框中人
作者:锐纯 | 分类:都市 | 字数:73.8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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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初为人囚
初 为 人 囚
人们时常会被命运捉弄,甚至会使人疯狂。它会令一个穷光蛋的流浪汉一夜间暴富,也能使大紫大贵之人,一夜间变成穷光蛋,流落街头。它能令一个幸福之家,遭受到无尽的灾难,尝尽人间的辛酸、苦楚,它能给人们以希望,也能令人们陷入绝望的深渊。
严伟就是被告命运无穷折磨、捉弄的人。
从早上起来,高高兴兴地出车,本应该是个极平常的日子,却因为那场小雨,那段坡道,迎面而来的车,遭受到那场该死的车祸。那错误的一脚刹车,两车疯狂的接吻,使他中学踏进了牢房的门槛。就这样他已经确确实实地站在了牢房之中,双脚踩着的是冰冷的地板,陷进了万劫不复的镜地,沦为了人囚。
监室里灯光昏暗,是从高高的窗上照下来的。严伟站在冰冷的地板上,面对着这陌生的环境。地板是铺了地板砖的,是那种4*6寸有防滑纹的瓷砖,墙上也有两米高的墙砖,发出惨白、柔和的光。要是将它们与相连的铁门、铁窗分开来,真难相信这就是牢房。与以前在电影、电视中所见过的又黑又脏,墙角堆着稻草,到处是老鼠、臭虫、蟑螂的牢房绝然不同,甚至比一些家居的住所还要干净,干净得地板上没有一丁点儿脚印。监室有三米宽,六米长。整个监室的空间被一张特大号的象东北土炕一样的大铺,占据了三分之二的空间。大铺上或躺或坐着有十二、三人,只留下一条不足一米宽的过道,是室友的地面。
过道的那头,同样是一道铁门,铁门旁有一只暗红色的用再生胶生产的塑料马桶,在过道的墙上,离地面约一米八的地方,突出一块约15公分的水泥平台。平台上象军营一样整齐地排放口杯,牙刷,口杯是塑料的,口杯牙刷齐齐地对着一个方向。平台 的上方张贴着四张张贴物,一张是秀湖县看守所监规,一张是刑法有关规定,另外两张是第八套广播体操图解。在监门的纵向方向,离地约五米处,各开了一张高一米、宽一点五米的窗户。窗户的钢筋是那种16-18mm钢筋焊成的牢固的隔离网。与众不同的是,它象现在很多家庭安装的防盗网。不过,它不是往外翻,而是往里翻的一个金属框架。一个白炽灯头就是从这个窗框中伸出来,高高地俯视着他。室顶距地面足有七米高,在房顶的正中有一条宽15公分,长1.5米的透气窗。透气窗每隔十多公分有一根铁条,在其中的一个铁条上悬挂着一个在这个在这个季节根本用不着的吊风扇。
以前,严伟听一个坐过牢的朋友讲过监狱,还有看守所里的犯人想出来的稀奇古怪的折磨新进来人的办法,象拜牢门、拜马桶、三步倒、飞机加油、火车到站、老汉抽烟……每一个机关报入监督的人都要经过一道道关卡,想得让人心劫、叫人胆寒,整得全都是提心吊胆,害怕再次降临到自己的头上。“犯了事的人在里面见牢头比见警察还要害怕。”这是这位朋友对看守所的总结,提起看守所,现在的他都江堰市有些所怕。
不知他们今天如何对付自己呢?
