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晓回头有些恍惚的看着他，“你不是说我欠你一条命吗，我要是从这里跳下去是不是就不欠你了。”

“不，杨晓，你永远欠我的，你就算从这里下来也改变不了什么，你快下来。”唐瑞的脸都白了下去，心更是提到嗓子眼了。

杨晓就那么看着他，随后轻笑一声道，“我不想欠你，一命抵一命也就还清了。”

听到她的话，唐瑞的眼眶都红了，他咬牙切齿道，“杨晓，你要是敢跳下去我就让杨家从京都彻底消失。”

杨晓轻笑一声道，“随你吧。”

她说完，抬头看着空中的月亮，有些可惜道，“今晚的月亮真亮，下辈子希望也能看见这样的月亮吧。”

唐瑞瞳孔猛得一睁，他几乎是吼道，“杨晓，你要是敢跳下去，我就能让顾寒兮生不如死。”

刚想松开抓着栏杆的杨晓，听到这句话，她猛得回头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他。

“唐瑞，小兮是你兄弟的爱人，你竟然想着对她出手？”

唐瑞没有说话，他一个箭步冲上去，拦腰将她抱下阳台的栏杆。

他恶狠狠的看着怀里的人，“你居然想用死来摆脱我。”

杨晓眼中出现了绝望，她想要推开他，却发现他的手像是焊在她身上一样。

她麻木的抬头看着他，“唐瑞，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能放过我，对你来说，我害死了你的爱人，你不是恨不得我死吗，你为什么不让我跳下去呢。”

唐瑞死死的盯着她那张有些惨白的脸，其实………杨晓跟杨琴雅不是很像，接触下来完全能把她们两个人分开。

杨琴雅温柔知性，一看就是豪门世家长大的小姐，而杨晓活泼开朗，一看就是随心所欲的人，她们根本就不是一个人。

杨晓抬头看着唐瑞，苦笑一声道，“唐瑞，我认输了，你想怎么样都随你，我无所谓。”

她说完，狠狠用力推开他就往卧室走。

唐瑞不知道她要去哪里，有些后怕的伸手抓住她的手腕，“你要去哪里？”

她头也没回道，“睡觉，难道睡觉也不行吗？”

唐瑞松开手，跟着她进了卧室，看着她躺在床上盖好被子闭上眼睛。

他也脱了鞋子上床躺在她身边，想了很久，他还是伸手把她抱在怀里。

杨晓没有拒绝也没有调整位置，她就如同一个玩偶一样，任由着他抱着。

唐瑞看着她紧闭的眼睛，他叹了口气道，“杨晓，只要你乖乖留在我身边，以后我绝对不会强迫你做你不喜欢的事情。”

杨晓没有说话，就如同一个死人一样。

她的人生已经毁了，她不能再让唐瑞毁了小兮的人生。

要腐烂就让她一个人腐烂吧。

看着怀里的人，要不是还感觉到她身上的体温，唐瑞都会怀疑他抱着的是一个死人。

他开始害怕了，如果杨晓刚刚真的跳下去了，他会疯的。

想到这里，他整个人都僵住了，他在乎杨晓吗？

不，不是的，他不是在乎杨晓，他爱的人琴雅，他没有背叛她。

他留着杨晓是为了折磨她。

对，是为了折磨她。

他没有再去看怀里的人一眼，伸手推开她，起身穿上鞋往外走。

走了两步，他突然停了下来，头也没有回道，“杨晓，我现在把话放在这里，如果你再做跟刚刚一样伤害自己的事情，我会去找顾寒兮告诉她顾老爷子和封驰骛利用她联姻，一直在骗她，你知道的，像我这样的人没什么做不出来的，既然要痛苦也不能我一个人痛苦，大家一起痛苦吧。”

他说完，抬脚出了卧室，关上门。

卧室里只剩下杨晓一个人，她只觉得有一股寒意冷进了心里。

她认命了。

随便怎么样吧。

………………

早上八点，高级病房里，齐文柔醒了。

她第一时间在病房里寻找顾寒兮的身影，发现只有顾霆风和顾然然的时候，她眼里出现了一抹愤怒。

她都快要死了，顾寒兮居然还不来看她，早知道这样，她当初一定不会留着她。

顾然然擦了擦眼泪，发现叫了几声她都没有反应，她忍不住又哭了起来。”

“哥，妈为什么一直盯着门口不理我啊。”

顾霆风也有些担心的叫了一声，“妈，你感觉怎么样了。”

齐文柔摇了摇头，声音有些沙哑道，“我没事，你爸去公司了吗，还有你没有告诉你姐我病了吗，她怎么没有来看我。”

顾霆风点头道，“妈，爸去医院了，姐昨天晚上我给她打电话她和姐夫都过来了，她刚刚送姐夫出去上班了。”

听这么说，齐文柔脸上露出了一抹笑容，霆风说的姐夫应该就是封驰骛。

他都肯来医院守一晚上，看来他是真的在乎那丫头了，这是好事儿啊。

就在她沾沾自喜开始谋划的时候，病房门被人从外面打开了。

顾寒兮手里提着早餐走了进来，看见床上人睁开了眼睛，她收回了目光没有再看第二眼。

“我给你们买了早餐，吃吧。”

她把早餐放在桌子上，看着顾霆风道，“既然人醒了，你们在这里守着，我回公司了。”

她说完，转身就走，并没有一丝犹豫。

顾霆风刚想说话，床上的齐文柔直接叫了一声，“小兮。”

她说着，不知是太激动了还是有意的，一个翻身滚下了床。

只听“砰”的一声，连着她身上心电图的机器都掉到了地上，身上的输液的针直接扯了出来。

顾霆风和顾然然连忙跑了过去，“妈，你怎么样了，有没有事儿啊。”

齐文柔看着顾寒的方向刚摇头，随后猛得咳嗽起来。

顾寒兮无声的叹了口气，抬脚往外走。

齐文柔沙哑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小兮，别走，妈妈想跟你说说话，你留下来陪妈妈说说话好吗。妈妈真的只是想跟你说说话。”

顾寒兮停住脚步声音很平静道，“我去给你叫医生。”

看着她的背影，齐文柔靠在顾霆风怀里喘着粗气。

她知道，顾寒兮心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