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并没有这种打算。”哈迪斯说，“即使是四百多年后，我依然会继承这份责任。只要我还是阿斯加德的国王，我就有义务保护这个世界不受灾难侵害。我很感谢阿尔忒弥斯的牺牲。”

“哈迪斯，别跟他废话了！”宙斯说，“他根本听不进去。”

哈迪斯叹了口气，“唉，我本意并不愿杀你。毕竟你也曾经是我敬爱的叔叔。可是，你非得逼我杀了你不可。你的妻子是我杀的，这件事也是我引起的。我愿意负担责任，只是我需要一些时间来处理这一切，希望你能够配合我，让我解决完这边的问题。”

宙斯冷笑：“哈迪斯，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的鬼话？”

“宙斯。”哈迪斯正色说，“请您相信我。我会让一切都过去的。”

“过去？哈迪斯，你不要太天真了！你的存在就是过去，你就是历史的终结者。你毁灭了一切，摧毁了众生，你就是罪恶源泉，谁也无法阻止你的野心。你会毁灭我，会毁灭整个世界！”

“宙斯，”哈迪斯皱起了眉毛，语气变得严肃起来：“我从来都没有想过毁灭众生。”

“你没有想过？哈迪斯，你骗三岁小孩子吗？你是阿萨神族的创造者，你毁掉了这个世界，这个宇宙的生命都应该归你管，你怎么允许其它神族掌管众生的命运？我不相信你。”宙斯说。

“你说得对，我的确是这样的人。但是，我的确没有想过要毁灭众生。宙斯，你的思维偏激、固执、狭隘，但我仍然欣赏你这样的人。”

哈迪斯顿了顿，看向宙斯的目光变得温柔，“我知道，你和我一样，是个善良的人。”

宙斯的嘴角抽搐了一下，他的眼底浮现出痛楚。

“你知道吗？我和你同样善良，可惜我们两个走到了敌对面。如果我们互换立场，我一定会帮助你消灭阿佛洛狄忒。”哈迪斯说。

“你错了。”宙斯摇摇头，他的脸上充满了痛苦，“不，哈迪斯，不要装作你很慈悲的样子，你的内心比谁都狠毒，比谁都卑鄙。”

“你错了。”哈迪斯说，“我不会伤害无辜，尤其是女性，我只会杀戮和征战。但凡胆敢忤逆我、背叛我的人，都会付出惨痛的代价。包括你。”

哈迪斯看着宙斯，眼神锐利，仿佛能洞穿一切，“我的兄长，你是唯一一个被阿芙洛狄忒抛弃的丈夫。你知道吗？你最喜欢的宝贝阿芙洛狄忒，她早就背叛了你。你居然还不自知，仍然将她捧在手心里珍视呵护。”

“你胡说八道！”宙斯恼羞成怒，“我爱阿芙洛狄忒，胜过一切！”

哈迪斯摇摇头，说：“宙斯，你不过是一个懦夫罢了。”他冷笑一声，说，“我给过你机会，我劝过你，是你自己不懂珍惜。”

“你少废话了！”宙斯愤怒地吼道，“你以为我会相信你说的每一句话？你以为你能威胁我吗？哈迪斯，你太高估自己了，也太低估了我的决心！你以为阿芙洛狄忒的死就能改变你我之间的矛盾吗？你休想！”

“你真的想要和我动手吗？宙斯，你觉得你打得赢我吗？”

宙斯咬紧牙关，额头青筋直跳。

哈迪斯平静地注视着他，似乎丝毫不惧他，“宙斯，你不是我的对手。”

宙斯握紧拳头，双臂颤抖着，像是在努力克制自己的愤怒。过了很久，他的呼吸慢慢稳定下来，眼神变得凌厉起来。“好吧，哈迪斯，你说得很对。我不是你的对手，但我也不是任由你摆布的人！我已经准备好迎击你的攻击了！”

哈迪斯微微一笑，说：“既然你已经做好准备了，就放马过来吧！”

两人同时飞向天际。

在远处观察的埃德蒙突然叫了一声：“糟糕！快把波塞冬找回来！”

哈迪斯刚才说的每一句话都令波塞冬陷入了危险当中。

福金雾尼和埃德蒙赶忙跑出大殿，寻找波塞冬的踪迹，然而波塞冬已经不见了。

“陛下，波塞冬大概是躲在某个隐秘的地方了。”福金雾尼忧心忡忡地说。

埃德蒙沉吟了一会儿，说：“我知道了，我这就派人把他找回来。”

“等等……”哈迪斯开口喊住他，说，“波塞冬已经离开了奥林匹斯山。我猜测他已经去了阿斯加德，因此我们必须赶紧追上他。否则一旦他进入阿斯加德，就很难抓住他了。”

“没错，我们现在必须追上波塞冬。”埃德蒙说，“哈迪斯阁下，请恕我先告辞了。”

他带着人匆匆走出了大殿。哈迪斯站在窗前，注视着他远去。

“阿瑞斯……”哈迪斯轻声念诵着

“阿瑞斯……”哈迪斯轻声念诵着这个名字，“你是李雨萌的哥哥，我原谅你曾经做过的事情。但是……我绝对不允许你再靠近阿波罗。否则，别怪我不顾及兄弟之情！”

……

波塞冬正坐在一座宫殿的屋顶上。月色皎洁，清辉洒落在他的周围，他的身边飘荡着一圈朦胧的白光。他仰头望着夜空，脑海中浮现出一段记忆。在遥远的时空另一端，他也在夜晚独自喝酒，喝醉的他躺在床上，睡梦中，忽然听见有人在哭泣，哭得非常凄惨，他迷迷糊糊睁开了眼睛，看到自己的妹妹正坐在床边，捂着嘴巴默默流泪。