“新来的,过来。”见干部已远,黑鬼开始发令。
因为发 ,严伟未听到黑鬼声音并不大的发令。这时就见大铺中间的一个人冲到了他的面前,吼道:“老大叫你,你敢不答应?”抬起巴掌就向分脸上挥去。虽然受了伤,严伟还是本能地抬起未受伤的右手,闪电地一把抓住了挥过来的手腕。那只手掌便怎么也挣扎不了,扇不到他的脸上。那人挣脱不了严伟的掌握,一张脸涨得通红。严伟冷冷地瞪视着他,考虑着是否将这只手腕摸扭过来,再摔翻在地。那人又要抬腿向他踢来,严伟手下用了劲,他便疼痛得眼里冒出了泪花,身子往下蹲,便踢不下去。这时,大铺上有三、四个人起了身,向严伟冲来。严伟一看情形,心想要糟。虽然侦察兵特殊的训练,使他身手敏捷,出手迅速,然而浑身是伤,已使他不能如往昔似的举手抬足,无法对付围拢来的几个人。但他没有慌张,非常地镇定,他从喉咙里吐出了几个字:“谁要过来,我就废了这人。”
他的声音冷得象一块寒冰,令人心里发毛,不由停住脚,虎视眈眈地盯着这个刚进监就来横的人,双方僵持了下来。被严伟抓住的人,额上已泌出的汗珠,脸因痛变得扭曲 。这时黑鬼已制止住围向严伟的几个人。说:“别乱来,先把他叫过来。”
严伟松开了被抓住的手腕,那人脱离掌握后不肯示弱,强硬地说:“那是我们老大。老大叫低估过去,你就过去,要不然……”说着亮了亮拳头来表示威胁,
严伟挪动伤腿,向被称为“老大”的黑鬼走去,沉得这个外号配他太相称了,简直是李逵再生。趁这空间打量了一下被称为“黑鬼”的家伙,见这老大坐在进六的墙边,有着一股邪气。这“黑鬼”二十五、六岁,矮壮的个头,象牛一样壮的体魄,尤其是一张黑脸,总是可以同“包公”媲美的。狗崽子严伟过来,黑鬼好象改变了主意,放缓了语气,让严伟坐下。
“叫什么名字?”
“严伟。”
“犯的啥事?逮住了。”
“开车出了车祸。”
“死人了吗?”
“听说死了五个。”
“开的什么时候车?”
“卧铺车。跑广东的,与一台中巴车相撞。”
“是哪里人?”
“玉象的。”
“带烟进来了吗?“
“带了,但被搜走了。”
听说带了烟,黑鬼脸上一乐,但一听说被搜走了,又很失望。接着问:“带没带钱?”
“带了。所长 不许带进来,留了二百块在他那,他说给我上帐。”
听说 有钱在帐上,黑鬼马上亲热多了,拍了拍严伟:“没关系,帐上有钱,明天就可以订东西。明天你家里来看你,给你送被子、衣服来,让他们再送些钱来,知道吗?”
“可他们讲不准见面,怎么说呢?”
“举牌子,电见时举要钱的牌子就行。”
这时,墙壁“咚咚”地响起来,是有人在隔壁叩墙。
“五步蛇,有人扩机,回机去。”黑鬼向刚才要打严伟的人喊道。被称为“五步蛇”的家伙便屁颠屁颠地跑到监门边,喊:“哪能,什么时候事?”
对方答:“找黑鬼讲话。”
五步蛇立即谄媚地对黑鬼说:“大哥,找你呢!”
“我们等会再讲。”黑鬼对严伟说完便站到了监门边喊:“么事?”
那边的人问:“你们监子进新兵了,是哪能里的?”
“他说是玉象的。”
“干什么的?”
“开车的,撞了车,说是死了五个人。”
“开车的好呀,你们进财神爷了。开庭没?”
“财神爷怎么开庭?我们要好好照顾的,你想我们断财路呀?”
“不是,不是。明天帮我们订份菜哦。”
“你们也断粮了?”
“都是穷鬼,又没进新兵。记住了!”
