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厅的另一个大桌上，团建回来不回家的人，都跟着苏承川来餐厅聚餐。

“那个好像顾主管啊！”说话的是赵冰雁。

“不会吧，顾主管多有气质呀！”立刻有男同事反驳。

“我去！好像还真是，这是什么操作呀！”

“不上班时就喜欢这个...打扮？”

“对面那是他男朋友吗？”

“品味不错呀！”

“闭嘴！”苏承川看了一眼笑得乐不可支的顾卿，他这个位置看不到她对面是谁。

“吃完了赶紧撤，回去休息。”

苏承川发了话，众人也不好再八卦，道：“好的，老大。”

大部分人因为要开车，聚餐没有喝酒，结束的也比较快。

“你们负责送一下。”苏承川对着桌上的男士说。

“老大，你不走吗？”赵冰雁问，她立刻就猜到是因为顾卿在这。

“我还有点事，撤吧。”说完也不管赵冰燕说什么，走向前台去结账。

赵冰雁看了一眼还在吃饭的顾卿，又看了一眼苏承川的背影，攥紧手中的包，出了门。

苏承川结好账，故意路过顾卿就餐的位置，才发现顾卿对面的男人竟然是肖辰。

“肖辰。”苏承川笑着叫他。

“承川？”肖辰起身，脸上还有来不及收的笑容：“吃了没？”

“吃过了。”苏承川回答。

肖辰见苏承川没有走的意思，便介绍说：“给你介绍一下，这位顾小姐，季铭的伴娘，你当时没来。”

苏承川略带微笑的看着全程不敢抬头的女人：“顾卿？”

顾卿深深体会到了什么叫如鲠在喉，如芒在背，如坐针毡，她这是造了什么孽呀！

顾卿咬牙抬起头，她不能笑，她嘴上涂了大红色唇膏，她怕一笑就是血盆大口，只得微微抿唇一笑：“苏总监好。”

肖辰有些不明所以：“认识？”

苏承看着她的妆容，嘴角不自觉的扬起：“两家公司有合作。”

“额......你们聊，我回去了。”她一刻都待不下去，抓起包头都不敢抬一下往外走。

“我送你。”说话的是肖辰。

“不用！再见！”说完匆匆逃出了门。

“换个地？”肖辰问。

“不去了，刚团建回来，累。”

......

“顾卿！”快步到了商场门口，苏承川叫住她，她果然没有往停车场方向走。

苏承川走过去，又看了眼她脚底下的厚底红色豹纹拖鞋，他想，这种极度过时的鞋现在应该也挺难买的。

“没开车吧？”他语气肯定。

顾卿尴尬的不敢转头：“这里打车很方便的。”

他为什么还要追过来啊？她也要脸的呀！

“我送—”

“不用。”顾卿立刻打断他。

她幻想过有一天，能和苏承川肩并肩走在街上，但绝对不能是以这副尊容。

苏承川唇角带笑：“我都嫌不丢脸，你敢穿出来还在意这个？”

苏承川走到她身边，道：“走吧，我车停东边了。”

话说到这个份上，她再拒绝就是矫情。

他既然不嫌丢脸，她还怕个毛线？

两人往东走，街上时不时有人打量他们，可能是苏承川太长得好看，可能是她太像刚来到城市的洗脚小妹，这种都处处都透露着反差的妆容，走在哪都是风景线。

“好巧。”蒋心宁看着面前的两人：“逛街啊。”

苏承川点了下头，淡淡道：“嗯。”

蒋心宁又看了一眼苏承川身边的女人，她手里紧紧攥着一个女士包，似是想起什么，另一只手赶快盖住露出的大大的金属LOGO。

蒋心宁似是忽然被愉悦到了，看着苏承川抿唇一笑，伸手跨住旁边男人的胳膊：“我们先走了。”

苏承川看了眼她身边的男士，还是上次在电影院遇到的那位先生，就朝他点了个头，带着顾卿继续朝前走去。

后来，顾卿问起苏承川的前女友漂不漂的问题，苏承川笑道：“你见过的，跟肖辰相亲的那晚，遇到的那个就是。”

顾卿顿时想起那个别有深意抿唇一笑，原来是在嘲笑他瞎她土，愤恨的连饭都吃不下去，郁闷了好几天。

两人上了车，系好安全带。

“去公司。”苏承川用的陈述句。

“嗯？你咋知道？”顾卿一脸不解。

苏承川看了她一眼：“卸妆，这样你敢回家？”

“哦。”

“跟肖辰相亲吗？”苏承川问。

“我年纪这么大了，相亲也正常。”顾卿怼他。

“相亲化成这样？”

话音一落，两人都沉默了。

顾卿喜欢他，他知道的。

他可以顺理成章的亲吻蒋心宁，也可以心安理得的跟她分手。

但对顾卿，他不敢这样随便。

他已经欠了她一个青春，他怕再欠了她一辈子。

顾卿过完年就二十八了，这个年纪，输不起。

如果能重逢的再早一点，哪怕就是早两年，他肯定要不管不顾跟她在一起。

顾卿扯出一个笑，转了个话题：“师兄这几天玩怎么样？”

苏承川看了她牵强的笑容，配上这个妆容，还真是一言难尽。

苏承川牵了下嘴角，“哼”了一声。

“哼是什么意思？”

“哼就是我着急麻慌的忘了带袜子！”

“哈哈哈！”顾卿实在忍不住，只好捂着嘴，笑的前仰后合，毫无形象可言。

见她笑了，苏承川松了一口气：“还不是拜你所赐。”

顾卿眉眼弯弯的看向他：“谁叫你那个助理欠欠的。”

“工作能力还是不错的。”

顾卿不敢再接着说赵冰雁坏话，就点点头奉承道：“强将手下无弱兵嘛，你多强啊！远见卓识，中流砥柱，运筹帷幄。”

苏承川睨了她一眼：“你们那的领导喜欢听这个？”

“我们那的领导这种低级彩虹屁哪够呀！我们的领导要从他的颜值，他的大肚子，他的领导才能以及祖坟上的青烟都得吹一遍才行，时时刻刻，花样不能重复的。”

苏承川轻笑不语。

顾卿知道他不信，又接着道：“虽有夸张，但也基本符合实际情况。”

“想潜你那个？”苏承川猜测，以顾卿的级别，能接触到的，多半是这种职位不上不下，又极容易自我膨胀的管理层领导。

“对，我以死明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