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人叽叽喳喳着不肯走，说一定就是程冉做的。

里正警告他们，再这样污蔑程冉，他就要处理他们了。

王家人只能悻悻然回了家。

这件事只能不了了之。

...

叶奶奶这边有了曹姨，里正，还有孩子们帮忙照顾，程冉也没什么不放心的了。

为了以防万一，程冉甚至去了一趟很久没去的丁府。

丁家人看到程冉来了，都开心的不得了。

尤其是丁承嗣，吃了饭就拉着程冉到一边，特别严肃的问。

“小冉，你之前不是说什么我们是近亲成亲对孩子不好吗，如果我们不是近亲的话，你是不是愿意嫁给我？”

是亲戚就是亲戚，怎么还有如果？

就算她程冉现在告诉他，愿意成亲，那也只是个如果，又有什么用？

“你这么问没什么意义啊。”程冉道。

“怎么会呢，我们家人本来是不打算告诉你的，爷爷还是要把你当成亲外孙，我爹和我娘也是把你当成亲外甥女的，但是我忍不住了，我还是想想问一下！”

什么叫当做亲的？

程冉的心咯噔了一下，有一种异样的感觉升起来。

“不告诉我什么？”

丁承嗣深吸了一口气，眼神有些复杂，最后只是说，“没什么，如果你不是我妹妹，你要不要和我成亲的啊？”

“没有这个如果啊。除非...我真的不是你妹妹，倒是可以考虑一下的。”

其实就算程冉和丁承嗣不是亲戚关系，程冉也不会和丁承嗣成亲。

因为她心里已经有了更好的人选。

她这么说，只是隐隐感觉到了什么，难道她不是丁小玉的孩子吗？

她想从丁承嗣嘴里听到结果。

但是丁承嗣最后也没说。

程冉用精神力观察了丁家人几天，都没有听到相关的信息，心里不禁想着，是不是自己想多了？

然而这天，她正在医馆看诊，突然闯进来一个蓬头垢面的女乞丐。

她环顾了一圈，最后目光落到了程冉身上。

她朝着程冉冲过来，差点就要抱住程冉的时候，被青影用剑鞘拦住了。

女人大叫着“园园，园园，我是娘亲啊！娘亲来看你了。”

程冉皱眉，怀疑这女的精神不太好。

喊了两个伙计把她拉走，“去找韩大夫开一张安神的药。”

女人拼命挣扎，“对了，小冉，你现在叫小冉，小冉，我是你娘啊！我是你亲娘啊，你不能这么对我。”

哦，这名字叫对了，看样子不是找错人。

程冉引着她去了后厅，询问了一下情况。

从女人哭哭啼啼的讲述中得到信息，程冉原本陆园园，不是程有富和丁小玉的孩子。

这女人叫石姝艳，是这具身体的生身母亲。

她男人姓陆，自然就是程冉的亲生父亲了，不过男人在程冉很小的时候就死了。

那时候她也没个男人，还因为只生了程冉这一个女儿，被婆家咒骂着赶出了家，她只能带着女儿沿街乞讨。

就在她以为她和女儿肯定会饿死的时候，遇到了丁小玉。

丁小玉带着女儿来哈城找男人，一转眼孩子丢了，怎么也找不到。

她怕男人打她，决定买个和她女儿差不多大的乞丐孩子回去，顶替了她女儿，就不会有人发现她因为逛街买东西把孩子弄丢的事情了。

石姝艳哭着说，“当时你就快饿死了，我养不活你，没办法，就把你给了丁小玉，娘流浪了很多年，一直惦记着你。

见到你活的好好的，就放心了，呜呜呜...”

她又开始哭，并且想要抱程冉，被青影拦了下来。

女人很是吃惊，“女儿啊，现在知道我是你娘了，让娘抱抱你好吗，娘好想抱抱你啊...”

程冉早就怀疑这身体不是丁小玉和程有富的孩子。

因为性格和容貌上，都没有一点相似。

不过丁小玉确实是生了个二女儿的，原来居然是被替换了。

程冉看着这个哭的凄惨的女人，却生不出半点亲近的心思。

只觉得厌恶，像是厌恶丁小玉一样，厌恶她爱哭爱表演。

“你说的这些，毕竟是你的一面之词，我们去找丁小玉当面对质一下，可以的吧？”

石姝艳脸色异样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

三人很快到了丁府，丁家人热情迎接。

然后看到石姝艳从马车上下来，表情都有一瞬间的凝滞。

丁瑞道，“你来干什么？”

丁老头说，“小冉，你和她...”

“这女人说是我母亲，我带她来找丁小玉对一下口供。”

丁家人却说，不用对了，说她确实不是丁小玉的女儿，他们已经知道了。

原来这女人在找到程冉之前，已经找到了丁家，已经和丁小玉对过口供。

情况基本一致，不过丁瑞认识这个女人。

这女人老家就是哈城的，是个来往于外地的人牙子。

在这个地方，人牙子买卖人口是合法的。

但是这女人不肯花钱买，总是偷别人家的孩子，偷孩子没有成本。

因此，她蹲过很多次大牢，出去后，还是会偷。

次数多了，丁瑞都认识她了。

而她是不是程冉的母亲，还真不好说，因为丁小玉说，当时她孩子丢了，急的焦头烂额，担心程家人要打死她的。

然后这女人就找到了丁小玉，问她要不要买个孩子，顶替她丢了的那个，不会有人发现的。

没别的办法的丁小玉同意了，于是买了程冉回去顶替她的二女儿。

程家人没人在乎程冉，自然也没人发现一岁多的孩子被掉包了。

...

从这描述里，基本可以确定。

当时丁小玉丢了的那个孩子，应该就是石姝艳的同伙干的。

他们为了从丁小玉手里骗一笔钱，偷走了丁小玉的孩子，然后又让石姝艳带着几个和那丢失的孩子差不多的女童出现在丁小玉面前。

蛊惑丁小玉花钱买了个别的孩子，顶替她的女儿。

人心啊，真是比鬼怪都要可怕。

丁瑞总结，“所以你多半是这女人从别处拐来的孩子，怎么可能是她的亲女儿呢。”

石姝艳立刻眼泪汪汪道，“小冉真的是我的亲女儿，我只有这一个女儿啊。

我活不下去了才会卖了她，不然我怎么会把亲女儿卖出去呢...”

程冉看着她，那股厌恶感再次席卷而来，她生理性想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