“要得。不讲了,挂电话了哟。”
黑鬼离开了监门,回到原位,态度来了一百八十度转弯,对严伟说:“你是新来的,不懂监子里的规矩,刚才一进来就这么横,要动手,这样会吃亏的。”
“我怎么横了?是他们的要打我。”严伟冷泠地回答。
“你还不横?你以为这是哪里?这是监子。”黑鬼惊呼,然而却很欣赏:“我跟你讲,没有哪个新兵进监子敢象人这样清寒手的。这是新组建的监子,要是在老兵监子,你早就被打趴下了。你认为你狠是不是?你能打赢多少人?何况人伤成这个样子,也不方便动手,我刚才要不是叫住他们,你以为你能把他们都打趴下?访问演出算你有这个能耐,还有我同老朱没动手。进了监子,不怕你狠,就算你是一只老虎,也要让你服服帖帖的。”
严伟不说话,但他认为他讲的有道理。一人难敌四手,况且自己有伤。
黑鬼继续说:“要想在监子里混得好,不光要自己够狠,还要有人给你打招呼,罩着你,你才不会吃亏。再就是,你家要有钱来,并且来得比较勤,你才能混得好。在这里是没有道理可讲的,你的是我的,我的也是我的,我的你莫动,你明白吗?你今天分到我们的监子,碰到的是我,算你走运。要不然,你再狠,这会儿也趟下了。”
严伟不说话,但心里想:要不你就试试。
黑鬼见严伟不说话,改变了话题,关心地问起了严伟的伤怎么样?并要严伟将裤腿卷起来让他看。
严伟慢慢地卷起裤子,露出伤腿。严伟自己也是第一次观看自己的伤腿。在玉象医院时,医生并未给他的伤腿上药,包扎。只见膝关节处脱了一块男式手表大的皮,旁边有些瘀仲。小腿骨处有几处撞伤和擦伤。黑鬼,看了看伤处说:“要揉一揉才行,得把里面的瘀血揉出来,不然会发省的。我帮你揉揉吧!”说着,就跳到了地上。
“脑膜炎,端杯水过来。”黑鬼喊道。
被告称为脑膜炎的人,睡在另一边,靠近马桶,是监子中最差的位置。这个位置是给新来的人,或是在监子中地位最低的人睡的。他是一个才十六、七岁多的小伙子,人长得倒有几分帅气,就是有些呆头呆脑的。听到老大在喊,马上就从被窝里钻戒出来 ,在小平台上羰了一杯水,毕恭毕敬地递到黑鬼手中。黑鬼满满地喝了一杯水,然后鼓起腮帮,猛地向严伟的伤腿上喷去。
在乡下,有一些土医师,被称为水师,专治跌打损伤。接骨对关节,凭的就是一杯水。一口水喷下,揉、搓、摸、拉,凭着熟练的指法按磨和手法,一些在大医院都难以接好的筋骨,在他们手中会神奇地接好。再糊上一层用牙嚼烂摊子的草药,很快就药到伤除。至于脱臼,扭伤更是他们的的拿手小菜。“难道黑鬼也学过这些?”严伟想。
黑鬼握住严伟的大腿近膝处,两母指分别按住了伤处的脱皮处的边缘,对严伟说:“有事业痛,你忍住了。”然后母指开始了按动。
一阵刺骨的疼痛,使严伟叫出了声,他咬牙忍住。看来黑鬼是知道一些这方面的知识,凭他按摩的指法,严伟对他充满了信任。黑鬼在严腿上揉、搓、推、拉、磨,折腾了足有二十几分钟。严伟因疼痛弄得满头是汗,黑鬼也有些喘气不匀。黑鬼指着严伟能上能下下露出的许多红色的小斑点,对他说:“基本揉出来了,这样就不用担心了。对你,我还算好吧!在这里我从来没给人揉过腿的。”黑鬼的语气几近讨好的成份。
“谢了,真的是谢谢了。”严伟说,半是奉承讨好,半是真城。“
“你身上和手上的伤怎样要不要拆开看看?还是明天再看吧!只是早上吃的是豆浆,吃黄豆是要化浓的。你还是别吃,吃光饭算了。明天 要脑膜拜炎给你打饭,你吃不完就给他。刚来的人,前几天大都江堰市是没有什么胃口的,要得么?”黑鬼变成了商量的的语气。
严伟知道,自己进来没挨打,黑鬼也很友善,为他揉腿,不为别的,是因为进来 就带了钱在帐上的,并且,他们还指望着他家继续送钱来,再加上自己的有那么大的块头,先将五步蛇扇过来的一巴掌牢牢扣住,不能动弹,也能起到一定的震撼作用。
黑鬼又转身对一直站着不敢开的脑膜拜炎发出了指令:“你明天开始给老严打饭,洗盒子,晓得不?”
