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雷知道，这个袁老汉从小生活在这里，看着村子如今都模样，心中一定感触颇深。

路途并不遥远，没过多大一会儿，二人就到了村口。两排简陋的木头搭建的简陋民房，中间一条十几米宽的道路。此时以快到了晚饭时候，可是这村中却是炊烟寥寥。也无鸡鸣狗叫之声，甚至村民都很少见到。

偶尔看到一两个，基本都是和袁老汉差不多年纪的老人。大家看到袁老汉，都是互相点头而已，就算是打招呼了。

看到天雷的时候，都是皱着眉头，似乎对这个年轻的外来人感到很惊讶。他们这个村子，多年以来很少有外人来过。所以，对于天雷这个外来人，大家都感觉到好奇。

片刻之后，来到了一个小院门前。这个院子并不大，圆木围成的院墙已经七扭八歪。院门也是手指粗细的圆木条编成。

袁老汉道，

“这就是我家了。来，进来吧。”

天雷点头，跟随袁老汉进入院内。

院子不大，周围篱笆附近的荒草都有及腰高了。院内有几个破箩筐，还有两个箥箩。里面装了一些已经差不多晒干的野菜。

北侧是一个灶台，旁边放着一堆木柴。房屋已经破旧不堪，房顶有两个破洞还没修理。一扇窗户，窗纸已经漏洞百出残缺不全。屋门也是歪歪扭扭，根本就关不严了。

看着眼前都这一幕，天雷顿时想起自己的家。这仿佛比自己那间破房子还要凄惨许多。

看来这袁老汉是真的落魄到一定程度了。这也难怪，他这个年纪的老人，还能自己找到些吃的填饱肚子就已经算不错了。

整间房子，用“家徒四壁”来形容可是一点也不夸张。

天雷看着眼前场景，眉头微皱。袁老汉道

“小伙子，来，到屋里休息一会儿吧。”

天雷点头，跟着袁老汉进了屋。

屋子里分左右有两间屋子，中间是个小厅的样子。有两个小柜子，里面应该装着些炊具之类的。袁老汉指着右侧都一间屋子，道

“这间屋子之前是我儿子住的，今晚你就在这里休息下吧。”

天雷点头道，

“好。”

进入屋内，一张木床，一个不大的衣柜，一把椅子。除此之外，别无他物。

天雷扭头出来，道

“老人家，先把这两个东西处理一下，晚上咱们也好填饱肚子。”

袁老汉到了一声，

“好！”

之后开始处理两只猎物的尸体。天雷搬来桌子，两个小木凳子，放在了院内。因为此时虽然以是黄昏，但院内还是非常明亮。

袁老汉手法非常纯熟的将两只猎物处理完毕，接着把野兔下锅。天雷一边和袁老汉闲聊，一边等着开饭。

时间不大，肉香传来。天雷提鼻子一闻，喝！还真香。不由得赞到，

“老人家的厨艺可真是不赖啊，光是闻一闻，都觉得口水要流出来了。”

袁老汉一笑，道

“呵呵，这么多年了一直自己生活。若是连这个都不会，岂不是早就饿死了！”

天雷也明白一个人生活的苦，自己曾经那么小的年纪就独自生活。他又如何不能够体会这种孤单的感觉呢？

时间不大，兔肉，鱼，几个小咸菜，都已经摆上桌来。

二人对坐，袁老汉道

“唉……我可是有很长时间没吃过这么丰盛的饭菜了！”

天雷一听，不由得心中感叹。他虽然此时身在深山，但是这人间美味在麒麟城也吃了不少。在麒麟城铁家那段时间，饭菜几乎每天都不重样的。

可是如今面对这普通都兔肉和鱼肉，这袁老汉却感到这就是人间美味了。

天雷一笑，道

“老人家您就放开了吃，我只要在这一天，我保证您每天都比这丰盛！”

袁老汉一听，顿时喜上眉梢道

“哎呦，那可真是太好了！”

二人开始大吃起来，天雷也感到有些饿了。不过他倒是不担心火麒麟，那家伙有吃没吃都一样！

边吃着，天雷边问

“老人家，刚才在河边，您说这几天就是那河神的祭日，这是否是真的？”

袁老汉嘴里嚼着一块兔肉，含糊不清道

“那还有假！四天以后，就是河神的祭日。”

天雷点点头道，

“哦……据您所说，这河神的祭日，需要献上童男童女。不知今年可有人选了？”

袁老汉听到这，脸色也变得沉重起来。

哀叹一声，道

“唉……说起这事，真是让人揪心啊。可怜了一对娃儿，刚刚出生没多久，就要……”

袁老汉说到这，说不下去了。天雷一听，这肯定是有人选了。心中暗自有了主意。

天雷相信，那绝对不是村民口中的什么河神。多半是个修炼得道的水中魔兽。

自己没有遇到也就算了，既然赶上了，又岂能坐视不理！那样只会让更多的婴儿惨死河中魔兽之口！

二人聊到天黑，这才作罢。各自回去休息。

第二天，天雷按照自己所说的一样，去山中打猎。他打猎还会费事么？每天也就是随便逛一逛，也是为了熟悉一下周围的地形。

三天时间一晃过去了。这一天，到了河神都祭日。

原本冷冷清清的村子，一下子变得热闹起来。本来这几天，天雷一共也没见到超过三十几个人。这一下，竟然出现了百十号人!

男女老幼，什么人都有。大家手中各自拿着一些野果，野味什么的，都来到了村里的路上。

百十号人，排成长队行走在路上。而且，远远就听到一个女子的哭声。哭的那叫一个惨绝人寰，撕心裂肺。

袁老汉告诉天雷，道

“咱们也出去吧！”

说着，自己也准备了点吃的带上了。

因为之前天雷就告诉袁老汉，说自己也想去见识一下这河神的模样。所以，袁老汉这才带着他一起。

出了院门，跟随在人流之中。人们见到天雷这个外人也参与进来，都不禁为之侧目，但都没有说什么。

那女子的哭声是从对面的前方传来，天雷在对面靠后方。只能听到声音，却看不到所哭之人。但是，猜也能猜到。这哭喊的女子，必定就是那两个即将被当做祭品的婴儿的母亲！

这真是让人感到又心寒，又气愤。心寒的是，这两个初生的婴儿还没有体验这个世界的精彩，就要死于非命。气愤的是，这些村民真是愚昧至极，竟然为了一个迷信之说而草菅人命!

但是，这些村民似乎已经麻木了，或者说习惯了，都没有太多的表情。只有那凄惨的哭声告诉人们，两条鲜活的小生命，即将离开人世！

天雷一时不禁感触颇深。

一行人浩浩荡荡来到河边。此时，河边有一条小木船停靠在岸边。岸上已经有人摆下供桌。

这供桌其实就是一块长条形的木板，下面用河边的石头垫起一点。

上面摆了三个碗，每个碗上都插了三炷香。两边各有一面大鼓，这大鼓乃是用兽皮制成的。

村民们到了之后，排着队将自己的供品放在供桌上。放不下了就放在地上。一直到所有人都放完了供品。

这些人开始非常有秩序的排成方阵，之后恭恭敬敬的跪在供桌前面。

有一个满头银发的老者跪在所有人都最前面......