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66章 断因果

九天寰宇阵。

古荒盘坐其中，身前一团暗紫色的火莲浮现，宛若是血脉交融，如臂指使，完完全全的受其掌控。

而身前一剑一印，静静的悬浮在虚空，可古荒却是心中生疑，久久没有去将剑印给锻造。

“小家伙，为何不动手，现在还有什么可犹豫的吗？你不想逆转宿命了吗？”

镇天碑灵出声，以鸿蒙灭世火的威力，完全可以将其重新熔炼，但他感觉到了古荒似乎在迟疑。

“前辈，你不是说让我洗去与他们一切的因果吗？甚至废掉这一身力量，重头再来，但人皇剑与人皇印重新锻造，日后我岂不是要与人皇依旧是纠缠不清吗？”

古荒微微叹息一声，始终还是不想去将其熔炼，既要洗去因果，那么便将是不在与他们有一丝关系，剑印自是不能在用。

“小子，你真是好生糊涂，器是器，人是人，何来因果一说，你这一局虽有老夫之助，但依旧是九死一生之局，我只能帮你对付黑暗巨爪，而不会帮你对付那些走狗，你要与天命者一战，没有能镇压极道之器的至宝，你何以与天命者争锋。”

“人皇老贼算计你，驱使你去对付黑暗，这本身就是大因果，你废去一身武道与力量，已经是了去了与他之间的因果，这剑与印就是补偿给你的代价，况且有永恒之力加入，你又有何惧，若是你让剑印回到人皇子的手里，日后你拿什么争锋。”

“你记住，是人皇欠你的，而不是你欠人皇的，今日人族局面，皆人皇一手造就，他该负全责，而非是你。”

“你前世本就是应该成就真仙，而是人皇所做的一切，让你们这些人族后人承担一切因果，包括你们人族陨落的所有大帝尊。”

镇天碑灵的声音是严肃无比，显然对于人皇的痛恨到了极点，想当年他就是中了人皇的阴谋，最后被三千大道封印，若非修罗古皇暗中留手，早就是被磨灭了一切。

“前辈，我知道了，不过熔炼之前，我先要解决一些私人的事情。”古荒心中已然有数，如今也是时候跟他们摊牌了，如何取舍自然由着他们选择。

“真是麻烦，去吧！我想你不会得到你想要的答案。”镇天碑灵长叹一声，并没有阻止古荒的行为，毕竟这些事情要古荒自己去验证，他所能做的仅仅是引导与传承而已，而不能过多干涩，因为命数已变，古荒的每一个决定，都关系着未来。

人皇印，内部世界。

一道金色漩涡浮现，古荒身影漫步其中，但迎面就遭到了吞天魔尊那无尽的魔威碾压，“混账东西，你干了什么？我人族怎会出了你这样不孝子孙啊！千古布局，尽毁你手，若人族覆灭，你当负全责。”

“小家伙，你简直让我们太失望了，我让你不要再临小世，也不要召唤蛮荒战塔，可你为何就是不听，为什么？”

冰灵老祖虽然情绪平静，但银色双瞳绽放出了无尽的失望。

“二弟，你为何行事如此冲动，为何不跟我们商议，这一切究竟是为什么？你难道真想万灵寂灭，天地永远被黑暗笼罩吗？”

老火的声音也是充满了怨与恨，显然对于古荒已经真正失望了。

“说完了吗？呵！愤怒不甘，质问逼迫，失望透顶，我该负全责，吞天老魔，你有什么资格指责我，你又什么资格对我指手画脚，你又有什么资格对我呼来喝去。”

“冰灵老祖，你又算什么东西，还对我失望至极，若非看在冰魔王的份上，当初我就一把火烧死你了。”

“大哥，自我当初遇到你，我就知道你很不简单，你藏着大秘密，但我没有问，我甚至镇压了你，可雷霆秘境一搏，你我生死与共，我本来以为这一世，我们真的能成为兄弟。”

“可你连什么都不问，上来就指责我，你我兄弟经历那么多，你始终却不曾相信于我，该失望的人是我吧！”

“我在你们眼中就是一个棋子，一个随时可抛弃的棋子，一个就当为人皇老贼的阴谋牺牲的棋子，一个注定该是沉沦黑暗。该为别人做嫁衣是吗？”

“我天生就该死，天生就该为蝼蚁，这是我注定的宿命是吗？吞天老魔，冰灵老祖，真的，我曾对你心怀敬意，甚至想帮你们恢复一切。”

古荒的声音一顿，自嘲一笑，“是啊！可我古荒算什么东西，一个蝼蚁而已，也配和你们结交吗？”

“老火大哥啊！老火大哥，你明明知道一切，你却不告诉我，也是，谁让我是一个棋子呢？可是踏马的，我把你当兄长啊！”

“如果你们将这一切坦诚相告，也许我们就不会走到今天对立的局面，甚至我会去拿自己的命与黑暗相搏。”

