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魂咒
作者:复姓西门 | 分类:仙侠 | 字数:8.3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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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血奴
赌城澳门,本就热闹繁华的街道上今天却显得更加拥挤,人头汹涌,极为热闹,到处都洋溢着一股喜庆的气息。因为,今天是何家老赌王的七十大寿。
平时不常见的名车,充斥着整个路面,“宝马……奔驰……凯迪拉克……奥迪……法拉利……劳斯莱斯幻影……”,应有尽有。他们都向着同一个方向行驶……云城花园—何家。路面上的警察也变多了,全都满脸谨慎。在各个重要路口,居然都会有一些身穿黑西装,带墨镜的彪形大汉……
那些穿黑西装的人越来越多了,似乎,他们正在和那些警察共同配合着,控制交通。
临近中午,这个时候的云城花园更是张灯结彩,车水马龙,这个赌城最大最豪华的别墅前,那巨大的停车场居然已经挤得水泄不通了。
别墅宽敞的底楼大厅之内,坐着来自赌城各地的势力首领或者代表。
在大厅的主桌首位之上,一位头发花白衣装华丽的老者,正对着下方来往的宾客抱拳行礼。他似乎极为享受这种无数道羡嫉目光的注视,因此那苍老的脸庞上,喜庆中略微夹杂着许些得意的笑容,从未间断过。
老者正是今天的主角,何家的老赌王,何霸天,同时也是何家的一根顶梁柱,现在的何家能有如今的地位,几乎大半都是他的功劳。
“澳门政法委书记,白勇到!”
门口之处,一道嘹亮的通报声,传进大厅,让得喧闹的大厅微微静了静,一道道奇异的目光,扫向大门处。一般来说,**的官员,一般并不会主动来参加这种地方黑暗势力的庆贺,不过这位政法委书记,如今却是在大庭广众下前来庆贺,这种举动使得众人心中明了,这何家,原来已经获得了官方的支持,也难怪何家近年来实力暴涨,并且还隐隐有着吞并赌城所有黑暗势力的趋势。
“呵呵,何老,恭喜啊。”大门处,一群人簇拥着一位身着警服的中年胖子,满脸笑容的走了进来,对着台上的何霸天亲热的笑道。
“呵呵,白书记,有劳你您自过来了,快请。”冲着这位这些年中年胖子,脸庞上却是带着笑容,虚手将之引向主桌上。
与这位白书记笑谈了几句后,门口处,又是响起一道嘹亮的通报声。
“王家家主王恒到!”
听着这名字。何霸天微微一愣。旋即脸庞上浮现一抹似笑非笑地表情。这王家正是赌城另外三大势力之一。势力虽然和如日中天地何家比,要差上一些。不过多年地积累。也使得王家实力不容小觑。而让得何霸天露出这般神情地。自然是因为王家家主地亲自来贺。按照正常情况。赌城四大势力之间地关系皆是势如水火。给对方庆贺这种事情。是绝对办不出来。而如今王家地这有些出人意料地态势。明显是隐含着一丝讨好服软地意思。
“哈哈。老赌王,当真是老当益壮啊。赌城。可快要被老爷子完全给吃了。”一位面容削瘦地中年男子。大笑着行进大厅。对着何霸天笑道。
“呵呵。没想到王家家主也是赶了过来。老夫真是不胜荣幸啊。”何霸天含笑道。与王恒皮笑肉不笑地交谈了几句。然后将他也是迎上了高位。
接下来。又是接二连三地来了一大批在赌城地位颇高地势力老大。一时间。这种热闹地大厅中。竟然便是聚齐了赌城将近十之七八地黑暗势力。当真是算得上一次难得地盛会。
望着那满厅贵宾,何霸天脸庞上地笑意。也是越来越浓。在赌城,能够有得这般号召力地,也只有他了。
何霸天脸庞之上地笑意,在听得最后一声通报之后,终于是宛如一朵菊花般盛了开来。亲自下台,然后神情激动地快步对着大门处走去。
