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王霖再次清醒过来时，不出所料，他感受了下自己的身体，果然已经不是人了。

看看周围环境，这是一个山谷样的地方，三面环山，凹进去的地方，有一条十来米宽的小河流淌出来。河边是青翠欲滴的嫩绿小草，再往旁边看过去，就是各式各样的树木杂列其间，不少已经来了花，风一吹来，有一股迷人的芳香在空气中荡漾。

王霖能够看见周围环境，也能感受愉悦的心情与身体状况。但是他试着一抬手，但是他根本动不了，只能被动的跟着猴子身体走动。

只要他不去想控制身体，那么不论猴子怎么动他都感觉像自己在动一样。

猴子在山间缓慢的游走着，看见有结果的树木就欢快的奔跑过去伸手就是一把摘下来，然后拿到鼻子前闻一闻。如果味道好，就嘎嘎笑着放进嘴里咀嚼。如果感觉味道不好就生气的一把丢呀地上，看都不去看一下。

一连好几天，王霖都跟着猴子在山谷里游荡着，不知道目的在嘛，不知道在寻找什么。渐渐的，王霖感觉自己就真的成为了这个双手拖着能差不多能接触到地面的猴子了。

他抓着树木枝干从这棵树跃到那棵树上，显得欢快无比，即使有时不小心掉在地上也马上起来拍拍屁股继续漫无目的，但又极为开心的在山谷里游荡着。

只是比较奇怪的是，整个山谷里好像只有他一只猴一样，这也是王霖连续好几天看不见其他生物才意识到的，之前竟然完全没有感觉自己只是一个人在广阔的山谷里生活。

有一天，当这只在山谷里欢快游乐的通臂猴在荡过几个山头，又喝过四五条小溪水过后，它来到了一片涯壁下。

这片涯壁可不简单，整个平面光滑平整，仿佛一块经过精心打磨过的玻璃一般。在上面还有一些图案，从上到下从左到右，约摸有上百幅。

这些图画，每一幅画的都是长得跟王霖现在样子一样的全身毛发旺盛、手臂极长的通臂猴。每个样子都不一样，有双手举天成圆形的，有双臂一前一后一只手攻击一种手聚力的，也有飞腾空中脚手并用向下抓去的，甚至还有盘膝坐在地上进行冥想的。

在画的末尾，有一头非常逼真的立体画面，那是一个双手紧握成拳，仰天咆哮的巨大猴子。说是猴子或许不太具体，因为整片数十米高的涯壁在画下它的身体后都显得狭窄了不少。

它全身通红，毛发都是红色的，周身有红色的雾气弥漫，双眼红色光芒一闪一闪的，血盆大口仿佛随时择人而噬。看得王霖一阵心悸，但是他能感受到这身体的主人在看到这巨大魔猴之后激动的不得了，因为它在看到这图画的瞬间就直接噗通一下跪下了，口中念念有词。虽然王霖听不懂他说什么，但是大概意思他还是感受到了，那就是它要向魔猴看齐，希望有一天可以变得跟它一样强大。

接下来的时间，这猴子就在涯壁下看着壁画慢慢模仿着，也不管像不像，反正就是从头到尾一遍一遍的来，开心的时候它甚至还学着那巨大的魔猴样子仰天长啸一番。

“哎……”，王霖好像听到一声叹息，但是他一细细感应，又什么都没有。

“难道是我听错了？”王霖想着。

虽然没发现什么异状，但是接下来猴子模仿涯壁招式时本来极为开心的心情在王霖感受来看，却是有一股苦涩不知从什么地方弥漫开来，一直淹没了王霖的灵魂，使他也感受到一阵不可名状的悲伤在心头荡漾开来。

猴子继续开心的学习着，但是王霖却是一边感受着猴子的喜悦，仿佛一道巨大的希望之光从天际照来，一边又被不知名的悲伤弥漫着，就像天地万物死绝，就剩下自己无依无靠一样难受。

“哎……”这声叹息是王霖发出的，那股不知名的悲伤让他不得不如此。

猴子练习的画面在他眼里看来越来越模糊，心中的悲伤却越来越浓郁，不知不觉眼前一片漆黑，他再一次失去你意识。

在王霖的识海里，王霖虚幻的灵魂缓缓凝聚起来，但是他却毫无知觉，然后一道猴子样的虚幻光芒从万灵图之前它所在的地方飘下来，看起来与之前王霖经历的涯壁最后的血红巨大魔猴相似。它上下来后直接向着王霖落下去与王霖的灵魂融为一体。

王霖原来虚幻的灵魂变得凝实不少，如果无颜能够看到的话，他肯定会惊叹后天后期的人才能凝实的灵魂在第二境界就让王霖达到了，虽然他肯定不会知道自己是怎么达到的。

然后已经凝实的王霖的灵魂悄悄消散，化为点点光芒向四周飘散而去。

屋外，天已经黑了，无颜已经回来，就坐在房间中央的桌子边上，在桌子上还有一个饭盒。

“小霖这是怎么了，竟然在毫无意识的流泪？”无颜虽然坐在房间中央位置，但是王霖双眼泪水流出来的动静确实察得一清二楚。

不一会儿，王霖醒了，他睁开眼睛，伸手王脸上一抹。“我这是在哭嘛？”他喃喃道。说完还不住的抽泣。

“你流泪已经流了有一会儿了，发生什么了？”无颜淡淡的声音仿佛拥有温暖一般，让王霖的心都清净不少。

“大师，我又接触《万灵图》了，这次是一只通臂猴，我看到它在山谷里快乐的游玩，然后又在一块涯壁前面对着涯壁上的图案练拳，明明它很开心的。可是突然有股悲伤传来，让我难受不已，然后就不知不觉的清醒了。”王霖抽噎道。

“看来或许后来那只通臂猴经历了什么悲伤的事情吧……”无颜推测道。

“没什么事就好，你看看你的眼睛。”无颜又道，然后屋中一面铜镜缓缓向王霖飞去。

王霖接过铜镜，看过去。

“咦，我的左眼怎么变得这么白，简直像十五的月亮，又大又圆啊。”王霖惊呼。

他看到，镜子里的他，两只眼睛分外明亮，尤其是左眼，已经全部变成了白色，与狐明两只全黑的眼睛刚好成为相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