的生产工厂弄点混乱，再抓一个女人这种事，对他们斧头连而言，是非常小的事。然而他没想到，他想象中很小的事，却让他一次性失去了几十个兄弟，然后又被宁凡杀到自家地盘来。

面对二话不说就对他下重手的宁凡，他觉得非常憋屈。按照往常，有人找他算账，他只要动动嘴，拿出斧头连的势力压一压，对方就不敢再说什么了。可是面对宁凡，他连说自己的话的机会都没有。

宁凡要他回答问题，其他无关紧要的，一律不许说，免得浪费时间。他心中着实憋屈得想杀人。成为斧头连一个中级干部以来，他何曾再受过这样的气。但是看到宁凡那阴厉的眼神，他就怕得不敢废话其他，乖乖回答了宁凡的问话。

问出自己想要知道的答案后，宁凡不再为难豹哥，离开了酒吧。豹哥自然也不敢派出小弟对付宁凡，有着废旧厂房那边的几十条兄弟性命，以及刚才被宁凡凌厉手段压制的余惊，他巴不得让宁凡离开呢。这是个恶魔，吃人不吐骨头！

出了酒吧，宁凡眼神冰冷异常，唐素菲几次想说点什么，却都不敢开口。宁凡很愤怒，怒到了极点。刚才豹哥告诉他们，这件事是江山居的书无常让他做的。另外还有唐门的二当家唐铁。

“江山居……唐门……你们要我死，就是要逼我变成疯子啊……”宁凡站在酒吧门口，抬头看一眼深邃的夜空，眼眸内的愤怒自然掩盖不住，但这里面也有几分无奈和叹息。

他不是个喜欢斗来斗去，甚至杀来杀去的人。像以前多好啊，治治病，教教学，再回家调戏然后再挑逗美人，最后跑去床上欢呼雀跃……这样的生活一去不复返。

什么时候是尽头？

“宁凡……”唐素菲看到宁凡既愤怒又黯然叹息的样子，觉得很难受，觉得事情都是由她而起。她想，如果自己没有来明珠，这一切就不会发生了吧？

她知道宁凡是个喜欢自由些、明朗些、活跃些的生活。但是眼下的事情，僵硬、压抑、肃杀，宁凡不知有多厌恶。

她忍不住上去抱住宁凡，紧紧抱着，说道：“宁凡，我……对不起你。”

宁凡看看她，说道：“你又在乱说话了，什么对不起我？你不仅没有对不起我，还帮了我很多很多，我很感谢。”

“才没有呢，我……只给你添了麻烦。”唐素菲低哼道，好像很责怪自己。

宁凡见她还这样，抬起手一巴掌打在她屁股上，哼道：“唐素菲，这几天你的状态很奇怪啊，就跟成了个深闺怨妇似的。你男人一没有上战场久去不归，二没有学那陈世美跟其他女人好了不理你。你说你这样子是怎么回事？”

“讨厌！”唐素菲被宁凡打一巴掌屁股，没有觉得是惩罚，反而觉得是热

火的情意，不禁有些脸红，忍不住嗔了一句。

但她还是有些自责，低声道：“我还是没有帮到你什么……”

“哎，你……”宁凡都不知道该怎么说她了，瞥一眼她后，转了转眼睛，突然邪笑出来，说道：“你就这么想要帮我？”

唐素菲有些无语他突然的邪笑，但还是点头道：“嗯，我想帮你。”

“那……”宁凡眯眼瞅了瞅唐素菲那曼妙的身子，邪笑两声，再轻轻搂住她的细腻蛮腰，说道：“那咱们去酒店开个房间休息，你看咱们都奔波一天了……”

“讨厌！”唐素菲听着宁凡的话，听到去酒店开个房就脸“唰”地一下红了，忍不住嗔出声，打住宁凡说话。去酒店开个房间休息，她就想到了点其他的事情。可是，现在这种情况，力气要留着杀人活命，而不是……跑床上去“贴身近战”。

她就很认真地劝宁凡道：“宁凡，现在……先不要了吧。等事情过后，我们都没事，我……我就任你折腾……”

说着，她的脸就红到了脖子根。

宁凡看到，额头一阵冷汗。这女人真行，本就是个风骚狐媚子，居然脸红得跟个单纯的初恋少女似的。这能力，都能当影后了！他就觉得奇怪，自己身边的女人，似乎演技都不错。

他瞥一眼脸红的唐素菲，有些鄙夷，哼道：“唐素菲，你说反了吧？什么你任我折腾，应该是我任你折腾吧？你说说你说说，哪一次不是你先对我动手动脚的？”

