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柿柿表示：废话，这是舒服不舒服的事吗？

坐上飞舟，嗖地一下，到青云宗了，我怎么逃跑？

“赶紧去准备吧。”

秦柿柿手背朝姜砚泉扇扇，“这点小事都做不好，青云宗接待我们小姐的心，也就那么回事吧。”

姜砚泉：“……”

无法，他对秦柿柿说：“那烦请秦小姐稍等，我这就去准备马车。”

而后他转身离开。

秦柿柿回到房间，透过门缝偷看。

结果发现这孙子只是吩咐小二去做事，自己待在客栈一楼的厅里等着。

趁机逃走的计划泡汤了。秦柿柿暗骂一声，砰地把门关上。

须臾，姜砚泉来敲门。“姑娘，马车准备好了，请小姐出来吧。”

速度还真是够快的。

秦柿柿腹诽一声，准备出去。

……但就在这时候，她发现一个问题。

用来化妆成她的孙进宝已经噶了，没办法站起来，怎么办？

难道要她背出去不成？

先不管她能不能背得动，这么个形象出去，哪怕那姜砚泉是个傻子，也该意识到这里有猫腻了吧。

“早知道准备几张赶尸符了……也不知道小师叔和师父会不会画。”

秦柿柿嘟囔着，把锤子绑到了尸体背后。

锤子把在她的吩咐下变到了一米多长，绑在尸体脊柱的位置，可以保证尸体上半身挺立。留出来一点锤柄从衣领后面龇出来，正好被秦柿柿用来和孙进宝的头发绑在一起，这样孙进宝的头也抬起来了。

至于那两条腿……

“你飘的时候注意一下高度，让他的脚正好接触地面，再搞出一点上下起伏出来，别太明显，显得人在走路就行。”

秦柿柿吩咐锤子，用衣服和围帽仔细把锤子遮好。“行了，出发吧。”

吱嘎——

房门开启。

等候多时的姜砚泉回过头，看到秦柿柿身后的“人”，终于松了口气。

那个小丫鬟终于不是自己出来了。

他朝秦柿柿身后的“人”作了一揖：“见过秦小姐。”

没有回应。

那个身影笼罩在厚重的围帽内，表情也好长相也好，什么都看不见，安静得不像一个活人。

微风穿过门窗，吹动围帽的白纱，仿佛柔款的海浪，绵延无尽，永远也无法透过它，目睹水下的真容。

姜砚泉微微凝眉。

他只能从和那小丫鬟差不多的个头判断，那就是那个所谓的秦小姐，玄穹尊者最近才收的徒弟。

不过……该说不说，这秦小姐看来生活条件挺好的啊。

这直径都快等于高了。

“我家小姐不喜欢说话。”

那小丫鬟说道，“马车在哪儿，我扶小姐上马车。”

姜砚泉收回思绪：“这边请。”

秦小姐和她的小丫鬟一道，跟着他向客栈外走。

姜砚泉：……不是我胡思乱想，但是我是真觉得，这秦小姐走路姿势不太对。

怎么不像走的，倒像是……飘着的？

姜砚泉眨眨眼。他想不明白，这人好好的不正儿八经走路，反而要飘着往前？

难道这是玄穹尊者门下的秘技不成？

可惜那秦小姐糊得实在是太严实了，里头的衣裙和外面围帽的白纱都垂地了，他是实在分辨不出来她到底是不是正经走道，只能把这当做是某种特殊的修行功法了。

很快三人出了客栈，看到了马车。“秦小姐”和那小丫鬟一道走到那马车边，后者抬头打量：“嗯，不错，青云宗有心了。”

姜砚泉笑了笑：“那还请秦小姐和姑娘上车吧。”

那小丫鬟点了点头，忽然指着街对面的一处小吃铺子：“你看，新一锅的桂花糕出锅了，小姐最爱吃这个，快去给我买来。”

姜砚泉：“……”

说实在的，作为青云宗的亲传，他完全没必要对一个小小的弟子这么毕恭毕敬。

只是出于他师父以礼相待的要求，以及自己对玄穹尊者的尊敬，他一直以超规格的礼遇对待对方。

但他现在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被蹬鼻子上脸了。

“你不去，我自己去了。”

秦柿柿催促道。

“小姐最喜欢吃那个了。她脾胃不调，能吃的东西很少，连辟谷丹都不能吃，唯独能吃一点桂花糕。”

说着语气中透露出了浓浓的舍不得。

这么说，这秦小姐还挺可怜的。

姜砚泉动了恻隐之心，对秦柿柿道：“那好，您和小姐在此稍等片刻，我去买了就回来。”

言罢他穿过马路，到道对面去。

——就在他走到摊位前的一瞬间，秦柿柿抱起孙进宝软绵绵的腿，在锤子的协助下，一把把假秦柿柿丢进车厢。

“我买回来了……哎？”

姜砚泉眨眨眼。

没错，马车边只剩下一个人了。

“你家小姐呢？”

秦柿柿：“她先上车了。”

姜砚泉：……这么快的吗？

“把桂花糕给我吧。”

言罢，她接过桂花糕，自己也钻进车厢。

“……”姜砚泉眨眨眼。

罢了，反正人接到了。

他耸耸肩，跳上车夫的座位，扬起鞭子：“出发。”

……

接下来的旅途还算顺利。

马车要比御剑或者飞舟颠得多，姜砚泉本以为车里的人很快又要抱怨，可是走了很久，车厢里都没有传出什么动静。

姜砚泉对这对主仆的态度稍有改观，尽心赶路。

可惜，马车毕竟是凡人的通行工具，走了很久了，还没有出青城镇。按照目前的速度，两位女士估计要在车上过夜了。

小丫鬟掀开门帘：“稍等一下，小姐让我下车，去买一些被褥。”

姜砚泉没想太多，拉停马匹。

前面就有一家店铺。秦柿柿从车上跳下来，径直走了进去。

“……”片刻后她扭头，“你怎么跟来了。”

“我担心姑娘您拿不动。”姜砚泉笑道，“再说了，您来我们青云宗做客，哪里有让您自己花钱购置被褥的道理。”

秦柿柿：……哦那你可真贴心嘞。

无奈她只好放弃立刻逃跑的计划，和姜砚泉一前一后走进店铺。

店小二笑脸相迎：“两位，想买点什么？”

姜砚泉看到店里的商品不禁笑了：“姑娘，咱们来错了，这里是成衣店。不如我们去旁边……”

一条裙子兜头罩下来。

姜砚泉一愣，忙接住那裙子，困惑地看向秦柿柿。

秦柿柿头也不回。“你您拿好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