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到浓时，云图白皙的皮肤上已经全是潮红的印记。

他眼神迷离，一遍遍喊着“殿下...”

声音温柔缱绻，带着喘息，很是好听。

“叫我冉冉。”

“说你爱我。”

“冉冉，我爱你。”

“我爱你，冉冉。”

...

明明灭灭晃动的烛光下，浓烈的喘息声里，过往的一幕幕在程冉的脑海中闪过。

记忆杂乱无章，有燕回的，也有云图的。

程冉难得也动了情。

旖旎，沉醉。

直到天色有些微亮，云图一声声哀求声传入耳朵。

“臣太喜欢公主了，公主这个样子...

臣不行了，求公主饶了臣下吧...”

程冉心里清楚，他身体状态哪里是不行了，他是怕身上这一身皮的端倪被看出来！

程冉起身骑在他身上。

轻嗤一声“废物。”

云图屈辱的别过脸。

程冉居高临下，强行扳过他的脸，强迫他看着自己。

他眼里是因为屈辱升腾起的水雾，嘴唇紧紧抿着。

他看着程冉，程冉眼神冰冷，语气轻蔑。

“你在床上就这点能耐吗？”

“你骗我的能耐呢？”

“你第一高手的能耐呢？”

“你逼宫称帝的能耐呢？”

“青影，你的能耐呢？！”

他全身都抖了一下，猛然睁大眼睛，水雾快速散去，眼神变得清明而惊诧。

他声音都是颤抖的，“你...你怎么知道的？”

“呵呵，演得不错，我也是花了很多天才确定。”

很多东西可以演，从外面看，云图和燕回完全不同，连气息都不同。

偏偏程冉能看到人身体内部的反应，每次见面，云图的反应都和燕回一样，血流，心跳，呼吸...

刚开始她以为云图是惶恐导致的。

但是次数多了依然这样，程冉就不得不怀疑。

她从方方面面验证了很多次，直到昨天晚上，她用比剑的理由，划伤了他的皮肤，血液沾在了剑刃上。

程冉用这点血液在空间的实验室里进行了化验。

什么都可以改变，但是血液和基因不能。

才知道，这家伙，果然是燕回。

...

“又骗我是吧~”程冉拖长了尾音。

燕回垂着眸低声哀求，“我怕你还是要赶我走，我不敢说...你是不是又要...”

程冉和他十指相扣，在他嘴唇上亲了一下。

“你到底有没有学过怎么伺候公主睡觉，伺候好了，准你留下来当驸马。”

燕回深吸一口气，缓缓地吐出来。

这一口气吐的悠远又绵长。

像是经历了一场灾难，侥幸逃生的幸存者，有一种历尽沧桑之感。

他重新抬起眼皮，黑黑的眼睛里都带着盈盈浅笑。

“属下明白。”他说。

然后他从后背撕掉了包裹全身的气，露出本来的容貌和皮肤。

舒展筋骨，骨骼也伸长了一些，露出本来的身材。

难怪这一次的面具没办法从脸上撕下来，这面具是全身的。

...

燕回已经被识破，于是索性不伪装了，府上原来定做的衣服已经不能穿了。

他的衣服是他的人从外面送过来的。

程冉骂他浪费，他跟在程冉后面，程冉回头，他笑呵呵迎上去道。

“那怎么办，要不我再用缩骨功恢复成原来的样子吧，衣服就不用浪费了。”

见程冉不说话，他抱着程冉的胳膊，哼唧撒娇，“可是缩骨好疼啊娘子~”

程冉拍开他，只能让下人把他没穿过的衣服送到服装铺里里去当二手的销售。

他穿过的那些，只能浪费掉。

诶呦，都是钱，心痛的程冉又揪着燕回训了一顿。

两人一同坐车去店里，程冉拉着帘子看着外面人来人往的街道。

每天都是这个场景，今天看着却格外开心。

“冉冉，你不要看他们了，看看我，看看我嘛。”

程冉回头瞪他一眼，“你怎么变得这么娘，你是不是都要变性了啊！变成女的吧，除了撒娇啥也不会吧？”

“有用就行，你看你不是看我了么。”

“我在长安，不是每天都要上早朝的吗，你为了追媳妇，把燕国的早朝取消了？”

“没有，那边的皇帝是无情用易容术假扮的。”

程冉，“...”皇帝都能用假的了，真新鲜。

“听说你后宫一直空着，等我回去做皇后呢吗？”

“不然呢。”

“我不做。”

“为什么？”

“你猜。”

燕回想了几秒钟，他的眼睛突然惊恐的睁大，“你是想做皇帝？那你能不能让我做皇后，我要当大的！”

程冉被他逗笑了，“这个世界的历史上，不是没出现过女人做皇帝的吗？”

“没出现的多了，还没出现过太子逼宫的事情呢。”

程冉，“...”突然觉得道理啊，谁家正常太子会逼宫啊，不是正常等着继承皇位就行了么。

“所以你到底为什么逼宫啊，犯不着吧？”

“没办法啊，他们要我和季青成亲啊，我不成亲你都不要我，我成亲了，就算我不碰她，你肯定也不会要我。

我不敢赌啊。”

燕珏和程冉对太子逼宫的原因猜想了很多，是怎么也没想到，这家伙居然是为了追媳妇啊。

好深沉的计谋啊，正常人脑子是真想不到。

这真是纯纯恋爱脑了。

和燕君不愧是亲兄弟，你们皇家都是恋爱脑家族吧。

程冉对他竖起了大拇指，“怕媳妇误会，所以就不怕逼宫失败了掉脑袋了？”

“害怕啊。不过更害怕你不要我。”

程冉又想起来他在门口可怜兮兮敲门，喊着“冉冉你别不要我”的样子了。

程冉捞过他啵啵啵了好几口。

“这一晃已经两年多了，你就从来都没有放弃过吗，你就没想过你做了这么多，还是会失败的事情吗？”

“最开始的时候，我怀疑过你真的厌恶我。但是那时候在长白山上，你突然惊醒，喊着我的名字。

我就知道，你不是真的厌恶我。”

程冉回想了好久，终于想起来他说的那天。

是去长白山旅游的时候，做了噩梦，确实喊了青影的名字。

当时隐约感觉到燕回的气息，可是仔细去感觉的时候，气息又不见了。

她还以为自己睡蒙了，感觉错了。

原来是他真的在来着。

“我靠着那一个画面，那一声喊声，过了两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