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我很反感像肥老张、瘦老马这种人，贪财，好色，尼玛出来吃饭都打发票向国家报销。在天朝，这种人不少，领着国家粮，做的却是龌龊事。

有多少人挤着头都想往上钻，想成为公务员，捧上铁饭碗，从此不愁吃穿。我也想，试问在天朝，有谁不想做公务员的？除非是那些含着金钥匙出生的富二代，不然十个里面九个都想做公务员。如果你不想做，那么说明你对社会了解还不够深，你还很年轻。

人都是这样的，一边鄙视着那些道貌岸然，日子过得很舒坦的干爹级领导干部，又一边想做他们这种人。

我是实诚人，我承认，我也想做人渣，也想做干爹。

肥老张的眼神最令人作呕，不知道是不是胖子的眼睛都普遍小，我认识的胖子中，梁健是小眼睛，眼前的这个张局长也是小眼睛，笑起来眯眼不是一般的猥琐。

他看陶远的眼神几乎不掩饰惊险和淫秽，色眯眯的，好像直接穿过陶远的旗袍，看到陶远的一样。

至于另外那个姓马的瘦子，他则相对要收敛一些，但也是那么地猥琐。

但最令我不爽的是，他们两个在垂涎陶远的时候，居然对我的桃桃也色眯眯的，真是色狼中的战斗鸡！

陶远笑道：“张局长和马先生客气了，两位能赏脸来，那是给陶远面子了。”

我就是用屁眼都想象得到，陶远肯定是有求于眼前两个猥琐男了，不然凭她这么冷淡的性子，不会这样微笑和两个眼神强奸她的男人谈笑风生的。

张局长哈哈一笑，“哪里哪里，是陶老板太客气了。”

很快，菜上了，很丰盛，山珍海味，其中还是一些我没看过的菜肴，摆满整张大圆桌，色香味俱全，加上桌上的好酒，加起来怎么样都要个三五万了。

吃个饭三五万多吗？说多不多，不少也不少，对于平常百姓来说，够吃一年的了。但对于一些有钱人来说，那还真不算多。经常可以看到有新闻报导，某某官员，一顿饭吃了多少多少万，而且还开发票，吃起来没有一点压力。

接着，陶远和李连胜这两个最高层，就和两位领导聊天，天南海北地聊。

李连胜这家伙堪称是交际牛人，是饭桌高手，很会吹牛攀关系，典型的老油条，沟通手腕很有一套。

至于陶远则还是那么地不喜多言，给人以冷艳高不可攀的女王气质。

其他的四个粉城高层，也是饭桌高手，这天聊得是其乐融融，不停有欢声笑语。

这里面最多余的就是我了，因为就是桃桃都能时不时地搭上两句话。

不是我不善言辞，而是我实在不想言辞，一来我是不认识这两个领导，二来则是我对他们没什么好感，看到他们的样子都皱眉了，还怎么开口？

再者说，这年龄差距摆在那里，他们都是四五十岁的小老头了，而大爷我则是才二十出头的精壮猛男，彼此存在代沟，而且我也不知道陶远到底是哪方面有求于面前两位爷，想言辞都难。

桃桃就坐在我身边，我在桌下轻轻地碰了碰她的脚，然后很自然地把脸凑过去，轻声问，“这两个猥琐男是什么来路？陶老板是什么事有求他们？”

“回去再告诉你。”桃桃卖了个关子，我翻了翻白眼。

很快聊着聊着，酒过三巡之后，就聊到了主题，陶远笑道，“张局长，上次我和你说的那事，你看什么时候能给我答复？”

张局长放下酒杯，沉吟了一会，面露难色，“陶老板，这个不好办啊。”

我草，看他这个表情，就知道是要抬价敲竹杆了，他没有直接说不能办，而是说不好办，那意思就是他能办到，但是有困难，如果你够诚意，我就能帮你办到。

李连胜很识趣地给张局长斟酒，接着陶远说话，“嗯，我知道张局长你不好办，如果不是真是急，我也不会让张局长难做的。我知道张局长是两袖清风，经费方面肯定不够的。”接着，她对李连胜打了个眼色，李连胜立刻拿出一张支票，送到张局长面前，陶远笑道，“这里是三十万，一点小心意，希望能缓一缓张局长的经济紧张。”

张局长贪婪地看了一眼那一纸三十万，脸色好看了许多，但还是有难色，苦笑道：“这怎么好意思啊，陶老板太客气了，我们是人民公仆，就是无条件为人民服务，尽心尽力为百姓谋福利，我怎么能够收你的钱呢？不妥不妥啊。”

次奥！碉堡了，人居然能无耻到地步，天雷轰轰啊，这个死胖子他太无敌了吧。

我有些目瞪口呆，第一次见到所谓的饭桌交易，钱权交易，还真有些大开眼界的感觉了。不过让我佩服的是，李连胜这家伙的嘴不是一般的油，话不是一般的好听，还有就是张胖子和马瘦子的厚脸皮。

