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秋笔怎么了？”为了配合虎妞，孙凌故意做出了一副“我很好奇”的表情。

“我不知道，”虎妞的话直接让孙凌的表情僵在那里，虎妞见状，急忙解释道：“没有耍你的意思，我是真的不知道。春秋笔虽然出现在修界的次数最多，但多数情况都跟你一样，只是以春秋笔使元气化形攻击而已，在毒谷时发生的那种情况，我也是第一次见。”

孙凌有些丧气，忙活了半天，结果并没有得到什么有用的消息。

“不过……”虎妞一句不过，让孙凌又燃起了一丝希望，不过看她那强忍笑的表情，孙凌有些无语，转身欲走。

“不过传闻春秋笔是儒家大德入道之前所用之物，最开始的春秋笔，并不是法宝，只是一支普通的笔而已。”虎妞说道。

“入道之前？”孙凌眉头一皱，猜测道：“入道之前被称为春秋笔的话，那位大儒莫不是史官？以笔定春秋历史？”

虎妞没有回答，孙凌又苦笑道：“如此看来，春秋笔只是沿用世俗的名字而已，我心境略急，太在意这些了。”

“恐怕不是，”虎妞难得认真一次，皱着眉头思考了一会，才说道：“仔细想想，你与那昆玉瑞战斗时，最后那两笔与之前的挥动不同，是想写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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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这点我倒记得，当时确实是想写个殺字……”话没说完，孙凌便猛地一震愣在那里，心中盘绕这一个念头：莫不是春秋笔真有定春秋的力量？

虎妞看了孙凌一眼，说道：“当时虽然你那个殺字没有写完，但是仅仅两笔就重创了昆玉瑞，若写完了，恐怕他直接就死了吧？从这点看，春秋笔确实有些非比寻常的力量。”

“笨蛋凌，吓傻了啊？要是你害怕可以把春秋笔给我啊，不能用我可以留在收藏。”看到孙凌那副呆笨模样，虎妞忍不住又讽刺起来。

孙凌长出一口气，同时给了薛雪儿一个安心的眼神，平静下来。“如此看来，春秋笔，不，是文房四宝确实能定‘春秋’，只不过这个‘春秋’是千年纸里的春秋罢了。而且与世俗史官不同的是：世俗间乃是先发生故事，然后史官记录，而儒家文房四宝的运用却是可以先将事情的结果定下，写在千年纸上，而后才会发生相应的结果，从这点看来，儒家文房四宝竟有一丝操纵因果的力量。”

说完孙凌又是一阵沉默，似乎被“操纵因果”四个字震撼到了一般。

“切，笨蛋凌，看你那没出息的样。”虎妞对于孙凌三番两次的发呆嗤之以鼻，“道家有太极图、盘古幡、诛仙四剑，佛宗有七宝妙树、九品莲台，妖族有混沌钟、招妖幡，巫族更是有修界第一洪荒法宝盘古斧，哪个不比你们儒家的文房四宝强？而且貌似儒家就一个文房四宝拿得出手，其他教派可以神通法宝一大堆，光用砸就能把文房四宝砸成破烂了。”

孙凌被虎妞说的面红耳赤，但是却无从反驳，孔皓飞那句“可怜漫天神佛，竟无一人为儒！”始

终盘绕在孙凌心里。

薛雪儿拉拉孙凌，冲着他甜甜一笑。虎妞见状，一把拉住薛雪儿，吼道：“笨蛋凌，赶紧滚蛋，小爷要睡了。”

不管是事实也好，猜测也好，孙凌总算又多明白了文房四宝的一些东西，只是想要运用起来，却不是那么简单。放眼世俗，历史都是由胜者书写的，修界也是如此。当时毒谷一战，孙凌和昆玉瑞不过相差一个境界而已，而且还是在昆玉瑞震伤自己，孙凌被阴邪之气侵袭，战力大增的情况下，才勉强写出两笔而已，根本不能发挥出文房四宝应有的力量。从那一战孙凌也明白了，无论什么时候，修为，力量才是在修界立足的根本手段。

虽然想明白了，但孙凌还是不免腹诽：浩气长舒是这样，儒家文房四宝又是这样，难道自己真的太笨了？

儒家文房四宝暂时孙凌还不能灵活运用，但其明白了它们的功用，想通了最后那两笔的奥妙，孙凌也就弥补了癫狂时给自己感悟上带来的缝隙，是以孙凌将法宝放置一边，竭力巩固境界，提升修为。

数月时间一晃而过，期间除了卫子轩派人带来一则诸葛知秋的讯息外，孙凌三人在龙门私塾内过的甚是安逸。孙凌刻苦修炼，提升修为，薛雪儿也陪在他身边，凝练元气，为度过化虚一劫做准备，而那虎妞则依旧每日闲逛，偶尔心血来潮还会给私塾先生讲上一课。孙凌问过虎妞的修为，但是虎妞不说，不只是修为，有太多的事虎妞都隐瞒不说，问急了她还会大发雷霆，将龙门私塾闹得鸡飞狗跳，久而久之，孙凌也就放任她这般了。