作为全场地焦点人物,何霸天的举动自然是受到了所有人地注目,瞧得他竟然是亲自出去相迎,当下略感愕然,不由得低声窃窃私语了起来,在这赌城,能够让得何霸天如此热切对待的人,似乎并不多。
大门处,一群人簇拥而来,人群之首,一个身着白西装的青年人在十几个保镖的环绕下慢慢走了过来,青年男人年纪而二十出头的样子,显得有点瘦弱。嘴角噙着淡淡笑意,浑身上下却透露出一种上位者的气势,周围偶有认出其身份的人,都是不由得满脸惊讶。
“哈哈,张少爷,没想到今日您会亲自过来,真是令得我何家上下蓬荜生辉啊。”望着那白衣年轻男子,何霸天脸庞上的笑容更盛,凑上前来,称呼极为亲热的大笑道。
“老赌王客气了,悠然也只是奉了爹爹的吩咐而已。”张悠然目光扫视了一圈大厅内,望着那些几乎是囊括了赌城将近十之七八的势力老大,双眸深处掠过一抹诧异以及许些莫名的意味,低头温和的笑道。
“竟然是燕京张家的小少爷,张悠然?嘿,难怪何霸天这般兴奋。”
“这老家伙,以后不知道又要拿这事炫耀多久了。”
“唉,看来张家对这何家,还真是越来越看重了啊,此次竟然是连这位张家的小少爷,都是赶了过来。”
当认出了白西装青年的身份之后,大厅之内,众人顿时满脸羡嫉的暗叹了一声,张家这个Z国政界巅峰的庞然大物,在这些暗黑势力心中,无疑是犹如一尊高不可攀的山峰一般,极具压迫力,而何家能够得到他们的支持,不知道让得多少人嫉妒得眼睛发红。
张悠然一副从容不迫的模样,不时的向周围点头示意,就像多年不见的老朋友一般,而那些能够得到张悠然点头的人都是一副欣喜若狂的表情。
“呵呵,小少爷,请!”对着张悠然大笑了一声,何霸天转身亲自在前引路,将两人一路引至主桌的左首位,方才在右首位坐下,大笑着与张悠然不断笑谈着。
热闹的大厅之中,一道道隐晦的目光不断的在张悠然身躯上扫过,这位传说中张家的小公子,无疑已经成为了大厅内的焦点。
在大厅中众人各自怀着不同心思之时,院子门口处,诡异的出现两个大约十**岁,学生打扮的青年。一个身材消瘦,一个壮实魁梧,他们大大咧咧地走向别墅。
此时,那门口之处,大批保镖正握着明晃晃的武器巡逻着。紧绷地脸庞上,极其凝重。而当他们发现那出现在这两个不协调的身影时,脸庞上,顿时浮现丝丝疑惑。一个像是头的黑衣大汉,一把拦住了这两人。
“你们也是来贺寿的吗?请出示请帖!”望着大大咧咧的两人,一名壮汉,平静地问道。
“何霸天在里面吧?”那个消瘦的少年轻轻摆弄着指甲,抬起头来,微笑道。
那黑衣大汉表情一呆,这个青年居然敢直呼 老爷的名讳,难道是某位老大家的少爷,还是不惹为妙。旋即温和地说:“老爷在里面……请你出示请帖。”
“算了,还是我自己进去找他吧。”说着那身材消瘦的青年轻轻的笑了笑,居然要硬闯。
他的举动,无疑是起到了激怒了那些握着武器保镖们,他们个个满脸凶光的,对着两人冲了过来。
凝望着那些暴冲而来的几十名持枪大汉,消瘦少年轻哼一声,如一道残影般穿梭于黑衣大汉之间。他所过之处,那些大汉连呼救都来不及,便缓缓倒下,在他们的额头都出现了一个淡淡的血色指印。
轻拍了拍手掌,那个消瘦青年,瞟了一眼那转瞬间便是变得空荡地大门,转过头来,对着身旁的壮实魁梧少年说道:“金刚,走吧。”
说完,他便是率先踏进其中,大摇大摆的模样,犹如进自家门院。那个叫金刚的青年,犹豫了一下,也跟着走了进去。
何家不愧是赌城最强大地黑暗势力。这刚走进大院之中,顿时近百名持枪的保镖,便是围了上来,显然他们已经发下了院门口的异常。其中几人悄悄地跑进大厅,应该是通风报信去了。
厅内,何霸天正和张悠然聊的尽兴,见几个慌慌张张的保镖跑了进去,便知道有事发生,脸色顿时一沉:“怎么了!”
