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长征还打算去见一见冷寒玉，黄阁老现身相见。修补血气已经耽误数日，再不返回祖殿修复，黄阁老也没有把握在半年内能让戚长征完全康复。

那也只能先回祖殿再说。

回到祖殿，方从天马辇车下来，便有一位青袍阁老横眉冷目现身，一点不客气的将戚长征扔进一个丹炉内，一声轻喝：“脱下黄袍。”随即一道印记打入眉心，“遵照丹诀运行仙力。”

话音落，丹炉封，袁阁老挥掌赤炎焚烧，充斥着大量仙药的丹炉顿时滚烫起来，那滋味仙力贫乏的戚长征当真不好受。

丹炉不时开启，便有一株株仙草仙药投入丹炉，同时还有一张张不同的大脸出现在丹炉口，或是戏谑，或是冷眼，或是鄙夷的目光看着内里的戚长征。

这是把自己当成美猴王来炼的节奏啊，也不知有没有火眼金睛的意外惊喜。

戚长征很郁闷，却无可奈何，仙力很快消耗干净，于是很干脆的晕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躺在石台上，丹炉还在冒着青烟，阁老们已经离开，内视心脏部位，貌似心脉精血浓郁了些许，坐起身来，身躯表面还泛着青色，仙力倒是浓郁不少。

穿上黄袍下地，打开殿门便看见几位阁老在抽烟，下一刻一个个隐去身形，可那吞吐的烟雾却不时出现，这个场面倒也有趣。

戚长征只当看不见，叫了声老黄，黄阁老现身来见，戚长征想要去见冷寒玉，黄阁老却说冷寒玉已经离开祖界外出历练去了。

戚长征郁闷道：“我昏迷几日？”

黄阁老说：“六日。”

戚长征更郁闷了，摘下身份铭牌输入仙力想要联系冷寒玉、袁紫衣她们，可谁也没有回应。

“她们去的地方比较远，等少主完全康复再去找她们不迟。”

“所谓历练，指的是什么？”这个问题戚长征早想问了，虽然是到来上三天不久，可上三天除了气温高些，天灵气吸收起来难一些，其他修炼环境也与下三天没有两样，袁紫衣她们都拥有仙君的实力，适应上三天修炼氛围便罢，有必要刻意外出历练？

“她们历练之地是一处空间裂缝，有少量噬兽出现，正适合她们历练。”

“噬兽？”

黄阁老指了指头顶，“漫天乌云全是由噬兽组成，天外天三千界便是遭噬兽吞噬，可以将噬兽理解为混沌演变轮回现象实物体现。它们没有固定形态，可单独吞噬，亦可众多噬兽相互融合形成巨型噬兽吞噬万物。”

“单独噬兽与仙人相比战力如何？”

黄阁老想了想才道：“很难具体比对，单独噬兽也有大有小，有强有弱，弱的大致能与阴极境仙人抗衡，强的堪比阴阳极境仙人，若是相互融合的话，那就不好说了。”

戚长征震撼不已，最弱的噬兽竟然就能堪比阴极境仙人，那漫天都是的噬兽……光是想象都让人不寒而栗啊！

怪不得以祖将之能接连陨落，连大帝分身都会遭到重创。

“不行，让紫衣她们回来。”戚长征惊慌道。

“少主稍安勿躁。”黄阁老似乎早已料到戚长征会有这个反应，淡定道：“能通过空间裂缝显形的噬兽基本全是弱小噬兽，以袁紫衣她们几人实力完全能够应对，何况还有几位道尊保护她们，不至于让她们受到多大伤害。”

“万一呢？”戚长征关心则乱，“你不是说噬兽可以相互融合，这要是它们融合成为大型噬兽，紫衣她们不就危险了。”

“危险？”一声冷笑自不远处传来，“何处不危险？是下三天安全啊还是修元祖界安全？怕危险就不要修炼，老老实实做个凡人便罢，可笑之极！”

戚长征想要辩驳几句，可对方说的半点不假，修仙路不危险？九死一生来形容都不为过。成仙之后不危险吗？只会比下界的争锋更加严苛。根本没法反驳。

“老黄，我现在感觉很不错，周身都有使不完的仙力，不如，你带我去那处空间裂缝看看，你放心，我绝对就是去看一看，绝对绝对不露面，就坐在车内。”

“去一趟容易，三五日便至，一来一回也用不了十日，要去便去，只不过耽误个数日，就别来找老仙配置仙药，老仙能耐有限，想来你戚长征多用个几年也能完全康复，用不上老仙配置仙药，去吧，去吧。”

