预见未来的琴与梦
作者:小隐于林 | 分类: | 字数:55.4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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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0章 椿老
叶亭曈寻到了渡厄宫的西南角,这里曾经是赤鸮防守的盲区。
她悄悄攀上墙,只一探头就缩了回去。
宫墙下有两名赤鸮在站岗。
看来幽都城主也发现了此处漏洞,再想像以前一样取巧是行不通了。
叶亭曈犹豫了一会儿,从墙上落回了原地。
不能硬闯。
至少她要先与钱万两会合,将其他问题弄清楚,再有的放矢地去渡厄宫寻找证据。
叶亭曈自嘲地笑了笑,若是在从前,她可不会思虑得如此周详。
但现在她的命金贵得很,她活着,君离才有醒来的希望。
“你饿吗?”叶亭曈随口问阿音道。
阿音点头如捣蒜。
“走,我请你吃东西。”叶亭曈笑道。
阿音立即蹦了起来:“我要吃桂花糕糖人烤鸡烤鸭酥肉丸子!”
片刻后,阿音望着面前的一碗阳春面泫然欲泣。
叶亭曈几口扒完了自己那碗,正聚精会神地盯着远处的渡厄宫宫门。
渡厄宫守卫森严,平常进出的外人并不多,直到阿音添了第五碗阳春面,叶亭曈才等到一个推着花车的老妇人。
这不是……谷毅的老伴吗?
与椿老打交道的场景如在昨日,叶亭曈一眼就认出她来。
椿老不是挺痛恨幽都城主的吗?为什么还会来送花?
眼见椿老进渡厄宫不到一刻钟,就推着搬空的花车出来了,叶亭曈将碎银子往桌上一扔,拉起阿音就跟了上去。
一直跟到小巷无人处,椿老忽然停了下来。
“老身一个卖花的,一没钱二没权,你跟着我作甚?”
叶亭曈本也只为避开渡厄宫的耳目,见被她发觉,便走上前去,道:
“椿老,不过区区五年,您便将老伴的死抛之脑后了么?”
“我记得您是最痛恨渡厄宫和幽都城主的,怎么如今倒与他们做起了生意?”
椿老回过头打量了叶亭曈一眼,眉头皱了起来。
她没有回答问题,却问:“你是谁?非人非妖,守墓人我都见过的,洛云川、洛君离还有叶亭曈,可没听说何时多了一号人物。”
叶亭曈一怔,这才想起,之前与椿老见面,用的是朝霞的脸。
看样子椿老误将叶亭曈的名字与那张假脸对应上了。
“我就是叶亭曈,五年前和君离一起为谷毅的事到过您家,只不过那时易了容。”叶亭曈道。
五年前她的身份就已暴露,如今也不需要对谁隐瞒。
椿老怔了一怔,“是你?”
“这些不重要,您先回答我的问题。”
椿老吸了口气,将浅浅的叹息藏在了胸腔里:“城中人都知幽都城主破了五年前的杀人奇案,替我们这些苦主揪出了仇人,我们……自然感激他。”
叶亭曈眯了眯眼,椿老的表情可不像是感恩戴德。
莫非有什么隐情?
“杀死谷毅的是阿团没错。”叶亭曈有意试探椿老,“但一切的根源却在幽都城主,是他间接害死了你的老伴。”
椿老的眼神蓦地尖锐起来,她干瘪的嘴唇用力地抿住,朝四周看了看,确认无人,才紧紧捏住叶亭曈的胳膊,低声喝问道:
“五年了!你知道真相,为何现在才说出来?!”
“我也是昨日才知……”叶亭曈的话音顿了顿,她忽然觉得有些不对,“椿老,您……您不问我为什么这么说——您早就知道了?”
椿老冷哼道:“当年我就觉得事情没有这么简单,阿团和京儒都死得太轻巧了。”
“这几年我好不容易疏通了渡厄宫的关系,就是为了查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叶亭曈忙问:“有什么收获吗?”
椿老摇了摇头:“城主是个极其谨慎的人,就连沐浴、睡觉都有整整一队赤鸮在门外看守。”
“关键地方如卧室、书房之类,根本找不到潜入的时机。”
城主的贴身防卫未免太森严了些。
叶亭曈想,如此说来,三足金樽应该是一直被城主带在身上的,所以才会在她防备最松懈的时候,安排这么多人守卫。
若要偷走三足金樽,恐怕最好的时机还是深夜。
只要解决了那些赤鸮……
叶亭曈盘算着,心中已有计策。她看向椿老的花车,问道:“您能助我潜入渡厄宫吗?”
*
与椿老约定明日酉时相见,叶亭曈便往客来酒肆去了。
办完了事,自然无法再拒绝阿音的非分要求。
叶亭曈只得远远跟在后面,看他像个没见过世面的傻小子满大街乱跑,替他买的烧饼、糖人、果糕、烤鸡结账,感觉自己像个移动钱庄。
阿音最终乐极生悲,与一个戴斗笠的大叔撞了个满怀。
手里才啃了一口的烤鸡先在大叔的衣摆上揩了层油,随后落到地上,暴殄天物了。
“谁家的小孩?!走路没长眼睛吗?”大叔骂骂咧咧地抖了抖衣摆,一手将阿音推倒在地上。
叶亭曈急忙赶上前去,将阿音扶起来,口中道:“有话好好说,怎么推人呢你?!”
阿音嘟着一张塞满鸡肉的嘴,人像是吓傻了,一动不动地抬头盯着那位大叔。
大叔瞥了一眼赶过来的叶亭曈,目光落在她手中的“鸿蒙”上,愣了一愣,随即飞速地拉低了斗笠,快步离去。
阿音指着大叔,“曹……”
“阿音你说什么?”叶亭曈见大叔一声不吭地走了,有些茫然。
阿音口中的肉囫囵吞了下去:“……曹观海!”
叶亭曈一惊。
金陵城地下妖奴市场的曹观海?!
他怎么会在幽都城?
叶亭曈不及细思,拽起阿音就追了上去。
曹观海步履飞快,大街上人来人往,叶亭曈穿过人群,追着他进了一条小巷。
“人呢?!”叶亭曈追过了几个拐角,曹观海却不见了。
巷子两旁都是老旧民居,大多是闭着门的,只有位老伯一手抱着个箩筐,正勾着腰收拾地上的咸菜干。
叶亭曈上前比划道:“老伯,您有没有看见一个戴斗笠的男人?大概这么高……”
“你跟他一路的?”老伯拽住叶亭曈的胳膊,口中喋喋叨叨。
“就是他刚才把我撞倒,连个礼都不赔就跑了!你得给我个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