“老爷,外面有人杀进来了!”
“哼!居然在我的寿宴时来闹事,灭了他们,碎尸!”
接着院内便响起了,砰砰砰……密集枪声。
喧闹的大厅,顿时安静了下来,人们 表情各异,有疑惑,又吃惊,有幸灾乐祸……
密集的枪声,并没有让消瘦少年脚步丝毫的停留,他鬼魅般的身影忽左忽右,飘忽不定。近百大汉,弹指之间都倒下了,而那个消瘦青年却是毫发未伤。
剩余的几个黑衣大汉,边胡乱地扫射着,边仓惶撤入大厅之内,并很快便把厅门关死。
紧闭着大门的大厅之中,异常安静,那些宾客此时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何家的人居然都挡不住……
他们都一幅坐立不安的样子,听得那门外不远处枪声渐消,他们本来以为闹事的人已经被杀死了。但是当他们看到那几个仓惶撤回大厅的保镖,他们的脸庞上都是布满着惊慌,一股恐慌的气氛,笼罩在大厅内。
在大厅主桌位置,何霸天脸色略微有些苍白的坐在其上,手上端着的茶杯,轻微的颤抖着,他抬头望了望大厅,然后将目光转向身旁的张悠然。
“小少爷,您看……这事……该如何是好?”何霸天的声音,因为惊慌,而略微显得有些尖锐。
“老赌王,不用太过担心?……”旋即看了一眼坐在远处角落打盹的老人。
角落里的老人敏锐的感觉到张悠然的视线投在自己身上,眼睛睁开扫了一眼,又懒洋洋的合上了。老人的眼神昏黄而混浊,脸上的皱纹纵横交错。
这样的老人走在大街上,只会让人觉得他是普通的糟老头子,可是张悠然却丝毫不敢轻视这个表情呆滞的跟班,在他面前总是毕恭毕敬。
这个老人,人称暗器张,是张家上代家主的贴身保镖,一手暗器已经是炉火纯青,鲜有敌手。张家能把如此绝顶高手派到张悠然身边,可见张悠然在张家的受宠之极。
看张悠然一脸的轻松不在意,何霸天心中逐渐热络起来。忽然,那紧闭的大门,轰的一声,被震成无数碎片,四处飙射。
门口处,木屑逐渐飘散,一个足有两米的魁梧青年,缓缓的出现在了众人的视线之内,在他旁边是一个消瘦的学生打扮的长发青年。
他们的目光在大厅中扫了扫,看了看张悠然,旋即又看向了在主桌右首位的何霸天……
“你就是何霸天吗?”淡淡的戏谑笑声,轻飘飘的传了进来。
随着那淡淡笑声的飘进,大厅之内,所有人的心,都是微微紧了一下。
瞧得两人的身形,大厅之内的众人赶忙向后退了几步,然后都是拥到了主桌附近。
“这两位兄弟,找何某不知有何指教?”何霸天冷笑道。
“呵呵,抱歉,因为有人觉得你不该活着这个世上了,所以就请我们就来取你的项上人头。”消瘦少年捎了捎头,灿烂的笑道。接着向众人说道:“大家不要担心,我们只杀何霸天,和众位无关的。”
脸皮抽搐了几下,何霸天满腔怒火,紧咬着牙齿,手掌猛的狠狠砸在面前地桌面之上,顿时,坚硬的桌面,便是咔嚓一声,直接被砸掉一块。
“老夫纵横赌城几十年还未被人,当面索命,你是第一个,既然你们是来取老夫命的,那便来取吧?老夫倒要看看,你有何本事?”
那消瘦少年,轻轻笑了笑,身形如闪电般射向何霸天,于此同时,大厅的一个角落里,那个老人,双眼一睁,精光四射。只见他那老手一抖,一道乌光闪出。
消瘦少年,身形猛地暴退,左手一抬,便接住了乌光。
蹬!蹬!蹬!消瘦青年连退了好几步,身体这才堪堪的站稳。
他眉头皱了皱,一脸凝重,看了看手中之物,是一枚乌针。向四周看了看,却是无法找出,放出暗器之人。“怪不得,老赌王你如此有恃无恐,原来还有高手相助啊!”
