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3）疯婆点拨

洪连天把车开到森林公园，停下来，洪连天邀布友庆在一块石块上坐下有点激动的呜咽声说：“阿庆哪！要小心哪！现在公司是临危倒闭了！再不小心我们真的要香炉拿去盖狗屎……”

布友庆默不作声，牙齿咬得咯咯响……

洪连天呜咽着说：“我遇到这婆娘，算是没办法了……你回去后，一定要和嫂子好好相处，外头的女人终归是逢场作戏，要说那刘雅婷，才十九岁，就是我养得起，我们也不能耽误人家的青春……”

布友庆淡淡地说：“不说这些了！我是说丁关宇王八蛋催要预付款，现在这个事是我们当务之急……”

“我已和安双树联系，他说他动员他的同事去做他老爹的工作……就是经常向我们买酒的美工集团老总，美工集团答应借给我们八十万，人家不要我们的利息，但一个重要条件是开春后，我们就得还他，我估计开春后，我们布黑三那些钱还是讨不回来，只好走一步算一步了……你回去后，过年前如果不打算再回三德，一定要给安双树打个电话，过年礼数我会安排去的，这个人不错，是我们的贵人……”

“但还是不够厂商的预付款啊？”布友庆叹气说。

洪连天也叹气说：“走一步算一步了，我再设法看看，如果筹集不起来，只好先凑两百万打过去，必要时我年前飞河北一趟。直接找到丁关宇的老总谈谈，把我们的实况跟人家说说，先预付两百万，叫他宽限一下，我们是他们的大客户，如果不互相帮忙，树倒弹到墙，要死大家一起死，都得倒！明智的老板应该会明智考虑的……”

“那我等下就回布家寨了……”布友庆激动得呜咽起来，手不由自主地伸着拥抱着洪连天。两条汉子紧紧拥抱了很久才松开……

……

布友庆叫司机把车向布家寨方向开去。到了疯婆子那座山下，已经是晌午，布友庆顾不得天黑，就叫司机在山下等着。拎了一大包纸钱和贡品上山来……

布友庆刚点燃纸钱。疯婆子已经出现在眼前……

布友庆吓了一身汗……今天不曾唤咒语疯婆子就出现了？

疯婆子吼道：“跪下。我不希罕你的贡品纸钱！”

布友庆吓得赶紧跪下，刚要说话，疯婆子拿起一根赤鼓枝就抽打布友庆……

（赤鼓枝是布家寨山上特有的一种小树枝。能入药，红眼病或其他眼炎症，拿赤鼓枝烧水，滤在脸盆里，拿衣服罩头，拿一个管子在脸盆里吹，脸盆里的赤鼓枝水蒸发到眼睛上，眼睛里的炎症就跑出来，吹半小时后，掀开头罩，可看到脸盆里有一些苔菌类似的凝结东西，眼炎就好了……赤鼓枝打人伤不着人，但打到人的皮肉特别疼，据说是人类祖宗灵魂手指的化身，所以打起来特别疼……）

布友庆疼得爬起来就要跑，疯婆子吼道：“给我跪着，今天我不叫你起来，你不得起来！”

布友庆重新跪在地上，疼得半死问：“我哪里对奶奶不敬吗？奶奶如此下手？”

“你做的好事……”疯婆子呜咽着，边哭边抽打布友庆……

“奶奶我没做错什么事啊？我现在公司正面临着困难，但不是我做错什么事啊？”布友庆委屈地说。

“还说不是你的错！”疯婆子气得把赤鼓枝打得更重，打得布友庆脸上，手上一道道血迹……

布友庆疼得呜咽说：“要是说借款给布黑三错了，那是我错了！要是奶奶为这事要打我，打吧！”

“还不承认错误！我看你再嘴硬？打死你！”疯婆子举起赤鼓枝又鞭打布友庆。

布友庆疼的哇哇叫，哭喊着说：“奶奶再打我，我真的会被奶奶打死的！”

