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顽不灵！”沈深气得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指着她鼻子骂道，“我身为书院院长，执教以来书院从没出过废物弟子，我绝不可能让书院在我手中成为天下笑话！你若执意要留下，休怪我不客气。”

“堂堂书院院长竟故意为难我一个学生，难道这就是您的为师之道？”魏然毫不畏惧，直视他的双眼问道。

“为难一个废物？我都怕脏了自己的手。”

沈深狠狠一甩袖：“不过就算我不为难你，你早晚在书院也待不下去。你以为其他的学子都如你一般是来玩闹的吗，他们个个追求上乘之道，对书院有着深厚的敬重之情，他们还有你的师兄师姐们，无一不爱惜自己和书院的羽毛，你以为他们就容得下拖后腿的你吗？痴儿！”

“院长这是认定我这辈子都只能是个一事无成的废物了？”魏然沉着脸道，神情带着些许落寞，任何人被人这样指着鼻子骂，都会多少有些伤心的吧。

“难道你不是？”沈深冷声嘲讽。

“若我三年后顺利通过学院的毕业考核呢？”

“绝不可能。”沈深咬牙切齿。

“若通过了呢？”

“你能通过书院毕业，除非太阳从西边出来！”沈深转身身去，冷哼一声，大步离去，“你如此愚不可及，他日悔不当初别怪我没提醒。”

“会不会悔不当初，那是学生自己的事，就不劳师尊费心了！”魏然拱手施礼，恭送他离去。

待他走远，她也整理好情绪，离开了藏书阁。

回去的路上，也是方才那名侍学带路，毕竟天黑了，路不好走，只是见他原本微弓的身子这下弓得更低了，眉眼也垂着，魏然很好奇他到底能不能看清前方的路。

此时晓织的声音出现的脑海中：“这你都能忍？”

“不能啊。”

晓织顿时兴奋起来：“那你可想好了？”

魏然嘴角一勾，传音邪魅笑道：“如你所愿，甲班我去定了。”

似乎一点也没有被沈深影响到情绪。

“耶！太好了！我终于有机会跟别人真刀真枪地过招了，明日我要不把他们虐得做噩梦都对不起我这些年的寂寞！”

晓织兴奋地跳了出来，魏然眼疾手快地将它给摁了回去，毕竟前边侍学还在带路，被人发现了可不好。

“不过明日的对手可都是同辈中的佼佼者，他们大多在入学以前就入了大灵师的门槛，你对上他们也有把握？”魏然不放心地问。

她与晓织有特殊的交流方式，不用说话，只用传音就能沟通，这也是这两日晓织带她领悟的。

“小菜一碟。”晓织胸有成竹地保证。

“体型不大，口气不小。”

“那当然！”

魏然听这语气，眼前仿佛就看到了一团小黑毛球插着腰昂着头雄赳赳气昂昂的样子，不禁笑出了声，引得侍学还奇怪地微微侧了头。

“你都有些什么本事，要不给我透个底？”

“这......我也说不准，反正很强就对了。”晓织支支吾吾地应。

魏然笑了笑，又问：“你那么久没打过架了，怎么保证自己还很强呢？而且你不是说自己前两日才修炼出的真身嘛，正是力量薄弱的时候，要是你所谓的“很强“在这其实只是些三脚猫本事，明日害我在分班考试中出嗅了怎么办？”

“不可能！”

见她竟然敢怀疑自己的实力，晓织着急忙慌地解释：“我现在虽只有以前十分之一的本事，但我可是神兽，用的是法术，对付你们这些凡人绰绰有余。”

“法术？”魏然皱眉，“如今大陆修炼的灵术，以灵根为载体，以天地灵气为源泉，人操控灵气发挥出强悍的力量，是为灵术。你所说的法术又是什么？其载体与力量源泉又是什么。”

“这你就不懂了吧，就说你们这些凡人孤陋寡闻。”

晓织傲娇地给她科普道：“世间万物，周而复始，自有其规律，规律不停运转，就会产生天地之气，是为你们说的灵气，但同时也会产生相对的怨气。”

“世人只知灵气可修炼，怨气要平复，却不知在这两者交替间，还会碰撞出许多复杂的气息，也正是这些气息，造就了人的七情六欲，有道是万物之源即万物之根本，究其根本，所有不同形态的气息都可以为人所用，人不知，不过是未找到其转换的法子罢了。”

魏然又问：“所以你说的法术，是用了另外一种不为人知的气息作为力量源泉？”

“差不多吧。而这种“气息“是你们的测试石测不出来的，所以他们才会认为你是废物。”

魏然扯了扯嘴角，织梦激灵一下，意识到自己好像说错话了，连忙补救。

“你也不用灰心，你虽无灵根，只是没办法运用灵气而已，我可以教你一些他们都不会的，只要你按我说的学，保证你比所有人都要厉害，定能让那坏老头羞愧得无地自容。”

魏然扯了扯嘴角，恰好已经回到了学舍，谢过侍学后，便回到屋里十分无奈地说道：“那......我先谢谢你？”

“谢啥呀。”晓织笑嘻嘻地说道，“多做点梦给我吃就行。”

魏然满脸黑线，恶狠狠地威胁道：“不许再给我造噩梦，不然我就拿你炖汤喝！”

晓织脸上的笑意瞬间消失，一副可怜兮兮样。

“不造就不造嘛，要不要这么凶，最多我饿死算了。”

魏然无奈地揉了揉太阳穴，装可怜的小毛球还真不知怎么对付的好，正郁闷呢，又听到它变脸般叽叽哇哇的声音。

“不过你这么善良，肯定不忍心看着我被饿死吧？这样吧，你带我去欺负别人，让他们做噩梦，这样既能喂饱我，又不用你遭罪，还能替你出气，怎么样，是不是划算？”

魏然挑眉：“为何你不造点好梦，难道你只能吃噩梦，还是说美梦不香？原来梦魇兽也这么挑食的？”

“我才不是梦魇兽，我是织梦神兽！”晓织嚷嚷着，下一秒又扁了扁嘴，“美梦我这不是造不出来嘛......而且十个美梦也不顶一个噩梦饱的。”

魏然摸了摸下巴，似乎意识到什么，喃喃分析道：“你以梦为食，那你的力量源泉岂不就是人的梦？”

“唔......也可以这么理解吧。”晓织幽幽地收回目光，心虚地不敢看她。

“那明天就看你的本事咯。”魏然困意已起，也没有留意到它的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