“你！混蛋！”唐素菲脸红嘟嘴，有些气呼呼的，举起右手轻轻捶打了一下宁凡的胸膛。

宁凡浅笑，把她抱入怀中，说道：“好了，不说笑了，休息咱们还是要的。不管一个小时还是两个小时，在书无常他们没有攻来之前，我们尽量休息。逃，恐怕是逃不掉的了。而且，我也没打算要逃。江山居和唐门敢这么直接动我，我不给他们点颜色看看，他们还真当我好欺负！”

唐素菲仰起脸，看着宁凡那么决然的神情，轻笑出来，说道：“不管你要做什么，我都支持你。就算是刀山火海，我也都陪着你。”

宁凡耸耸肩，然后走到马路边上，拦了辆出租车，往机场的方向赶去。机场那边有不少酒店，到那边去休息，再坐飞机回去的时候也方便。书无常他们来也正好，机场这边近郊区，在外面开战，不用束缚手脚。

宁凡已经把这件事由自己被动的局面变成了主动。

出租车后座上，宁凡让唐素菲靠着他的肩膀眯眼休息一下。唐素菲看了看他，再看看前面的司机，然后点点头，动作有些怪异。按道理说，不需要看司机的才对，除非这个司机有问题。

司机有没有问题，他们自然知道。都是成精的人物了。在他们上车后，司机就经常一只手握着方向盘，有一只手用身子遮掩着不知道干什么。宁凡猜测是司机随时准备拿枪。毕竟书无常在明珠给他们布置了一个杀局，连斧头连的人都用到了，那么要控制明珠各个地方也很正常。

他们来找豹哥的事，书无常他们肯定知道了的。那么，他们在宁凡要打车时恰好开来一辆出租车就不是什

么奇怪的事。至于他们不直接在这里动手的原因，恐怕跟宁凡想的一样。这里是闹市，闹市杀人，你当警局是吃素的吗？

书无常必然要杀宁凡，不可能做出这种错误的决定。不然宁凡被带去了警局，受警局控制，他们想要下手就难了。

而宁凡明知道司机有问题，也继续坐着离开，想法跟书无常有些相同。要动手，他不想在闹市。他已经下定决心要对江山居和唐门还以颜色，那么就不会寻求警局之类的保护。

他是宁凡，外号宁疯子。疯子做事，总得有些狂。既然别人把他当疯子，他就要疯到底！

唐素菲自然也知道司机有问题，她走江湖的经验甚至比宁凡还要丰富。不过受宁凡的性子影响，她也觉得不该如何压抑，该来的始终会来，所以为了调节一下气氛，她就低声跟宁凡说司机可能只是挠痒痒。毕竟世界还是很美好的，哪来的那么多杀机。

宁凡明白她的用意，就笑眯眯地看着她，凑到她耳旁说也有可能是司机看到她太美，在对她起了龌蹉的心思……于是唐素菲就脸红了，嗔骂宁凡实在是太讨厌了，甚至轻轻去咬宁凡的脸。

这种情况，全部入了司机的眼内。他就很郁闷，他娘的，这像是面对杀机的人吗？在车上都玩得这么欢，要不是有自己在，是不是直接车震啦？

这个司机，确实就是书无常那边的人。

和唐素菲轻松了一阵，宁凡看到司机把车开上了高速，再望了望车外，没什么人，他便拍了拍司机的肩膀。司机因为很敏感，担心被发现是书无常的人，着实被宁凡这样的举动吓了一跳。不过宁凡没有多余的动作，他就没有拔枪出来对付宁凡。

他放慢一些速度，回头询问宁凡有什么事。还没有把宁凡带去书无常指定的地点，他还是客客气气地像个司机。

然而他万万没想到，前一秒还微笑着的宁凡，下一秒就瞬间变了脸，发出一股凌厉气势，快速伸出一只手，捏住他的脖子，再一扭，咔嚓，他脖子断了。

死亡来得快，去得也快。就是这么短短的几秒钟，司机就成了个死人。

宁凡没有管那么多，从后座跳到了前面去，把车停下，然后将司机弄到后座。唐素菲坐到了副驾驶位上，神情认真起来。

这时宁凡摸了摸座位下，摸出了一支手枪，就是刚才司机想要对付他们的武器。他递给了唐素菲，说道：“拿着，有把枪，保护自己方便一些。”

唐素菲接过手枪，看了看，笑道：“这种手枪对上你的话，根本就是没有威胁的吧？”

“怎么会，我又不是铁打的，你真以为刀枪不入啊？”宁凡耸肩笑道。

唐素菲哥“咯咯”地笑了两声，说道：“你就爱装逼！”

“……”

车疾驰而去，宁凡想要去一处好点的地方，然而这时“砰砰”地在他们身后响起了枪声。接着看到几辆小车追赶他们而来，有人把身子探出窗户，拿着枪对他们射击。

宁凡很无奈，书无常果然留了后手。本以为可以休息一下，但现在看来不可能了。

战争，已经开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