戚长征听得出是那位青袍阁老的声音，悻悻不作声。

……

……

半年的时间比想象中更快渡过，戚长征被“炼丹”的时间越来越长，从几日到半个月不等，苏醒的时间加起来还不到一个月，等到最后一次昏迷半月醒来，恍然发现半年就这样过去了，他也完全将消耗的精血修补回来。

可预见的，便是包括黄阁老在内的九位阁老更加苍老。

站在殿前仰首而望，九阳之上的乌云好似压低了一些，也不知是心理作用还是事实如此。

龙辇升空，戚长征坐在龙椅上，没有去翻阅黄阁老为他准备的厚厚一摞书册，凝神静气，并悄悄释放感知。

半年来境界虽没有半点进步，但在修复气血的过程中，对九位阁老的气息已然了然于胸。感激是肯定的，阁老们不欠他的却拼着损耗自身精血来为他修补血气，他虽多数时候都处于昏睡中，一次两次不易察觉，十次八次还察觉不到那就怪了，他当然能感觉到外力入体。

八位阁老对他虽依旧没好脸色，他却在清醒的时候经常会腆着脸和他们交谈，多数时候是得不到回应的，就算得到回应那也是嘲笑讥讽谩骂之类，不过戚长征不要脸起来那也是死缠烂打的货，加上草烟攻势，倒也勉强相处。

在这样一种特殊的氛围之下，他的境界虽然没有半点进步，但感知却要敏锐许多。

这个时候他就是在悄悄感知阁老们方位，最熟悉的黄阁老驱使龙辇方位清晰，另有三位阁老随行龙辇，左边一位气息波动最是火爆，那定然就是袁阁老，右边一位气息最是锋锐，也无需多想，只能是那位凶戾的金阁老，还有后边一位气息玄妙，忽隐忽现，很有可能是颜阁老。

如此便是四位阁老，另外四位阁老戚长征确定也随行而来，但却是感知不明，估计距离龙辇距离太远。

至于最后一位陈阁老就不用说了，还如在下三天去往天庭之时那般就坐在车门处。

陈阁老是戚长征最想交流却从来没有得到回应的一位，只因黄阁老私下告之，陈阁老才是十八阁老中实力最强横的一位，同时也是所有祖将最强一位，甚至能与猿祖抗衡。

而且陈阁老乃是黄阁老父亲荒天收的关门弟子，也就是说陈阁老与松壑。黄阁老同出一门，同时也是黄阁老与松壑最小的师弟，却是实力最强的师弟。

“陈老，来根草烟。”一如之前，戚长征腆着脸搭讪。

同样一如既往，陈阁老双眼未睁，理也不理他。

早有心理准备，戚长征被无视习惯了，重新坐回龙椅，拿起新增的那摞书册最上边一部，这是上三天天庭百年概要。

其他还未开始阅读的书册依次往下，上三天仙庭百年概要、上三天仙谷百年概要、上三天祖界百年概要、上三天仙门分布道尊篇以及上三天三千界概要等等。

按照排列顺序，戚长征依次阅读，赶路的时间就在阅读中渡过，看完这一摞书册已是四日过去，他对上三天也有了一个较为清晰的认知。

上三天布局与下三天基本相同，同样是以天庭为权力中心，仙庭为培养新生代仙人基地，而仙谷便是最大最全的修炼资源储备之地。

下三天天庭、仙庭以及仙谷分别由阳尊上顶仙尊、火尊侗鼎仙尊以及木尊太乙仙尊坐镇，上三天天庭、仙庭与仙谷便是由金尊、水尊与土尊坐镇。

至于上三天祖界，也如下三天祖界一般，是一个独立存在的仙域，与仙庭、仙谷独立于天庭之外却要受天庭约束不同，祖界不受天庭约束，主要掌御上三天三千界飞升途径，也就是上三天飞升池。

只不过，随着天外天覆灭，风雷二位仙尊带着大批天外天道尊仙君溃逃上三天，而那些道尊仙君其中也有幸运的存在，在天外天被混沌轮回演变的过程中，还能带着仙门中人一同溃逃，这就导致有大量天外天仙人要融入上三天这一重天。

天外天覆灭九年来，尽管无时无刻面临混沌演变轮回侵蚀，却依旧有着仙门之间为夺取仙脉争斗，乃至天外天仙人与上三天仙人争锋的现象发生。

所幸天帝坐镇上三天天坛，争锋还只在仙君以下仙人之间发生。

而独立于上三天的祖界就要好上许多，虽然也有天外天祖界道尊乃至仙君带着不少的仙门弟子到来，却并未发生争锋，当然了，毕竟是两重天祖界的融合，摩擦必不可免，但也因为有祖将的存在，将矛盾控制在小范围内，九年时间也基本融合为一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