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人甲修身日记
作者:礝 | 分类: | 字数:39.8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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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新的朋友
不倒翁飘了一会儿,就隐没在了黑暗里面,沉夕边把东西放进行李箱,边觉得这次体验很刺激。
按照这个情况来讲,印黎的世界很有可能是多部小说结合而成的,应该也有不少穿越的人。
不过还是得好好准备考试,她对着太阳取出手机自拍一张,来时一人,走时依旧一人。
莲清在地窖内翻开了那本书,手自旁边拿一小楷毛笔,笔尖漆黑,粘上纸页却逐渐透明。
落笔——戊戌狗年,两女换魂,一女自书外,一女自书内,知本界于书中。
写一半,嘴角含血,强撑写完时莲清拿着帕子擦干,他起身无奈笑笑:“大限将至。”
福多多早已迎在门外,此时表情格外肃穆,躬身:“师父慎重。”
沉夕想到莲清给她的告诫,今后此事万万不可说出,若是执意则天雷降,除异端。
文绉绉的。
沉夕在路上又遇到了抬橘子的老人,这回她敢捡了,待老人的手想要碰到她的背时,她听到了一声惨叫。
再转身两个老人都消失了。
她拿着橘子,在手中抛了抛,拿了一个就走了。
快下山时她看见了一个穿着红肚兜巴掌大的小娃娃坐在树上,神情愁苦,沉夕眉一挑走过去,把橘子递给他:“没完成任务被赶出来了?”
他一脸懵就接了个橘子,这巴掌大的小娃娃闻言表情十分震惊:“你怎么知道。”
沉夕笑眯眯说:“你的任务是什么,我看看能不能帮你?”
“那个屋子里面的人,手上有个本子,老爷子看上了,上面能量很强。”
沉夕听了,从书包里面掏出日记本:“这个?”
“对。”
沉夕扯了几张空白的纸:“你拿这个回去可以交差吗?”
他的嘴张大成了O型,双手接过:“谢谢。”
小娃娃往后一跳,沉夕眼睁睁看着他变成了昨夜的不倒翁,上面的花纹流畅,紫白相间,细看甚至还有镂空的金叶漂浮其中。
会飞的不倒翁。
沉夕转身下山,手扶额,喃喃自语:“我真的是疯了才会遇到这些。”
这段时间的一切都给了她一股极为不真实的感觉,所见都是闻所未闻甚至反人类的现象。
她承认自己的唯物主义思想被狠狠撼动了。
一路回家,天色已晚,沉夕放下了包,只有佣人在。
印母发消息问她去了那边回来感知如何,沉夕想了想这段奇特的经历,还是决定暂时不提为好。
只说学了一些强身健体的操,那边庞檀说:“那挺好,有没有觉得身体变好了?”
沉夕有点不适应这样的关系,尤其是暴露了身份以后,她犹豫了一下,才缓缓吐出一个“嗯。”字。
“那要好好休息哦!”
沉夕下意识点点头,身边并没有人,她没有感受到孤独,上楼放下书包,松下一口气躺在床上。
长途的跋涉让她感到疲惫。
头顶的灯光刺眼,她爬向床头,关掉了灯,黑暗中自己的呼吸声起起伏伏,试图沉浸在仿佛要把自己吞没的这方空间中。
没隔一会儿,她快要睡着了,迷迷糊糊中听到细微的窸窸窣窣的声音,沉夕蹙眉,清醒过来,那声音更清晰了。
她坐起,打开了床头灯,晕黄的灯光映满了房间,暖色调看起来十分温馨。
她环视一圈,试图找到声音的来源,最终锁定自己的包,里面好像装了什么东西。
沉夕抱住了身旁的玩偶,找了根晾衣架,自床上把书包挑了起来。
她更清晰看见书包在动了。
灯光的照耀下,书包后的影子左右摇晃,沉夕眯眼:“什么东西。”
书包乱摇的情况微弱了点。
闷闷的声音,介于小孩与少年人之间,带着点哑:“你好。”
沉夕听出来了这声音来自什么。
她把书包放下,下床去拉开拉链,不倒翁猛的飞了出来,在客厅里面来回飞舞:“闷死我了。”
这场景过于奇幻,以至于沉夕的脑子停止了转动,她捂住眼睛,念着:“我肯定是学疯了才看到了一个会飞还会说话的不倒翁。”
是的,穿越进一部小说里面就够荒诞了,小说里面有鬼怪也够荒诞了。
见到一个会飞会说话的不倒翁而已,又有什么问题?
