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闭关未醒，沐馨在此代师尊请罪，师尊一旦苏醒，沐馨第一时间相告，定将少帝之意转达师尊，若师尊许可，沐馨会亲自护送九沐师弟前往祖界。”

仙庭上空，祖界众仙整装待发，沐馨仙君与沐渝道尊以及数位沐水城老辈道尊齐来相送。

这已经是两日后。

玄龙坛坛主玄空归来，将听得消息告之戚长征，戚长征心知此次已经不可能见到九沐，继续留下去没有意义，他让玄空秘密留在沐水城，于此刻告辞离去。

沐馨仙君的话也就是听听，说了等于没说，戚长征没心情和她演戏，应付几句登上龙辇。

离开沐水城，接下来又去了侗鼎仙尊闭关之地与上顶仙尊闭关之地，不出预料，两位仙尊都是以闭关养伤的说辞避不见面，侗鼎仙尊弟子侗明道尊与上顶仙尊弟子上礼道尊倒是全程陪同，上空道尊对戚长征也是礼敬有加，不过戚长征当然知道，两方仙尊弟子敬他，只是为了被封印在天庭的侗恒道尊与空灭道尊而已。

上顶仙尊闭关之地距离天庭不远了，大致也就四五日行程。戚长征带领祖界众仙前脚离开，侗明道尊与上空道尊随后也往天庭赶去。

祖界众仙离开大半日，玄空追了上来，将九沐已经离开天沐仙尊闭关之地的消息告之戚长征。

也就是在戚长征离开沐水城第三日，沐馨仙君进入天沐仙尊闭关之地，不久之后九沐便与她一同离开。

玄空倒是想与九沐见上一面问明情况，只是仙尊府全面戒备，周围地层竟是有道尊蛰伏蹲守，要不是玄空仙君发现得早，说不得连他都会暴露，没奈何之下他也只好先行离开。

这样的情况戚长征也有预料到，倒是没有感到意外，兴许在天沐仙尊闭关期间，那几位道尊都有可能会一直蹲守地层，戚长征也没想过强行带走九沐，只要确认九沐无恙也就罢了，还需等到天沐仙尊出关之后再谈九沐的事。

前往沐水城的时候也已经有过预判，没有抱太大希望，所以失望也不会太大，暂时将九沐的事情放在一边，过几日就能抵达天庭，戚长征已经想好了，抵达天庭的第一件事，先找李孟尝卜上一卦再说其他。

从戚长征归来到现在，事情发生不少其实也只是过去了几个月，天庭没有多大变化，要说变化当然也有，那就是天庭少后九阴玄女秘密离开，对外称闭关修炼。

仙人们来来去去，将发生在上三天的大小事汇总天坛，其中以清除噬兽的消息最多。

不论是天外盟十五家仙门还是下三天前来上三天的仙门，包括上三天本土仙门，只要是仙主为道尊级别的仙门都会安排仙人留在天庭，无论如何，天庭少帝如今就是整个仙界的掌御者。这一点戚长征也比不了，他的掌御方向在六千界。

祖界众仙前行四日余，距离天庭已经不远了。此刻从天坛升空一群仙人，浩浩荡荡自上三天北天门飞过，于最前方的正是天庭少帝杨戬。

不久，祖界少帝与天庭少帝会面，众仙环视，两位少帝表现中规中矩，相互施礼，一同往天坛而去。

天坛之内，二帝坐席之下四圣坐席之上添了两个坐席，这里就是两位少帝席位。

戚长征与杨戬拾级而上，殿内众仙屏息而望，当两位少帝在坐席坐下，众仙朝拜。

几个月过去，戚长征还是不习惯这样的场面，高高在上的感觉虽然很爽，特别是看见那些曾经为难过他的，将来也要和他作对的道尊对他叩拜。却也有跟随他的，乃至帮助过他的道尊在内，他不喜欢这些道尊对他叩拜。

眼角余光瞥了眼杨戬，还如往昔那般挺拔，表情也如往昔那般傲然，也有不同，多了几分上位者的威严，倒是看不出杨戬是否已经适应这样的场面。

……

……

回到帝宫的时候已近入夜，祖界众仙在天庭也都有属于他们的宫殿，除了驻留天庭的黑袍道尊跟来帝宫，其他道尊都回到他们的宫殿。

黑袍道尊没有什么变化，只是会因为戚长征地位的不同态度会有不同，戚长征不愿见到的就是这点，在黑袍道尊打算叩拜之际，戚长征抢先施礼，说：“你跪拜我我跪拜回去。”拉着哭笑不得的黑袍道尊在一旁坐下。

