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不跟我赌？”

吃着东西的蓝兰花代表忽然停下嘴，抬起头看向我。

他的眼里，充满了疑问和不服气。

“我为什么要跟你赌？”

我也看向他。

“刚才你是利用了他们定的规则赢我的，不是靠千术赢我的！”

“赢了就是赢了，输了就是输了。你出千赢别人的时候，也不是利用了规则吗？”

“我那不是利用规则，我是靠我的千术！”

“千术就是利用规则漏洞！”

“不对！千术就是千术！”

……

蓝兰花代表执拗的跟我争论的。

我感到有些累……

眼前这个人，在赌桌上，有一种让人畏惧的气场。

可在赌桌外，看起来却幼稚的像个小孩。

我不想再跟他争论下去。

赌魔老头也打断了我们的争论。

“小子，你不用说了。你要是能赢了我孙子。我可以告诉你我所知道，关于方小么儿的一切。”

我见赌魔老头是第三次。

他见我是第二次。

可他却像掐住了我的命门似的……我是很想知道关于四爷的事情！

但我也不甘心被他这般裹挟。

“我不知道你所说的方小么儿是谁！”

“你不用跟我犟了！你刚才的反应，已经告诉我，方小么儿大概率已经死了！我也知道，他拿着那件东西，迟早要出事。这些年，他大概带着你走南闯北，隐姓埋名，到一个地方换一个名字身份吧？他到死，都没来得及告诉你，他的身份和关于那件东西的价值吧？而你……以为他死于意外，现在是不是想知道，他是怎么死的？”

……

听了赌魔老头的话，我心里翻起惊涛骇浪。

而我的神情，也终于绷不住，变得惨白！

已经很多年了……我这是一次，控制不住我自己的神情！

我甚至怀疑起，这个赌魔老头，真的跟四爷的死无关？

我明明什么都没说。

他竟然什么都知道……

就连我和四爷这些年的经历，以及藏在我内心最深处的秘密也知道！

如果他真的跟四爷的无关。

那我只能说……他，太可怕了！

可怕的，像个魔鬼！

我也不再隐藏，冷下了脸。

“你到底想做什么？”

赌魔老头又往自己嘴里丢了颗花生米，平淡道：”我说了，我要你跟我孙子再赌一局！”

“只是因为这？”

我疑惑。

“你不会以为，我是想要贪图你身上的那张方块K吧？”

……

我，再次震惊！

我最担心的，就是这个！

我怕赌魔，是冲着四爷来的，是冲着我身上那张千将牌来的！

我已经尽量不提及四爷和千将牌了……

可他，还是提出来了。

我还没从震惊中回过神。

赌魔老头又说道：“你放心。我已经对那玩意儿不感兴趣了。我现在只想我孙子成为千术第一人！你刚才赢了他。不管你用了什么手段赢了他。都会让他心里产生心魔。所以，我要你再跟他赌一次。拿出你的全部实力，再赌一次！”

……

我静静看着赌魔老头。

在他说话时，我全神贯注的盯着他的眼睛。

虽然，我知道，我的千道境界差他很多！

但，我还是能确定……刚才他说的那段话，是真的。

他没有说谎。

他……真的只是想让我跟蓝兰花代表再赌一次！

我又看向了蓝兰花代表。

看着他“傻子”般的模样。

我忽然想起了四爷曾跟我说的一段话。

他说，千术的尽头……有两个。

一个，是阅人无数，历经千帆……以身入局，化身成千，胜天……半子！

另一个，是保持赤心，不染凡尘……一力降十会，一心破万法，千术……无敌！

……

看来，赌魔老头，是将蓝兰花代表，往后一种培养了。

这种人，从小到大，只有千术……纯粹的千术。

跟这种人比千……结果，只有输！

傻子才跟这种人比千。

即使比……也不可能有彩头。

“我可以跟他赌。但前提是，你要先告诉我。”

我将赌魔老头的条件换了个顺序。

赌魔老头抿了口酒，摇了摇头。

“这天底下，哪有免费的午餐？你想要得到，要靠你的实力去赢取！”

“你说的对！这天底下哪有免费的午餐？你想要我帮你孙子修复道心，你就要拿东西来交换！”

我的话，让赌魔老头愣了下。

随后，他哈哈大笑。

“哈哈哈！你以为，你以为，你赢我孙子的这一把，是真的赢了？你不过是用取巧之法赢了而已，不是真的赢了！即便你不跟他赌，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也会抹平这种输法！”

“真的能抹平吗？”

我冷笑。

“这跟在一棵幼苗上划上一道伤痕有什么区别？即便幼苗长成了参天大树，即便参天大树的身上，这道伤痕淡到不可见。但伤痕就是伤痕，这道伤痕，会伴随着这棵大树一生。它只会变淡，不会变没！赤心千道……讲究的是无瑕！只要我永不跟他赌，他就永远输给过我！这道坎……是过不去的！只要有一道坎在，他就永远不可能成就完美的赤心千道！”

“呵……赤心千道？这世界上怎么可能有人能练成赤心千道？是人……就会有欲望，有贪念，有遗憾，有意难平……一旦有这些心思，就不可能会有赤心千道。”

……

赌魔老头的话，让我哑口无言

我的本意，是想激一激赌魔老头。

让他答应了，先告诉我讯息，我再跟蓝兰花代表比试的条件……

然而，赌魔老头……太看得开了。

这世界上，怎么可能有人能走到千术的尽头……

第一条道不可能。

第二条道也不可能！

赌魔老头之所以如此执拗的，想让我跟蓝兰花代表再赌一次。

我想，他只是尽力弥补蓝兰花代表的遗憾。

我赢过蓝兰花代表一次。

无论我是怎么赢的。

如果蓝兰花代表不从我这里赢回去。

我在他心里……终归是一个坎儿！

赌魔老头，知道没有人能练成赤心千道，他只是想让蓝兰花代表……能多近赤心千道一步，便是一步吧？

我如是想。

但我又想从赌魔老头这，套取四爷的信息。

要我赢了蓝兰花代表后，我才能得到这个信息……几乎不可能！

……

“既然如此，我也就不做他的垫脚石了。告辞！”

我起身，准备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