“晓得,晓得。”脑膜炎赶忙答应。
“倒点水帮老严洗脚。”黑鬼又下达了指令。脑膜炎答应着连忙端了一个桶子,拿了一个杯子到马桶边,招呼严伟脱了袜子,将水浇向他的脚,并及手帮他擦洗。从脚上流下的脏水流进了马桶。洗完脚,严伟坐在了大铺上,不知下一步要干什么?现在已经十二点多了,他不知自己该睡在什么时候地方。正在不知所措时,黑鬼踏着别人的被子,从一个个睡着的人身上踩了过去,朝一个睡着的人踢了一脚。被踢的人坐了起来 ,是一个干癯六十多岁的老头。“王老老,你的被子大,老严今晚同你睡。”老头赶忙将被子挪出一大半来。黑鬼又对严伟说:“你先在这睡一晚,明天你家拿被子来再说。”说完又踏着一床术被子回到了他睡的地方。
严伟艰难地脱掉外面 的衣服,尽量不挨着老头,钻进被窝里躺下来。眼望着高高的房顶,一天里所发生的事情,是一生中梦中也不会梦见的。就这么样,手腕戴上了手铐;就这么些样,进了牢狱的铁门;就这么样,躺在子大铺上。记得迟志强“狱中的歌”专辑里有一首歌,开头的一句就是“我躺在大铺上……”后来怎么唱来着,一时竞想不起来。初听这首歌时,他对大铺是什么没弄明白。现在弄明白了,而且是实实在在地躺在在了大铺上。
他自从懂事后,除结婚后同妻子睡一个被窝外,还从没与人同被的习惯,且同睡的是一个六十岁的老头,这使他浑身不自在,生怕会碰着老头,身上会起鸡皮疙瘩。今天同监督的犯人掩上来是不会对自己怎么样了,那么明天呢会不会这么运?要是再向他攻击,是忍受,还是反抗呢?听说狱中向来是强者王、弱者奴的,要么开头就将攻击你的人打叭下,他们的就会尊敬你,讨好你,你可以随心所欲地指使别人,做一个统治者。要么你就奴颜婢膝任由人的欺凌。忍气吞声。要是不甘心被告别人踩住,就得踩住别人。可是自己浑身的伤疼,又怎样地与人争锋?要是未受伤,他是不怕别人攻击的,他很自信,自己能够保护自己。
记得有那么一次,是在车子刚过湖南与广东的交界处不远,当时,他正在铺位上休息,开车的是高明亮。车子被拦住,上来了三个持匕首的年青人上了车,他们一上车就威胁车上所有的乘客交出身上的钱物,逐个地进行搜身。车上有搂五十个乘客,有一半以上是年青力壮的男人。面对三个持刀的劫匪,大家都吓白了脸,明哲保身,无一人站出来吆喝一声,却缩在座位上,任由劫匪将辛苦挣来的钱搜去。三个劫匪见无人抵抗,胆子更大,不但搜钱,还肆无忌惮地对车上的一些年青女性猥亵、调戏,她们面对劫匪只能发出尖叫而不敢反抗。他实在看不下去了,一股怒火激发了他的胆气,铺位下抽出一根预备不时之需的一尺多长的铁棍,骂了一句脏话,就冲向了三个歹徒,一阵狂轰乱打,三人招架不住,只恨爹妈少生两条腿,跳车而逃,有一个不顾一切从窗户中滚了出去,没命地逃到了漆黑的野外。就这么一来,使全车的旅客对他尊敬备至。是夜,坐在他旁边的一个小妞,将他当成了心目中的英雄,主动亲切地与他交谈,投怀送抱。拉住一床被盖住了两人,勇敢地紧紧抱住了他,而他的两只手则老实不客气地摸遍了好的每一寸肌肤,只差没发生性关系到了。
严伟就出生在这个县城玉象镇的乡下,父亲是一家铁路施工企业的驾驶员,母亲是一个乡下女人。他自小经常在父亲身边生活,走南闯北,走过不少地方。他很聪明,从小就智力超群。还在上学前,有一次父亲带他上街。父亲的一些老朋友在湿地上用树枝出了很多算术题考他,他出人意料地都做了出来,有些竞是小学四、五年级的习题,引来不少的围观者,团团将他们围住。严伟五岁就开始上学,一直到初中毕业,学习都是班上的头名。老师对他的评价很高,寄予的希望也很大,认为他将来考名牌大学是没有一点问题。而严伟本人对学习并不认真,老师在上面讲课,而他却躲在课桌下看课外书,读了大本大本的小说。有时老师发现了,便让他站起来回答刚才的内容,他竞能回答出来,令老师吃惊,只好认定他是个怪才。由于课外书看得多,使他知识面比别人在宽得多,尤其是他写的作文,都是顺手拿来,一气柯成。他从不打草稿,就直接在作业本上写,现时作业本都干干净净的,很少有 改的地方,写出的作文会令老师认为不是这么大的孩子应有的才气。每次作文也就成了范文。初中毕业时,老师不同意他考中专,而要他去读高中,然后再考大学。在老师们看来,这个孩子考中专是百拿百稳,然而中专对他是浪费。
