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

第一部电影就大获成功，姜炯哲对自己第二部电影抱有更高的期望，也是人之常情，合情合理可以理解。

区区几亿韩元的拍摄成本，自然不可能成为姜炯哲与cj谈崩的理由。那么用脚指头想想都知道，分歧肯定是出在姜炯哲个人待遇问题上面了。

“那么姜导演的要求是？”情况都了解得差不多。林东决定不再绕圈子，单刀直入指向关键问题。

“全版权10%分成。”姜炯哲喊得很是响亮，完全是狮子开大口。

林东算了一下数。泡菜国在几年后全年观影人数才突破两亿人次，现在2010年，观影人次应该在全年1.5亿人次，每年总共发行二三百部新电影。那么平均算下来就是六十万人次左右的票房。

60万人次票房的话，制作方分到的钱大概在20亿韩元左右，那么仅仅按照全年电影的平均票房分成，10%都已经是2亿了。如果按照姜炯哲自己的预计的话，《阳光姐妹淘》按10%分，怎么也得几十亿韩元，那远远超出导演酬劳了。

开天索价，落地还钱。林东自然不会傻乎乎就点头答应。“姜导演这个价就有些太多了，已经是顶级导演的分成。而你现在只拍过一部《超速绯闻》。”

“10亿韩元拍摄成本，后期宣传成本看情况再追加，个人10%全版权分成。这些就是我全部条件。”姜炯哲在第一部电影上面吃了大亏，这会儿缺钱缺得快要发狂，怎么也不会再次放过赚钱的机会了。

虽然差那么几个百分点的收入，对于《阳光姐妹淘》这个大金矿影响并不大，但是生意不是那么做的。这次要是轻易答应了姜炯哲，以后谁都会在林东身上咬一口。

“姜导演呐，cj那边的条件可是远远达不到10%哦，你可别把我当凯子。”林东才不知道cj回的是一个什么价位，闲着也是闲着，随便蒙一下姜炯哲看看。

“cj虽然只给了3%分成，但是有导演和剧本创作费用，而且他们的宣传渠道更好。我如果选择其他小公司，当然需要更好的收益来保障啊。”姜炯哲果然被林东诈出来了，大概是因为之前拍摄成本的事情被林东知道，这会儿也认为林东对分成情况一清二楚吧。

Cj确实有能力，由他们来制作发行的话，宣传效果肯定差不了，而且cj集团本身就有不少影院，随便多排几场，票房就相差很远了。在这方面林东并没有丝毫优势，但这一切都是浮云，忽悠神功一经施展，要多牛b就有多牛b，反正吹牛又不打税。

“泡菜国这儿才不过五千万人口，能跟中国比？cj来搞宣发的话，最多也就不过提高一两成票房而已。我把《阳光姐妹淘》弄到中国去上映，票房最少也给你翻一倍。”林东这会儿纯忽悠，他有个毛的人脉把电影弄到国内上映。

嘴里说着大泡菜国宇宙第一，但是娱乐圈里面却是以走出国门为荣。去日本市场最容易，因为语言都属于粘着语，差别不大。去米国最荣耀，因为泡菜国就是老米的小弟，能够得到老大哥的认同是最光荣滴。而去中国发展却是来钱最快，因为市场大啊；只不过龙蛇混杂实在是太过复杂了，所以不容易找到好路子。

“你是中国人？”聊了半天，姜炯哲压根没往那方面想。毕竟开雅科仕可是地地道道的泡菜国本土车。

“啪！”一张中国身份证拍在桌子上，林东第一次感觉到原来咱们国家居民身份是那么高大上的。

“当真可以在中国上映？”

“那必须的！咱们写进合同里。”林东后半句没说完，只是不知道哪一年上映而已，审个三五年也是常有的事情；再不济的情况，随便去香港、澳门、湾湾什么的包个电影院放映几场，那也是中国上映啊。

“哪待遇方面？”姜炯哲显然是被忽悠到动心了，保证中国上映的话，只要电影质量过得去，票房绝对差不了。

“全版权5%，另外给你1亿韩元的酬劳。”林东仔细观察了姜导演很久，衣着什么的就先不谈了，毕竟个人口味不同。但是手机居然不是新款智能机，那就绝逼说不过去，泡菜国手机那是便宜到爆炸啊。

