矿上多彪悍，水心和玄曜变化了下容貌。找到大路，很容易便找到各种宝石矿加工坊。果然有很多熟客带着车队来进货，看着那些车队，扈轻若有所思。

“难道宝石矿收进空间会有影响？”

“你当人人都有空间？魔域虽然炼器材料多，但最好的炼器术掌握在人族的手里，魔域当然不比仙域人族多。空间是高阶器，并不能成为日常物。除非自身可以修出空间的，大多数人哪里买得起。买得起，也不能当马车用。”墟垌给出解释。

扈轻点点头。所以，大家运货还是用普通的储物器，但买的货品太多的话，用的储物器也多，于是用马车运送储物器。

跟仙界那边一样嘛。

挑选材料，扈轻是专业的，第一遍只看货问价，第二遍再挑自己看中的材料那里讨价还价，到第三遍，才真正下手。

厂价比市价便宜太多，扈轻恨不得把身上所有能当钱用的都拿来买宝石。这些宝石的应用范围非常广，甚至只用它们扈轻都能炼不少器出来。

这天，她正把某个蓝脸的老板砍价砍到脸发绿，忽然空中传来奇异的风声，要扭头去看。

“都跪下——”

伴随着老板长长的一声高喊，扈轻还没反应过来呢，就被人拉着噗通跪了个膝盖着地。

老板对她挤眉弄眼：“城主出行，不跪者杀——看在我救你一命的份上，不能再低了。”

扈轻比了个成交的手势，眼角一扫，周围人都跪着呢，包括自己人。

很好，不过是膝盖着地，一个动作而已，她是仙帝她都不露傲骨——呸，让老子跪也不怕折尔等的寿！

安静的听着风声从自己脑后的方向飞到正中又飞过去，听得周围人高喊城主万万朝的口号，扈轻悄悄抬头去望。

只看高空上一列车队，狰狞巨兽盘成的外形，压迫感十足。扈轻望向最前，却是并列的两车，车型巨大，造型夸张，以至于扈轻一眼看出两车的造型来源——凶兽穷奇，六翼魔螭。

看到那六张上红下黑的无羽翅，绢布适时发来讯息：上古螭龙神有六翼双生子。六翼上红下黑者，为明海。上黑下红者，为暗海。

扈轻心中问：“生来为魔？”

绢布：“上古时候，仙魔算是一家吧。”

他也不肯定，但记载里看是这样的，那时候的仙魔，有一种整日惦记着弄死对方的一家人的亲密感，不像现在仙域魔域壁垒分明距离那么远。

“所以明海暗海，祖上同源，现在是势力庞大的两支。”

跪了得有二十分钟了，扈轻悄悄问老板：“能起了吗？”

老板瞪她：“不想被吃就别起来。”

扈轻不敢挑战凶兽，大家都跪着呢。在心里念叨：折寿加一，加一，加一…

总算听到熟悉的风声从前方而来，飞过头顶，消失脑后，再等一会儿，老板扶着桌子站起来，众人都起来。

扈轻揉揉膝盖：“城主真吃人？”

老板和其他本地人都是很适应的模样：“当然吃，城主每天吃三百活口，按照种族年纪性别修为，列成菜单子，勾好了，下头人洗干净送上去，城主喜欢生吃。”

扈轻：“...”

玄曜：“难道还有熟吃？”

老板：是啊，上一任老城主就喜欢吃熟的，还专门抓了很有名的食家人专门给他做。听说，那食家人做的肉好吃的能让人把自己舌头都吞下去，可惜我等没那口福。

吸溜吸溜。

老板也吃人。

扈轻整个人都不好了，一点儿都不想继续这个把她当食物的话题。

“老板，咱说好价了啊，你可得给我最好的货。”

老板摆手：“当然，这一片你打听去，我给价最实惠。”

心说，骗你的，一看就是第一次来的冤大头，我不挣你的钱是对不起我自己。还最好的，最好的当然上交城主府。

扈轻当然知道自己拿不到最好的货，不过是摆个态度罢了。

等把兜里的钱全花完，他们又找了几处废料场收，便往风菟城的方向去。

半路上，扈轻开炉，就着那些宝石，打磨了往里刻阵法或者符文，保证它们身价翻百倍。

墟垌给出意见，扈轻又炼制了一些贵族女子喜欢的物件，这些，卖得好了全是暴利。到时候，让水心去刷脸。

水心和玄曜也炼制了不少丹。

这样停停飞飞的，终于到达风菟城。

风菟城没有暑城那样繁华，也没有斗将城那样易守难攻，看上去只是一个普普通通规规矩矩的城池而已。大家排队进城，一进去就看到满大街的骚乱，穿着统一制式的士兵在抓人，抓的人男女老少都有，一时不知道他们抓人的标准是什么。

很多人惊恐的停留在城门口内侧不敢踏入。

守城门的士兵不耐烦驱散人群：“进去，都进去，不过是抓逃税的人，不关你的事。”

扈轻差点儿噎住，逃税？

这一路而来的寥寥几个城，总是会给自己不一样的惊喜呢。

随大流的进入城里，走到别的街上，发现没有骚乱，各商家井井有条，买卖有序。

所以，是怎么回事？

就听旁边人讲：“隔壁街倒霉，突然被抽中交七成，还要一刻钟内交齐，哪里来得及，这不，都被抓进去了。”

另一人接道：“抓进去也没事，关几天，交赎金就出来了。”

“大家伙儿又不是不交钱，好歹回家拿钱的时间总得给吧。关咱们，影响买卖也影响税收啊。”

“唉，忍着吧。王大人的新夫人就喜欢这样折腾人玩。等王大人玩腻了，换个夫人，自然放过咱们。”

“唉，王大人的新夫人们怎么都有这样那样的怪癖呢？希望下一任王夫人，可别再盯着咱们升斗小民。”

听着这样的对话，扈轻甚至觉得自己来到了凡间。收税，大人，夫人，升斗小民。这又是什么cosplay的游戏吗？

啊，魔域好多元，仙域好枯燥。

“你俩给我小心着，别露脸，万一那王大人喜欢通吃——我可不想他的下一任夫人是你们。”

水心和玄曜：“...”你想些好吧。

他们要先销货，才能有钱买传送票。水心和玄曜不能刷脸，魔皇令吊儿郎当的去开路，也很快找到销路，直接去大店面里谈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