疯婆子扔了赤鼓枝呜呜地哭起来……

布友庆吓呆了，害怕了，半跪半爬过去抱着疯婆子的脚哭诉：“孙儿做错什么事？请奶奶告诉我，我一定改正。”

疯婆子呜咽说：“还嘴硬，你和李莉莉的事……”

“啊！奶奶知道这事啦！我……我……我……”布友庆支支吾吾不知说什么好。

疯婆子哭得更大声：“闯祸了，闯大祸啦！我知道你今天会回来，白天就冒险来等你……”

“啊！我公司遇到困境和这个李莉莉有关系吗？”布友庆问。

“并不是她会害你的，也是你自己闯祸啦！你忘记了你初认识玉瓷美女时发的誓言啦？”疯婆子问。

“啊！我当初遇到玉瓷美女时，我发誓此生一生一意对待玉瓷美女，如违反誓言天打雷劈……啊！誓言会应验吗？我现在要遭到报应了吗？奶奶救我！奶奶赶快救我！”布友庆吓得尿裤子。

疯婆子说：“晚了！我救不了你的！”

“啊？”布友庆擦擦眼泪站起来说，“男子汉敢做敢担！天要报应我，来吧！只是苦了阿仙……”

“你还嘴硬，还真不怕死！”疯婆子气说，“你要死没人管你，现在是你要闯大祸啦！那李莉莉真的让你那么动心？”

布友庆沉默了一阵子说：“是的！”

“无可救药啦！无可救药啦！你死不足惜啦！你闯大祸了，丽仙将不久于人世，你爹也不久啦！你知道吗……”疯婆子颤抖着身子说。

“啊？怎么会这样，我娘才……”布友庆重新掉了眼泪。

疯婆子说：“你爹娘要去，那是人老无法的，你娘是阳寿尽了！你为她烧了那么多金银财宝，她搬不动。路上很多大魔小鬼要来抢她，尽管你请道士来为她做功德，但道术不够，我一路为她抵挡不少，直送她到鬼门关，黄泉路上我就没再进去，我怕被鬼儿们认出我来，黄泉路上，你娘托梦给你爹……你爹多次做恶梦，一直不放心你娘。也想早下黄泉路去……你爹娘一生老实本份。尽管他们经常吵闹，但恩爱埋心里……”

“所以我爹也要追寻我娘去了？”布友庆问。

疯婆子说：“是的！他不知从哪里探听到他儿媳妇也要走了……说不定丽仙去疯婆庙拜拜时，被他听到！他一直认为他要比你们后辈先辞世，他认为这样会延长你们的寿命。也希望你们为他送终……他便夜夜求祖宗带走他。白天不吃不喝……现在你祖宗已经向阴间申请让他不久走了……”

“啊？我爹他……他……那我的阿仙怎么也不久于人世？”布友庆惊问。

“你还叫阿仙！说明你心里还有妻子！”疯婆子感叹说。

布友庆低下头不敢作声。

疯婆子叹气：“还记得你最早见到我时吗？我当时是饿极了。但再饿我也能忍着做饿鬼，我为了与你见面我考虑很久了，我向你讨点吃的。就是想考验一下你出村子到外头去混了后还有没有良心？但这只是次要的，更重要的是我想拉你一把，那布黑三父亲死了后，看到我还在世上，要进鬼门关时，求我一定要保佑他儿子布黑三发财，我起初有想帮这个布黑三，后来看到这个人心太黑了……我是看着你长大的，见你老实本份，又无体力，在城里混得艰难，又查明你的前身世，你前世为鸡时，被你母亲放生了，在山上却也本分安度一生，从没再到田园里偷得人间一粒五谷，也不再为村里的漂亮母鸡所心动，我才决定拉你一把……

——告诉你，你此生的财神在东北角时，就隐喻你会遇到玉瓷美女，因为当时我就偷听到赤脚大仙交待玉瓷美女，有人呼唤一千遍她名字的是有缘人……我暗中指引你得到玉瓷美女，指引你财运在东北角不但能在生意上如鱼得水，更能在这边得到情，没想到无女人缘的你，在三德还有挖不完的情呢？！”

