预见未来的琴与梦
作者:小隐于林 | 分类: | 字数:55.4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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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5章 至宝
京儒面露不屑地讥笑道:“‘猎犬’?看来你们查得够仔细。可你们觉着我需要知道一个药傀的姓名么?”
理是如此,可这话的语气让叶亭曈怎么听怎么来气。
君离又问:“我猜,关在尘雪山庄里的药傀,有一部分已经被你们转移走了,是吗?剩下那些未来得及带走的,是否全都已经……”
“都杀了。”京儒言简意赅地道。
“你没有否认我的前半句。”君离紧追不舍,“没死的那些,现在在哪儿?”
京儒瞪了他一眼,没好气地道:“告诉你好让你再去我的地盘拆一遍么?”
君离“嘿嘿”两声笑,他当然没指望京儒能告诉他,只是为了确认有这样一个地方,而阿团的哥哥有一定概率还活在人世罢了。
京儒总觉得君离的笑容里带着点阴谋得逞的味道。
君离又道:“尘雪山庄不见得是你的地盘吧?”
“我看到山庄中那些壁画的时候就觉得很膈应,画的叙事更像从人族角度出发,充满了对妖族的仇视与恶意。”
“你虽已背叛妖族,却不会从历史和文化的角度彻底否认自己的种族,加上你心里只想着冰棺里那个美人……实在不像是有帝王之志的人。”
“所以……尘雪山庄的主人,其实不是你,对吧?”君离盯住京儒。
京儒皱了皱眉,警告道:“不该管的闲事不要管,否则就不只是我要你的命了。”
君离很以为然地点点头,接话道:“是该算一算另一件我不得不管的事。”
他慢条斯理地道来:“在尘雪山庄的时候,你明明被我激怒,想要杀了我,却忽然改变了主意,我想来想去,自己身无长处,恐怕只有守墓人一族的身份值得你放我一马了。”
京儒的眼底闪过一丝锐利的锋芒,他警惕地看向君离,道:“何以见得?”
君离低笑道:“幽都山下万千坟冢之中,埋藏着一样至宝,传说可以活死人、肉白骨,得之而天下尽入囊中。可惜被七星锁封印,非守墓人一族不能开启。”
京儒变了脸色,他自然知道君离口中的至宝指的是什么。
叶亭曈也坐直了起来——难道京儒竟与七星钥失窃有关?!
只听君离叹了一声气,他没有与京儒争锋相对,只是用一种很惋惜的语气轻声说道:
“我知道你想救活冰棺里的那个女人,但是昔日令人闻风丧胆的‘白眉书生’,为了一个死人在别人手下当枪使,当真值吗?”
京儒皱起了眉:“不要用那种语气和我说话,搞得好像老子很可怜似的。”
叶亭曈好不容易才消化掉二人话中的信息量。
她愣愣地看向君离:“偷走七星钥的人,他们的目标是崆峒印?!京儒把妖族驯养成药傀,也是为了攻入幽都山?!”
君离点了点头,京儒不说话表示默认。
叶亭曈忽然不知哪来的勇气,她冲上前揪住京儒的衣襟,急急问道:“乐游派灭门也是你们干的?!”
京儒手上没有什么动作,便见叶亭曈被震得连退了三步,他虽重伤,实力却依然不可小觑。
他用手掸了掸被叶亭曈抓皱的衣服,淡淡地道:“我只管药傀的事,他们做了什么我不知道,也不关心。”
叶亭曈将“鸿蒙”剑刃推出两寸,咬牙道:“‘他们’是谁?”
京儒抬起一只手,从指尖亮出一枚寒光闪闪的短刺,冷冷道:“是你该问的吗?不要以为我不杀你们,你们就可以得寸进尺。”
君离伸手把叶亭曈将要出鞘的剑按了回去,朝她摇了摇头。
只听身后传来纪柔儿的声音:“你们在说什么?怎么又吵起来了?”
京儒见叶亭曈收了剑,便也将手放了下去,两眼一闭,继续养神去了。
纪柔儿过来一瞧,竟是谁也不搭理她,不由有些恼火,用剑鞘戳了戳君离道:“你的手什么时候能好?”
君离按了按麻木的胳膊,摇头道:“手臂是能动了,指头还僵着呢。”
纪柔儿撇了撇嘴,无奈道:“都怪这大蛾子。”
她见京儒眼睛也不睁,君离与叶亭曈又表情古怪,不由狐疑道:“怎么我一过来,你们都不说话了?”
叶亭曈在心里默念十遍:你倒是快些走吧。
纪柔儿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终于醒悟过来,指着京儒道:“我知道了——”
“我过来你怕了是不是?不敢大放厥词了?我就坐在这儿,看你还欺负君离!”
说罢,纪柔儿将裙摆一甩,当真找了个干净的地方坐了下来。
叶亭曈心中憋闷,却不好在她面前问起乐游派的事,只好悻悻地将剑往地上重重一杵,瞪着京儒出神。
沉默了一阵,许是气氛实在让人难受,京儒低低地哼起了曲子。
又是那首《系裙腰》,反反复复来来回回,只哼着最后一句。
哼了一会儿,京儒忽然没头没尾地开口向君离道:“其实我没想杀她的。”
君离愣了一会儿,才意会到这个“她”指的是冰棺里的那名女子。
那人是京儒心里鲜为人知的一根刺,他讳莫如深,此刻却主动提及,大约有些事憋在心里太久,终会忍不住想找个人宣泄。
君离接纳了他欲说还休的投石问路,道:“你要是想讲故事,我愿意听上一听。”
京儒垂着头,过了好一会,终于接着说道:“当年,我在人界树敌不少,所以当她一个人族‘机缘巧合’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我就知道,她是被派过来杀我的。”
“她很美。比我见过的任何人和妖都要美。如她所算计的一样,我没舍得杀了她。”
话匣子一打开,京儒过往的记忆也随之一一解封,他歪歪斜斜地靠着山壁,双眼半睁半闭,似乎沉浸在遥远的回忆之中。
“我蠢就蠢在太自大,认为她在我手心里翻不出什么浪,所以她来勾引我,我便配合她演戏。”
京儒苦笑了一下,“结果到最后,是我假戏真做,她却不曾对我动过半分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