姜炯哲年龄大概四十左右，算得上年轻导演。这个岁数老婆孩子，供车供楼什么的，正是生活压力最大的时候，现成的酬劳，应该能打动他。

“3亿韩元！5%加3亿片酬。除了这3亿之外，还必须准备10亿制作费用，10亿宣传费用。”姜炯哲说出了自己的条件。

尼玛，10亿加10亿，那就是二十亿韩元了，比记忆中的两亿成本足足翻了十倍。个人投资者和CJ集团就差那么远？

但是林东找不到发难的理由，毕竟这钱又不是给姜炯哲自己的，而是投入到剧组，一切有理有据。泡菜国这边的影视制作相当变态，小到买一瓶矿泉水的钱都要详细计入账目，想坑投资人的钱很难很难。

“2亿韩元导演费，签约给1亿韩元，拍完再1亿韩元。其他条件都按你意思，但我要求参与选角，保留挑选演员的权利。”

《阳光姐妹淘》的一切事情都已经改变，林东实在不知道蝴蝶效应会造成什么影响。最起码能够确认的，没有cj集团参与进来的话，演员就是一个大问题。小成本制作，没有名气的投资人，想要演员低价加盟？别造梦了。

林东生怕自己的出现，把这部电影改得面目全非，那投资就真要打水漂了。

“不行。选角的权利我是不会放手的。”姜炯哲作为一个导演，当然是要捍卫自己的权利。

“我们共同参与选角。而且戏份最重的年轻女主角，由你来决定。”在林东看来，那个角色根本就不需要选。交给姜炯哲去选人，也不会有多少改变。

泡菜国二十岁以下的演员里面，沈恩京完全没有任何对手，1994年出生的她现在就已经有影后的实力，完全是个妖孽。《阳光姐妹淘》的女主角，只要通知沈恩京同学过来面试，那么其他竞争女主角的演员就可以洗洗睡，从哪儿来回到哪儿去了。

配角的变数最大，没有名气的剧组，能不能吸引到足够优秀的演员？这是个很难搞的问题。而且除了沈恩京之外，其他角色的名字，林东一个都记不起。只能去选角现场看看有木有什么印象。

“成交！合作愉快。”姜炯哲笑得很是灿烂，心里想着：今天真是个好日子，遇到了来自中国的大水鱼。

“合作愉快！”林东笑得更加灿烂，心里也是想着：泡菜国逗比何其多，太好忽悠了。

在咖啡店里吃了一顿烤肉大餐的大建同样很愉快，虽然听不太懂，但是拍电影几个词语还是勉强听懂的。东哥混娱乐圈，那哥们的代购事业还能不红火？

真是个适合挖坑的好日子啊。

几人各怀鬼胎，相互告别。各自回去准备版权文件、准备合约还有准备开店的，快乐地忙碌着。

——

大首尔郊区某个小乡镇，《我的黑色小礼服》剧组。

“天空多么蔚蓝啊，恰好今天风又是那么完美，假装不知道，假装一句听不见……”

《好日子》响起，小iu不讲理乱入。好姬友来剧组探班，木有道理可讲。

“欧尼，我这首歌怎么样啊？”演唱完毕，小萌物iu低眉顺眼像个受罚的小学生一样，等待着老师们的点评。

土豪得一塌糊涂，“暴发户”到掉渣的乡村大别墅里，四只特色各异的“淑女”很没仪态地软瘫在真皮沙发上。作为《我的黑色小礼服》的主演，假公济私，把拍摄用到的豪华别墅作为短期宿舍，自然是无人会反对滴。反正乡下地方的大别墅，还没有首尔清潭洞的小套间贵呢。

“知恩，别管这几个老姑娘，她们是闲着无聊，逗你玩的。一屋子都是演员，哪里懂得鉴赏音乐？”刘仁娜看着一脸认真的好姬友，有些替她的智商担忧。

“呀！我可是1999年就出道的歌谣界大前辈。别把我和另外两个老女人比，再说了，这里就刘仁娜欧尼年纪最大！”这部电影的女主角尹恩惠第一时间就反驳，女人最不能谈论的事情就是年龄啊。

“尹恩惠前辈，你好！我是09年出道的新人刘仁娜，请多多指教！”

“尹恩惠前辈，我是03年出道的半新人朴韩星，请指教思密达！”

……

嘴上说得好听，但半点尊敬的意思都木有，甚至还手腿并用，将15岁就出道的“大前辈”尹恩惠压在地上，使劲地揉捏、挠痒，“老姑娘”们发起狠来十分的凶残。将“大前辈”本来就没有什么规模的小馒头压成搓衣板。

真正的小字辈iu，习惯性地目瞪口呆摆起了小金鱼造型，希望自己也能像金鱼一样只有几秒钟的记忆，将现场这颠覆形象的一幕彻底忘掉。

活得像金鱼也是挺好的，无忧无虑，什么不开心的事情转眼就能忘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