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空一语道破，封云再也憋不住心中的疑惑。

“明空大师可知那是何物？”

“似鬼非鬼，似魔非魔！”

日！说话不能痛快点么！封云一阵肺腑，倒了一碗酒一饮而尽。

“咦，此酒不错！”

封云又接着倒了一碗，刚开始还慢慢品尝之后便一饮而尽。

到现在，封云也喝过许多酒了，什么烈的，柔的，绵的，醇香的不一而足，但这家茶馆的酒却让他想起前世一种他喝习惯了的饮料，尤其是在着炎炎烈日之下，喝一碗，甘爽无比。

“大师要不来一碗！”封云摇晃着酒坛问道。

明空双手合掌，“出家人不喝酒！”

“此酒非酒！大师喝之无妨！”封云不管不顾倒了一碗放在明空面前。

明空“……”

闻着鼻尖淡淡的一丝香气，明空终归没能端起面前的酒碗，一手礼佛，一手捻着脖子上的佛珠，神色庄严，“九幽之下，阴魂归处……”

这次明空总算说到了正点上，那日所遇之物出自九幽之下，至于具体渊源都在官府掌控之中，江湖知之甚少，明空也只是知道一点皮毛而已。

但那东西也绝非打不死的小强，需以纯正内气方能击杀，尤以至刚至阳的内力为最，其次纯正道家或者佛家内力。

那东西江湖人称“尸鬼”，专为杀戮而生，它的出现就是死亡的开始。

封云不明白明空为什么一眼就能看出他与“尸鬼”有过接触，因为问了也是白问，不过临走前，明空说了一句话，尸鬼挺记仇的！

正好，封云还愁如何才能找到那“尸鬼”呢。

通过明空的只字片语封云判断出，那日他所碰到的“尸鬼”并没有被他杀死，能杀死尸鬼的唯有内力，而那日他用的都是外力或者自然之力。

拜别了明空，封云漫无目的在街道上转悠着，不知不觉出了东城门。

武道大会在即，武者激增，检查更加严格，城门口也严重受堵，入城的队伍排到了一里之外。

有大户、士绅自然不会辛苦的去排队，派下人去排队，自个则到一边的树荫下歇息，世界之大自然不缺机灵之人，城门口处随便搭顶帐篷，支个凉棚，摆上酒肉、茶水，生意火爆到极点。

有一就有二，排队的人群排了多远，道边的摊点就排了多远，密密麻麻蔚为壮观。

烈日炎炎，封云随便找了一处摊点坐下，要了一壶酒，一碟花生米，打着时间。

摊主是一队夫妇，男的精壮有力，女的娇小可人，颇有姿色，甚是勤快，正好又处在城门口左近，生意最是火爆，二人忙的有些脚不沾地。

这时摊点上来了两个带着面具的汉子，一个獐头，一个犼面，獐头双手空空，犼面提着一柄大砍刀，走到摊点中间，大砍刀猛地插在一张桌子上。

桌子上坐着的人也是武者，脾气比较火爆，怒火冲冲的站起来，“你们要……”，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拉着桌子上的同伴匆匆跑了，摊点其余人等见了也脸色大变，慌乱而跑。

霎时，火热的摊点只剩下三桌人，一桌封云，一桌是一个中年人，低着头自顾自吃着桌上的面条，仿若周围一切与他无关一般，另一桌是一个年轻剑客，桌子上放着一柄长剑，约莫二十出头，一脸稚气，神色愤愤的看着带着面具的二人。

冷眼扫了三人一眼，犼面猛地将大砍刀拍在桌在上，“好酒好肉尽管上！”

面具二男一看就不是善茬，上来就将大半客人吓跑了，夫妻二人心里正苦呢，奈何形势比人强，还是乖乖的将切好的牛肉，好酒，好菜端了一桌上去。

“嘭！”

犼面一脚将端着方盘的摊主踢到，上面的牛肉，好酒撒了一地。

“你个糟老汉子端上来的东西人能吃么？”犼面又上前一脚将刚爬起来的摊主再次踹到，“他娘的，快让你婆娘端上来，若是让老子不满意，砸了你这小店！”

“是！是！”

犼面两脚几乎将摊主踢得散了架，忍着浑身的疼痛进了隔间的厨房。

“宁安十二兽？”

封云轻轻敲着桌子，刚才他听到仓皇而窜的客人嘴里都念到着宁安十二兽，而“宁安十二兽”之名，封云也略有所知。

宁安十二兽，十二个带着面具的人组成，分别是豺、狼、虎、豹、熊、貔貅、、狻猊、獬、犼、貂、狐、獐，实力都在打通36个窍穴以上，武功高强，心狠手辣。

这些人欺男霸女，拦道抢劫，无恶不作，但偏偏又颇为狡诈，只伤人不杀人，出手不是砍人手脚就是毁人容貌，从不杀人，府衙捕快能力不足，六扇门又达不到要求，故而一直逍遥法外。

多少侠义之士前仆后继都被四人围杀，反而让“十二兽”凶名高涨。

片刻，女的硬着头皮端着酒肉低着头走了出来，刚把酒肉放下就听女的一阵尖叫：“放开我！放开我！”

“嘿嘿！这么嫩的娘们，老子还没尝过几个呢！”犼面嘿嘿大笑，一双大手肆无忌惮的在女子身上探索。

“放开我家娘子！”摊主双眼充血，拎着一只板凳冲了过去。

犼面一手揉捏着女子翘臀，身体忽然而动一脚将男子手中板凳踢飞，轻轻一勾，摊主直接扑倒在犼面面前的桌子上。

“这么白嫩的身子，白白让你这双狗爪占了便宜！”犼面提起面前的大砍刀照着男子双手砍了下去。

一个生活在社会底层的人，失去了双手，他还能干什么，摊主想要挣扎双臂死死被犼面压住。

“住手！”

就在这时另一桌上的那个年轻剑客手持长剑冲了过去，长剑飞舞堪堪挡住犼面下落的大砍刀。

封云倒了一杯酒，轻轻摇了摇头，看一个人的实力除了他过往的战绩以及显露在明面上的实力，再就是通过一个人的出手度、技巧等判断。

年轻剑客有打通五六个窍穴的实力，但剑法飘忽没有杀气，多半是某个门派初次下山历练的弟子。

“滚！”

果然，犼面抬起一脚正年轻轻剑客胸口，年轻剑客面色潮红猛然飞了出去，没了年轻剑客的阻挡，犼面的大砍刀照着摊主双手再次落下。

“啪！”

一粒花生米砸在刀背上，巨大的力道让大砍刀一震，下落的势头也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