这日孙凌正在打坐练气，虎妞突然了进来，大吼道：“笨蛋凌，笨蛋凌，快来快来，有大事件。”

孙凌收功，沉声问道：“何时大惊小怪？”

虎妞一愣，继而对孙凌的讽刺道：“笨蛋凌，用不着跟我摆谱，别忘了你自己什么身份。”

孙凌无奈，只得苦笑：“哎，你整天疯疯癫癫的到处乱跑，这龙门镇上随便一件小事都会被你拿来当天大的事嚷嚷，总这样不闷吗？”

“切，以前是逗你玩，这次真是大事件。”虎妞瞪着大眼说道：“过几天，拈花尊者会来龙门山。”

风铃儿会来龙门山？孙凌略感意外，虽然当日拈花尊者已经言明自己不是风铃儿，也不是摩诃迦叶，只是拈花尊者而已，但是孙凌还是会下意识的把其当作风铃儿。

如果排除那些连是否存在都不能肯定的隐世古修的话，拈花尊者乃是当今修界的第一人。虽然她曾同圆济讲过修为稳定后也不过罗汉境而已，但是只要她不说，就没有人能看破她只有天仙修为。在毒谷其为救诸葛知秋证明了自己当时乃是金仙佛陀，且其头后的佛光乃是百余修士亲眼所见，是以如今修界，没有人敢对其出手，验证她是否真的是金仙，这样也就从侧面默认了她是如今修界修为最高的金仙境修士。

金仙境的修士，一举一动都被整个修界所关注着，如今她要来龙门

山，不用说也知道是为那铺天而过的紫气，因为再过几天，便到了孙凌入儒的日子，同时也是那漫天紫气自龙门山上方一闪而过的日子。

天地万物都有其特定规律，是以每逢到了这一天，龙门山的修士数量就会大幅增加。修道之人多重天机，讲气运，但却没有一个人会承认自己气运不济，是以即便几年，几十年都没有找到鸿蒙紫气，众修士依旧不肯放弃。

虽说拈花尊者会来龙门山，但孙凌并没有打算去见她，甚至没有打算上山。毕竟就算孙凌不承认，但拈花尊者不是风铃儿这点是事实，所以他不愿上山，徒增感伤。不过这个决定仅仅维持了一天便改变了。

“我说卫子轩，你才回到青萍几天啊，就又跑出来了，你不嫌烦我还嫌烦呢。”对于卫子轩的到来，虎妞显得极其不欢迎，不停的冷嘲热讽。

“我大人大量，不跟你小屁孩一般见识。哎，青萍实在是太闷了，除了修炼只能对着大海发呆，哪有神州这么有趣。哎，听说拈花尊者要来龙门山，去看看哈，说不定可以捡点她剩下的鸿蒙紫气呢。”卫子轩逃出青萍的兴奋感未去，说到龙门山更是一脸狂热。

孙凌无语，看了看卫子轩，突然觉得这人傻得可爱。虎妞则带着她一贯不屑的表情说道：“你以为鸿蒙紫气是什么？驴粪蛋吗？还奢望捡点人家剩下的，你去跟着毛驴屁股后面捡去吧，肯定会有收获的。本来以为你挺聪明的，看来你跟笨蛋凌一样，没什么区别。”

孙凌苦笑，暗道：我会说出捡点人家剩下的鸿蒙紫气这种话吗？

卫子轩摆摆手，丝毫不把虎妞的调侃放在心上，而是继续兴奋的说道：“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这次是我偷偷跑出来的，渺渺没来，哇哈哈。”卫子轩的狂笑顿时惹来虎妞鄙夷的目光，连孙凌都忍不住要骂他两句了。

“哎，”卫子轩轻叹一声，“我本将心照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云霞仙子我是没戏了。不过……”卫子轩话锋一转，又兴奋起来，“九泉山荷叶洞的碧波仙子这次也会来，她艳丽脱俗，我风流倜傥，才子佳人乃是绝配。哦对了，听说昆玉瑞进阶地仙了，不过这是小事。哦呵呵呵，才子佳人……”

孙凌虽然觉得卫子轩现在这副嘴脸甚是恶心，但对于他告诉自己昆玉瑞进阶地仙一事，还是心存感激的，虽然他是顺便告诉自己的。

扑哧，虎妞忍不住笑了起来，然后他与孙凌一同看了看还在那里自我陶醉的卫子轩，两人一同做了一个悲伤的表情。

“才子佳人啊，果然绝配。”一个淡淡的声音自卫子轩身后响起。

“承蒙夸奖，呵呵……啊——渺渺，你怎么来了……”

“笨蛋凌，你说是才子佳人的意思，是佳人配才子呢还是佳人揍才子呢？”虎妞用手托着下巴，一脸认真的问道。

看着一步一步被拖走的卫子轩，孙凌想也不想的回答道：“那还用说，肯定是佳人揍‘才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