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爷重新沏好茶之后，给我和赵斌倒上。

“这茶……虽然过了季节。但好在保存的比较好。口感应该没流失太多。你们尝尝！”

我端起茶杯闻了闻。

确实很清香。

比起刚才的普洱茶……好多了！

我品尝了一口，味道也不错。

“这茶不错吧！”

靳爷看我喝完了茶，说道。

“不懂茶，可以喝得下！”

我回了一句。

“不懂茶没关系，只要这个茶，我们都能喝下……不就好了吗？”

“什么意思？”

我知道，靳爷这话有深层意思，但我还是明知故问了一番。

“呵……如果你要对付赵家，我也可以帮你！”

“为什么我对付赵家，你要帮我？”

“你看我这只眼睛和这只手……”

“被赵家害的？”

“我的手……是被赵家害的。我的眼睛……是被朱老大弄瞎的！”

……

我明白靳爷的意思了。

吴三爷和赵二爷、朱大爷，是拜把子兄弟。

靳爷想夺位吴三爷……可能不仅是因为想夺位。

也许……跟这三人还有仇！

“所以，你的意思……是想和我一起对付赵家？”

“如果你想对付赵家，我可以帮你！”

……

这家伙……又装逼了！

明明是他自己和赵家有仇，却非要说……在帮我！

跟他聊了这么一会儿，我也摸清了他的脾性。

我没有去反驳他。

“你怎么帮？”

“自然是在我帮你把吴老三搞下台之后了！如果你不把吴老三搞下台。他们毕竟是拜把子兄弟。他们就算内部有矛盾，可对付外人时，他们可是会同气连枝的！所以……如果你真要的对付赵家！吴老三也是你无法迈过去的坎！还有……朱老大，也是你迈不过去的坎！”

“你不会想让我帮你连朱老大也办了吧？”

我听出了靳爷的意思……

这人，还很贪心！

“你怎么会觉得，我能帮你对付齐鲁的黑道、蓝道、乞道……三大巨擘？”

“我没有这么想。但凡事总得去尝试不是吗？不过……我倒是在杨树林那听过关于你的一些事情。你应该有些东西！”

呵呵……

虽然靳爷给我的评价很中肯，但我还真不想他对我如此评价。

“一步一步来吧！无论怎么说，你要有能力帮我……不是得让你先成为要门丐头……不是吗？”

“聪明！”

靳爷又夸赞了我一句。

我算是大概了解靳爷。

他要是跟赵家有仇……那我还真的可以利用他一番。

无论他是不是想利用我。

我们只见……也算是互帮互助！

有他这一助力，我面对赵家，面对赵公子……也算又有了一个不小的助力！

“那便先如此吧！一切等解决完吴三爷再说！”

“那么……合作愉快！”

靳爷向我伸出了手。

他的手……倒是白净，跟他整体邋遢的模样，相去甚远。

我也伸出了手，跟他握了握手。

我们的合作……算是达成了。

这对我来说，也算是一个意外之喜。

在接下来的时间里……我有一种预感。

齐州，必定会有一场腥风血雨……

我若要想在齐州调查四爷的事，或者接近赵二爷……必然困难重重。

如果有了荣门和要门的帮助……那我也算有了保障！

……

走出靳爷的小房子，杨树林还在房门口待着。

和我来时一样……他又一次用复杂的眼神看着我。

我瞥了他一眼……没有理会他。

有那么一瞬间……我想过，要不要就此放过杨树林。

若说下场……他现在的下场，或许比死了还要难受。

但他毕竟也是导致我家破人亡的罪魁祸首之一……

……

离开天桥底下，我心事重重。

心里一直想着……接下来一步，该怎么走。

我甚至忘了，天哥还找过我的事……

刚回到酒店房间，天哥给我打来了电话，我才想起来这茬。

“你怎么回事？怎么会被要门下达屠狗令了？”

“发生什么了？”

我假装什么都不知道，问。

“发生什么了……你不知道？你是不是给吴三爷做局了？”

“额……应该是误会吧？我没有给吴三爷做局啊！”

“那你怎么会被吴三爷下屠狗令？”

“好像……千到他母亲了！”

“草！”

……

这，还是我印象中，第一次……听到天哥爆粗口！

而且，这也让我感到意外，天哥竟然会因此生气。

“你他么的不知道，吴三爷是齐州出了名的孝子？你千了他母亲，他还会放过你？”

“不知道啊！我刚到齐州，我哪里知道那么多事情！”

……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阵。

天哥……大概哑口无言了。

不过，我从天哥的反应中揣测……他可能不知道，我吴三爷对我下达“屠狗令”最大的原因……是我千走了吴三爷的天珠！

“张鹏，你知不知道屠狗令，意味着什么？”

“不知道啊！”

……

天哥又一阵沉默。

随后，他说道：“屠狗令是要门最高的追杀令，也是江湖上最高的追杀令之一。你上了屠狗榜……要门的人，便会对你不死不休！”

天哥这解释……比起靳爷，简洁明了太多！

“那我该怎么办？”

我又故意问。

靳爷已经给我提供了一种解决方法。

我倒是想听听……天哥会有什么说法！

然而，天哥给了我一个意想不到的答复。

“你离开齐州吧！要门的屠狗令……不是你能承受得起的！”

这个回答，让我惊讶。

我问：“天哥，你不是还要跟我合作？你不是说，要让我代表郑家参加濠江宴？”

“呵……你还想参加濠江宴？你能活到濠江宴开始，我倒是可以重新考虑和你合作！”

“天哥，你什么意思？”

“我把这个消息告诉你，并且让你离开齐州……已经是仁至义尽！我若再跟你合作，只会给我带来无尽的麻烦！说白了，吴三爷的事……我无法帮你兜底！就这样吧！”

嘟……

说罢，天哥挂断了电话。

我收起手机，嘴角不禁挂起一丝冷笑。

这就是天哥……为了更大的利益，绝对会舍弃小的那部分利益……

或者说，这就是江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