沉夕:“........”
总感觉莫名其妙被自己要说服了。
不倒翁飞到沉夕面前:“您没有疯,我确实会飞会说话,也是一只不倒翁。”
沉夕抬手戳了它,空气中不倒翁被戳中向后方戳走了点距离。
沉夕说:“说吧,你想做什么?为什么跟来?要命没有要钱有。”
假以时日自己居然能用钱来解决问题了。
沉夕不多感叹,不倒翁急急忙忙说:“不是的,您误会了,我以后就跟着您了。”
什么鬼?!!
沉夕的震惊早已麻木了,她说:“原因?”
“爷爷说我元气不够,跟在您身边能沾染点,对我修炼有益。”
第34章 新的朋友
沉夕抬手又戳戳它:“我不想要你。”
不倒翁连忙说:“别呀,我很有用的。”
“什么用?”
“用。。。。用来。。。。。”这不倒翁许久也行不出来一个用处,沉夕坐在床上手支着脸蛋面无表情等待。
她显得极为有耐心。
“可以用来当不倒翁玩!我能解闷!!”
沉夕:“.......”
很明显想起来这份用处的不倒翁很高兴,在空中转了两个圈圈。
这很有用吗?
沉夕迷茫。
“因为我是玩具,玩具就是用来解闷的,我是成了精的不倒翁,可以解更多闷!您让我留在身边,一定会很开心的。”
沉夕和它僵持了半分钟,手攥着玩具熊的胳膊,半晌叹口气。
她起身去洗漱刷牙。
“您愿意让我留在身边了吗?”
沉夕拿起漱口杯洗出嘴里的泡沫:“你不想回去吗?”
“当然想,不过爷爷说我跟在您身边更安全,也会更爱学习。”
更安全....
更爱学习她不能理解。
不倒翁嘭得一声化作一个穿着红肚兜的小娃娃,有些害羞捧着脸:“昨天晚上那么大的动静,您在屋里面都这样镇定,爷爷敬你是一条汉子,告诉我要好好向你学习。”
“就是你爷爷昨天晚上疯狂敲我门?”
小娃娃的手指绞在一起,颇为不安和心虚:“爷爷说他很少见这里有人,所以一时间高兴,就想......”
“想什么。”
“本来是想炼了当成补品补补的。”
沉夕嘴角一抽:“你爷爷没事儿吧。”
那天夜里仔细想想最先确实有老人的声音,沉夕一开始没有注意,全身心集中在卷子里面,敲门声太吵了才说话。
“然后爷爷的手下发现你身上有福气,就决定让我跟来了。”
这娃娃不停说,沉夕总觉得他一下子要把所有知道的都要交代清楚了,甚至不用她套话。
“福气是什么?”
“是来自大福德之人赠予的祝福,能净化鬼怪身上的鬼气,但是如果鬼怪作恶太深,变成了煞气,杀伤力很大。”
沉夕大概能懂,毕竟今天中午回来时碰到自己发出惨叫的鬼就是这样的。
“你作恶吗?”
小娃娃连连摆手:“爷爷不让我作恶,我是陪葬品,粘了鬼气成精的。”
沉夕打开台灯,小娃娃的的头发很长,她曲翻抽屉里面印黎的玩具,找出那种很小的穿给玩偶的衣服。
把小礼服给他扣上,沉夕方觉得顺眼多了。
又取出皮筋给他绑住头发。
“你叫什么?”边绑头发,沉夕边问。
“您同意我留下了吗?”
“嗯。”
他很高兴:“我叫红包包。”
“.......”什么随便彻底的名字。
红包包坐在那里很乖巧,沉夕觉得梳起来的低马尾不好看,想了一会儿:“我能给你把头发剪了吗?”