“谢谢奶奶指引我得到所有的一切，现在要怎么化解，奶奶请赶快教示孙儿吧？”布友庆非常紧张地说。

“我说了化解不了啦！”疯婆子说。

“奶奶是大神！那么多困难都能帮孙儿化解，现在赶紧帮忙化解吧！”布友庆说道。

“化不了啦！你当时要是没发誓，说如果你有一心二意，会天打雷劈还好办！”

“我收回我的誓言！”

疯婆子严肃地说：“誓言如果能乱发，能随便收回就好了，人间都讲求报应的！尤其是你，你面对的是仙，和仙共盟约誓，是一定能见效的！”

“那我就让誓言兑现吧！让天打雷劈了我，千万不要让丽仙遭到什么不测，我的宝儿还小，丽仙才会照顾宝儿的，我不懂得照顾孩子的……”布友庆呜咽着说。

疯婆子叹说：“唉！不能这样了……你听我说

——你能遇到玉瓷美女是和我的点拨有关，但没想到这段姻缘是更有大作为的大仙在做试验——把你和丽仙当做试验，试验人间是否还有专一的真情在！

——牛郎与织女、董永与七仙女、许仙与白娘子、梁山伯与祝英台、孟姜女与范举良、陈三与五娘……自古以来，这些爱情故事传为人间经典美谈，创造了人间感天动地的爱情专一先进事迹，感仙泣泪之典范，而近代，人间感情越来越泛滥……到了现在，再也没有让人感天动地的专一情感存在了。人间变化太大了，变得让天庭失望！

赤脚大仙为了证明人间有真情在，把修得三世女儿身的玉瓷美女魂魄化为重新做人，悄悄留置在人间，想让她再造出一出千古美谈……大仙正高兴事情就要成功时，你却遇到了李莉莉……千不该万不该！千不该万不该！

需要说明的，丽仙是大仙偷偷留在人间的，天庭并不知道，当时半小六颠已经知道了！也有提醒你注意，你却……唉！千不该万不该！千不该万不该！

你去大仙庙求得一仙梦，现在应验了——你梦见一生都看见一群人在喝酒作乐，旁边还有人跳艳舞起哄，自己呆呆地端着空酒杯站在旁边看热闹，正想下场与人共舞，大仙却送一把扇子，他展开一看，扇子上面写有几个字：‘利利益益，不可争强好事，利益利益，不可见利忘义，利益利益，贪婪必出事’……应验啦！应验了！你一贪婪，大仙就举扇子过来，‘扇’字隐含‘散’字……

现在大仙只让丽仙只再有十个月的阳寿，十个月已经过去一个月多了，你还是好好珍惜剩下的八个多月吧！”

布友庆发疯了，跳起来大哭大叫：“不可能！不能这样子！不能这样子！”

疯婆子呜咽着说，“你冷静一点好不好？你现在就是掘地三丈也没有用！你听说……”

布友庆滚回来，跪在地上哭泣：“我听！我听！求奶奶化解。”

疯婆子严肃地说：“化解不了啦！你自作自受，你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好好把握丽仙在世上的时光……”

“奶奶你这么厉害，你没和阿仙去求赤脚大仙吗？”布友庆疯叫。

“求过了，没用的！你回家问你娘子就知道了！你现在还是冷静点，你生意上这段时间要变数的，先哲已经说过，家有丧事，三年衰运！你这段家里频频奔丧，要三年后才能出运的，你一定要注意，好在你与洪连天合作，此人聪明过人，阳气刚强，你与他互凭福祸，互助互补，气势衰竭的时间会短一些……”疯婆子说道。

布友庆呜呜哭个不停……

疯婆子说：“回吧！我气打你一番，想出出气，也想去去你身上的阴气……”

……

布友庆回到家里，直奔屋里，抱着丽仙的脚跪下哭个不停，丽仙看着满脸是血痕的布友庆，大吃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