第50章 善良

“妹妹，发生什么事了？”波塞冬问她。

李雨萌抹掉脸颊上的泪珠，说：“哥哥，你醒啦？”

“嗯。”

“你还好吗？”李雨萌担忧地问。

波塞冬叹了一口气，“唉……你看，我哪有不好？我不是好好的吗？”

“哥哥，你为何要离家出走呢？我和母后找遍了整个北欧也没有找到你。”

“我想去找雅典娜和赫拉。”波塞冬喃喃地说。

“雅典娜不愿意跟你走吗？”

“我们之间……算了，不提也罢。”

“可是你为什么要从北欧走出来呢？”李雨萌说，“北欧是你长大的地方，我们都知道你有多眷恋那里，即使你的国王和妻子抛弃了你，但你依然选择留在了北欧。如果不是有重要的事情，为什么你要离开北欧？”

“我……”波塞冬顿了一下，说，“我只是想出来散散心，顺便……想办法阻止哈迪斯和阿波罗结婚。我要保证阿波罗娶不到雅典娜。”

“这就是你逃避我们的理由吗？哥哥？”李雨萌悲哀地说，“我不明白，为什么你总是认为阿波罗是不可饶恕的罪恶。阿波罗有什么错？”

“哼！阿波罗怎么会没有罪呢？他的存在严重破坏了冥府秩序，我作为神王，不应该容忍他这种罪行，我要消灭他！”

“你凭什么消灭他？就因为你是神王？哈迪斯也是神王啊，而且他还是冥王。”

“那又怎么样？哈迪斯是个野蛮残忍的家伙，他不配称为神王！他根本不配掌管奥林匹斯！”

李雨萌惊讶地看着波塞冬，“哥哥，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我当然知道。我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波塞冬吼道，“他们这些卑鄙的凡夫俗子，竟敢冒犯伟大的宙斯，亵渎至高无上的神王，简直不可饶恕。”

“哥哥，你怎么能这样说？哈迪斯是我们所有人的恩师。你不能侮辱他！”李雨萌生气地说。

波塞冬却完全没有把李雨萌的话放在眼里。“哼，我说的是事实！我们都不是他的学徒，为什么他要指导我们成神？为什么我们不是宙斯，我们也不需要他的教诲。我们都是神族，谁规定神王就必须要指引众神？我们都是神族，他为什么偏袒阿波罗？阿波罗虽然是他的侄子，但毕竟是外人，而且他也不是真正的神族，为什么他要费尽心思帮助阿波罗登上神王之位？难道这仅仅只是巧合吗？”

“你……你胡搅蛮缠！我不许你诋毁哈迪斯！”

“够了！”波塞冬愤怒地站起身来，盯着她说，“你为什么一直替哈迪斯说话？你喜欢他？！李雨萌！”

“哥哥！我没有喜欢他！”李雨萌激烈地反驳。

“你不要骗我了。”波塞冬冷酷地笑了起来，“你刚才叫哈迪斯‘哈迪斯’的时候，眼睛里全部充满了爱慕，你怎么可能瞒得住我！”

“我、我没有……”李雨萌的语调显示出她并不像表面上那样镇静。

波塞冬向前迈进一步，逼视着李雨萌，目光锐利如刀锋，几乎要穿透她脆弱的防线。“你是我的妹妹，我早就已经发现了，只是一直装傻而已。李雨萌，我告诉你，你不要痴心妄想，我绝不会答应把妹妹嫁给哈迪斯！你是属于我的！任何人都夺不走你！”

“哥哥……”李雨萌感到害怕了，“你、你快点松开我！”

“你听好了，我不会放过哈迪斯，他杀死了我的父亲，毁了我的神庙！我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我发誓！我一定要将哈迪斯送上断头台，让他魂飞魄散！”

“我求你了，哥哥！”李雨萌急忙跪倒在地，“你千万不要冲动！哈迪斯的力量太强大，你是打不过他的。”

“你觉得我连一个凡人也打不过？”

“可是……”

“好吧，既然你这样担心，就随我来吧。”波塞冬说。

“你要干嘛？”李雨萌紧张地抓着波塞冬的衣角。

“别忘了，我是神王，我的权限远胜过普通神只，包括你。我有特殊的神器，可以召唤出很厉害的东西，就算哈迪斯再厉害，也会吃亏的！我们不妨去试试。”波塞冬露出一副阴险狡诈的嘴脸。

“不行！”李雨萌立刻摇头拒绝，“这样做太危险了！”

波塞冬冷漠地笑了：“你怕什么？这件宝贝我已经熟练使用了，没什么危险的。你相信我，这次不仅能消灭哈迪斯，同时还能铲除其他反叛者！”

“可是……”

“你放心，我不会伤害你的，我会好好疼爱你，我的小妹。”波塞冬突然抱起李雨萌，向卧室走去。

“等等！”李雨萌挣扎着说，“现在还在白天呢！”

“晚上也不碍事，李雨萌，今夜，我要狠狠蹂躏你……”

“啊！”李雨萌惊恐地尖叫一声。

……

杨依依看见李雨萌和波塞冬一前一后离开神殿，便悄悄尾随上前。

李雨萌在路途中，忽然感到有人偷窥她，转头往旁边看，一个黑色的影子瞬间隐藏在树丛中。李雨萌顿时警惕起来，但她假装若无其事地继续向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