真是了解得越多就对社会越失望，当你长大了，接触多了见识广了，真的很难保持学生时期那颗纯良美好的心。

忽然我想到了曲向风这个条子，他是少有的纯良党，对社会还怀着一颗阳光的心，还保存着一颗正义之心，真不知道他这二十四年是怎么走过来的，也许是他接触的世界和我的太不一样吧，又或者这样解释，世界上什么人都有，毕竟人和人之间差别是很大的。

我估计在场鄙视他的，不只是我一个，是除了他自己和马瘦子之外的其他人，都对他刚才那句话从头顶鄙视到了脚趾甲。

李连胜呵呵笑道，“张局长的两袖清风，为国为民，在九街是出了名的，有谁不知道张局长是一个好清官？但是清官也是要生活要持家的，特别像张局长这种层次的好官，办事岂能不需要经费？我们都是仰慕张局长的公正清廉，忍不住想帮助一下张局长而已，没有别的意思，呵呵。”

假，好假，好他妈假。但是没办法，出来混的，就喜欢这一套，喜欢被拍马屁，即便他是聋子都听出来是假话。他想听的不是那些假话，而是享受被人吹捧的快感，似乎自己就是人上人。

张局长叹了一声，很是为难的说，“唉，要是九街都是陶老板李经理这些开明的人，那我们这些当官的，就不用这么操心了啊。”然后，他很勉为其难地收下了那三十万支票。

还有什么能有这句话欠揍吗？没有！

陶远和李连胜对望一眼，眼里闪过明显的高兴，因为张胖子会收下支票，那么说明他打包票能把事办成了。

什么是潜规则？这就他妈的潜规则！

我虽然很鄙视张胖子，但不可否认，我也很佩服他，很羡慕他。

然后以同样的方式，李连胜也开了二十万的支票给那个马瘦子，马瘦子又是学范进他老丈人胡屠户那样，嘴里一边推托着，手里一边敏捷地把支票拿过来。

其乐融融，大家都聊得很开心，双方都很满意，真是好一副温馨的画面。

期间张胖子喝高了点，居然对着陶远这个极品熟女讲起了荤段子，笑得那叫一个银荡，而我清楚地看到，陶远的表情很淡定，淡定到不像话，似乎她面前的不是人，而是一头猪在对她嘟嘴摇尾，引不起她心中丝毫波澜。

老实说，越是接触，我越是看不透陶远这个人，越得越近，就觉得她离得越远。她那种冷艳，那种高贵，那种不屑一顾，是发自内心的，而不是装出来的。她的女王气质，给人感觉是天生伴随而来的，她原本就是女王一般高贵的人。

这肯定是一个有故事的女人！

我下了这么一个定论。

美丽得不像话，长相妖媚如狐狸，气质冷艳如女王，有只穿旗袍的怪癖，三十岁还单身，经营一家资产过千万的夜总会，能够驾驭李连胜这种老油条，让他死心塌地为自己做事，面对男人猥琐的眼神淡如止水……

如此的一个女人，要说她没有故事，那就是傻子都不会相信。

故事就是经历，特殊的经历，不同于常人，爱过痛过精彩过悲伤过的经历，不是每一个人都能说是有故事的人，这就跟不是每一滴牛奶都叫特仑苏一个道理。

看哥是一个有故事的男人，而陶远是一个有故事的女人。

每一个有故事的人，他都会有一种独特于常人的魅力，让人忍不住想要靠近，让人忍不住想要知道，他到底经历过怎么样的一番经历。

就拿看哥来说，他很不完美，有一大堆缺点，但这不遮掩他独特于常人的魅力，不妨碍别人崇拜他。

同样，陶远也是一个故事的人，她有别人所没有的优点，相应的也会很多缺点。人无完人，这世上就没有无缺点的人。我和陶远并不深交，我们不过见过两次面而已，我对她的印象仅限于表面的美丽冷艳而已。

这一顿饭吃了有近两个小时，其中菜凉了，就叫服务员拿回去热一热再放回来。

我发现陶远的酒量很厉害，是酒桶级别的，我偷偷观察了一下，她喝了有一瓶红酒，一瓶白酒，但居然脸色如常，好像她喝不是酒，而是白开水一样。

结果张胖子和马瘦子是想灌陶远的，没想到反被陶远灌了，一瓶白酒下去，干脆就喝高了，开始失态，大讲荤段子。

最令人作呕的是，张胖子说的荤段子那叫一个白痴没营养，明明一点都不好笑，他自己倒说到一般就先哈哈地笑起来，真乃傻逼一个。

比如说一个被人说到烂的黄色笑话：

算命先生和小姐对白：“你命不好。”

小姐问：“为什么？”

算命先生说：“因为你身上带有凶兆。”

小姐说：“那我把胸罩脱了行吗？”

算命先生说：“不行。你一脱了凶兆，就会出现人生的两个大波。”

结果张胖子是说到了一半，就自己先哈哈大笑起来，本来好像的笑话都让他说成了不好笑。

散场了，大家开始离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