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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人甲修身日记

作者:礝 | 分类: | 字数:39.8万

第59章 下山

书名:路人甲修身日记 作者:礝 字数:2148 更新时间:2024-11-09 02:23:19

院内的福多多削着竹枝。

沉夕开了窗户,看到他以后自屋内走到他身边:“福叔,我想走了。”

福多多把竹枝递给她,充耳不闻:“你来削削看。”

沉夕接过锉刀,此时她左手一截竹枝,这竹枝已自中间被锉刀劈开,手指摁住,能把它错开成两半。

“福叔,我得中午走。”

福多多方才抬头:“为什么?”

“您桃园里养的鬼,有的盯上了我,昨夜我听见了他们的一些对话,今夜依旧会为我而来。”

福多多又拿了一把新的锉刀,削着竹子,硬枝在刀下被轻松折断:“你若是愿意留下来,我有办法把那书上的灵气恢复得快些。”

这句话让她的心尖一颤。

“我要做什么?”

“师父说你福气旺,总想让你学个两招,你要是愿意,我教你一招,今夜可用来试试。”

木片被削成长片,他用刻刀在竹片上刻字,刻出来的那个字沉夕并不认识,福多多说:“这个是篆文的护,保护的护。”

“用处是字面意思吗?”

“是。”

刻了字的竹片被他放在了面前的石桌上,他说:“你照着这个字,拿这个刀刻,要是运气好些,一遍能成,运气不好就可能得刻十几片,若是一直刻不出来,你就能走了。”

他递来的刻刀约莫十五厘米长,靛青色,一条龙盘旋在刀上,栩栩如生,闭着眼睛。刀身嶙峋,很硌手,沉夕接过拿在手上,只想到一个字就是沉。

空气中逐渐传来一股药香,福多多嗅嗅:“我去取药。”

四五座竹屋围绕着这里,空出了一片空地,角落里摆着一个水缸,缸外长着青苔,正中心是一个石桌,旁边随意放着几个石凳。

几大捆长竹扔在脚边,就是福多多日常的工作台。

先是用刻刀划开竹子,十分简单,但写字的话,就格外难受,刻刀像是有意识一般引导着沉夕往错了写。

对着竹片上的字刻,好像更需要力气,稍不留神便划错了,沉夕又拿了第二片,不紧不慢但不会停下。

福多多给莲清端上药,又煎上下午的药,端去的路上,他看见沉夕还在那儿刻。

待走过去,沉夕问他:“我学会多少,你才会帮我把日记恢复灵气?”

福多多说:“那个本子放我这里,最快四五日即可。”

沉夕拿起桌上的木板,将它面对福多多:“可以达到你进度的标准吗?”

镂空的竹片上,篆体流畅少有瑕疵,桌上摆了几片刻废了的竹片,她的手被刻刀坚硬的表面摁出印子。

福多多拿来仔细瞧了瞧,表面好像很平静:“你可以在手机上找出篆体的寻和防,刻在上面,这三个字算三招。”

不是传说中的黄符之类,也没有桃木剑,阵法,就是单纯刻字用来对付鬼怪这东西,沉夕心底觉得不太靠谱。

更何况刻的字还是在手机里面找出来的。

沉夕:“......”

福多多神色不惊端着药回屋,转过身以后才露出惊叹的表情暗自赞叹她的天赋。

枯槁一般的手端过了碗,莲清喝完药以后,福多多把碗放在了桌子上。

“师父,这孩子不像无姻缘红线的人,您是不是算错了?”

“何以见得?”

“她为了能让那书上灵气快些恢复,也是一直在刻竹片,就没有歇过。”

莲清摸摸胡须:“你见过她累了?”

“那倒没有,只是不像个无情之人。”

“无红线姻缘不是没有感情。”

......

夜深,门外又开始刮风,沉夕站在门内,深吸一口气,打开了竹屋。

中间的老人极为矮小,身边跟着两个小孩儿。

见了沉夕开门,老人说话缓慢,吐字清晰:“小姑娘,可否愿意跟我走,借一点福气给我的孙子孙女们渡一渡。”

这话语理所应当,听得沉夕觉得可笑,她按照福多多的说法,咬破手指,鲜血滴在护字上面,竹片发光,眨眼吹着门的风停下了。

沾染着福气的血鬼怪不能碰,她看不到但那鬼怪看得清楚,白气绕着竹屋。

今晚应该能睡个好觉。

没有打斗,没有对话,他们看着沉夕进屋关了门,消失在了原地。

后几日夜晚安然无恙,第三日沉夕收拾好了东西,前去福多多那里想要来日记本。

福多多还有些想挽留:“你要是做这个,天赋极佳。”

沉夕觉得真实的世界并不会有这些,而她的当务之急与这些妖鬼之类无关。

建国之后,天下太平。

她只说:“我还要高考。”

福多多还想说什么,回屋递来日记本,又带来几片竹片,说:“罢了,这竹片你留着吧,不止驱鬼也可避灾驱病灶。”

沉夕拿着竹片看,和先前的大小长度并无两样,巴掌大小的长片,竹片被涂成墨色。

“威力能多几倍。”

她拖着行李箱,在下午天气凉些离开,迫不及待翻开日记要看。

抬头见福多多自山上下来,见到她以后,又给她塞了个刻刀:“这些也可用于异界,此去凶险。”

沉夕拿着细长的刻刀,这些天来早已与它相处熟悉,每日都在刻各种字。

她行了一个拱手礼,又是鞠躬:“多谢福叔。”

“以后叫师父。”

沉夕说:“若真是拜师,我得给您敬茶,太不正式了。”

福多多性格有些憨厚,闻言挠挠头:“也行。”

他返程上山,沉夕却是就地翻开日记。

那日暴雨,朦胧中好像听见别人的声音在哄她不要哭了,这之后写的所有东西全部消失了。

她取出随身携带的笔写上:【能看见了吗?】

因为印黎不一定现在就看,沉夕合上了本子。

先下山再说。

纵苇山和寻常山并无两样,回头看时也没看见竹屋,它们和着里面的人一起隐没在了山间的竹林中。

印黎看着日记上消失的字,自那一天以后写下的全部都消失了。

出现了一行新的沉夕的字【能看见了吗?】

她翻着书,坐在桌前写下【能看见了,你做了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