就这么一个学习的好苗子,后来却没有令父母争光,并没有象老师预计的一样考上名牌大学,就连普通的的大学都未考上。令对他期望很高老师都觉婉惜摇头。而这样的结果,最主要的是要归罪于他的早熟。
十一岁,是一个男孩不处在少年无知,还没有两性分别的年龄。他们还不知道男孩为什么要站着撒尿,而女孩却要蹲着。他们会当着许多女孩的面,掏出小*,勇敢地比谁的水枪谢程远,而不知害羞。在他们的娱乐圈中,会对女孩排斥。他们认为女孩是胆小怕事又爱器的小可怜虫,是可以用来欺负的。他们会抢女孩的健子,会捉些毛毛虫、青蛙来吓唬这些可怜虫。上课时,在课桌上用小刀刻划出深深的汉河楚界,而女孩的疆界不会超过三分之一。
一旦女孩不小心将胳膊或文具、书本越过了河界,就会遭到他们的痛击,予以处罚。也是这一年,严伟看了一场电影,使他浑浊的思想开了窍,使他开始想了解女孩与男孩为什么不一样,并幻想着要与女孩有亲密的接触,更想进一步……
那是一个黄金的丰收的季节,一个初秋的夜晚,有着很好的月光。同村的一个本家叔叔偷伐了生产队的两根杉树,被看山员抓住了。大队支书决定对他罚款,并作为典型来教育社员。便将罚的30元请来了公社的放映队。电影是战斗片《渡江侦察记》和《小兵张嘎》。正片之前加映了纪录片《计划生育》。影片中介绍了男女的内外*的构造,女性的月经形成,男女*,男性排出的*与女性排出的卵子相遇形成受精卵,然后在子宫中着床,就形成 了胚胎,新的生命就在母亲的子宫中形成 。过程通过图解和讲解,生龙活现。看得他脸红扑扑的,心跳加速。从来不知道自己从哪里出来的他,懂得生命形成 的同时,亦隐隐感到对异性的渴求。后来他连最喜欢的战斗处到底演了些什么也不知道,他只是觉得一个个画面在眼前晃动,什么时候也没看进去。
回到家,躺到了床上,老在眼前晃动的是内外*,他幻想着它们,幻想着女人的身体,计算着自己还有几年才满20岁,才能结婚,才能拥有女人,才能真正了解和亲自体验。这一夜,他有了第一次雄起,有了第一次*。
这之后,他悄悄地用小刀割掉了课桌上的楚河汉界,对偶尔侵犯来的胳膊也不再进行制裁,不再欺负那些“可怜虫。”倒渴望与她们说说话,建立良好的关系。然而,他却变得越发不敢接近女生,见到她们会脸红,就会手足无措,再也没跟女生说过一句话,直到他十五岁高中毕业。他只是远远地看着女生 在一起玩耍,面没有勇气接近她们。高一时,他的学习成绩清寒是班上的尖子,还担任着班上的学习委员。在高二一期时,他喜欢上了坐在他后面比他大一岁,长得很秀气的一个女孩。他日思夜想要同好她交朋友,但没有勇气表露。当时 ,班上也是男女互不讲话,互不接触的风气。同学间在课外都是分割很清楚和遥远的两个群体。然而,越是分开 的群体,就越使他想与那女孩相好的愿望。这种愿望曾折磨他五个星期,使他的心思不在课堂,茶饭不思,竞有好几次未完成作业。经过五个星期的煎熬,他终于鼓起勇气,写了一首情诗,珍下课无人时,偷偷地放在她的文具盒中。他没敢署名,怕被别人发现后自己丢脸。
之后的几天,他偷偷地观察女孩的反映,见一直没有反映,他想可能是她没有发现,又或者她猜不出是谁写的,便又写了一张表达思慕之情的纸条偷偷地夹在了他下堂课要上课的课本中。
这样一来又过了几天,有次在去饭堂的路上,大多数同学都去了饭堂。他因为要收作业本,最后一个出来。他看见他喜欢的女孩,一个人磨磨蹭蹭地走在前面 ,似乎在等什么人,待他快要靠近时,一个纸困乏向他抛来,然后女孩便飞也似地加快脚步逃去。他看看左右无人,知道纸团是抛向他的。他迅速地检起来,找一个无人的地方,打开纸团,只见上面有几个清秀的字:“信是你写的吗?”没有署名。就这几个字,令他如获至宝,好好地珍藏起来。就这样一来,他们开始了敌后地下工作式的情书往来。这种地下恋爱,一直到他高中毕业,都未面对面地说过一句话,更别说拉手、亲吻之类的亲密之举了,但他很满足,他买了面小园镜,上课时,偷偷地从镜中偷看她。这使他的学习一落千丈,直线型地到了班上的中、下游。高考时,他落榜了。离校前,女孩送了一张半身照给他。
落榜后,父母要他去复读,但他死活不肯,面是出外去打工。二七岁时,他回到家乡报名体检参军,在接到入伍通知书后,他决定到书信恋爱几年,但未说过一句话的女孩家中去看看。他一路打听着找到了分家,女孩的父母都是年过花甲的老人,吃完饭,他们让她去送他,女孩送了一程又一程,互相顷吐着相思,互托了终身,并有了生平第一次亲吻。
这可是他的初吻啊!
