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桑眉头紧锁看向无极，无极摇了摇头，示意没有问题了。

巴桑沉声对琛多杰吩咐道：“你先下去吧，有事的话再叫你过来。”

琛多杰再一次跪倒，亲吻了下巴桑的靴子后，才后退着退出帐篷。

在他退出之后，无极开口将自己的猜测说了出来，“佛首，你觉不觉得那个赤达玛很可疑吗？”

巴桑点了点头，同意道：“教主所言甚是，我现在回想了一下，虽然莲花生大士的手书对我至关重要，但对吉朗达师兄也很有用，他们二人私交甚好，赤达玛应该是告知他的，我也是一时被贪念迷了心智，当时根本没考虑这些。看来赤达玛早有预谋，可能早就与南宫世家有了联系，然后借用我的手下，刺杀了大师兄的左右护法栽赃于我，目的应该是扶持吉朗达师兄上位。但还存在几点疑问，赤达玛是怎么知道师兄派左右护法回来的、为何是利用十八罗汉栽赃与我、是否与没卢沃尔达成了什么协议、知不知道韦顿朱的真实……”

无极见他有些犹豫，于是补充道：“你是不是还想说吉“从我和他交谈看来，他应该不知内情，不过为何是他领队追杀你们倒是一个疑问。”

巴桑听了倒是松了一口气，他自问无论是身份地位还是武力功法都不及吉朗达，若是吉朗达也参与了的话，那真的就毫无胜算了，此时心下略安，于是向无极探寻道：“不知教主有何高见？”

无极思虑了一会儿，回答道：“南宫世家与左相有勾结，宗巴佛首始终被左相监视，他左右护法的行踪可能是左相透漏的，然后又被南宫世家通知了赤达玛。至于他陷害于你，肯定是为了拉拢吉朗达佛首，你刚才不是说他们私交很好嘛，但他肯定也与那个没卢沃尔达成了某种协议，否则不会指挥的动十八罗汉，另外没卢沃尔也不会贸贸然去王城。对了，赤达玛对佛教和苯教的态度如何？吉朗达佛首与没卢沃尔的关系如何？没卢沃尔的为人如何？”

“赤达玛原本对佛教比较友善，否则也不会与吉朗达师兄成为好友，但据我观察他只是表面礼敬并非虔信，对苯教还算温和，不像边藏王那般苛刻。吉朗达师兄因为笃信原法，与信奉将苯教教义融合进佛法的没卢沃尔势如水火，反而因为我从苗疆得教主点悟，觉得原法有其改良的要求，与那没卢沃尔到还有几分亲善。没卢沃尔此人极其聪慧，佛理仅在宗巴师兄之下，远胜于我，因此才能将苯教教义融于佛法，平日里深居简出，没听说与何人有深交。”

无极听罢，沉思了一会儿，突然眼睛一亮，有些激动地说道：“我有一个大胆的想法，或许能解释的通这些疑问。假设赤达玛是个野心勃勃的家伙，边藏王驾崩，赤牟尼继位给他带来了机会，他暗中拉拢没卢沃尔，刺杀左右护法嫁祸与你，然后通知吉朗达追杀琛氏，造成你们反目，这样一来无论如何结果如何，密宗之中都没有了你的位置，没有你的调和，以吉朗达佛首与没卢沃尔的关系，密宗势必会分裂，那王权就不会再被神权压制，他能获取到更大的权利。再借着赤牟尼提出的‘七户养僧’激化他们母子矛盾，借王太后之手除掉了赤牟尼，再借机解决了王太后，那他就可以名正言顺的登基了。”

巴桑听罢，不禁被无极的想法惊到了，但细细想来确实也有这个可能，结结巴巴的问道：“那，那他是如何解决的王太后呢，当时在场的可是王太后的人数最多呀。”

“不一定，如果真是我所猜测的，虽然长公主与内相都是王太后的人，那也没用。别忘了刚才琛吉扎所说，赤牟尼王是听了大论和内相的劝谏，才亲自去王太后寝宫讲和的，说明赤达玛早有计划，只是不知那个韦顿朱到底扮演了什么角色，他那个没卢氏的身份是真的，还是赤达玛安排的，他是为了自己还是某个实力的反间，这都要到王城好好调查一番，才能弄清楚。”说完，似笑非笑的看向了巴桑。

巴桑知道这下不大出血肯定是不行了，咬咬牙说道：“虽然刚才教主答应了我的所求，但现在看来兹事体大，只能厚颜请您涉险去王城一趟了，这已远远超出援手的范围。您看这样可行，我代师收徒，将密宗真言法咒传授与您，并请您屈尊担当我密宗护法明王一职，身份与佛首一样。”说完，眼巴巴地望向了无极，不怪他如此的下本，真是再无别的办法，若真如无极所言，那密宗都要分崩离析了。

无极想了想，觉得这个价码还可以，反正只要身份有了，以后想要什么好处没有，而且他早就对真言法咒垂涎欲滴了，借此机会倒是了了一个小心愿。于是便装作勉为其难地答应了下来。

两人谈妥之后，从帐内走了出来，但见到帐外的所有人都悲戚不已。守在帐外琛莫桑走上前来，哽咽地禀报道：“佛首、贵人，我兄长已经归天了。”

巴桑想了想，觉得看在转世灵童的份上需要去安排一下，于是对无极说道：“教主您先回去休息一下，我给琛族长超度一番，到葬礼的时候，还请您出席一下，也将您的身份公告边藏。”

琛莫桑听到巴桑要亲自去为兄长超度，不禁喜笑颜开悲伤之色消失不见，连忙告罪一声，先下去安排了。

无极见此到也不再诧异只是再一次为佛首的地位感慨了一下，与巴桑告辞后，独自回到了前营，所有人都没有休息，正在等他回来，见他安然无恙之后，才放下心来。

无极将经过与猜想详细地说了一遍，众人也觉得可能性非常之大，不过现在也拿不出来什么章程。

无极见到大家忙了一夜都已疲惫不堪，于是吩咐大家都回去好好休息，接下来如何安排回头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