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长生其实本来也没有抱多大的期望，能从方长乐这里得到多少事情的真相。

不管是以前的、还是现在的方长生，都不会希望让家里人踏足这些事情太深。

就像方长生还没告诉家里人他此时的修为一样，要解释他一个区区七分水灵根，是怎么能在如此短时间内突破到凝气五层的。

解释量不是一般的大，深究起来还得编造一堆谎言，来维持他在家里人面前的良好形象。

不过这也算是踏出了第一步，至少这次他没有再逃避了。

方长生又去了一趟绯月高校，为了不让人知道他偷偷跑回来了，特地穿戴起遮阳面罩、墨镜和帽子。

直奔工作室，此时工作室只有师父一人守着，二师兄回军团了，三师兄这学期也开始忙碌了起来。

“今天怎么特地回来见我这老家伙？参加梦境试炼前怎么不知道回来看看？发条信息就算了。”

方长生听出了师父语气里没有多少责备，更多是调侃，“去之前没想过会有多大危险，以为像是参加一次考试那样轻松。”

“一次梦境试炼，修为直接突破到凝气五层圆满。你这是杀了梦主吧？还不顺利？”

“结果是好的，但是过程......我差点迷失了。”

“人生总不可能一直都是一帆风顺。骄兵易败，你受点挫折也是好事。”

方长生点头，他不是小孩子来寻求安慰的，说道：“因为我在灵台干的这些事情，灵台会对我进行招揽，我暂时还能应付。”

“那你打算怎么做？在为师面前不需要拘谨，说出你自己的真实想法就好了。”

“绯月方面，我作为学生已经为校长争取来远超一名学生该有的利益，我相信如果灵台高校要招揽我，灵台也会给予绯月一定的补偿。

但是绯月校长未必会愿意，灵台势大，到时候弄得难看了，我怕......”

“你担心校长会为难为师这边？”

“嗯。”

“想去灵台就去吧，没关系的，为师这边有你大师兄在，校长最多嘴巴不太干净，不至于做点什么。人往高处走，我本来就很鼓励你们出去，绯月这个平台还是太小了。”

“师父，我只是提前说明情况，也未必会落到那一步。如果他们诚意不高，我拒绝就拒绝了，我就怕......”

“为师明白，你是怕灵台高校给的条件太高，高到你只要拒绝就是撕破脸，灵台高校是我们林南的省级高校，自不能得罪了。

不过灵台有前车之鉴，已经错失了齐天，面对你这般的人才，不太可能再重蹈覆辙，端起他们那高贵的架子。”

方长生眼睛不禁湿润起来，当即双膝跪地起来：“我还以为师父会劝我留下，我身为师父弟子，该为你们着想的才对，我都准备好被骂了。”

“你这孩子......”

千大师被弄得也有点泪眼婆娑起来，赶紧将方长生扶起来“你只是去了其他高校发展而已，或许以后我们会见得少了，但你看你大师兄、二师兄，不都是这样吗？

你是我徒弟，这层身份永远不会改变，你也不要总是瞎想，觉得是背叛什么的。完全没有这么回事！

当师父的，为师只想让你们越来越好！

长生，你是卧龙，将来注定要飞上九天之上，这天为师早有预料，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罢了。”

“师父，带我去见祖师吧！”

“善！”

......

曾经的方长生妄图逃避，他会想要留在绯月，哪怕没有太大的发展空间又能如何？安安稳稳、平平淡淡的生活就是他所追求的。

但现在他已经决定坦然面对，不再逃避，那就必须离开绯月，追求更高更大的舞台。

方长生不需要主动去追求，维持自身的表现，待价而沽，最终能卖的价格也将更高。

这也是为什么夏小花来找方长生，方长生在知道夏小花因为斗气故意不给出条件后，他反倒更开心的原因。

时间拖得越久，给方长生表现的机会更多，方长生展现出来的价值更高，想要拉拢他自然就需要给得越多。

要不然灵台高校为什么不拖到期末，非得这么急着来找方长生呢？

现在方长生来找千大师，一方面是为了向师父解释情况，获得谅解。另一方面......还是有算计的成分。

不知道师父有没有猜到方长生的真实想法，方长生内心也挺惭愧的，但这么做却是一石二鸟的好事。

见过血尘子祖师，方长生才是真真正正的师门中人，这件事其实早该落实了。

如果现在还不见祖师，等方长生真的被拉拢进灵台了，那时候就挺尴尬的。你那头加入灵台，这边跟绯月的师门确认关系，两边都会多少有意见。

现在是对方长生而言，最好的时机。

夏小花没有说出拉拢的条件，甚至灵台的意思都没传达出来。

方长生这时回师门确认关系，也没有故意跟你灵台对着干啊！完全合情合理！只能说你灵台错失良机。

这下方长生的师门弟子身份正式获得祖师认可，这层身份算是摆不脱了。你灵台想要拉拢，那就得多费心思了。

要不方长生说夏小花是好人呢！

方长生后脚跟着千大师走出工作室，刚出来就看到了教学楼下围起了数量不少的高一学生。

看到方长生出来后，其中三班的学生大声呼喊了起来。

“副班真的回来了！！”

方长生站在楼上，尴尬的挥了挥手。

搞什么啊！是谁暴露了自己的行踪？他已经将脑袋挡起来了，还能被发现？

难道是身型又或者是穿衣风格的问题？

对了，还因为他直奔工作室而来啊！一个穿着奇怪，直接进入千大师工作室的人，联想到他身上也是正常。

“要不，你下去叙叙旧，跟同学们说说你在灵台的威风事迹，我们再走？”千大师提议道。

“很多事情说不得，还是算了吧。况且我日后，未必有机会带领三班了，他们却对我还有期望。”

“人啊，永远说不准什么时候就是最后一次。”

“不留恋了，我必须一直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