“我们之间拜来拜去太生分，从妲己那里论，你是妲己师尊就是我长辈，从二星那里论，你还是我长辈，哪有长辈对晚辈跪拜的道理，公开场合没办法，私下完全没必要，我叫你前辈也生分，叫你黑袍，你还叫我长征。”

“不妥不妥，你叫我黑袍应该，我必须称少帝。”

“那行，称呼可以随你，跪拜绝对不行，说好了。”

黑袍仙君无奈应下。

“我这次去了趟沐水城没有见到九沐，我想听听你有没有办法可以将九沐带回祖界。”

黑袍道尊摇摇头，道：“天沐收九沐为徒我在场，在此之前我曾打算与天沐沟通，只是她过于强势，不容我多说一口回绝，我无法可想。”

“和我预料的差不多，我回祖界之后，有让玄空去沐水城，原想直接带走九沐，是九沐不同意，估计是天沐待他不错，他要与天沐说明。这次我去沐水城，九沐就在天沐闭关之地，在我离开第三日，九沐回到修炼地，仙尊府戒备森严，连玄空也无法接近。我担心九沐已经对天沐说明，将会限制九沐自由，另外还有一点比较奇怪……”

戚长征将玄空窥听所得告之黑袍道尊，接着道：“那位落夜道君所言我认为很有道理，以我和沐馨接触来看，沐馨绝对是一位很有手段的女仙，正常来说，天沐招九沐为弟子，她不可能对九沐没有想法。可在天沐离开的三十年间，她一直对九沐关怀有加，这未免太奇怪了！”

“是个疑点。”黑袍道尊沉吟道，“天沐明知玄龙归于青龙圣宫乃是大帝定下规矩，却还强势收九沐入门，这本身也是一件不同寻常的事。”

“你这么一说还真是

这样，之前我一直只是认为天沐强势，这强势也不应该违背大帝定下的规矩……”说到这里，戚长征沉默下来，好一会儿才道：“除非违背大帝定下的规矩有可能受到的惩罚不如她图谋之事……我想我能猜到她的用心了。”

黑袍道尊看向戚长征，眉头深皱，他也想到了。

自从大帝陷入沉睡以来，各路仙尊各显神通，有的培养逆修阴阳仙人，有的寻觅二帝后裔，还有的就像天沐仙尊这般暗中布局。

九沐的前世就是姜九龙，这点已经完全确认，而最先知道姜九龙身份的只能是天沐仙尊。姜九龙转世重生，哪怕重生在上三天，他对于前世的记忆也会恢复，修元祖界发生的事情都在他的记忆内。

而元神飞升之初，所有的记忆都将被抽取存于听封阁，作为上三天仙庭之主的天沐仙尊完全可以查看记忆，有关姜九龙与戚长征在修元界的一切她都有可能了然于胸。

按照这个思路想下去，戚长征和黑袍道尊推断天沐仙尊所图并不是太难。

天沐仙尊明了九沐前世与戚长征关系亲密，全心全意培养九沐，将来再通过某些特殊的手段或是封存九沐记忆，或是迷惑九沐……不管用什么方法都能让九沐听令天沐仙尊亲近戚长征，从而取走戚长征精血。

想明白这一层，戚长征反而不是那么担心九沐了，不过到底是不是如此，还需找李孟尝验证。

戚长征和黑袍道尊一同离开帝宫，谁也没带，直接来到天师府。

李孟尝似乎早已经知道戚长征要来，提前泡好茶，还就是三盏茶。

“你越来越有神棍的趋势。”戚长征笑着喝了口茶，“开始吧，既然知道我们会来，那就直接起卦。”

“少帝高看孟尝了，我是能判断你和黑袍要来，但究竟为何而来却判断不出。”

“你也有不知道的事？”戚长征打趣道。

李孟尝道：“我不知道的事多了，少帝别为难孟尝，我还想多活几年。”

“少给我装模作样，让你起卦你就起卦，测九沐。”

“九沐是谁？”

戚长征拍桌子，“你再装我真揍你了。”

黑袍道尊说道：“天师怕是有求少帝？”

戚长征一愣，再看李孟尝，半眯起眼来道：“你有求于我？”

李孟尝苦笑道：“不瞒少帝，孟尝确实有求少帝。”

“说来听听。”

“孟尝飞升与其他仙人不同，孟尝修炼也与其他仙人不同，少帝在祖界也曾见过孟尝昔年模样，说是形如干尸也不为过，得先师传承才恢复过来，可却不够，三十年前孟尝阴极初，三十年过去孟尝境界再难提升……”

戚长征敲敲桌子，不耐烦道：“你就直说需要我做什么。”

李孟尝深吸口气，道：“如今形势孟尝所需太过敏感，但孟尝也没有其他办法，便直言了吧，我需要两位少帝精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