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孩子一般都挺惨的。

她们在打出名声之后，要么被花楼的妈妈买走，在花楼中受尽凌辱。

要么会被富商们买去做妾，妾的地位还不如丫鬟，甚至更惹富商原配的记恨，在富商府上的日子，可想而知。

总之，在这个时代，漂亮的女孩子命一般都不太好。

所以这年灵也算个可怜人。

听说当时的情况是，一个富商看上了她，在酒楼中想要强要了她，她以死相逼。

这时候燕回正好在这家酒楼，出手救了她。

这孩子受了惊吓，日日哭泣，燕回让人好吃好喝的伺候着，他亲自安慰了很多次。

才终于止住了姑娘的眼泪。

看姑娘的状态好些了，燕回说边境苦寒，不适合养女孩子，就让人把年灵送了回来。

并且再三嘱咐，要好生照看着，千万不要让姑娘有什么闪失。

...

从不同人的口中，程冉听到了差不多相似的结果。

几乎所有人都觉得，这姑娘是燕回看上了，送回来当娘娘的。

于是宫里的流言很快就流传开。

“皇后娘娘的盛宠，恐怕要到头了。”

“灵姑娘长得真是标志，性子又柔和，哪个男人看了能受得了啊，皇上也是男人，自然也是一样。”

“有没有可能，灵姑娘会取代皇后娘娘的位置，登上后位？”

“皇上让人这么小心的照看着，莫不是有可能灵姑娘已经有孕了？”

“...”

只怪精神力太灵敏，把这群宫女婆子们的八卦话听了个十成十。

程冉面不改色。

不过听的多了，也不免开始有些打鼓。

燕回把这女人送回来，是什么意思？

这样让人好生照顾着，又是什么意思？

要知道，燕回向来是冷漠的人，他除了对程冉有过千叮咛万嘱咐，连亲爹娘也没有让人好生照顾着。

况且宫女婆子们的猜测，也是人之常情。

年灵确实很漂亮，还是那种娇弱小花的那种漂亮，让人看了就有一种想要护在怀里的冲动。

这是这姑娘的先天优势。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性格，不是说娇弱就不好。

人家天生就娇弱，总不能怪人家爹娘生的不好。

只能说，她和程冉是完全不同的性格。

况且再从基因学来说，为了得到更多的子代，男性天生是一夫一妻多妾制的。

程冉考虑再三，突然想起来，燕回好像确实从没和她保证过，后宫只有她一个人的事情。

保证过的诺言尚且可以违背，没有保证过的话，好像就更可以理解了。

程冉抿着茶，思考这个问题。

这时候公公来报，说灵姑娘来了。

程冉微微皱眉，“让她进来。”

小姑娘身形窈窕，步态婀娜，一扭一扭走到了程冉面前，弯腰给程冉行了个礼。

“给皇后娘娘请安~”

动作媚态十足，媚眼如丝，语调也是婉转的，似乎连说话都是带着喘的。

浑身上下就透露着一个气息。

勾人！

这谁能受得了，眼睛和耳朵光是看着和听着，都快怀孕了！

程冉觉得，要是花楼里的姑娘们都能达到这个程度培养，老鸨们绝对会成为世界首富。

真的完全受不了。

程冉看的有些发愣。

“娘娘~娘娘~”年灵媚媚的叫了好几声。

程冉这才回神，她心里觉得有点尴尬，担心小姑娘看出自己老色批的本质，被吓坏了。

程冉尴尬的摇摇手里的扇子，一本正经问道，“姑娘，有什么需要吗？”

“住进宫里三天，一切都好，今日就是来给皇后娘娘请安。”

“好，我不太喜欢宫女太监们靠的太近，宫里就显得冷清。

你以后可以多来，给我这里增加些人气。

我们两个聊聊天吃吃茶，我也不至于太寂寞。”

燕珏经常会在程冉的宫里，况且程冉就算一个人的时候，也有好多事可以做，泡茶，写字，作画，弹琴，练剑，练武，禅坐，追剧...

她能做的事儿可太多了。

所以，其实她是从来不会感到寂寞的。

这么说，不过是希望年灵常来，她看着赏心悦目。

年灵嘴角噙着笑，再次行礼，“多些皇后娘娘厚爱，不过最近身子不舒服，实在不能常来。”

居然开口就拒绝了。

程冉有些失望，心里也觉得这小姑娘看着柔和，其实却是个没情商的，说话太狂傲了些。

程冉失去了些兴趣，靠在椅子上，道，“原本我还想着，你若是愿意，可以过来给我当贴身宫女。”

这原本是程冉的真实想法。

不过看这年灵的性格，程冉已经不想了。

这话，多少也有些夹枪带棒的羞辱了。

年灵也不甘示弱，立刻道，“皇后娘娘赎罪，民女已经是皇上的女人了，实在不太合适。”

这么敢说？

皇上的女人?

程冉有一种立刻把燕回喊回来，狠狠揍一顿的冲动。

没用的东西，又给我搞雌竞是吧！真是欠收拾了。

不过燕回离得太远了，就算现在送信过去，喊他回来挨揍，到长安也要三四天。

这么长的时间，程冉气都消了！

还回来有什么用。

...

程冉眯着眼睛看年灵，长得确实可以，连她都会受不住的样子。

但是，偏偏是燕回的话，不太可能。

程冉笑了一下，“皇上的女人？他碰你了？”

只一句话，年灵就像是被说到了痛处。

张着小嘴，好几秒钟才道，“皇上...皇上不是轻佻的人，不愿意民女受了委屈，被人诟病，自然是要先给我个名分的。”

名分？

皇帝能给的名分，就是封妃呗。

就凭你？真是好大的口气。

程冉嘴角的笑容一直挂着，只是逐渐变得轻蔑。

这表情让年灵觉得羞辱，年灵一直是楼里面的头牌级别的人物，姑娘们，包括店老板对她说话都是客客气气，谁不得给她些面子。

她还真是第一次在人脸上看到对她的，这么不屑的表情。

年灵感受到前所未有的羞辱。

她像是急于想要扳回一城，急切道，“娘娘若是不信，等皇上回来便知道了。”

程冉的表情越发轻蔑不屑。

她长舒一口气，问道，“小姑娘，你应该听说过我和燕回的事情，燕回的深情，天下皆知。

你凭什么觉得，你能破坏这一份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