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晓宣照着尹秋岩拍的照片，寻找起相同的场景来。她一转头，便看见了排在窗沿上的各色人偶。

母亲一直在看着叶晓宣，她观察着她的一切。与其说观察，不如说好奇。是的，她好奇着她的一切。当初，在叶晓宣的宿舍里，母亲见了床头一排粗糙的木雕塑，她猜想着女儿肯定是喜欢的，不去管什么原因，她暗暗记下了模样，记在心里，一回来便让摩瑞教授帮着联系手工业的专业人士，按照自己的解说完成一个个人偶。

母亲深深地记得，这是她唯一能够了解女儿的途径，这是她唯一知道的女儿喜欢的东西。回来以后的每一年，她都要花上一笔钱，做出这一个个精致的世界上只有唯一一款的人偶。母亲不敢奢望要将这些送给叶晓宣，几年来，她不过是习惯了在女儿生日的当天用这个方式作为寄托，寄托她的思念，愧疚，和无奈。

而此时，总是带着畏惧的母亲，放松了抓住柜子的手，径直走到窗前，她将那一排的人偶全部抱在了怀里，脸上浮出了蠢蠢的笑来。

她走到叶晓宣的面前去了，“......这些都送给你！”往叶晓宣的怀里塞去，“拿着，来，都是你的，你的！”

“你干什么呀？”叶晓宣本能地往后退了一步。挥舞地手臂碰到了母亲怀里的人偶。“哐当......”——人偶掉在了地上，碎了一地！

几乎同时的，花木野，女侍都跑了过来。围住。可笑的是，他们各自做着拦护的动作，一个为着叶晓宣，一个为着女主人。

“碎了！呵！——碎了！到底还是碎了！”母亲蹲下身去，对着一摊碎片，凄吟着。

叶晓宣忽然地忍不住了，抱歉地说着，“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她也跟着蹲下去，用手捡着一块块的碎片。

“唉，小心手！”花木野弯下腰试图阻止她。

叶晓宣抬起头来，用求助的眼神看着花木野，慌张地问道，“怎么办？怎么办？......算碎了！我......”她激动地抓住花木野的双手，“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相信我吗？相信我吗？”

“我相信，相信的。——没事，没事！”花木野轻声地安慰着。

女侍不明所以，冷眼站在那看着。忽然地说道，“太太，我看还是请教授回来一趟吧！”她看摩瑞夫人没有一点回应，自顾自地又劝到，“太太，家里来了客人。总该让教授出面的！”

许是嫌着女侍的麻烦，她回应了，“随你的便吧！”虚弱的，无力的，世界像是崩塌了。

女侍刚走到电话机旁，还没等拨出号码，那一刻，教授竟出现在门口了。

女侍眼疾手快地，“教授，您总算回来了！”在弄不清事情的缘由下，女侍并不打算表现出自己的不满，她说道，“家里来了客人，说是太太的远房亲戚，您看晚上的晚餐还需要加些什么菜好呢？”

教授顾不上回答，脸上除了惊奇还是惊奇。

花木野站直身子，抱歉似地说着，“摩瑞教授，您回来了！”

教授这才将手提包递给身边的女侍，走进来看到地上碎成碎片的人偶，又看看他们各自的脸色，一种本能地保护欲冲向额头，“你们来这里干嘛？”

花木野看出了教授的疑惑与不安，忙解释道，“呃......我们，我们就是来看看，看看——”他不禁将脸朝叶晓宣望去，左右为难：在教授面前谈什么远房亲戚；可母亲二字又如何说得出口！一时间，他真不知道该如何称呼来看望的人。

“——我是来看看我的母亲！”这句话一从叶晓宣口里讲出来，所有人都惊住了！甚至连她自己。后来，她是怎么都想不出合理的原因来解释这件事情。

虽然教授早已从尹秋岩那里得知叶晓宣的身份，至于她是她的女儿这件事，倒是没有太大的震撼。但居然莫名其妙地，他忽然在想——她会不会也是自己的女儿！不过很快，这个念头一闪也就过去了。

回到现实，他们这样地突然到来，多少还是让教授不痛快的，毕竟，在他之前看来，叶晓宣并不是友好的。他朝花木野开口，“你们来，怎么不说一声？”他的言下之意无非就是早让他知道的话，他可以一直在场，母亲不至于会受什么伤害，言语上的，肢体上的，精神上的——一切，教授都是在意的。

“哦，呃......”花木野吞吞吐吐，他实在没有什么立场能说什么。就在他还在努力思索的时候，没有发现母亲的神色已经变了。

她怎么都不会想到叶晓宣能说出这样的一句话来——“她是来看母亲的！”这句话，让她哭了，整个人大幅度的抖颤起来。这样一句没有力量的话，却像刀子一样，切割着她的心——自己哪里算得上母亲？哪里配当她的母亲？女儿能如此不计前嫌地这样喊她，她是愧疚的，痛苦的，她这时才知道她是更加不能原谅自己的！痛哭的声音越来越悲沉。

教授上前环抱住她抖动得厉害的身子，安慰道，“一切都会好的，会好的！”并不是友好的。他朝花木野开口，“你们来，怎么不说一声？”他的言下之意无非就是早让他知道的话，他可以一直在场，母亲不至于会受什么伤害，言语上的，肢体上的，精神上的——一切，教授都是在意的。

“哦，呃......”花木野吞吞吐吐，他实在没有什么立场能说什么。就在他还在努力思索的时候，没有发现母亲的神色已经变了。

她怎么都不会想到叶晓宣能说出这样的一句话来——“她是来看母亲的！”这句话，让她哭了，整个人大幅度的抖颤起来。这样一句没有力量的话，却像刀子一样，切割着她的心——自己哪里算得上母亲？哪里配当她的母亲？女儿能如此不计前嫌地这样喊她，她是愧疚的，痛苦的，她这时才知道她是更加不能原谅自己的！痛哭的声音越来越悲沉。

教授上前环抱住她抖动得厉害的身子，安慰道，“一切都会好的，会好的！”她怎么都不会想到叶晓宣能说出这样的一句话来——“她是来看母亲的！”这句话，让她哭了，整个人大幅度的抖颤起来。这样一句没有力量的话，却像刀子一样，切割着她的心——自己哪里算得上母亲？哪里配当她的母亲？女儿能如此不计前嫌地这样喊她，她是愧疚的，痛苦的，她这时才知道她是更加不能原谅自己的！痛哭的声音越来越悲沉。

教授上前环抱住她抖动得厉害的身子，安慰道，“一切都会好的，会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