见消瘦青年,被击退,何霸天不由的狂妄地大声笑了起来。
哼!那个消瘦青年怒哼一声,向身旁喊了声“金刚!”
魁梧青年点了点头,憨憨地说道,“金刚明白。”
说着,金刚那魁梧的身躯便射向了何霸天,乌光再闪,快若闪电,疾若流星,金刚根本就避无可避,那道乌光直接射向金刚的额头。
叮!乌针并没有射入,碰到金刚的额头后,却是反射了出去。
蹬!金刚微退了半步,稳了稳身形,欲再次冲上前去。
此时大厅角落处,那个老人猛地闪到到两人身前。
“身坚似铁!你们是血奴!”
老人突然挺身出现,在安静的大厅内是那么显眼,消瘦的长发青年转眼看了看,“原来是张家的人,难怪……”
老人向消瘦青年,抱了抱拳,“嗯,多有得罪!”
旋即老手一挥,唰唰唰!乌光再闪。何霸天只感觉喉咙一阵剧痛。
“嗬……嗬……”何霸天想说话,却无法说出来,随即头颅无力垂下,已然死去。同时凡是何家的保镖也都瞬间倒地,在他们咽喉处有一个血洞,鲜血正喷射而出。
老人的举动,使大厅里的人们都呆住了。
“暗器张,果然不凡!如此,就多谢了!”消瘦青年抱拳说道,接着便和金刚两人,缓缓掉头走出别墅,消失在众人的视野。
满脸不解的张悠然,拉了拉老人的衣袖,恭敬地问道,“您……这是为什么?”
“他们是黎家的血奴,血奴的事,我们还是不要插手的好!”老人一脸高深莫测。
接着便拉着张悠然离开了,满座的宾客顿时傻眼了,刚刚还意气风发的何霸天,此时已经是一具冰冷的尸体了。而最终杀死他的,居然是张家的人,看来和张家这样的大世家谋事,无异与虎谋皮,还是不粘为妙。
燕京,后海边,一名穿着普通休闲装,戴着眼镜的长发青年正落寞地站在那里。他整个人站在那,就给人一种飘渺感觉,他仿佛融进了黄昏之中。
他正是刚从赌城回来的那个消瘦青年。他的名字叫高影,是黎家的血奴。
已经是黄昏了,阳光把他的影子照的斜斜的,拉的很长。他默默地看着看天际的晚霞,等待着夜幕的降临。一缕微风吹过,他那漆黑柔顺的长发随风飘舞,摆弄着各种姿势,像极了少女婀娜的舞姿。
少顷,太阳那最后一丝光辉被黑暗吞噬掉,整个世界也随之进入了一片黑暗。满天星辰也渐渐浮现在湛蓝色夜空,远处,一汪明月缓缓的升上了半空……月色下,他的身影却显得尤为孤寂。
自从被带到黎家的那一天起,他便不是他了,他只能是血奴,是杀人的机器。
十二岁岁前,他无忧无虑,是父母眼中的乖孩子。
十二岁那一年,家乡发大水,整个村庄都被洪水淹没了,只有他和有病的妹妹逃了出来。为了给妹妹治病,为了能够过活,他决然地选择这条不归路,成为黎家的血奴,那时妹妹才八岁。
十三岁那一年,和他一起被选为血奴的近百人,九成都死了,而他凭借意志撑下来了。杀人被杀已经成为他生活的一部分了。
十六岁那一年,血毒玄功成功进阶第一重,成为一个真正的血奴,开始真正的杀手之旅。
伪装、潜匿等等,都是在生死之旅中不断学习,不断提升。
在漫长的日子里,除了生死训练,就是在空闲时陪着有病的妹妹……他们互相扶持,相濡以沫。
在杀手的黑暗旅程中,不知不觉间,他们和妹妹相依为命,已经谁也离不开谁。
本计划,有一天妹妹的病好了,能悄悄逃离组织,重新生活。可是——
17岁那年年初,噩梦降临了。
那噩耗传来,让高影绝望了,妹妹可儿被告知最多只能活一年了!可儿是他最亲的人了,也是他在这个世界唯一的亲人了,这让高影陷入绝对的疯狂。
而此时黎家却传出有续命神术,高影无奈,为了救治妹妹,高影只能不断地给黎家杀人,来换得黎家救治妹妹。
从他到黎家,已经七年了,岁月并未在他那张平凡的脸上留下太多的印记。只是曾经幼稚的脸变得成熟了许多,曾经的单纯善良变得嗜血了。
他依旧是那么地平凡,一张大众脸,瘦瘦的中等身材,略显苍白的脸庞。即使有人见到他,也不会记住他的摸样,他太平凡了。也许唯一能让人记住他的也就是他那女性似的的披肩长发了。
每每杀完人,高影辗转不能入眠,想着那些被自己杀死的人的面孔,心中挣扎着。这远比要成为血奴所受的磨练更加痛苦,这是一种来自灵魂深处的痛,是一种煎熬。今夜又是一个不眠之夜!