“剪不短的,爷爷说我的头发能看出我的鬼气,越短才说明我能越好控制它们。”
沉夕是知道元气和鬼气的。
这几天在山上福多多给她讲过,人天生有元气,分多少,如果有机缘就能变成几分福气,鬼天生带鬼气,误入歧途变煞气,遇到造化可能变成福气。
福气很滋养鬼魂,以后投胎也会有些特权。
红包包的头发编成了辫子,沉夕觉得不太好看,暗自决定看看相关教程学一学。
他在桌上走了几步,沉夕也没了睡意,抽出一包薯片,问他吃吗。
他一脸困惑接来一小片,咬了一口,兴奋极了:“这个好好吃。”
不倒翁还能吃东西。
......
不是实心的吗?哪儿来的消化道。
但是这种普通的问题她不打算问,只是问他:“我的福气是哪儿来的。”
“有特殊的人祝福你,你就受到了福气。”
沉夕挑眉:“那种特殊的人?”
红包包仔细回想,然后认真说:“做好事的官兵,修佛的和尚,积累善缘的道士,救了很多生命的医生。”
沉夕洗了手,把剩下的薯片放在桌上。
打算睡了。
红包包很懂事,不吭声吃薯片,沉夕在睡前问了一句:“你多大了?”
“五岁。”
这几日太过离奇,沉夕梦到了爷爷奶奶,二人笑着揉她的头告诉她长大了要好好学习。
她在幼时熟悉的田野上跑了很远很远,直到看不见爷爷奶奶。
清晨醒的时候还挺懵,沉夕爬起来洗漱,看到镜子里面飘来的小娃娃的样子,闭眼继续刷牙。
这个离谱的世界。
沉夕在室内和他约法三章,不能出现在人前,可以跟在她身边,但在外无论如何都要变成不倒翁呆在口袋里面。
“不能出来吗?”红包包委屈,可爱的小脸蛋泫然欲泣。
沉夕:“.......”
“我可以变成个挂件,我保证不会动的。”
沉夕指指手上的手链:“除非你能也能变成差不多大小串上去。”
十分钟以后,沉夕出门,手腕上的链子多了个迷你的不倒翁。
她下楼吃饭,管家不是个会聊天的人,沉夕咬着饺子,吃了两口又叹气。
这熟悉又正常的生活。
“不符合您胃口吗?”
“挺好的。”
沉夕吃完饺子,端了一份煎饼上楼。
她方进屋关了门,抬起手腕说:“尝尝吗?”
昨天的薯片空空如也,今早起床的时候沉夕在垃圾桶里面发现了包装袋,暗自感叹这五岁的小娃娃还挺懂事。
沉玉也很懂事,但他和沉玉一点也不像,叽叽喳喳像只小鸟。
手腕上的不倒翁一闪,红包包很激动:“谢谢您,我很喜欢这些。”
沉夕靠着墙看它极小的身体吃着比自己还大的煎饼,眼见着很快就吃了一大圈,沉夕蹙眉:“你不撑吗?”
“不会,这些化成浊气,洗干净以后染成鬼气,在您身边能被净化成福气。”
沉夕觉得这些弯弯绕绕挺头疼。
她说:“我重新给你取个名字可好?”
红包包抬头以后:“为什么?”
“因为你的名字不好听。”
这话打击得红包包手中煎饼一松:“真的吗?我的名字不好听?”
沉夕说:“如果你很喜欢,以后可以告诉别人叫你红包包,但我叫不下去。”
红包包点点头:“您取吧。”
沉夕早已想好了,她说:“单字:烛。”
回来以后日子照常过,再没山上那一通奇遇志怪,沉夕安逸地写作业,有时候甚至觉得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不过时时飘起来的不倒翁总是提醒着她这个世界的不一般,她头疼,假装不知道这也可能是本灵异小说,就纯纯当成一部普通的校园文。
关于这些情况,莲清一而再三告诉她无论如何都不要说,任何人都不要告诉,某天沉夕翻开日记本发现那些和印黎说的关于鬼怪的话全都消失了。
她试图询问印黎还记得不,印黎回以她在问什么。
印家三位长辈年后开始忙得团团转,沉夕已经许久不见了,庞檀倒是见到的频率稍微多一些,但也只是停留一段时间。
她走时每每看着沉夕总带着有些愧疚的神情。
“想要什么就说,给你买来。”
沉夕有时候想问他们知不知道她是不是不是他们的孩子,是不是有时候没有分清楚。
这样的关心,让她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