腐朽气息弥漫虚无，沿路所过之地皆被其吞噬。

更让陈阳感觉到恐怖的是这力量竟然能吞噬无所不在的规则。

界海规则在腐朽气息的面前如同瓷娃娃，轻轻触碰便破碎。

陈阳已经将老鬼的威胁提高到最顶级，在他遇到的本源生灵中属老鬼给他的压迫感最强。

这也是他底蕴不够深的原因，若是其他老家伙，一定能看出老鬼是什么来历，而他只能信仰手中长剑。

何况…现在无剑。

不悔剑追踪咒灵本体，早不知道遁入何处虚无，陈阳能让不悔归来，却会失去咒灵的下落。

无缺道器，何况是拥有灵族传承的无缺道器，陈阳不想放弃，毕竟关乎明月真灵复苏。

他只能出剑硬拼，偏偏这只是二号化身，仅仅有他本体不足八成的本源之力。

若不是禁墟本体不能动，他不会这么被动。大荒那些老家伙始终盯着他，这让他的本体无法动弹。

上次本体降临界海，差一点被几个老家伙算计，这次陈阳不会再犯这种错误。

陈阳无奈以身化剑，唯我剑道境界加持下的化身也是剑，他早已踏上界海器修的顶端。

金色剑光迎着腐朽气息而去，洞穿不知多远的距离，迎面撞上老鬼其中一个头颅。

狼头。

“咦？这股意志和大道我未曾见过，人族还有你这号人族吗？”

老鬼却没有丝毫慌张，他只是沉睡太久不是死亡，经过刚才一番进食，他的本源意志已经复苏。

战斗直觉加持下，他轻易感知到陈阳这道剑意的恐怖之处。

“不能躲开的意志攻击吗？有意思…”

狼头残忍一笑，却不闪不避，对着剑光撕咬而来。

只是碰撞的瞬间，剑光便轻易斩下狼头，陈阳还没来得及高兴，便感知到其他头颅的袭击围攻，还有腐朽圣界的力量。

陈阳明白这是被困住了。

“腐朽之力…”

他深感麻烦，却没有停止攻击，转瞬间躲开其他头颅的攻击，却发现感知被蒙蔽。

老鬼断掉的狼头恢复如初，这一幕让陈阳感觉诧异，可下一刻他便明悟过来。

“你在剑意临体的瞬间，自断头颅躲避斩灭剑意。”

老鬼：“不错，既然躲不开那就不躲。你这意志有些意思，让我想起来当初我遇到的剑宗传人。

他们那些狗东西总喜欢拿烧火棍在我身上捅来捅去。

偏偏个个滑不溜秋，跟泥鳅一样烦人。

不过本尊还是笑到最后，他们没有躲开大恐怖的清算，消失在时间长河之中。”

老鬼的言语却透露出许多隐秘，陈阳曾寻找过古代文献，自然知道老鬼提到的剑宗是什么存在。

“剑宗？古时代剑宗！你是古时代骸骨复苏的生灵？”

陈阳心想：【怪不得不知道他的来历，刚才相柳魔神称呼他为老祖，难不成他是相柳一族的第一代始祖？

不对，相柳在没有加入血祭一脉前，只是二等圣族，他们的血脉再强，也不可能超过四大圣族。

这个老鬼很可能是相柳一族吞噬其他复苏生灵进化出的本源生灵！

怪不得他的不朽体如此奇怪！】

陈阳自信他猜到老鬼的来历，可老鬼接下来说的话却颠覆他的想象。

老鬼一边扩大腐朽圣界的范围，一边围攻陈阳。

“骸骨复苏的生灵？本尊可不是那些死在大恐怖之中的弱者！

本尊诞生于虚无之中，相柳一族第一代始祖，历经六个纪元吸收其他至高族群血脉。

踏上独特的本源之路，成就本尊腐朽始祖之名。

剑宗成立之时，本尊已经成道。”

陈阳内心直呼不可能！

“剑宗是古时代第四纪元出现的强大势力，你在古时代就踏入本源境界，绝不可能是圣族一脉。

你自称相柳始祖，却吞噬相柳魔神和血祭魔巢。

你在说谎。”

相柳对于陈阳的问题却感到好笑。

“说谎？跟你这种弱小族群需要撒谎吗？

你们不配！本尊看在你独特大道的面子上跟你解释两句而已。

看样子你知道的太少了，就让本尊告诉你一些事，让你做个明白鬼。

我已经找到你的本体所在，一会就去吞了你所在的界域，大吃一顿！”

老鬼的境界绝没有陈阳想的那么简单，尤其是他的外在形象，明显有别于其他相柳。

随着老鬼的解释，陈阳才知道他面对的是什么存在。

老鬼是古时代第二纪元踏上不朽路的生灵，而让陈阳震惊的是圣族底蕴。

在那个时代，圣族已经是霸主族群，在界海不知有多少血脉传承。

老鬼就是其中出色的血脉后裔，他踏入不朽后走上吞噬大道。

如同现在的虫族以及恶魔般，吞噬其他生灵血脉，进化自身生命本质。

老鬼因为大道原因被其他族群追杀，其中甚至还有至高唯一。

偏偏他机缘深厚，不仅灭杀追踪他的敌人，吞噬那些敌人以后踏入一条本源路。

“你们这些依靠界域本源成道的生灵如何能跟本尊相提并论！

在我眼里，你连个食物都不算。”

老鬼的大道之力十分特殊，腐朽气息中不仅有一种道，更像是七八种大道之力融合的本源。

九颗头颅具备各自族群的大道之力，围殴陈阳的同时，还在完善圣界规则，防止他突破圣界逃出去。

陈阳的斩灭轻易斩断规则圣界，可他破坏的速度远远没有老鬼圣界恢复的快，在这样下去，他这具化身迟早会被老鬼吞噬。

“你的大道我闻所未闻，正好吞噬你的化身，说不定我也能重新掌握一种大道之力，迈入多个纪元向往的境界！”

老鬼想要吞噬陈阳化身，而他的境界也达到其他生灵难以企及的地步。

如果说陈阳刚刚踏上至高唯一的门槛，那他已经走到门内，就差最后一步。

“世人都传血祭法是魔巢独有，原来是因为你的存在。

不是血祭法成就魔巢，而是你！

相柳始祖成就魔巢！”

陈阳自踏入本源境界，这是第一次感觉到压力。

老鬼哪怕刚复苏，也不是化身能抵抗的存在。

不管是圣界、不朽体、本源意志哪一个方面，老鬼都不弱于任何本源生灵。

陈阳感知到真灵海远去，老鬼的圣界阻隔他感知真灵海的力量，没有真灵之光他的化身越来越虚弱。

“你们还要看到什么时候！这老家伙走的吞噬腐朽大道！

你们再观望下去，等他回归当初的境界，还有谁是他的对手！”

陈阳承认化身不是老鬼的对手，可他也不傻，界海那些老家伙可不会看着多出一位对手。

他话音刚落，虚无之内便走出几道身影。

“你这就是个化身，死了就死了呗！

剑尊难道舍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