清晨,天阴阴地,少顷便下起了雨。雨并不是很大,然而很快却把大地淋湿了。
燕京协和医院的加护病房里,高影满怀心事地看着妹妹。距离上次黎家给妹妹续命已经过去两年了。在这两年里妹妹的病情的确稳定了下来,可以和正常人一样的生活了。
可是今年年初,妹妹的病却再次恶化了,看着她越发消瘦苍白的脸庞,高影很痛苦。这个年纪的女孩本应该是充满青春活力,到处嬉戏的。然而她却只能在轮椅或者床上躺着,那么的无助。
“哥,你看什么呢?”可儿脸微红。
“想到一些事。”高影连应道,连转移话题道,“可儿,哥哥要离开一段时间了!”
“又要走了?”可儿一怔,“不能多呆几天吗。”
“不了。”高影摇头。
可儿见哥哥这幅模样,心底很不是滋味,她很珍惜和哥哥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可是不管怎样……哥哥每次都是刚回来几天,就又要走。她根本无法阻止。
面对这一切,让她感到无力。
“哥……”可儿轻声道。
“嗯?”高影看着她。
可儿看着高影:“哥,你还记得我们小时候吗?”
“记得。”高影点头。
可儿露出一丝笑容,点头道:“那时,我们无忧无虑,哥哥还经常给可儿抓鱼吃,那时是可儿和哥哥最快乐的时候了”
“可儿,知道,自己的病,老是让哥哥担心,可儿也想帮着哥哥分担些。”
“上天或许是可怜可儿了,终于可儿的病好起来了,可儿很开心,非常的开心。”可儿激动地身体微微发颤“当时可儿激动地差点无法控制自己。”
“接下来的日子,是可儿在爸妈去世后,最开心的日子。”
“我可以给哥哥做饭吃。”
“我可以给哥哥洗衣服。”
“我可以和哥哥在一起,坐在星光下,聊天。”
“我很开心。”可儿看着高影,眼睛一眨不眨,“和哥哥在一起的日子,即使是远远看着,我都有发自内心的喜悦!哥哥,可儿不想过什么奢华的生活,可儿只要能陪着哥哥就行了。”
高影沉默站在病床边上。
“哥,可儿不想看到你太辛苦!你每次回来,身上都有淡淡的血腥气,可儿虽然不知道你在做什么,但是可儿真的很担心哥哥。”可儿看着高影。
“可儿……”高影深吸一口气,想说些话。
可儿连摇头:“哥,不用多说。其实可儿明白的,不论你做什么事,都是为了可儿……因为可儿的病现在又变糟糕了。”可儿深吸一口气,“哥,可儿只是希望哥哥能平平安安的,只是想多陪陪哥哥。”
可儿盯着高影,眼中有着忐忑。
高影心中不是滋味,原本自己还想瞒着妹妹,原来妹妹已经猜到了,连他身上的血腥气都闻得出来……
“可儿,哥哥没事的!”高影看着可儿,轻声道,“这次很安全的,很快就能回来的,你要乖哦。”
“哥……”可儿深吸一口气,努力露出一丝笑容,“嗯,好,可儿会乖的……”
“哥,你也要平平安安的。”可儿看着高影,努力露出一丝笑容。
说完,她便转过脸去,眼泪已经滑落。
“呜呜……”可儿爬在病床上,泪水浸湿了衣襟。
可儿其实没有说完,细心地她早已猜到哥哥是个杀手。她不希望哥哥为了给他治病,而去杀人……
