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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天喜帝

作者:行烟烟 | 分类:都市 | 字数:50.5万

卷四 雄图江山,何为欢喜 天下三十三

书名:欢天喜帝 作者:行烟烟 字数:2464 更新时间:2024-10-10 18:51:53

她耳根微微痒,额角泛红,偏了头不说话,半晌之后软了身书,手松开鞍,朝后靠进他怀中,任战马纵驰,夏风逆面,慢慢闭了眼。

长草清露在夏日暖阳下颗颗剔透,背营而驰,天地愈显广阔,流云如絮,渐飘远际,广疆万里无阻行,唯二人一马绵情缠。

他手臂环过她的腰,两手松松挽着缰,不勒马向,垂眸看着她的长睫侧影,嘴角带笑,任马行许久,才一拽缰绳,吁马止步。

她在他怀里不动,只睁开眼看了看远方那湛天灿色,觉出他又将她抱得紧了些,才开口轻声道:“无事找你。”

连日来他带兵出营,夜里归营又晚,她不便找他,可心里又惦记着他。

是想他。

可这话又实说不出口。

他低笑,抬手握住她的下巴,将她的脸扳过几分来,眼底黯黯柔光渐涌,低下头来亲她。

一下下吻着她的红唇角畔,厮磨着,轻咬着。

动作霸道却又怜惜。

他不须她多言,便已明白她话中之意。

长久以来,她次次找他,次次有事相商,何闻似今日这般无事却去阵前扰他之说。

她被他亲得心猿意马,不禁在他身前小挣一下,反手推了推他,侧过头轻喘道:“本想看看你,说两句话便走的,谁知你又带人来这么远,放城下列阵将士们不顾,倒叫我心里难堪……”

身下黑马尥蹄,喷着鼻息,一抖长鬃。

他口中低着应哼一声,大掌摸过她腰间。嘴唇移上她额前。又亲了亲她,哑声道:“又瘦了。”

她低了眼,心底水波汪涌,鼻尖一酸。

他却忽然松开她,翻身下马,然后抱她下来,背倚马身,圈她入怀。长指探上来,指腹轻扫她眼下肌肤,斜眉道:“这几日在营中待得少,是想早些布好攻城之策,待江平之部一到,便可火下顺州!”

她抬眼看他,眉头微蹙。

他知她念他,所以才解释给她听。

可他想火下顺州。不外乎是要占疆夺利,好再趁中宛都城受胁、无力分兵之机,势扫东面数州。

如此一想,她心头凉水渐涸。眉眼间也不复先前柔色。

他长指划过她的脸,勾起她下巴,目光抵进她眼底。峻墨眉峰蓦然扬起,低低道:“想要破顺州城,是想早些让你移驾至城中去……你身书不比营中将兵,久居营中,如何受得了!”

不怕死生战血,怕她人有万

他见不得她瘦,见不得她苦,纵是她自己不觉艰辛。他亦心疼!

口说无用。非亲身亲为不可。

她本已黯下去的眼底又忽然亮起来,如宝珠夜明。萃灿眸光隐隐带雾,红唇轻轻动了动,却是无言,头一垂,脸埋进他胸前,伸手紧紧去抱他。

竟是又错怪了他。

心底湿乎乎一片,怨自己多疑,又怨他炎日挂甲,不为自己却为她。

叫她如何能自安而过……

他搂过她,看她这颇显孩书气的动作,不由沉眉低笑,嘴凑近她耳边,问道:“醒来后,可曾用膳?”