严伟来到了陕西古都西安服役,他被分在了特务营侦察连。他们鸿雁传书,互吐着鼓励和相思,一封封情书将两颗遥远的心连在了一起。爱情滋润 着他的心田,使他感到了有人牵挂着的幸福。部队严格的训练,摸 滚打,使他练出了扎实的军事技术,射击、军体、 拿、格斗、体能都取得了好的成绩,还参加过军里面的军事比武,并获得了名次。他积极要求进步,刻苦训练,不久便入了党。这与这个女孩时常来信鼓励的精神动力是分不开的。
两年后的秋天,当严伟参加完师进攻演习回来,接到了女孩的一封信,却几乎将他震跨,曾消沉了很长一段时间。女孩在信中说:“由于他们之间的关系并未得到父母的认可,她不能违背年迈的父母相逼,已经同人订了婚。”这使他痛苦万分,落下了男儿刚强的泪。
带着爱情的伤痛,他来到了中越边境,来到了两山前线。在燥热潮湿的热带雨林,在闷热的猫耳洞,忍受着干渴、饥饿、蚊虫的叮咬、皮肤溃烂,他回想着他们几年的相恋,那种小不知事,羞涩的相恋。几年中唯一的一次交谈,相拥相吻,还有无数次通过纸条伟出来的情感,还有从军后的情意绵绵的情书,彼此之间的海誓山盟,却无力经受住一次寻常的风雨的吹打,被她一句:“不能违背年迈的父母的相逼”面夭折。在学校时,班主任在发现他们的异常动作后,找他谈话时曾说:“学生时代的恋情幼稚,没有几个能成功的。”他不管不顾地认定老师是武断的,冲动对老师进行反驳:“你跟胡老师不是同学吗?你们不是也成功地结为了夫妻了吗?我相信你的学生也能。”老师竞目瞪口呆,说不出话来。
难道几年来双方培植的爱情之树,只能是苗圃中的幼苗,经受不住风雨的擂打吗?
他在部队呆了四年。当他退役后女孩已结了婚,并有了一个孩子。他去看过好一次,见好生活得并不好,精神上也不愉快。俩人相对沉默了很久,便什么也没说便离开了。
后来,他参加了工作,也与现在的妻子相亲相爱后结了婚。爱人很贤惠,也很爱他,给他生了个可爱有女儿。后来单位不行了,发不出工资,他便下岗干起了个体。命运却又跟他开了个天大的玩笑,就那么儿秒钟,他已经成为是一个囚犯。此时此刻,他最想念的就是自己的妻子……
熟睡的老头在睡梦中翻了个身,一条腿奢住了他的伤腿,使他一阵疼痛,打乱了他的思绪。严伟轻轻地钭压问题的腿挪开,看见窗外原来很皓洁的月光,已经无影无踪。窗外隔一段时间就有一个背冲锋枪的武警战士走过。不知是什么时候时辰了,离天亮不远了吧!
监室时的其他人都江堰市在梦乡中。他们进来有一段时间了吧!已经适应了环境,不会象他一样无法入睡,他们都是犯的啥事进来的呢?在天将亮时,严伟才迷迷糊糊地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