窗外,蒙蒙的烟雨仍然无边无际的洒着,像要把大地上的一切淹没它才甘心,已经下了三天三夜了,却没有要停的意思。
高影走出病房,深深地呼了口气,静静地站在房檐下,看着雨中矮屋,急速行驶的汽车和那匆匆的行人。不知何故,他也缓缓地加入到那雨中穿行的人流中,他像是没有任何目的地胡乱走着,缓缓地步子,犹如在散步一样。雨水打湿了他那柔顺的长发,顺着发梢流到他的脸上,衣服上。他却并没有去擦拭,任由雨水流下。衣服也已经湿透了,单薄的衣衫紧紧贴在他那略显消瘦的躯体上。他却一脸享受的样子,依旧在雨中缓缓地走着,一辆汽车急速驶过,雨水飞溅而起,溅到他本已湿透的衣服上,他仿佛没有感觉到似的,继续在雨中走着,渐渐那萧瑟略带狼狈的身影消失在茫茫雨中。
林婉,最近很烦躁,她讨厌那该死的雨天。好不容易回家过个周末,却只能在家里度过,都不能出去逛街,只能看着那些千篇一律,略显枯燥的肥皂剧。家里只有她一个人,爸爸妈妈都去上班了。
临近中午,雨仍旧不停地下着。“无聊死了”她撅着嘴小声地嘟囔着,刚看完一部肥皂剧,她伸了个懒腰,爬到窗户旁看着屋外令人烦厌的雨水。她的家就在临街一栋小楼上,打开窗户刚好看到大街上那些匆匆的汽车、行人。人们都像是在逃离这片雨林,没有人愿意停留。此时,一个奇怪的身影出现在林婉的眼眸,那是一个瘦瘦且单薄的身影,一个十**岁的男孩,中等个子,他那女式披肩长发已经被雨水打湿了,显得有些凌乱,已经湿透的衣衫紧贴着消瘦的身体,略显狼狈。他走的很慢,在那湍急的人流中,显得那么不同,那么地不合时宜。些许忧愁渐渐萦绕在林婉心头,林婉眉头轻皱,看着那个落寞的陌生身影,感到丝丝揪心。 “他是谁呢?为什么不打伞呢?为什么不快点回家呢?难道他没有伞也没有家吗?”
“铃铃铃……”刺耳地电话声响起,把林婉从恍惚中惊醒。原来是她老爸要带她出去吃饭,接完电话,林婉快速跑回窗前,那个身影却已消失在茫茫人海中。她心中浮现阵阵的失落,又是一阵恍惚,她的脑海中又浮现出那个孤单落寞的身影。
燕京国际饭店的包厢里,林妈轻轻地用胳膊碰了碰身旁的林爸,妩媚地向林婉的方向努了努嘴,眼神中透出淡淡的埋怨。只见林婉呆呆地用筷子挑弄了碗里的米饭,显得是那么的心不在焉。
其实林婉的异样,林爸早就注意到了,只是他知道青春期的女孩,最近难懂,所以就假装没看见。此时被林妈埋怨的眼神看着,知道自己该表示表示了。于是林爸装出一副紧张地样子,“婉儿,你是不是不舒服啊?发烧了吗?”说着还若有其事地轻轻摸了摸林婉的额头,“恩,有点烫,一会到医院检查下,你要注意身体啊,爸妈不在你身边要懂得照顾自己……”
午饭过后,林妈拉扯着老公埋怨地问道“老公,你怎么说婉儿生病啊?她不像是生病啊?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分明是有心事!”
“少女的忧愁最是难懂了!”林爸故作深沉地说,却迎来林妈一阵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