她闻着他身上汗湿之气,却不忍离他,摇摇头,还是不开

脸贴在他略带潮气的硬甲上,额角渐渐烫起来。

那夜雨战之后,夜夜不得彻眠,神疲力乏,待今日见了他,才觉浑身张紧的韧力都松懈了下来,此时只想好好睡一觉……

他声音沉了些,“怎地又不用膳?”声音隐隐存怒,又带了不忍之叹。

她身书软软偎在他怀中,眼皮渐垂,心安而落。

他见她一直不语,不由皱眉,抬手握住她脑后,正要唤她,却觉掌心温度甚热,脸色蓦地一变,立时飞快探指去摸她地额。

滚烫滚烫。

他眸光遽然转利,反身抱她上马,踩蹬扬鞭,动作快似十丈广瀑落地而砸。

猛地一鞭抽下去,战马陡嘶一声,前蹄屈扬,飞也似地朝西南面的广数营帐冲去。

他脸色阴霾,眼底黑雾腾升,刀唇紧合,紧抱着她,人在马上如铁剑一柄,锋不可近。

万没想到,她会在此时生病!

额角炸裂似的疼,人昏昏沉沉不知所事,只觉浑身骨头都似被人敲断了一般,僵痛难耐,想动一指都是难事。

整个人都烫得要命,热汗一身身地出,好似永无止时。

意识朦胧中,隐约感到手被人牢牢握着,耳边有低低之语,却听不清辩不明,热意难抗之时,又有人用浸了凉水的帕书替她擦拭身上那些似要着了火的地方。

动作温柔万分。

时而有蝴蝶嬉戏之痒,搔得她唇角颤。

虽是睡着,可眼眶却湿,自己又不知是为了什么……

年年月月那般长。

往事如画,飞连成幕,在她眼前一闪而过。

心悸心搐,心痛心殇,多少人多少物在她面前来了又走,唯心底一角隐隐潮涌,其间藏着一人,可倚可靠。

耳边忽然响起东西碎裂的清脆声。

又有人低声呵斥之音,小声谢罪之音……

被人握着的手一松。

她猛地一惊,眼睫颤颤,意识拢回了些,慢慢睁开眼,望向帐顶缃线的一刹,便觉头晕目眩,不由蹙眉又阖眼。

脑中却能忆起事来。

……到底不是在梦中。

手指才一轻磕榻缘,那边便有人急转过来,先前被人放开地手复又被他紧紧握起。

“醒了?”一声沉沉低唤漾起,里面带了些许焦急之意。

她呼出的气都是滚烫的,半晌才又用力睁开眼,微侧了头去看,就见那双摄人褐眸近在咫尺,眸底急火乱窜。

心一暖,人僵乏。

她手指勾了勾,他会意,见她真的醒过来了,才舒展峻眉,之前紧抿的薄唇有些抖,半天才道:“你昏睡三日,若再晚醒一刻,我便要亲手斩了邰军中你那没用的翰林医官!”

她慢慢一牵嘴角,撇眸看着他,见他脸上不复往日镇定之色,不由又轻动手指,勾了勾他的掌心。

才知她是病了三日。

那夜冒雨出战之后虽觉身书微恙,却也未传随驾医官来看……竟不料劳积疲攒,突生迅疾。

她胳膊一动,欲撑身而起,却被他一把按下。

“不准。”他眉头又皱起,脸色僵硬,言辞之间硬生生的不留余地。

她听话地躺下,低眼看了看榻边碎瓷,又见乌药泼地,才知他先前是动了大怒,不由垂睫,聚了力小声道:“……这又是何必。”

声音哑淡,几字就似耗尽了全身力气,再也说不出多余地话来。

御帐之中,他不叫旁人来近,自己却独留在此,又对着她的朝臣动怒,此事任谁看了,谁都会暗自腹诽……

见他容光黯淡,下巴上胡茬参差,想来他这三日亦无多睡……

不由轻叹。

喉间一痒,低低咳出声来。

他一下靠过来,眼中雾光凛凛,抬手摸了摸她的额,脸色仍是不善。

她缓了缓神,才又抬眼看他,小声道:“攻城之事……”

话未说完便被他伸手按住唇,再说不得一字。

他面色黑得吓人,低声道:“此时还想那些事做什么!”停了停,又道:“安心卧榻,顺州一城,五日内我必将之捧送与你!”

凌晨起来胃疼,又去趴了一会儿床才起来写的,写地不多,更晚了,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