“就算是我死了，我也无所谓，因为人皇子或许比我更适合统领人族，可我特么最不能忍受的就是我死了，还有人顶着我的相貌与名字为祸世间，这世上只有我一个古荒。”

“人皇老贼造的孽，凭什么要让我来还，凭什么要让我古荒给他收尾，那老贼前欠我的，日后我必让拿命来还。”

“这一局与黑暗的搏杀，既是无可避免的宿命，那么我会去，不过我会亲手将其镇压，让晨钟再响天地。”

“我不会杀你们，我会亲眼让你们看着，我是如何将人皇子镇杀，有朝一日，我会让人皇老贼死无葬身之地。”

“我在最后告之你们，小世界不是我开启的，这四枚古印还给你们，我古荒当真瞎了眼，与你们这群小人为伍。”

“我真后悔没有听从大祭司与祭灵的话，我真后悔去镇杀了青烈古王，青莲，跟我走吧！”

古荒内心燃起了无穷的恨与怒，将其四枚古印抛到了他们的面前，轻轻呼唤了一声青莲，这是唯一不属于他们的东西。

青莲化做一道青光脱离了老火的身躯，而是悬浮到了古荒的掌心，虽然只是初生灵智，但始终相信的人只有古荒，这是很单纯的直觉。

吞天老魔失魂落魄，不在出声，一切古荒都已经知道了，根本没有在辩驳的必要。

冰灵老祖无言长叹，也是说不出半句话来，事情已到了这个地步，已经没有任何在去争辩的必要了，事实就是如此，他们无话可说。

老火寂灭无声，本体上的火焰也消失一空，完全没有在言语。

“为什么都不说话了，你们先前不是挺能说的吗？怎么被我戳中痛处了吗？你们以为我古荒是蝼蚁，是棋子，可任由你们摆布吗？”

“你们觉得自己是大帝尊了不起，是先天生灵高人一等是吗？哼！若非人皇老贼造的孽，我古荒早已羽化真仙，前往大千世界了，还管你们这些烂事吗？”

“我真是懒得在跟你们啰嗦了，从此以后世上没有人皇印与人皇剑了，只会属于我古荒炼制的道器。”

“从此以后，这里就是你们的囚牢，好好享受余生吧！”

话落，也不由得他们出声，古荒将人皇印单独隔绝出了一个个封印空间，将他们是永远封禁起来，不会杀掉他们，但也不会代表就会放过他们，同时在各自的封印空间上，古荒祭出了一道暗紫色的火焰。

只要他们敢将封印打破，必将受到净世天莲的焚烧，届时生死便是由不得他们了。

同时，古荒身影一闪，径直到了姬幽寒沉睡的地方，看着那倾世容颜，古荒是叹息一声，“寒公主，既然你沉睡，便是永远沉睡吧！一切宿命跟你无关。”

九九八十一道符文交织而出，瞬息形成九道封印，全部是融入了水晶棺之上，空间之力的封印，除非是古荒身陨，不然无人能够破开。

一切因果与宿命自此开始，便是彻底斩断，古荒的身影走出了内部世界，掌心唯有一道青莲静立天地。

“去魂海吧！以后你我相依为命了，我们的命只依靠自己，永远不会在掌握在别人的手中。”

古荒看着掌心的九叶青莲，一丝精神念头交流起来，青莲化做神光钻入古荒的魂海，扎根其中。

“看来是了结了，不过你小子到是挺黑的，开始炼器吧！”镇天碑灵的声音浮现在了古荒的神魂中，这小子到是很决断，该了结就去了结，绝不拖泥带水。

“前辈，炼器之前，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你这般看重我，甚至不惜告之我真相，甚至还要传我无上奥义，助我镇压黑暗，真的只是因为我身上能够超脱的东西吗？就没有别的原因了吗？”

古荒是被人给骗怕了，这样一尊不知品阶，不知来历的无上重器，却这般看重他，只是为了超脱吗？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只需杀掉自己，拿走力量不就行了吗？

“放屁，臭小子，老夫若是想害你，你以为还会等到现在吗？因为我还剩下一丝的力量，虽能够镇压黑暗，但我自身也将陷入无尽沉睡，而且很有可能永世不能苏醒，只能借你的永恒之力复苏。”

“这只是其一，老夫更想看看传承你永恒殿堂的无上奥义，你小子未来能在大千世界搅起何等风雨，我更要赌你身上那一丝的超脱的可能。”

“小子，到了我们这个境界，唯有超脱才是唯一的追求，你懂了吗？罢了，境界不到，跟你说也是白扯，谁让你就是一个土鳖呢？赶紧炼器吧！”

镇天碑灵有些气急败坏朝着古荒咆哮起来，最终更是狠狠的鄙视一翻。

“竟然被鄙视了！”古荒露出了一抹苦笑，向来只有他鄙视别人，何来别人鄙视他一说，不过想想也对，人家以超脱为追求，而自己以真仙为目标，这特么能一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